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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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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会,但绝不是对你。”老男人则把左手放在口袋中,从鼓起的皱褶能推断出,他正紧紧握着枪柄,眼眸闪着难以揣摩的光。

安玫将一切尽收眼底,姑娘摸着额头,决定着自己的选择,卓尔法是她重要的盟友,而这个陌生,仅有一面之缘,谈不上交情的大个子男人嘴里的话,也同样对她至关重要。

“如果没记错,这位装成我们朋友的先生,和王妃的关系不错。”

卓尔法冷笑着,“我不相信他。”

“我也不相信你,只是利益上我们没分歧,姑且能暂时合作。”福兰回答。

这两人是极端对立的两派,幸好安玫起了中和剂的作用,她最后决定道,“不,伯骑士先生,你虽然说得舌璨莲花,但我对你的话仍抱着怀疑的成份,不过买卖倒可以谈。”

姑娘同时对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说,“我要乔·考利昂死,要整个影王组织瓦解,这是首要的大事。无论谁企图捣鬼,我发誓,他马上能品尝到死亡的滋味。”

被黑暗笼罩的金鹅酒馆内,两个男人的面部表情阴晴不定,他们心知肚明,对彼此而言,这盟约脆弱得仿佛一捅既破的草纸。

“你会死在我手里的,正义站在我这边。”卓尔法想。

福兰看着老男人,也盘算着,“他是个大麻烦,而且擅长推理,合作越久,我隐瞒的事,迟早会被他发据出真相,在那之前,我必须除掉他。”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撞,惊讶地发现,对方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笑容。

那绝不是友好的象征,因为他们同时在想,“这样更好,比起互相追踪着形迹,撮合于一起,更方便行事,只要有一点机会,就……”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

※※※

PS:好吧,安玫终于回归福兰后宫了,还稍带了个老管事,那大大的床上,现在只少萝莉心御姐身的圣武士姑娘了。

我都说了,这是本很有爱的后宫文,怎可能写悲剧结局,呃,想象下,在黑王号上,福兰叼着大雪茄,左手拥着安玫,右手搂着劳薇塔,膝盖上躺着只兽人姑娘,佩姬脖子上戴着精致的锁链项圈,圆滑的臀部上挂着长长的狗尾,芭蕊团长用大胸脯磨蹭着男人的背,小马蒂达正在研究“那东东更持久术”的神术。

多么和谐的一家子啊。

嗯,以上的场景有可能发生,当然,如出现意外,在下不负担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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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新盟友(三)

福兰·弗莱尔很想在温情脉脉地氛围下,和妻子相聚,吻咬她的唇,有力地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拥抱,倾诉离别的苦,责备她干过的错事,设法替她弥补欠下的债,为她赎罪和祈求公正别只惩罚她一人,但至少在目前,这念头无法实现,安玫对他深怀警惕,而卓尔法更是虎视眈眈。

男人表面镇定自若,内心沮丧万分,命运之手残酷的玩笑,让他站在挚爱面前,却吐不出炙热的真实的话语,只能用虚假继续蒙蔽。

但他必须振作,一切都在好转中,他已经忍了四年,比起那漫长的一千四百多个昼夜,眼下的时光虽格外难熬,但能瞟见希望。

金鹅酒馆的厨柜里有些备用的食物,福兰搜索了下,翻出几颗小蕃茄和半磅腌肉,还有半瓶42年朗姆酒,他倒了三杯,问道,“女士先生们,需要吃点什么吗?我们本应该找个更恰当的地方来商议细节,但无论是我还是你们的身份,都导致无法一起出现在耳目混杂的街头。”

“我还真不敢吃一个号称精通魔药的人,所做出来的食物。”卓尔法揉着腿,他有些饿了,还有种激愤过后的疲惫,脑子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不停分析着新的情报和自己应当做出的改变。

一个拥有治愈之力,能改变体型容貌的男人,一场意想不到的同盟,老男人眼眸闪着耕甥般的色泽,扫视着敌人兼新盟友,在心底冷笑,“你还算是人类么?披着人皮的怪物!”

