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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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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脾气发得毫无道理,黄先青却一言不发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梅杏雨接着就开始为宫素娟裹伤,梅铁风拾起几截断剑当作夹板,将宫素娟的折骨对拢,小心翼翼地捆扎妥当!

  钟玉花跳着又要找夏侯杰拼命。可是她的身子才动,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夏侯杰归剑回鞘,过去在她身上连戳数指,沉声道:“我已经刺你十二处气穴,刚才又封死你的六处经络,今后你可以象常人一样行动,可别找人动武,因为你的武功已经散去了!”

  钟玉花叫一声,口中喷一道血箭,人也跟着晕了过去。夏侯杰见罗君秋也有出手之意,乃捧起钟玉花的身子交给他道:“你若是记仇,兄弟绝无话说,不过你最好带着令堂,打通令堂的经络,这是唯一救治令堂的方法,否则三个月后就没救了!”

  罗君秋既不接人,也不说话,夏侯杰将钟玉花往地上一放道:“罗兄自己去决定吧!”

  罗君秋蹲下身子,想自己替她解穴,夏侯杰连忙拦阻道:“在下封穴的手法非比寻常,罗兄功力不足,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出了问题,兄弟可不负责!”

  罗君秋怔了一怔才道:“你能解穴吗?”

  夏侯杰道:“能!可是我绝不会替她解穴!”

  罗君秋呆了片刻才轻叹道:“夏侯兄!今日之事,我不知怎么才好,以家母来说,我们又是一段新仇,可是你的本意是帮助我们,这真是恩仇难分……”

  夏侯杰正色道:“罗兄错了,在下所为,无意示恩,也不是帮助你们,只因为令堂的行径令我看不愤,我才出手解了她的武功,否则不知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罗君秋烦躁地道:“这些我都不管了。你替家母把穴道解开,我马上带了素娟走,我实在不想再见穆居易!”

  夏侯杰摇摇头道:“这恐怕无法从命,我封死令堂的穴道是为了制止她作恶,我敢负任何责任。就是不能替她解穴。救不救令堂是你的事,见不见漠北人熊也是你的事,请恕我无能为力!”

  这时宫素娟已渐渐醒转,见罗君秋还在发呆,她撑着站了起来道:“君秋!你还有什么考虑的,把穆居易的地址留下,送不送在人,我们走吧!”

  罗君秋一怔道:“我们不管娘了?”

  宫素娟道:“不是不管娘,是我们不该管,你母亲有名正言顺的丈夫与儿子,要替她报仇雪恨还轮不到我们。再说,人家有本事制住你母亲,证明他惹得起穆居易,何必要你苦苦哀求人家呢!”

  罗君秋见她忽然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倒是一怔,还以为她是对钟玉花生出恨意,连忙道:“素娟!娘对你的确是太过份了一点。可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

  宫素娟毫无表情地道:“你不要以为我恨她,相反,我还很感激她。若不是她一番激励,你始终是软绵绵的,挺不起腰杆做人,可是今天的事情没有我们插足的余地,你把她当母亲,就该替她报仇。但她的作为,又不值得我们那样做,这与你父亲是同样的情形,我们既不能替她报仇,就不能去要求穆居易!”

  罗君秋连忙道:“我们不是要求穆居易为她报仇,而是请穆居易救他!”

  宫素娟淡然道:“人家是为了惩制她才封死她的穴道,撇开她与我们的关系,你认为这样做是否正确!”

  罗君秋怔怔地道:“我……不知道!”

  宫素娟庄容道:“你又来了,是就是,否就否,天下只有一个真理,我们的责任就是认清真理!”

  罗君秋沉思有顷才道:“假如她不是我的母亲,即使被她折磨的是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宫素娟道:“这就对了,正因为她是你的母亲,你才有所不便。可是人家那样做了,又是你欲为而不能为的事,你就不必再为救她的事而费心……”

  罗君秋低头不语了,宫素娟又对夏侯杰道:“夏侯大哥!你的作为无可厚非,可是你的用心我却不表赞同,你有决心做,就不必往君秋头上推!你不想救她,就不应该叫君秋去救她,你若是为了正义而惩治她,就不必考虑到是否要救她的问题。”

  夏侯杰也被她说得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宫素娟寒着脸又道:“而且你此刻已是剑会盟主,一举一动,都不应该存有私情成分,尤其是对我这个有夫之妇!”

