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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天女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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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情势越来越急,金世遗不假思索,突然跃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唐端的性命,也解汗了唐赛花的袈裟覆顶之危!
  金世遗巧救唐赛花的经过,唐端曾向唐经大叙述,可是后来的那场激战,唐端己晕倒地上,那就一点也不知了。
  金世遗与胡僧一番恶斗,双方都是暗暗吃惊,金世遗的铁拐沉重非常,每一拐打出,都是力逾千斤,可是那胡僧展开袈裟,赛如一面大铁牌,铁拐碰着,发出“卜卜”的声响,竟似打在硬物之上一样。金世遗固然暗叫惭愧,那胡僧更是惊惶,全仗着这手功夫曾横行天竺以及阿拉伯各国,多沉重的兵器,在十招之内也会被他夺出手去,但碰着金世遗的铁拐,却只是堪堪能够敌住。
  金世遗助阵,唐赛花自是大出意外,这个时候,她纵然怎样憎恨金世遗也不能不与他联手对敌。近身混战,储器施用不着,唐赛花便用手中的一张弹弓,展开唐家世传的“金弓十八打”的招数,别看她年纪老迈,招数倒是极为精奇,弓拐联攻,登时把那胡僧逼得只有招架的份儿。
  可是那胡僧狡诈非常,欺负唐赛花年老体弱,他的袈裟对金世遗是只守不攻,对唐赛花这边却是暗暗加重压力,不过半个时辰,唐赛花已气喘吁吁。
  金世遗久战不下,心中想道:“如此打法,再过半个时辰,只怕这唐老太婆反而要为成累赘。单打独斗我虽不惧,但唐老太婆若然力竭晕倒,岂非还要我来照料?”想发毒针暗器,又因为不明这胡僧的来历,不愿致他于死。只听得唐赛花又叫了两声“灵矫”,那军官仍是漠然的坐在马背上,动也不动。金世遗忽地问道:“唐老太婆,那厮是你的师弟吗?”唐赛花道:“他是我父亲授业,却由我抚养成人;说是师弟,其实我当他是儿子也不为过。”金世遗冷眼看马背上的龙灵矫,只见他身躯一晃,却仍然端坐在马背上,殊无出手之意。
  金世遗道:“既然如此,为何他不应你?你看,他不像是被点了穴道,难道这妖僧还真会邪法不成?”唐赛花哪知道他是受了阿修罗花的奇香所惑,兀是莫名其妙,只有再大声叫道,“灵矫,灵矫!你听见我的说话吗?还是被什么妖术所制?说不出来?”只见龙灵矫在马背上又晃了一晃,喉头咯咯作响,唐赛花大喜,想冲出去救他,胡僧的袈裟一紧,压力骤增,唐赛花的弓弦也几乎给迫得脱出手去。
  金世遗忽道:“好,这龙老三忘恩负义,我替你把他抓来狠狠的打一顿。”唐赛花叫道:“不好,不好!”金世遗道:“有什么不好?你只守不攻,挡得十招,我马上回来!”铁拐一起,一招“潜龙升天”,向袈裟一挑,拐尖一偏,却戳那胡僧胁下的“云门穴”。那胡僧把袈裟风车般地一转,护着要害,反攻过来。哪知金世遗这是以进为退之计,那胡僧袈裟一展,挡住了金世遗侧面的攻击,另一面露出了空隙,金世遗突然一个筋斗翻了出去,飞身一跃,跳上马背,意欲先向龙灵矫查间原委,再作计较。
  就在这时忽听得唐老太婆尖叫之声,金世遗心中一凛,难道这老太婆十招也守不住?回头一望,只见那胡僧一手扭着唐赛花的臂膊,反剪背后,一手舞动袈裟,已奔到面前,大声喝道:“赶快下马,要不然我就把这老太婆杀了!”打了半夜,才听到这胡僧出声,说的居然是一口流利的北京话。
  本来以唐赛花的功力,配上她那唐家世传的“金弓十八打”的精妙招数,虽说已是筋疲力竭,但只守不攻,挡十招二十招,却尚非难事。只因她以为金世遗真是想去抓龙灵矫狠打一顿,心中惊惶,想冲出去拦阻,脚步一移,章法便乱,那胡僧何等厉害,袈裟一卷,立即将她的弓弦卷走。唐赛花无法抵御,竟然被她擒了。
  金世遗投鼠忌器,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吧,你把这老太婆放开,我让你上马逃走!”飞身一跃下马,那胡僧手指一松,正欲放人换马,金世遗忽地“呸”的一口浓痰吐了出来,孩中杂有“丝丝”之声,这胡僧也真的厉害,那样微细的音咐,他居然听得出是飞针暗器。袈裟一展,浓痰吐在袈裟之上。说时迟,那时快,金世遗一拐劈下,胡僧抖起袈裟,挡了个空,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铁拐打在旁这的岩石上,石屑纷飞。胡僧正在奇怪金世遗这一拐何以打歪,倏然间,只见黑光一闪,袈裟刚抖,已是“卜勒”一声,被戳穿了一个破口。这正是金世遗的疑兵之计,故意打旁边岩石,扰他耳目,分他心神,却以极迅速的手法,抽出拐中铁剑,袈裟一被刺穿,就不能当成盾牌来使了。
  金吐遗大喝一占:”倒下”!一刺刺破袈裟,第二剑连环疾迸,剑尖入间对准胡僧的大柱、玄讥、阳白三处大穴,剑锋又倒削胡僧膝盖,真是义狠义准的杀乎。哪知他快,胡僧也快,剑拾方出,只听得那胡僧叫道:“好吧,刺!”忽见唐老太婆的身躯迎着金大遗铁剑倒来,若不是金世遗收势得快.怕不在她身上刺个透明的窟窿!