“那让女士来吧,肉末蕃茄沙拉,我记得你做的味道很不赖。”福兰对安玫说。

姑娘却颦起眉,“先且不论我为何要给你们做饭,沙拉?还做得很好吃?我不记得自己有这种手艺。”

“相信我,也相信自己。你的料理棒极了,也许走进厨房,能让你再记起什么。”

安玫怀疑地考虑了片刻,擦了擦手,站到了厨台前,无比陌生地打量着锅、勺子和一堆调料,她笨拙地拿起一把切菜刀,觉得这没放血槽。也不够锋利的“小匕首”实在像个玩具。

福兰轻轻走过去,在旁边指点着。

“刀功不错。”他拿起一片切好的蕃茄,塞进嘴巴里。

“你认为堂堂的刺客大师,是个不会使刀的蠢货么?”

“噢,尊敬地刺客小姐,调料应该少放点,搅拌的力度要适中。”

“原来如此,就和下毒相似,在匕刃上抹毒,份量不同。造成的效果也有细微的区别。”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沙拉的味道很一般。但福兰很快吃光了,男人心里半是喜悦,半是辛酸。

卓尔法慢慢将简单的菜肴舀进嘴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嗅到了某种温馨的气息。

他不会相信这个仇人的说辞,但高超地谎言,通常是半真半假,卓尔法还得多花点时间,来辨识出真实和伪装,以便发桩出被隐瞒的东西。

在黑暗的酒馆里,福兰有保留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卓尔法摸着下巴,轻轻吸了口冷气。他得承认,以往着实是小看了自己的仇人,对方的确够狡诈。

“……你想让金雀花和皇室撕破脸皮,无法继续共存下去?两方的能量都不容小觑,我能预计到一场内乱。”

“我并不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也无意让拜伦混乱,只需要打跨莱因施曼家族,而且因为你的加入,能让计划更加充实。”

“我?”

“一个绝妙的机会。还能洗脱你被通缉的身份。”

这个想法是福兰刚得知卓尔法和安玫一起逃离影王组织后,就开始构思地,但他不能确保卓尔法会乖乖依计行事,只能当成一个备用地腹案。

听完安排,老男人嗤笑着,“我之所以成为通缉犯,完全是因为你的诡计,现在你又想把我漂白干净?难道就不怕我趁机报复,让你的勾当毁于一旦?”

“对,我也很难信赖你,所以很难将这件事托付给你。”

“我来保证。”

说话地是安玫,权谋不是姑娘的长项,她一直在旁默默地听着,这个自称友人的男子所提出的计划,确实比单纯的武力更容易达成目的,于是她承诺,“用脑子我的确比不上你们,但监督你俩不会私下捣鬼,却没有比我更恰当的人选,如果被我发觉你们有任何背信弃义的行为,不论是谁,下一刻,就请准备好葬礼上的棺材。”

智谋是航行地舵盘,武力却是舵盘上的润滑油,他们三人很快达成了协议。

但还有一件事没安排妥当,福兰最后对安玫说,“关于劳薇塔,还有塞西莉亚,我不希望你和她们间再次产生误会。”

他暗中叹了口气,提到劳薇塔时,福兰有种出轨丈夫正向妻子承认自己有了情妇的尴尬。

“那本来就不是我个人的意愿,而是执行组织的公事,现在影王是我的仇人了,也犯不着再继续敌对下去。”安玫当然没体会到男人复杂的心理,她轻松地回答道,“只要那两个姑娘别主动惹我,就能相安无事。”

※※※

    无论是良缘,还是孽债,我们得承认,福兰·弗莱尔是个很有女人缘的男子。

另一个来自女人的麻烦,正在逼近。

马蒂达·赫本,不,应该是圣武士米拉凯斯小姐,在海岸边地一座镇子停了下来,她衣着朴素,穿着村人们习惯的那种亚麻袍褂和鱼胶底的布鞋,飘逸的长头发剪成平头,让人远远望过去,误以为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今天是小镇教会公开布道的日子,在镇中广场上,搭起了高高的帆布棚子和木头讲道坛,教友、准信徒和单纯看热闹的人,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面容慈祥的神甫正摇着仪式的铜铃,高声宣读着圣典上繁花似锦的言辞。

忠诚的信徒虔诚地跪下,为主无上的荣耀祈祷,逃避死后那地狱深渊无穷地苦役。对教会没那么虔诚的人,也满脸庄穆,哪怕不信,但对神秘与威严表示敬畏也不是件坏事。

一群特意挑选出的孩子,围绕在讲道坛旁,用幼稚的童音轻轻哼着赞美歌,他们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出自孩子们纯真心性的娇弱嗓音。还是让歌声充满了空灵飘渺的味道。

“父在天上看,无论挺拔高山还是阴暗幽谷;父在天上看,管你衣裳似锦还是孤苦伶竹;父在天上看……”