  夏侯杰脸色涨得通红,吃吃地道:“素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对你只有师兄妹的感情!”

  宫素娟冷笑道:“希望是如此,否则你就是侮辱。”

  夏侯杰被她公开地指责,脸色更红了,却不敢再出言辩驳。梅杏雨见状微感不平:“宫小姐,夏大哥不是那种人,你不可以如此说他!”

  宫素娟淡淡一笑道:“是吗?我倒觉得他不太象个男子汉,他认为这件事是应该做的,就无须等得那么迟,他若是真为了私情,就根本不该管,我受折磨是我心甘情愿。他一出手,反而把一切都破坏了……”

  黄先青忍不住道:“宫小姐,你对夏侯兄责难过苛了,老实说,刚才我都忍不住想出手!”

  宫素娟冷然道:“任何人都可以出手,就是他不可。人家出手是为了眼见不平,他出手就有嫌疑,我认为他是存心打击君秋,试问现在君秋对他该抱什么态度,是感激他,还仇视他?他虽然救了我们,却陷我们于不义不孝之境。夏侯若是个聪明人,就该避避嫌疑!”

  夏侯杰脸色一黯道:“素娟!你责备得很对,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尽心了,我不否认迟迟不出手是为了顾忌你,忍无可忍下手也是为了你,可是我发觉一切都做错了,你走吧!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宫素娟冷冷地道:“怎么?难道你不敢再见我了?”

  夏侯杰摇摇头道:“不!今后或许还有见面之时,但是我会记住你是罗君秋的妻子的!”

  宫素娟淡谈地道:“我早就是罗君秋的妻子了!”

  夏侯杰移目他人,不再看她,宫素娟手指钟玉花道:“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去解决!”

  夏侯杰背着身子道:“可以,漠北人熊在什么地方,我托人把她送去。”

  宫素娟道:“你为什么自己不敢送去?”

  夏侯杰朗声道:“我身上另有急事要办,否则我一定自己送去了,我不在乎穆居易向我寻仇!”

  宫素娟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们可以代劳一次,这不是为了帮你的忙,因为她是君秋的母亲,我只怕你所托的人冤枉在穆居易手中送了命!”

  夏侯杰头也不回地道:“这更好了,麻烦你们转告穆居易一声,假如他要寻仇的话,可以等我一两个月。我把事情办完了,马上就回来与他作一了断!”

  宫素娟点点道头:“好吧,我们走了。”

  她用眼示意罗君秋把人抱起来,罗君秋迟疑地道:“素娟,你能行动吗?”

  宫素娟大声道:“可以,我死不了!”

  罗君秋默然地抱起钟玉花,黄先青却再度取出剑会盟主令符,双手捧着交给夏侯杰道:“夏侯兄,现在该接受令符了。”

  夏侯杰肃容接下,然后朗声向四周道:“在下无德无能,愧应此位,只好期顾暂时保管令符,且以两月为期,两个月后,盼各位重聚此地,在下有一件重要的事宣布,同时交出令符,另候高明。”

  众人知道不会再有热闹看了,纷纷准备离去。风无向也想告辞,夏侯杰却道:“风兄请暂留一下,兄弟尚有事情相烦,黄兄如能抽暇,也请……”

  风无向、黄先青不等他说完,随即道:“兄弟愿听吩咐,盟主有何差遣?”

  梅杏雨见夏侯杰没有挽留她,不禁有点失望。梅铁风按捺不住,大声道:“我们祖孙两人有效劳的地方吧?”

  夏侯杰皱皱眉头道:“这件事能得二位之助,自然更为理想,可是事涉凶危。晚辈不敢相请……”

  梅杏雨道:“夏侯大哥见外了。我相信你所说的事一定与整个武林有关,我们理应效劳!”

  夏侯杰沉吟片刻道:“那就谢谢二位了,黄兄、风兄二位最好先向门中师尊票告一声,兄弟相烦的这件事颇费时日,也许短期内无法赶回来!”

