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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四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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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青山转口忽然问道:“王老弟、刘贤侄,两位可知那‘百戟帮’是何时兴起的?帮主又是哪方高人?”王三爷问道:“百戟帮?可是城东的百戟帮?”俞青山点头道:“正是。”心想王三爷人缘颇好,对武林中的逸事知道极多,这个多半他是知道的。只见王三爷沉吟片刻,道:“那百戟帮好像是五、六年前便有了,据说第一任帮主姓贾,原先是做打家劫舍的买卖,手下约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后来不知何故在岭南创立了这百戟帮。”
刘乘飞道:“这倒是好啊,不做劫匪,附近居民百姓倒是图了个太平。”王三爷摇了摇头,道:“不然,不然。刘兄弟,你想想看,他们这些人,一向做的都是没本的买卖,财银来去如流水,就算成立个百戟帮、十戟帮的,恐怕也是习性难改。”刘乘飞点头道:“说得也是,那依王三爷的意思,难道那个贾帮主又重拾了老勾当?”
王三爷道:“听说自从他们成立了百戟帮,明道里是规规矩矩,背地里却更是变本加厉,抢劫掳人、杀人放火无所不为。”俞青山皱着眉头道:“哦?我怎么从未闻过此事?”王三爷道:“据岭南一剑包有道包兄所讲,他们每次行动极是隐蔽,事后又不留下丝毫痕迹,所以岭南一带的侠士们虽有心铲除这帮祸害,却苦于抓不住这些人的把柄。”俞青山问道:“王老弟,那后来百戟帮怎么从岭南搬到了南安城中?”王三爷道:“不瞒青山兄,这个我也不清楚。据说在半年前,他们的帮主贾某忽然生病暴毙,随后百戟帮也就销声匿迹,再不曾听闻到其动向。这样也好,少一路鬼神,多一分清静,想不到如今他们又到这里来了。青山兄,这个可是要你来给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青山道:“大约在两个月前,城东便忽然冒出了这个帮派。那天他们的帮众循着城中的所有街道,又是放鞭炮,又是舞龙头,极是招人眼见,像是唯恐城中人不知似的。我也颇感好奇,便叫长风去打探一番,看看这百戟帮到底是甚么来路。长风回来后向我禀告了一番,王老弟,你有所不知,现在的百戟帮,帮中人数足有数百人之多。”
王三爷和刘乘飞惊问道:“数百人?”俞青山道:“不错,确有两三百人。”王三爷问道:“时隔半年,我还以为百戟帮纵使不散,也必定再无所作为,想不到,嘿,当真是想不到。青山兄,现在百戟帮的帮主是甚么人,竟有此等本事?”
俞青山哑然道:“说来惭愧,直至今日,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帮主是谁。我也曾仔细想过,既然他们有意要大肆招摇,为何帮主本人却刻意低调,这个着实令人费解。”刘乘飞问道:“俞掌门,那百戟帮在南安城里,有没有再做不义之事?”俞青山道:“他们帮众里的人,平时横行霸道、惹是生非,我那几个顽徒便碰到过好几次,至于说抢劫杀人,倒还不曾听说。”
末座的赵长亭忽然道:“百戟帮的人无法无天,杀人放火恐怕是迟早的事。”刘乘飞道:“赵兄弟这话怎么说?”赵长亭愤愤道:“前日我去办置货物,路过十二街时,见许多人围在回春堂前,我心底纳闷,便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七、八个百戟帮的人在回春堂里强夺药材,倘若不是我及时制止,恐怕回春堂已经被洗劫一空了。”俞青山道:“长亭,这事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赵长亭道:“我看师傅的寿辰就在眼前,就没敢跟您说。”俞青山道:“荒唐、荒唐!”赵长亭忙低头道:“是,是。”
王三爷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不知道这次寿宴,有没有给百戟帮送请贴?”俞青山道:“那百戟帮与我等虽非同道,但我念及他们的帮主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倘若能晓以大义,约束手底帮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让长亭送了邀请贴。”刘乘飞道:“倘若真能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
俞青山见赵长亭欲言又止,问道:“长亭,你是不是还有甚么没说?”厅里其它几人听到这话,齐向赵长亭看去,只见他神色颇有些愤慨,道:“弟子不敢对师傅隐瞒,只是……只是……”俞青山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你尽管直说就是了。”赵长亭道:“是。那日弟子送贴到城东百戟帮,见到他们大门前一副对联,实在……实在是……”
王三爷微一寻思,问道:“莫非对联上所书的,与南山门有关?”赵长亭低声道:“是。”刘乘飞问道:“那对联上写的甚么?”赵长亭犹豫片刻,终于道:“右侧是‘帝女雀填东海以石木’,左侧是‘北山公平南山借……’”截住口舌,不再说下去。俞青山问道:“借甚么?”赵长亭不敢看师傅,低声道:“借……矛戟。”