圣武士姑娘微微闭着眼,不知是被周围的气氛感染,还是内心地波动,她满脸胀红,嘴唇无声地揉动。

有那么一瞬间,她又窥见了过去的自己。

那些可怖的回忆,像潜伏的冰冷的箭,总在她想遗忘时。再度刺伤心灵。残忍地撕破结疤的伤口,让它流血,让她不得安宁。

“……父在天上看。为你怜悯,为你叹息,为你悲伤。”

能成为唱诗班的一份子,对神学院苦读经义的孩子们来说,无疑是种荣誉和解脱,它代表着一种地位与鼓励,不但能暂且将枯燥的经文教义抛到脑后,比起只能吃豆子和薄面包的普通幼年生,菜肴也更加丰盛。

神学院是种苦修地生活方式,清早地晨祈。午间的祷告,黄昏时的弥撒,临睡前地入睡祷言,什么都得规规矩矩,容不得半点差池。

犯错就得挨鞭子,或者饿饭,做为家中小公主的马蒂达,在初入神学院时,经常因为小小的不适应。被修女嫉坡狠狠在背上抽上几皮鞭,关进静祷室一整夜。

“妈妈……爸爸,我想回家。”马蒂达抹着眼泪呜咽着,只有透进来的月光回应她。

姑娘无比羡慕同寝室的费怡·李莉斯,那是个品学兼优,深受导师们喜欢的小姐姐,同时也是唱诗班的领唱。

“李莉斯呀,那孩子不但聪明,还有副白灵鸟似的嗓子。”神甫和嬷嬷们都这么夸奖。

曾经有段时间,李莉斯对她很友善,也只有她敢半夜偷偷溜下床,从厨房偷点面包和苹果,窜进静祷室,从门上的小窗户塞给马蒂达。

“喏,你可记得把脸擦干净,万一被发现了,也不许说是我送来的。”李莉斯细声叮嘱着,“谢谢……”等马蒂达狼吞虎咽,填满四下去地小肚皮后,才记起来应该道谢。

夜悄悄的,月静静的,两个姑娘就这么隔着门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在神学院的日子里,这小小的友谊是马蒂达唯一值得回忆的事儿了。

直到她第一次召唤出圣焰前,严酷无趣的见习修女生涯,还是有着那么一些美好的点缀。

但这令旁人嫉妒地天赋,却给马蒂达带来了灾难。

失去了友谊让她沮丧,失去了父亲,却让她绝望。

在姑娘心灵世界中,这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白玉石的地板,覆盖着浮雕嵌板的墙壁,楼刻着藤蔓雕纹的弥撒台,悬垂着轻纱帷幔的立式大风琴,清澈的水池,圣城安诺的所有细节,都透露着苛刻的圣洁、经年积累而成的畏惧。

包括处决异端的刑场,围墙上雕铸的一位位审判天使,将严厉的目光透向罪人就死的场所,十字火刑架在人的眼眸中,那漆成黑色的柱子,像凝固着往昔亡者干涸的血垢。

晨曦的风吹散淡雾,摇晃着屋檐下的铃钻,发出宛若冥主召唤的幽响,戴着白头巾的见刑官,异端审判所死板的宗教狂,为罪人祈祷上主宽恕的神甫,以及被麻布包裹住全身,被钉在架子上,已经是半个死人的异端。

马蒂达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被带到刑场的,那儿的氛围让她恐惧,像染上霍乱似地浑身发颤。

“罪人啊,发抖吧!唯有火与血,才能平息天父的愤怒。”一位圣武士大声叱喝道,他点燃一根火把,然后递给马蒂达。

姑娘不知所措地握着燃烧的火把,她畏缩地偷偷张望,眼眸里的众人,都有着一副狂热不可理喻的神采。

马蒂达很想有人告诉她,这是为什么,有人来指引她,要如何行事。

似乎谁催促地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姑娘趔趄地朝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刑架下的草堆前。

不知是手中火把传递来的烫意,还是自己正在发烧,马蒂达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脚下像踩着棉花。

他们大声喊道,“烧死他!点燃他!你便得拯救!便洗脱血脉的罪孽!”

