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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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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延琛已是怒极。

    瞧着眼么前儿一地狼藉,他忍无可忍。

    “胡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由得你这般伤人!”

    嘶拉——

    一声金属出鞘声,他竟拔剑了!

    剑光才一闪,只听得那一声似笑非笑的轻谩动静儿响起。

    “我说四哥,我媳妇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了?”

    ------题外话------

    呃…。传说某锦替我吹牛逼了,不过我15个小时,一个馒头。

    慢慢啃。

    还有啊,这个我明清白话文看多了,实在文风不由自主……

    若是看不懂一定要跟我说,我试着控制一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五回 延珏耍浑护犊子 二王舆内说僧格
    慵懒,轻谩,只比死人多一股热气儿的寒凉。

    熟悉的动静儿一传来,小猴儿一甩头,只见那不远处过来几个身材颀长的锦袍男子,而为首的那个背着手儿,牛逼哄哄的延珏,这会儿欠揍的仰着那棱角分明泛光的脸,狭长的眼儿里满是膈应的瞄着那怒极持剑的延琛。

    延琛猛的转头,当瞧见延珏,那本就喷火的眼睛像是泼了层油。

    “你这妇人实在张狂无礼!”

    “那对不住了,都是我平时惯坏了。”延珏走过来,了然的点点头,笑的那叫一个不走心。

    嘿,瞧那张狂的模样儿。

    哪有半分歉意?

    延琛本就瞅他这整日牛逼哄哄的模样儿不顺眼,再加上才受了一肚子气,只差把眼珠子瞪掉在他身上了。

    “我说四哥,这该忙的可是都忙完了,这么有闲情天儿还没亮就跟这儿耍剑玩呢?”延珏漫不经心的弹了弹延琛手中剑的尖,把那谐音‘耍贱’二字加重了几分。

    “老七!”延琛仰头怒喝,“你别欺人太甚!”

    “呦喂,我欺人?”延珏挑高了动静儿笑了两声儿,在睨了睨那泛着精光的剑,摆弄摆弄俩手,嘲弄道,“我可真厉害,横着俩手欺负你一‘耍剑’的。”

    “你!”

    四下笑声又响起,连这些天不乐意搭理他的小猴儿,都憋不住哧哧笑着。

    这主儿这嘴,忒损!

    而除她之外的更多人想的是,这俩活祖宗这两张嘴,简直一个模子雕出来的,丫损的那叫一个不分轩轾!

    延琛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瞄着那远比自个儿高一头的延珏仰头怒道,“你用不着跟那儿冷嘲热讽的!”

    他眼神儿扫着那才从地上爬起来的一堆‘残兵’,倏的用剑指向那小猴儿所在的方向,“是你那凶婆娘先打了我的人,我找她理论!何错之有?”

    “哎呦,你打的?”延珏故作惊诧的抬眼儿扫扫这会儿正坐在板凳上,敲着二郎腿晃悠的石猴子。

    小猴儿斜歪着脑袋,没啥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那远比一般姑娘灵气的杏眼儿里写着——‘不是傻逼都能看出来’。

    延珏嘴角抽抽几下,眼神儿里沉淀了几分墨色。

    等再转过来对着延琛时,又挂上了那贱的找抽的笑脸。

    “说吧,老四,今儿这事儿你想咋办?”

    且说那延琛原本是因那祭棚之事找茬儿,想给大哥挂个面儿,顺便跌跌近来这实在嚣张的老七的份儿,可才刚那丫头一番罗织,让他现在也没有道理提这碴儿。

    可让他就这么吃一个臭丫头的瘪,他可不干!

    更何况这丫头还是最让他恶心的老七媳妇儿!

    若是这事儿传到小表妹耳朵里,定是三五个月不会搭理他的,故此,他没茬儿找茬儿,也得硬气三分。

    扬扬那比土豆还平凡的脸,延琛大言不惭,“要么让她当众给我赔礼道歉,再赔偿我这些兄弟治伤的银子,要么就别怪我这刀剑不长眼睛!”

    “嘶——等会儿,我算算啊。”延珏搓着下巴,眼白儿上翻做沉思状,“一人赔一两,这二十几人就是二十几两……啧啧…。”延珏摇摇头,撇撇嘴儿,“这不成,最近咱这府上银子吃紧,我估摸着赔不起。”

    嘿!