  这几下电光火闪,两边都是奇诡莫测,出人意外,但结果还是那胡僧占了上风,大笑声中,见他已跑上马背,挟着龙灵矫,奔向远去。
  金世遗心念方动,突见唐老太婆又突然伸手在他鼻上一抹,金世遗只觉精神一爽,倦意顿消,被闭了的愈气穴也自解了。只见胡僧那匹坐骑已奔出数十丈外,龙灵矫软绵绵的样子伏在胡僧的肩头,胡僧一手将他拦腰抱起,一手握鞭策马飞奔。唐老太婆尖叫道:“快追!灵矫是中了他的迷魂毒香,并非不认我。”
  胡僧所用的正是阿修罗花所炼制的奇香,最能令人心神恍惚,幸而唐赛花藏有能解各种毒香的龙涎膏,而且他和金世遗又都是内功深堪。随即醒悟,便即闭气,这才不至着了道儿。
  那胡僧坐骑甚为神骏,金世遗明知追它不到,但见唐老太婆好似失了理性般飞奔追赶,心中一酸,想道:“原来这可憎的老太婆对那龙老三竟有骨肉深情。可知不论何人,都不是生来无情的。不忍让她独追,只好跟上。
  看唐赛花老迈,她跑得还真快,在十数里之内,竟是疾若奔马,大约追出了十数里外,那胡僧的马骑已瞧不见了。老太婆忽然一跤摔倒在雪地上。
  正是:
  可怜临老投荒漠,疯丐居然赤子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四回 峭壁现侠踪 疑云阵阵 堡中来怪客 妖气重重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07…1…12 23:20:42 本章字数:10851


  金世遗大吃一惊,只见唐老太婆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面如金纸,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不成啦,拜托你回去照料我的侄儿。”金世遗替她把脉一听,微笑说道:“毫不碍事,这是你气力消耗太甚,一时虚脱,好好养息几天,包保你恢复如初。”唐赛花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仅是一时的虚脱,并非受了内伤。但这几日养息,谁人为我照料?”金世遗好似知悉她的心意,微笑说道:“你侄儿年青力壮,虽然受了点伤,料想不至毙命,倒是你要安心调治要紧。你别瞧我只知胡闹,我还顶会服侍人呢。我自小做惯乞儿,善会伺候人,后来在孤岛上服侍我的师父,我师父也夸奖我是个善知人意的好孩子。”
  金世遗这几句话是带笑说的,其中自然也念有一种自嘲自讽、自悲身世的成份。但说得又是极为诚挚,对唐老大婆的一份关心,昭然若揭。
  唐赛花并非自甘埋骨雪地,只是她自念与金世遗有过那一段过节,怎能出口求他照料。哪知金世遗却诚心的要照料她。唐赛花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心道:“呀,人人都叫他做毒手疯丐,原来他却也有一片慈心,真是出人意表。只是他的行径,为何如此怪绝人寰?”
  金世遗果然悉心照料唐赛花,过了几天,唐赛花精神恢复,能够走动了,两人回去寻觅唐端,唐端被唐经天与冰川天女救起之后,这时早已浊自回到拉萨去了,唐赛花自是寻他不着。唐赛花还担心他冷毙雪地,挖开了四围的积雪,并无发现尸体,这才安心。于是继续西行,寻觅那胡僧的踪迹。
  龙灵矫在牢中被那胡僧莫名其妙的劫走,一路上胡僧用阿修罗花的奇香将他麻醉,他内功已有火候,虽然知觉未失,胡僧与唐赛花金世遗激斗那一场他也瞧得清清楚楚,但气力消失,身躯麻软,连话也说不出来。一路上百思莫解,不知那胡僧对自己是好意还是坏心?