  黄先青与风无向都不再多问,同时向本门中的人交代去了,此时会场上只有夏侯杰与梅氏祖孙三人。

  梅铁风忍不住问道:“小伙子,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

  夏侯杰低声道:“现在我也无法说得清楚。等我们见到东门一方后,才能问清楚,这件事可能会给我们中原武林引来无穷的后患与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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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第八章



第八章

  正说之间,黄先青与风无向回来了,听他说得如此严重,不约而同地围在他的身旁。

  夏侯杰抽出腰间的情剑道:“事因这柄剑而起,我相信各位都知道它是……”

  黄先青立刻道:“它不是魔心神剑吗?”

  夏侯杰道:“可能是的。不过我得到它时,只知道它叫‘情剑’,系‘忧愁仙子’所有。”

  黄先青诧然叫道:“它果然是情剑!”

  夏侯杰庄重地点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它不但是情剑。也是东门一方口中所说的魔心圣剑。”

  梅杏雨充满了好奇地道:“一柄剑为什么有两个名称呢?它既是西域的珍物,怎么又会流落中原呢?”

  夏侯杰道:“它原来是西域魔心圣教的镇教之宝,被‘忧愁仙子’携来中原后,才易为情剑之名!”

  黄先青这时也凝重地道:“魔心圣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夏侯兄可以透露一点吗?”

  夏侯杰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个兄弟一无所知,恐怕要等到见家师或东门一方后,才知分晓!”

  众人都是一怔,黄先青道:“对了!令师宫老前辈今日始终未见现身,他究竟上哪儿去了?”

  夏侯杰想了一下,终于在胸前模出一个小纸条,递给他道:“家师本来与我在一起,后来一转眼就不见了,托人递给我这张字条,我想可能与魔心圣教有关……”

  黄先青接过纸条念道:“余突得苦果大师之邀,西行截拦二人,此事与中原武林安危关系重大,倘余日内未返,则事危矣,汝速邀中原高手,西行接应。再者东门一方系赵仙子仇家,杀废均可,必不得容其西返。剑会盟主以避之为上,唯情剑必须于今日收回,切记!切记!”

  黄先青念完问道:“那赵仙子就是‘忧愁仙子’了?”

  夏侯杰道:“是的,东门一方说的赵景云就是她的本名,她出身西域魔心圣教的事大概也不会错!”

  黄先青沉吟片刻道:“夏侯兄此刻作何打算?”

  夏侯杰道:“我想先找东门一方,把昔年的情形问清楚,然后到西城去一趟,把剑还给他们!”

  黄先青不以为然地道:“这柄重宝怎么可以给他们呢?”

  夏侯杰正色道:“这本来是他们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占为已有,何况西域已经知道此剑流落在中原,必然不肯罢休,魔心圣教的实力如何,不得而知。不过,从东门一方的表现看来,实在不容轻视,万一掀动干戈,后果堪虞……”

  众人又陷入默然,片刻后,黄先青道:“宝剑虽然为夏侯兄所有,但是它的原主为‘忧愁仙子’,她对夏侯兄有授技之德,赠剑之惠,对她所托付的事……”

  夏侯杰庄容道:“我不能用杀人来作为报恩酬德的方法,所以对杀伤东门一方之事,我无法从命!”

  梅杏雨立刻支持他道:“对!恩德与公义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夏侯大哥已经答应东门一方安然送返西域,这是中原侠义的精神,我们不能食诺!”

  夏侯杰一拱手道:“谢谢梅小姐的支持,东门一方说另有两个同伴一并前来,家师与苦果大师一定是前去拦阻那两个人西返,我们先去看看东门一方吧!”

  风无向慨然道:“夏侯兄此刻已是剑会盟主的身份,对于你的任何决定,我们都有义务支持到底!”

  夏侯杰向他们道谢了一声,然后在黄先青的带领下向山岭前进,那是武当筹备大会的落脚处,东门一方也暂时到达此地养息。

  这是一所道观,平常也由武当门人主持,所以守门的小道童见到黄先青伴着夏侯杰等人前来时,立刻上前参见,执礼甚恭。

  黄先青额首回礼后,道:“我送来的病人呢?”