    甭闹了!

    就不说他延珏在所有亲王里最为多产丰饶的那些圈地,就只说这‘金工部’,‘银户部’,督了几年工部的七爷说没钱?

    呦喂,谁信呐!

    这摆明是耍他延琛,绕着弯子说,‘我今儿就占你便宜了,怎么着吧。’

    “好!那你就别怪我这刀剑不长眼睛!”延琛脸憋的通红的大喝,扬起手中的剑,那攥剑的手满是青筋。

    绕过延珏,一抹寒光,直比向坐那儿瞧热闹的小猴儿。

    剑尖离鼻尖儿只差三拳之远,石猴子却一动不动只漫不精心的扫了一眼那利刃,一脸轻谩,毫无惧色。

    直瞧得延琛眉头紧锁,手心发汗,一股子说不上的发怵。

    “你可以再往前走一步试试。”延珏的警告从身后传来,那轻佻的声音掩不住的冷意。

    延琛那攥剑的手紧了紧,僵在半空。

    说真不惧怕是假的,毕竟当街跟一个亲王福晋动剑本就鲁莽,可如今以至此,他又不愿让这两口子占了上风。

    “嘛?耍个‘剑’还得现请神儿借胆儿?”小猴儿晃悠着二郎腿儿,操着那浓郁的天津味儿嗤笑道。

    “你这婆娘!”延琛气的直哆嗦,手中剑却始终僵着。

    那身后满是凉意的眼神儿,像是窜了冰刃似的,戳的他不敢上前。

    然面前这气死人不长命的臭丫头偏生当他笑话似的逗壳子。

    “来啊,照介扎。”小猴儿比划着戳戳自个儿的眼睛,“扎瞎利索,省得这么近瞅你那土豆坷垃贴两撮儿毛的长相,闹眼睛。”

    嘿!

    忒损!忒气人!

    这两口子,谁落他们手里还能得好?

    那跟延珏一块儿过来的阿克敦和精卫捂着肚子都快笑抽过去了,唯那见惯了的于得水和谷子翻着白眼儿无语望天。

    此时天色已被太阳扯开一道裂缝,微醺的日头也丝丝点点撒了下来。

    而这一番几乎已成定局的两口子合伙欺负人的闹剧,忽的因为一丫头的一嗓子嗷唠,剧情戏剧般的转了风向。

    “四小姐,时辰快到了,大小姐到处找你呢!”

    这一嗓子不大不小,却足以让这路口这一撮儿人的视线都瞄向那墙角的方向。

    那斑驳的红墙边,只见一披麻戴孝的小丫头,瞪着那哭得通红的双眼,两眼射箭,恨极的盯着这里。

    延琛一凛——

    她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季娇!”延琛唤她。

    然那丫头掉头就跑,只留给他一个无比失望的眼神儿。

    俗话说的好,这爷们儿栽面儿,栽天,栽地,栽不得娘们儿。

    这延琛本就因栽了面儿窝囊着,如今季娇这一恼,更是让他憋闷。

    这憋着憋着,竟生出那破天的勇气来。

    “啊!”延琛大叫一声儿,倏的闭眼睛挥剑朝石猴子扎下去!

    剑光一闪,寒光四射,四下惊呼声乍起!

    “延琛!”

    “主子!”

    “女主子!”

    众人才刚顽笑的心忽的悬到嗓子尖,眼瞅那剑尖儿立马戳到那小猴儿眼睛上。

    电光石火间,只见那小猴儿灵巧的一避,却倏的什么东西强有劲儿的砸到凳腿儿——

    啪——

    剑尖儿扎空的同时,小猴儿也一个栽歪没稳当,摔了一个大屁堆儿——

    “哎呦!亏得七爷!吓死我了!”谷子吓的脸清白上前来扶。

    屁!

    她原本都躲了,他一砸凳腿儿,反是给她砸摔了。

    小猴儿眉头攒的跟什么似的,欠欠屁股,身手掏出来那咯着的她屁股的玩意儿——

    呦呵,他还真舍得。

    拿着手里那碎了茬儿,也碰裂了缝儿的白玉扳指,小猴儿挑眉,有点儿不可思议。

    这不是那主儿平素最乐意得瑟的稀罕玩意儿么?