  龙灵矫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那胡僧挟持着在马背上走了几天,穿过了莽莽的草原,到了大山底下,但见岗峦起伏,绵延无际,晶莹的雪峰像一排排白玉雕成的擎天柱,高插云霄。龙灵矫虽然也曾攀登过许多名山,但这座大山山势的雄奇壮丽,仍是令他咋舌不已!胡僧将解药给他闻了,山顶上吹下来的寒风,夹着雪花,令人精神顿时消爽。
  那胡僧微笑道:“好啦,奔波了这几天,现在可以歇歇啦。”跃下马背,龙灵矫也跟着下马,几天来的闷葫芦,急须打破,龙灵矫正想发话,那胡僧已先自说道:“龙三先生,不,年大帅的公子,你如今可以毫无忧虑啦。清廷就是再派十万大军,也不能将你抓回去了!”
  龙灵矫怔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来历?”那胡僧笑道:“若非知道你的来历,我也不会费尽心机,偷入拉萨来救你了。”龙灵矫道,“这是什么意思?”那胡僧笑着将马鞭一指,道:“这个么?你瞧——”龙灵矫随着他鞭梢所指,极目远望,但见山谷之中隐隐有刀兵之气,树木覆盖之下,行军的营帐亦依稀可辨,龙灵矫吃了一惊,喝道:“吠,你是何人?”
  那胡憎笑道:“我是尼泊尔国的第一国师泰吉提,奉敝国国王之命,邀请年先生共商大计。”龙灵矫道:“什么?”那胡僧道:“想令尊年羹尧年大将军,一生戎马,为清廷南征北讨,开疆辟土,功高震主,到头来竟不免惨死,呀,呀,怪不得年先生矢志复仇,屈身幕僚,敝国国王对令尊之死深表同情;对先生的苦心,更是无限佩服广龙灵矫道:“复仇是我的事,与贵国无关。”那胡僧嘿嘿笑道:“年先生虽然结纳了许多土司,但福康安在西藏拥有重兵,即算年先生能够自己逃狱举事,只怕也未必既够成功呵!”
  龙灵矫一听这话,苦笑说道:“原来国师是劝我向贵国借兵,嘿,即算成功,也为他人所笑。”那胡僧道:“借外兵之力,在我国历史,例子似亦不少,伍子胥为报父仇借吴国之兵,灭掉楚国有谁笑他?”这胡憎竟然熟读中外历史,倒是大出龙灵矫意外。听了此话,却不免打了一个寒战,心道:“伍子胥所借的义兵亦是中原之人,这如何能够比?
  龙灵矫自知案情重大,这胡僧说的乃是实情,心中想道:“既到此地,不如就进去看看,做不做伍子肯,那可是还得由我。”
  喜马拉雅山高入云霄,端的是一山之中,气候不齐,山顶白雪皑皑,山腰雪花纷飞,但山脚己是百花绽开,显出初春景色。山谷因有四面高山挡着寒风,地”己尤其温暖,因此尼泊尔军在山谷安营扎寨。龙灵矫随那胡僧走入山谷,但见篷帐相连,战马遍野,正中一面上旗,四方帅旗,龙灵矫知道尼泊尔军制,每十营一汀,每营五汀人,照此估计,谷中最少有五六万人之多,以尼泊尔这样的小国,几乎可以说是发了倾国之兵了。但在喜马拉雅山中,却还填不满一个山谷,龙灵矫一路思潮起伏,想想自己父亲当年指挥百万大军的威风,那是不能同日而语。自己自懂人事以来,总想有一日能像父亲一样手握兵符,而今这梦想竟可实现,但却来得这样突然,而且令人感到屈辱。龙灵矫内心交战,听谷中胡马嘶鸣,几乎疑心是在作一场恶梦。
  唐经天和冰川天女继续西行,一路寻觅都不见唐赛花和金世遗的踪迹,冰川人女每过一天便想起金肚遗生命的期限又减一天,忧虑之情,现于辞色,唐经大本来对金世遗殊无好感,经过了金世遗义救陈天宇和勇救唐赛花两件事情,对金世遗恶劣的印象才渐渐改变,但每想起金世遗对冰川天女的挑拨,心头总还是未能释然,而今一路与冰川天女同行,见冰川天女对金世遗的关怀,就如同关心一个多年的朋友一样,若在往时,唐经天也许会因此不安,但如今他已熟悉了冰川天女的性情,那纯然是一片悲天悯人的赤子之心,相形之下,唐经天反觉得自己的胸襟狭小了。
  两人在草原上并辔奔驰,相知更深,相爱更切,寒风冷雪,都变成了崎旋春光,比起金世遗的自己独行,那自然是大异其趣了。
  走了数日,穿出草原,喜马拉雅山的雪峰,已是遥遥可见。山脉逶迤而来,再走便进入山区,沿途所见,奇峰怪石,目不暇给。唐经天叹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此话真是不错。我所居住的天山,绵亘三千里,南北二高峰直插云霄,我一向以为天下的名山,再也不能与之相比了,哪知还有这座喜马拉雅山!”
