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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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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都知道!”李贵惊讶得坐倒在地。
“你知道得更详细罢了。”张捕头笑了,“我不过是提一句真相。”
李贵沉默片刻,终于“我说……倾花她到底没能活下来吧?没人能禁住怜花’花指兰空’一个时辰,连倾花也不能例外。”李贵苦笑,“倾花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与我相识,那时我是个公子哥李贵,她是那个青楼艺妓花倾城——若我那时就知道她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玄城十二花……我这胆小如鼠的贵公子岂会动情!”
张捕头微微点头——他的猜测推理向来很准。
“除了再相依恋,还有什么法子?李家的破败,皆因我而起。”李贵无奈道,“散尽家财只求长伴,可算是打动了她。赎来她的那日夜里,她说出了她的身份,我才知道我摊上大事了。但我俩确实是真心长相依,曾誓比翼鸟,连理枝。”
“于是那天在客栈里,倾花以为是永别,前来寻你,与你依偎许久,你就又萌生了要帮她继续作恶的想法。她在你身上留下的香气与你的所为就是证据——然后你带我从酒香四溢的酒窖进入密室,又带我从空荡无味的地窖出来,趁机掩护倾花躲入密室。趁周兄走后,协助倾花发动了袭击。”张捕头道。
“不错,那张模糊的图,是我故意在上面粘了米粒。不料捕爷你竟然发现了黑暗中的来去不是一条路。是我疏忽,忘了张捕爷是能嗅出来的。”李贵叹气。
“那你能说出些更多关于玄城十二花的事情么?这十二花造尽杀孽,如今又惊扰城中百姓生活,搞得人心惶惶,实在不好!”老盟主以县老爷的身份与口气严肃地问道。
“我不能说。”李贵斩钉截铁地道,这坚定的语气令众人俱是一惊。
“你真的不说?”
“真的!”
“你能决定?”
“那是死也不说!”
“说真的,你已经不是当年我知道的那个膏粱子弟了。”老盟主叹道,“也罢,总会有一天碰到她们,到时候就知道了。到时叫老盟主下令,发配你去西域反省就是。”
“好一个死也不说!没照顾好我的倾花姊姊,就是死罪!他们不杀,我杀!”尖锐的女声猛然响起,由远及近。
“花醉了人,拂断了魂……”李贵苦笑,挽起袖口,露出了一个紫灰色的布包,“不劳醉妹妹动手,就算别人要赐我生路,我也不愿独活。”
倾花姊姊?花醉了人?醉妹妹?
难道是醉花?
众人连忙一面去喝止李贵自寻死路,一面提高警惕。
周皖抢扣住李贵双手,低声喝道:“你还不能死。”
“我要死,谁能拦得住?”李贵苦笑。
“想这么容易就死?先喝了我的’醉美人’!”尖锐的女声直刺众人耳膜。
蓦地一阵酒香卷入。
“好一个醉美人!”见多识广的张捕头自然知道“醉美人”是什么东西——那是醉花最爱用的迷药,这药用起来比蒙汗药方便,本身就是一股酒味,不容易被发现,药性更烈,也是同时会损伤视力与声带的毒药,醉花可以用它快速制住敌人。
张捕头信手抓起一件披风用力甩开,运用巧劲搅动起空气。空气混着酒气一同卷向屋外,袭向声音的来源。
“疏问,还不够。”老盟主轻咳一声,苍白而有劲的手指颤抖着搭上笔杆。他持笔蘸饱了墨,顺手挥出。
墨滴原本是几滴很大很饱满的珠子,却越飞越细小,散成细密的黑雾。黑雾随着空气流涌,冲出门去!好强的劲力!