那声音如在耳边回响地雷鸣,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像责备。像命令。

姑娘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松开手,火把滑落在浸过油的干草之上。

熊熊的火焰和黑烟,让受刑者苦痛地呻咛。

“天父啊,我诅咒你,控诉你,你这残忍的神灵,只会让人麻木和蒙昧。”那人放声喊着。

“你这下地狱的魔鬼,闭上邪恶的嘴,咽下亵渎的话语。”旁观者一阵骚乱。

年幼地马蒂达一屁股瘫在地上。牙关打颤。她想逃离面前这如同地狱般的场景,但腿不听使唤。

火吞噬了蒙在异端头上的麻巾,露出了一张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的脸。

他透着火幕。望见了面容惨白的姑娘,已经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眸,突然间明亮了起来。

她听见他颤抖地轻语,“宝贝,别怕,我不痛。”

她亲手烧死了自己的父亲。

    ……

“你捏痛我啦!”马蒂达听到有人带着哭腔对自己嚷道。

小艾茜,老神甫的养女正眼泪汪汪地望着她,姑娘这才从恍惚中挣扎出来,急忙松开手掌。

“马蒂达姐姐,你怎么了?”小丫头揉着手。对着被捏红的地方呵气。

老人身故后,新派来主持教堂地神甫并没有意愿收养三个累赘,有人找路子将两个男孩子送到了城里,当了一家小建船场地契约学徒,但艾茜是个难题,没作坊愿意收留一个小女孩,住在不远处的梅多夫人暂时收养了艾茜,但她的丈夫并不乐意,私下发了不少牢骚。

梅多先生不是个吝啬地小气鬼。但对贫穷的家庭而言,凭空多出一张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活。

村人们怀念老神甫,也同情再次无家可归的孤儿,但穷困的生计让他们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苦难。

这不算错事,只是令人悲哀。

马蒂达一直潜伏在村落附近,亲眼看着孩子们有了归宿,她卖了自己的匕首,那把精致的附魔锐器如果遇到识货的行家,起码值数千凯撒,姑娘随便卖了点救急的钱,偷偷放到了梅多家地窗沿上,她望了眼熟睡的小艾茜,转身离开,去寻找自己命运的答案。

但没走几里路,马蒂达察觉到有人远远跟着自己,她以为是教廷搜寻自己的圣武士,急忙躲到了阴暗处。

半刻钟后,一个赤着脚,气喘吁吁的姑娘出现在视野里,是艾苗,她用枕巾捆扎成一个简陋的小包裹,正满脸焦急地四下张望,等发现再也找不到追踪的目标时,嘴一憋,哭了起来。

“我没睡着,知道是你回来了。”丫头呜咽着,脚早就被石子磨出一道道小口子,“马蒂达姐姐,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梅多叔叔并不喜欢我,我不能让梅多婶婶总因为我受委屈。”

马蒂达清楚这个共同生活过几个月的小伙伴,是个脾气儿倔强无比的姑娘,老神甫生前经常笑着说,“这丫头,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大概半小时后,艾茜抹干了眼泪,提着包裹,继续朝着离村子相反地方向走去。

她选择了离开,就不再回头。

圣武士明白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但她不能眼瞧着小姑娘沦落于无情的社会上。

对于一个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倔强小孤女,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马蒂达叹了口气,追了过去。

在孤独的,自我救赎的道路上,她终于有了个小小的伙伴。

城镇布道正到了高潮,主持神甫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天父的圣名,人们附和着举起双手,歇斯底里地大叫,祈求忏悔和宽恕。

就连围观的非教徒,也被这群体性的狂热气氛所感染,参与其中。

“爷爷从没有这么干过,就算是每周一次的大弥撒,也是和大家一起安安静静地祷告。”艾茜奇怪地说。

“信仰不是由嘴里说出来的,天国的父,也不会因为你的声音够大,就会侧耳倾听。”马蒂达摸着胸口最贴近心脏的地方,轻轻地说。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很快远离了人群,沿着镇外的道路继续前行。

风吹过路旁小小的箭型牌标,路牌上刻着一行模糊的字,“……海湾四号公路,欢迎来到黄金角”。

…………………………………………………………

第四十一章 嫉恨

    “这儿曾是……我的家?”安玫·弗莱尔哄语着,打量着面前这栋背巷的破烂小楼,眼神迷惑。

“嗯。”福兰回答,他摸了摸门前竖着的“此房招租”的牌子,“不知在你们夫妻失踪后,房东转租过多少人,里面的摆设大概都变了,除了回忆,已剩不下什么。”

“在门口等着就行。”姑娘说道,朝里走去,心底油然而生的激动情绪,让她弄开门锁时,不自觉地将包着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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