    “老四,你玩儿大了。”一声远比才刚寒凉许多的动静儿响起,同时伴着一‘咔嚓’的骨头脱臼声儿。

    当啷——

    众人只瞧着那柄剑砸在地上。

    延琛握着自个儿被拧脱臼的手,疼的脑门儿直冒冷汗,他怒瞪着眼么前儿离自个儿只有一步之遥的延珏!

    他居然跟他动手!

    “老七!你别欺人太甚!”

    “欺你?”延珏冷笑,睨着矮她一头的延琛,忽的一张俊脸儿压下,狭长的眸子瞪大,那黑眼珠子里泛着他平素少见狠戾。

    “我就是欺你,怎样!”

    “你……”延琛一怔,吓的腿一软,退了一步。

    延珏再迈一步逼上,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动静儿道,“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四哥,你别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我若不留情面,你不过是一小小郡王,你若耐不住非要蹦达,我绝对有百种让你收不了场的办法。”

    “你……”延琛脸色惨白,心生忿恨,却心知他并没玩闹儿。

    老七浑起来,这北京城谁也奈何不了他!

    “我再告诉你。”那寒凉的声音再度钻进延琛的耳朵,“我延珏的媳妇儿乐意横着走就横着走,你要是瞧不顺眼,你就绕着,躲着,怎么着都好,就是论不着你来教训,要是再有下次,你可以试试——”

    延珏撩撩唇角轻笑,放慢了语气,一字一顿。

    “我浑起来,六亲不认的。”

    “……”一股子寒凉从延琛的后脊梁骨往上窜,他怔在原地,双脚像是灌了水泥,双腿有些发抖,脸色泛白。

    那围观的众人都攒着眉头,纷纷猜测,七爷究竟说了什么,给才刚还嚣张的慎郡王吓成这样儿。

    却见这时,七爷又挂上惯常的不走心的笑,‘哥俩好’的揽过延琛的肩膀,大手啪啪拍着。

    “得了,四哥,这耍一早晨剑也累坏了,待会儿还有的你忙的,没事儿弟弟这不用你照看着了。”说罢,也不管延琛的脸色如何由白转青,只自顾的笑的乐呵,甩过头唤着自个儿哥们儿。

    “阿克敦!”

    “诶,爷儿,来了~”学着店小二的应口,阿克敦仰着那精致的狐狸脸儿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贱呲呲的迎上来。

    延珏指指那些才刚被猴子打的满身是伤的那些个侍卫们,‘一本正经’的吩咐道,“这些个奴才,当街行凶,该如何处置?”

    “回爷儿。”阿克敦手持白扇鞠着,“自然是有宗碟的送宗人府,没有的送大理寺。”

    鞠了半晌,只听——

    “还瞅什么啊?”延珏揽揽一旁早已面色黑青的延琛,挑眉几歪,“难不成还麻烦我四哥去送?”

    “喳。”

    若不是阿克敦此时低着头儿,那硬憋着的笑脸儿九成九是憋不住。

    嘿,这七爷给人欺负的,里外面儿的憋屈。

    甩了一个狐狸媚眼儿给那专注‘黑俊酷’的精卫,只见他板着一张万年不变的石头脸探头朝后头摆摆手。

    少顷,十几个禁卫模样儿人就过来了,得了精卫的吩咐,便随着二人押着那些个残兵排成排走人。

    嘿!

    那延琛攥着那脱臼的手腕,都已经攥到皮肉发白,可眼睁睁瞧着这憋屈的收尾,他愣是声都没吱一个。

    可不,吱声有什么用!

    他都忘了,那成日跟他混在一起的阿克敦和精卫,老子一个是皇阿玛身边儿的领侍卫内大臣阿灵敖,一个如今骁骑营的都统善琦,各顶个皇阿玛身边儿有兵有权红人儿,若真是现在撕破脸摆起阵来,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延琛憋屈,非常憋屈,又是栽面儿,又没法儿跟季娇交待,如今连府上抽调出来的那些个精干的侍卫,也赔光了。

    妈的!

    延琛使劲儿咬牙,磨碎了憋屈咽到肚子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七,他记住了!

    “哼!”延琛怒哼一声,使劲儿耸了下肩,甩掉那‘哥俩好’的胳膊,朝那一直吓的屁滚尿流的吕顺儿斥道,“滚起来,走!”