“果然都是高手!可是杀人偿命,我们还没杀个人,你们反倒先行挑衅了!我醉花看不下去!”醉花叫道,她的气息因格挡墨滴与疾风而略有颤动。
“此事有些隐情,还望姑娘不要误会。如果姑娘不嫌弃,不如进来坐坐,好好聊聊?”老盟主发话,“我这个县老爷,向来都是很体恤百姓的……”
“好啊,我醉花天地无畏,前来拜访也不怕你们这些自封为正道的高手暗算!”醉花嚷着,闯了进来——她果然是个如酒之人,性情豪放如烧酒,面相清秀纯净如桑落酒,体带独特芳香如竹叶青……
醉花的长发简单地扎成一团甩在脑后,留下几缕在脸侧;她没用一点儿脂粉,脸上很干净,微蹙的眉很是漂亮,半眯的双眼里流连着如汾清一般悠长的、耐人寻味的意韵,她的模样略有些像城外村口的小姑娘,看起来有几分纯朴;她穿着水绿色的衣裳,显得清秀典雅;她身上各异的酒香浓浓淡淡,却搭配得让人很舒服,让人感受到酒香沁人心脾的通透。
醉花,一个真正醉入酒中的女子!一个人若是浑身都弥漫着他喜欢的事物意韵,那他已然如痴如醉,物人合一——醉花就是这样。
李贵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周皖一面捏着李贵手腕,一面警惕着醉花,免得她发动突然袭击。
“倾花的死,并非罪在李贵。”张捕头率先解释道,“她当时面对我们,神情傲慢,说到要取人血给醉花你酿人血酒,不料却中了血毒。”
“她饮过我的’蛛蛇酒’,怎么可能被毒死!无论唐门还是温家或是毒门杜苑东海西漠南疆北土,能破我蛛蛇酒之毒的厉毒,仅有三种,而这三种,寻常人不可能有——就连’相思子’项司子也不会有的,更别提血毒一类。”醉花立即反驳。
“倾花是被毒死的?不是怜花她……倾花明明说怜花想要杀她……”李贵闻言惊叫道。
“闭嘴!”醉花呵斥着,扯下腰间酒葫芦,顺手摔向李贵。
“不可!”周皖飞足欲拦下葫芦,却见那葫芦向下一震,向前的势头不减,竟躲过了周皖一踢,继续砸向李贵。周皖见危机更盛,而李贵尚不可以死,手不能松,而葫芦才从脚下飞过,便向下猛地一踩,踩中了拴酒葫芦的腰带。
醉花的力气怎能有周皖大?她扯扯腰带,腰带纹丝不动,她便把腰带往地下一丢,指着周皖,嘴巴一扁:“你净欺负人!我只想打他哑穴,你却一脚踩上了我的腰带——你看看,该踩脏了!”周皖一愣,想不到玄城十二花也有另一面:不毒,不狠,不辣,只是让人心软,觉得纯真的一面。
老盟主忍俊不禁:“倒不是他欺负你,是你想让这少年英雄为你弯弯腰吧?”
醉花冷哼一声:“你为老不尊!”
“咦?倒像你想错了,你不过是觉得他傲然,想折折他的锐气吧?”老盟主笑了。
醉花咬牙切齿:“你,你,你……明明是他多管闲事,你这个县老爷偏偏不正义!”
“姑娘莫急,在下不过是误解了。我为你擦干净它就是了。”周皖连忙解围,抬脚,松手去捡起腰带和葫芦,却见那绿色的腰带上并没什么污迹——周皖虽从山上下来,脚下的泥泞早已被他擦干净,最多有些尘土,而醉花的腰带更是光滑如丝绸,不沾染尘土的。
张捕头顶替了周皖的位置,看住了李贵,微笑地看了看周皖。周皖呢,双手拾起腰带,掸了掸本无的尘土,递了出去。
醉花瞪了周皖一眼,夺过腰带再系到腰间。
周皖只得无奈地讪笑。
老盟主轻咳了几声。张捕头收起微笑,肃然道:“如果姑娘不信,可自行去验倾花的尸身——醉花姑娘识得酒,也对毒有些研究……”
“这我是一定要看的!你们……你们先把李贵关起来,再带我去看倾花姊姊。”醉花立刻抢道。
张捕头看老盟主的意见,老盟主向张捕头微微点头。
张捕头得令,先把李贵押了回去,再到堂上推着县老爷的轮椅,带周皖、醉花出了内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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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醉死寒心