  那小道童恭身道:“在后殿静室中,由无垢无尘等四位师叔守护着,弟子立即去通报……”

  黄先青一挥手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你去关照全观弟子严密戒备,任何人都不得放进来!”

  小道童答应着去了。黄先青一面领路,一面道:“兄弟接到夏侯兄的吩咐后,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才央请无尘等四位师兄守着,唯恐有失。那时兄弟只担心那些他被杀伤的人不甘心,借机会找他寻仇,现在才知道他身上牵连着更大关系,这防备的措施恐怕还不够严密……”

  风无向笑道:“武当门中离字辈的剑客都是高手,有四位联手守护,恐怕铜墙铁壁也不过如此了。”

  黄先青皱着眉头道:“风兄太过奖了,兄弟倒不敢如此乐观,但愿不发生意外最好。”

  说着一行人已来到后殿,只见静室门深闭。全无动静,也象有人把守的样子,黄先青神色一动。连忙抢上前高声招呼道:“大师兄,小弟来了。”

  语声方毕,室中发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夏侯杰来了没有?”

  众人微微一愣,夏侯杰赶忙道:“夏侯某在此!”

  室中又喝道:“你一个人进来,其余的人都滚出去!”

  夏侯杰只是一怔,黄先青低声问道:“夏侯兄!这屋中的女子是谁?”

  夏侯杰摇头道:“我不认识!”

  梅铁风抢着问道:“会不会是赵景云?”

  夏侯杰怔了一下才道:“不知道!我虽然见过‘忧愁仙子’,却没有听她说过话,不过我相信不会是她。”

  室中那女子又喝道:“夏侯杰,你听见没有,我叫你一个人进来,其余的人滚远点。不过,他们若是不怕死的话,也不妨跟着进来试试看!”

  夏侯杰尚未表示。黄先青怒声道:“你是谁?”

  室中女子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进来看看!”

  黄先青听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挑战的意思。

  可是他是个慎重的人,知道对方在室中一定安排了伏击的手段,他还是想找个有利的机会闯进去,因此仍站住脚步问道:“我的几位师兄上哪儿去了?”

  室中的女子哈哈一笑道:“你是问那四个道士,他们可真是乖孩子,我叫他们睡觉,他们就躺下了!”

  黄先青一听就知道四个师兄都遇了毒手,再也无法忍耐,一挺手中长剑,就朝室中冲去!冲到门口,门是关着的,他为了安全起见,先抬起脚来,向门上踢去。可是他的脚将要触门之际,那扇紧闭的门突然自动向里开了,他踢了个空。

  他身子骤失重心,忍不住向前一冲,这时屋里冲出一条人影,两下相避不及,而且那人来势很急,将他撞得连退几步,倒在一起!

  黄先青的鼻梁上被那人撞了个正着,眼前金星乱冒,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情急之下,又怕那人趁机施袭,连忙一掌将那人推开,右手的长剑跟着刺了过去!

  剑势递出一半,忽觉握剑的手腕被一托,将他的长剑夺了过去,他心中更急,双腿一挺,藉着朦胧的视觉,向那人攻出一拳,那人连忙退开了叫道:“黄兄,是我!”

  他一听是夏侯杰的声音,倒是为之一怔,连忙用手揉揉眼睛,擦去被激出来的泪水,恢复清明的视觉。

  却见夏侯杰握着他的长剑,蹲在一个道装的中年人面前省视,而那道装者正是他的大师兄离尘,此时他平躺在地上,两眼呆滞,好似已失去了知觉!

  黄先青怔了一怔,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离尘是被室中那个女子制住了。利用自己踢门的时候,将他推了出来,自己一时不察,差点用剑伤了他。因此夏侯杰才出手夺剑,避免了自己误伤师兄……

  想到这儿,他不禁又羞又愧,正想开口说话,却见夏侯杰神色凝重地在离尘身上拍了几掌。

  离尘身子动了一动,似乎要挣扎坐起。可是身子略仰了一仰,又躺了一下去,口中不住地喘气。黄先青忙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室中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出口就是好几个问题,离尘张口欲答,却只见嘴唇翁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夏侯杰凝重地摇摇头道:“令师兄遭人用手法暗算制住穴道,那手法十分歹毒,能伤及人的脑部。兄弟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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