    接着,一仆一主,一个僵着身子攥着手腕,一个软着腿儿点地,各自甩下一背影。

    “嘿!尾巴夹住了,甭弄掉了!”小猴儿扯着脖子乐呵的再后头吆喝着,只瞧那矮土豆子身板子越来越僵直,那心下叫一解气,小脸儿叫一得意。

    “怎么着,结梁子没够?”一声儿凉薄掺着几丝几歪的动静儿从脑袋上砸下来。

    坐在板凳儿上的小猴儿抬眼儿瞧着那远比土豆子慎郡王顺眼太多的精致皮相,破天荒的来了句,“谢了!”

    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若是今儿没这主儿横插这一杠子,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场。

    可那主儿这会儿板着脸的模样儿貌似并不受她这个。

    延珏瞧着眼么前儿那头发比鸡窝好不到哪儿去,衣服也乱遭刮的拔丝的小猴儿,再往下瞧,那手心儿的丝丝猩红,不是破了皮又是嘛?

    俩剑眉往起一攒,延珏那声儿,酸几了。

    “不是我说你天桥杂耍的?你一丫头片子跟一帮大老爷们儿舞舞喳喳的,你当你乩童起乩,神功护体?”

    嘿!

    听这话,小猴儿不乐意了。

    “我说你别以为今儿给我拔撞了,就不讲理!”她扬扬那旧伤才好,又添新伤的破了皮儿的手心儿,瞠眼儿道,“介是你那玩意儿砸过来,我摔地下蹭的。”

    “嗨!”延珏翻儿了,“我说你甭在这儿狗咬吕洞宾,卸磨就杀驴!我他妈要不砸那一下儿,你还能跟这儿玩儿瞪大眼儿,早他妈成一血窟窿了!”

    “放屁!”小猴儿也气的倏的站起来,扯脖子嚷道,“我他妈一早就躲开了!”

    “你还有理了?知道爷儿那扳指值多少银子么!”

    “切。”小猴儿冷哼,瞄瞄那桌上所谓‘值钱’的玩意儿,嗤道,“还好意思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摆弄一戒指,恶心不恶心。”

    “丫……!”延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四目相对,烟花爆竹。

    只瞧这又闹一块堆儿的俩冤家主子。

    一边儿的丫头奴才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众人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儿。

    月老这线儿绑的,还真是大慈大悲,若是把这俩主儿绑给别人,哦呦呦……

    怎一惨字了得?

    却说那延琛吃了憋屈离开后,立马去了果府,想要找季娇当面说说心中压抑。

    然,那灵棚里的季娇却连见都不曾见她,只打发丫头下人出来一番推辞,那熟知小表妹性子的延琛又岂能不知,她是真的生气了呢?

    面儿也栽了,人心也失了。

    延琛此时真真儿是满腹憋屈,无处发泄,适逢大皇兄敏亲王延玮的舆轿才来,他带着满肚子气儿上了轿子,好一番与他数落。

    待把整件事儿前因后果忿忿的讲完后,他一口闷了手里的茶,接着把茶盏大力的放下,砸的案几都咣当咣当直响。

    “老七实在是太嚣张了!他这是跟本不把我与大哥你放在眼里!”

    “匹夫之勇!”延玮沉面哼道。

    延琛附和,“对!我看他到底能嚣张到几时!”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你。”延玮缓缓的抬眼儿,一张虽是普通,却生的十分尊贵的面相攒起几分恼意。

    他脸儿一沉,数落着延琛,“他老七几岁?如今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他闹,他浑,他贫,传到皇阿玛耳朵里,不过是年轻不懂事,你老四就不同了,你如今都是四个孩子的阿玛了,再当街跟一婆娘耍狠,别说是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就是那些个坊间里嚼舌根子的,都能活活儿嚼死你。”

    “可大哥,你是没瞧见老七媳妇儿那气人的样儿!”延琛不服,俩胳膊拄着盘的结实腿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珠子。

    “你还有脸说?”延玮剜他一眼,“你明知道老七那媳妇儿背后是那果相府,你还跟她叫号儿?若是果相因此记你一恨,别说他日求取她家那老四了,屁都没你的份儿!”

    “嗨!”延琛恨恨的拍了下脑门子,“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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