院一旁的屋里,项司子给油灯加了些油,坐在单快旁边的雕花木椅上调理内息。
单快一直盘膝坐在椅子上,没怎么动弹。他脸色时青时红,似是体内痛苦难当,但他依然咬牙坚持。
屋里静悄悄的,在门口守着的红绫玉罗坐在台阶上看向院中,默不作声。
————倾花的尸体被放置在衙后的地下冰库里。
张捕头推着县老爷,醉花紧紧地跟在后面,周皖在最后举着灯。灯火明灭,道路七拐八拐,渐行渐窄。道路突然变宽,一扇结了冰霜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冰库门口的冷气,已让人觉得寒意扑面。
“醉花姑娘,一会儿我们先把倾花的尸体搬到外面,不然这儿太冷,不便……”县老爷揉揉太阳穴,似并不觉得冷。
“快些啊!冻死人了,想不到你们衙门还有这么多诡怪!”醉花抱着胳膊哆嗦着斥道。
老盟主不紧不慢地开启了冰库,拉开大门,余下三人一起闯了进去——张捕头与周皖紧跟着醉花,免得她情绪失控,毁灭了证据。
灯火照在冰上,整个冰室通明辉煌。冰室里只有四个人:一个卷在席子里的死人,三个活人,还有堆积成山正在缓缓融化的冰。冰水顺着灰砖流入一个角落,而后消失。
“姊姊!”醉花尖叫着冲过去。
“慢来。”老盟主厉声喝道。
张捕头连忙拉住了醉花。醉花想要挣脱,却挣不开。
“姑娘,咱们先尽快离开这里。”周皖把油灯交给张捕头,自己轻轻托起卷了倾花尸身的席子,向外走去。
“你……”醉花的瞪着周皖,眼中竟然荡漾着泪花。
原道是玄城十二花无情无义,眼泪只做诈骗老实人之用。不过这次,谁都能看得出这眼泪是真的。
“哭有何用?此番验尸,若是查出了真凶好去报仇,才是最好的罢!”老盟主看见了醉花脸上的晶莹,低声叹道。
“老爷,咱们去哪里验尸?”张捕头问道。
“天色暗了,到一旁的空屋子验尸就是了。”
几人走出地下,来到内衙的一间空屋里——这是一间很普通的砖屋。张捕头点亮了屋里的灯,周皖把倾花放在板床上。
醉花二话不说,推开周皖,颤巍巍地翻开席子,开始观察倾花的尸体。
倾花已死,但她经过项司子的妙手塑容,依然美貌不减。醉花不关注这点,她只关心是什么破了她的“蛛蛇酒”,是什么杀死了关心她的好姊姊,是谁下的毒手。
醉花先发现的自然是倾花太阳穴上的针痕。
痕迹很淡,周围微微有些紫色。
“土三七?”醉花以针轻刮去针痕上的蜡,刺了些紫色的物质,嗅过后陷入沉思,“这不是活血化瘀,吃多了会引起肝脏损伤的么……虽然太阳穴的一刺是致命,可这之前,她中了毒。”
醉花又细细查看了倾花的眼睑、口腔、皮肤,终于下定了结论:她真的是被毒死的!
“这是三种毒之一……蛛蛇酒救不了的毒!”醉花眼含泪水,颓然坐在床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捕头问道。
“项司子呢?叫他来,叫他刺血来!”醉花咬牙叫道。
“项兄重伤未愈,有所不便。”张捕头摇头。
“叫他过来!请他过来!”醉花的眼角处,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她原本是如此坚韧,此时却透出了女子的楚楚可怜,“他不来,我怎么确认仇人!他不是仇人,可我不相信‘她’是仇人!我抢过他的葫芦,如今我就算磕头赔罪也要得到他的血,否则……我怎么对得起!”
众人哑然,许久,张捕头道:“罢了。我带你去找他,还是叫他过来?”
“我亲自去请罢。”醉花起身,泪痕未干。
“周兄,老爷和倾花就拜托你了。”张捕头一抱拳,不等周皖回礼,就已经被醉花连拉带拽地迫出去了。
周皖苦笑:“真是性急,不过也不怪她。”
“咳……大名鼎鼎的玄城十二花,并不同于江湖传言……咳咳……”老盟主咳嗽着,“老了……纵使奇经八脉通了,却总是解不开……咳咳……二十年前那一掌的症结……”
周皖奇道:“老盟主武功高强,少有所成,这是哪位高手有如此掌力!”