  草原积雪未化,在草原的边缘,山脉起伏中断之处,有一个峭立如壁的孤峰,十分奇特,好像是一个硕大无朋的明镜,又像一支平地涌起的玉替,与周围的山峰,形态大大不同,冰川天女啧啧称赏,忽听得唐经天“咦”的一声,好像发现了一桩极其奇怪的事情,面色紧张之极,立即跳下马来!
  冰川天女一眼瞥去,那孤峰像一块白玉雕成的明镜,在山峰下面的“镜台”上,但见血迹斑斑,极其夺目,冰川天女也不禁奇道:“咦,难道是金世遗与那胡僧又在此地激战过来?是谁流了这么多鲜血?”唐经天道:“什么,鲜血?”冰川天女大为诧异,叫道:“这样当眼,你也看不见么?”忽见唐经天定了神一般,凝眸上望,冰川天女定晴一看,只见那石峰上竟似有几行字迹,这一发现,比那血迹更令人惊奇,像这样平滑如镜的石峰,只怕苍蝇爬上去也会跌下来,居然有人能在上面写字,这字迹又是用什么写的?无怪唐经天一发现这字迹,就无心留意下面的血迹了。
  两人走近那座孤峰,只见那几行字迹乃是一首七言绝句,诗道:“几度天山攀桂子,而今双剑上珠峰。名山此处开仙境,忍令胡骑血染红!”每个字都有尺许大小,铁划银钩,入石数分,用斧凿不得如此齐整,冰川天女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叫道:“天下有谁有这样的的功夫?这是用指头书写的!”
  只见唐经天满面虔敬的神气,慢慢走到石峰下面,突然口喊道:“这是我爹爹写的!”冰川天女道,“你爹爹写的?他不是在天山吗?”一咀嚼诗意,除了唐晓澜,确是无人配题这样的诗句。冰川天女道:“照此诗看来,你父母都同来了。他们上喜马拉雅山做什么?”唐经天喃喃自语道:“我爹爹二十年来不动刀剑,怎么在此地破戒伤人?”要知唐晓澜与冯瑛夫妇连手,那是天下无人能敌,这山峰下面的血迹当然是别人的了。
  唐经天施展壁虎游墙的功夫,向上慢慢挪动数丈,冰川天女叫道:“小心,那块石头好似有些松动。”唐经天道:“不妨。若是此处不稳当,我爹爹定会留下记号。”有一块尖石斜插出来,石根与山峰的本体相连,唐经天的轻功虽然已到了一流境界,但手足毫无可以着力之点,也自觉得疲累不堪,乐得有一块凸出的尖石可以攀援,乘机歇息,冰川天女又叫道:“小心!”话犹未了,只听得轰隆一声,那块石头突然中断,飞坠下来,两边石屑纷飞,冰川天女飞身急起,但见唐经天反脚一撑,双臂一振,身如离弦之箭,向下疾射,那块大石飞坠之势猛速之极,幸喜唐经天的去势比石块更速,看来似是人石同坠,终于那块大石在距离唐经天背后心不到一尺之时,唐经天身形侧射,那块石头越过他的头顶,流星闪电般的向下急降了。冰川天女惊魂未定,忽听得又是轰的一声,两匹马凄厉惨叫,冰川天女一看,原来这两匹从拉萨骑来的健马,逃避不及,已是给大石压毙。冰川天女甚是痛心,急忙去看唐经天时,但见唐经天面如白纸,以手撑地,双腿上满是血痕!
  冰川天女一把将他搂住,泪珠一颗颗的滚下来,唐经天笑道:“傻公主,你哭什么?我的腿没有断,腿若是断了,你哭也没有用。”冰川天女一看,腿上所受的伤还真不轻,被碎裂的石片割伤的皮肉浮伤不算,还给震爆了两条筋脉,幸而没有断了骨头。冰川天女暗暗佩服唐经天应变的机灵,在大石飞坠之时,唐经天那一脚反撑,恰到好处,一方面加速了自己身体的去势,一方面阻减了那石块的飞坠之势,要不然早给那石块追上压毙了。冰川天女心中想道:“怪不得武林各派都奉天山派为内家正宗,唐经天比我大不了几岁,内功就比我深厚很多,那块大石重逾千斤,他居然敢硬碰一下,也不过伤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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