老盟主看了一眼周皖,垂首,幽幽叹气道:“一个女子,薛无黛!”
————张捕头领着醉花来到项司子与单快的房间。红绫和玉罗还在门口坐着,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张捕头心头一紧,紧赶几步。
红绫和玉罗还是没动。张捕头举灯,跳跃的灯焰晃在三人脸上。
红绫和玉罗眨着双眼,急切又迷惘地看着张捕头,呼吸奇缓,除此之外再无可动。张捕头察觉不对,心道:莫不是怜花的点穴手?便连忙拉住了醉花,在她耳边嘱咐两句,挟醉花施展轻功,蹿到院墙之后。
待确认了这里无人,张捕头轻声道:“里面出了些状况,恐怕进去会有些……”
“我又不……”醉花大呼小叫,张捕头连忙堵住她的嘴。
“你把你的推测先告诉我。”张捕头严肃道,“免得又成了一桩无头疑案。”
“好好好大捕头!我那倾花姊姊中的是’七三散’,焚花姊姊赠来的银针里一定有蹊跷,若是针里有’寸步魂’,针外沾染了土三七,只要再有一丁点儿’相思矾’——这可以作为血毒——就会破了我的蛛蛇酒,好了,让我去验血!”醉花一句道完,一个“鹤飞冲天”蹿回院里。张捕头紧随而上,毫不逊色。
红绫和玉罗还在门口坐着。张捕头生看着,心急如焚,却深知以他功力,解不开这点穴手。——这一定是怜花所为!
醉花已入了屋中,她尖叫。
张捕头连忙闯入。
屋子里血迹斑斑,项司子不见了,单快坐在椅子上,颤抖不休,嘴角还流淌着鲜血。
“单兄!”张捕头连忙冲过去,却见单快左臂推出手掌上满是血迹,不让张捕头过来。
“项毒虫……杀人……”单快喘着粗气,音调都有些变了。
“这是……相思矾。”醉花在屋内残血前沉吟片刻,无奈又悲痛道,“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单快突然蹦了起来!
他抽出一把仪刀!
仪刀刺向醉花!
张捕头连忙挥刀阻挡!
刀尖直刺不管不顾!
刹那间刀光闪耀,张捕头眼花缭乱。
但是刀上有血腥气味。
张捕头一个劲儿地吸气,终于“靠鼻子”挡住了唯一的染血的“实刀”。
僵持。
“残花,为什么。”醉花悲叹。
单快皱眉,他的脸突然开始碎裂,土块碎裂之后,那一张充满了惊讶与恨意的面庞,正是残花。
醉花转首:“焚花姊姊杀了倾花姊姊,这回残花你竟然……”
“不光是你俩!还有怜花妹子!”采花的声音响起——竟然是采花!
采花在房梁上,哂笑,手里拿着一把骇人的剪子。
残花见张捕头分神,仪刀转向。
刀刀摩擦,刺耳。
刀肉相接,轻巧。
残花的身子并未离开,可是她仪刀的刀尖已然弹射出去,刺中了醉花。
醉花苦笑,在苦笑中丧命,只哼了半声。
张捕头惊讶,苦笑,他在苦笑中眼睁睁地看着刀刺中了残花,嗤的一声,再无声息。
苦笑,多么无奈的笑!
张捕头转刀,刺进了残花的身躯——咔嚓!
仪刀回转。
“张捕头,早猜到保命杀人不容易,我便特地让采花妹子帮我改装了一番。”残花大笑,后撤两步,解衣。
残花很瘦,她自己的衣服上结了一层泥壳。
单快的外衣早已残破,采花不过是在残花腰上绑了一圈海绵,糊了些干了后就会很结实的泥。所以张捕头这一刀,对残花没有任何损伤。
“想来怜妹妹已经杀死了李贵——我们不跟张捕头开玩笑了,走吧。”采花破后窗而出,残花收还仪刀,匆匆随采花而去。
“李贵?有谁能劫走他吗?”张捕头暗道。
张捕头动不了,那陡然一阵的心寒!
昔日的同盟,为何而自相残杀?。
“不好!怜花若亡,红绫玉罗可就没救了!”张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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