刘乘飞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岂有此理,竟然口出这等狂言,这不明摆着要与南山门为敌么?”王三爷道:“矛戟?这戟恐怕便是指他‘百戟帮’了,平南山?嘿,好大的口气。”众人均知愚公移山的典故,对联中却横加了一个‘戟’字,又将王屋山改成了南山,其用意再是明显不过。
只见俞青山并不言语,喝了一口茶,过了片刻,才缓缓道:“这终究不过是一副对联,恐怕联里另有它义,我们也无须妄自揣测。”赵长亭叫道:“师傅,这……”俞青山左手轻轻一摆,道:“长亭,无须再说了。”赵长亭低头道了声‘是’,不再言语。
却说吴长乐恍恍离开大厅,跟二师兄道了别,本想去见见其他师兄弟,无奈心中始终不安,遂自去歇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募然心头一惊:不好,我的剑呢?这才想起那黄老二临走之际,取走了尸身上的长剑,当时由于心生慌乱,也没多加理会,不禁寻思:他取走我的长剑做甚么?隐隐感到不妙。
次日醒来,内心倒安定了不少,听到外面极是欢闹,一想到明日便是师傅的寿宴,师兄弟们必是忙碌不停,于是赶紧起来出去帮忙。
刚走出房里,便望见四师兄何长春、五师兄施长安二人正朝厢房出行去,手里捧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忙上前了叫道:“四师兄、五师兄。”
二人看见吴长乐,停下脚步,施长安笑道:“六师弟,你太差劲了,出去送了一趟请贴,倒像是大病一场似的,脸色这么苍白。昨晚我们备了一席好酒菜,就是为二师兄和你洗洗尘,结果只二师兄一人来了,你面子可真大啊。”何长春也跟着笑道:“不错,若不是二师兄给你说情,我是打算把你从床上拉起来。”
吴长乐想起昨晚忐忑不安,心中竟没了分寸,颇为过意不去,道:“昨晚的确感到乏累,所以才先歇息了,要不然有你们的好酒,我怎会不来。”不说倒好,一说起吃,想到自昨晚回来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现在觉得饥饿难耐,腹中咕咕作响,跟两位师兄说笑了一会,又匆匆找了些点心充饥。
这日来道贺者极多,大多为路途颇远,于是便提前一日到来,赵长亭领着师弟们忙着迎接客人,幸好南山门厢房极多,倒不用担心安顿不下。到了晚间,赵长亭粗略一算,白天到来的将近两百百来人,再加上明日应邀的众人,共约四五百有余,又召集师弟们,嘱咐要好好待客,不能失了南山门的礼,众人俱道不消吩咐。
吴长乐左顾右望,问道:“咦?七师弟呢?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他去哪里了?”方长风道:“六师弟,你可真是糊涂了,你想想看,师傅他老人家过大寿,谁是第一个该请的人?”吴长乐沉吟片刻,猛想到一人,脱口而出道:“莫非……莫非是师叔?”施长安道:“你这次可是聪明了一回,正是师叔她老人家。”随即又笑道:“六师弟,跟七师弟这趟差事相比,你跟二师兄可要轻松了许多,亏你昨晚回来还好意思说劳累。”周长源忙道:“不错,这次可是苦了七师弟了,师叔她住在沧州,离我们这有千里之遥,单是路途这一节,便要远了许多。更何况师叔性如烈火,当年她跟师傅……总之,七师弟可要受罪了。”方长风笑道:“七师弟平时没得正经,这回好了,让师叔收拾收拾他,也好学个乖。”
施长安问道:“二师兄,你说这次师叔会不会见七师弟呢?”周长源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师叔她脾气怪异,这十年来,每年这个时候,师傅都派我们送一份厚礼到沧州,唉,可惜每次我们连师叔的面都见不着,就被拒退回来。这次……只盼七师弟能以他过人的才智,说服师叔前来。”说完又摇了摇头,显的无丝毫信心。
赵长亭道:“师傅和师叔当年的……恩,师叔能来是最好不过了,即使她老人家不到,照日子算计,七师弟也应该回来了。无论怎样,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宴会上,要招待好来祝寿的贵客。”众人忙道‘是’,随即向大师兄告退,各自回去歇息。忙了一天,吴长乐回到屋里,感到极是困乏,倒头便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赵长亭带着众师弟,先向师傅行礼祝寿,然后纷纷献上准备好的礼盒,俞青山心情极好,笑呵呵地对众弟子点头,待寿礼呈递完毕,俞青山问道:“长生还没有回来么?”赵长亭道:“可能正在路上。”方长风也跟着道:“对阿,说不定这会他就在门口,正向这边走来。”
众人祝寿完毕,各自出去忙事,不一会儿,何长春进来禀报,说八卦刀马老爷子和江南双飞简氏夫妇齐到,俞青山忙听完大为高兴,忙亲自出去出迎。
随着日近午时,来恭贺者络绎不绝,桌椅从院内摆到院外,俞青山也不时的出来迎客,众人大都是南岸城附近的豪士侠客,彼此间并不陌生,有说有笑,极是热闹。
赵长亭和师弟们正忙着招呼众人,忽然门外乐声大响,赵长亭转头望去,一群乐手缓缓从院外进来,约有十来人人,那群乐手身后,又进来四人,前面两人肩上抬着一口大箱子,看这两人的步履便知,这箱子极是沉重,后面两人也是一前一后,手里抬着一块极大得牌匾,匾上遮有一块赤红色得大布,看不到匾上所写的文字。随后又进来三人,为首的那人肥肥胖胖,穿着一袭大红衣服,由于脸上肉太多,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似乎总是在微笑,神态颇为和蔼。
宾客中众人见到这等阵势,纷纷猜测来者是谁,有人低声道‘咦?端木世家也有人来了’,有人道:“我识得这人,他就是‘笑面佛’游如西!”旁边的人听到后大是赞叹道‘啊?他就是端世家的智护法?俞掌门情面可真大’。
赵长亭微微一怔,忙上前道:“原来是游前辈光临,请恕我等未曾远迎。”游如西笑道:“赵贤侄不必多礼,你师傅俞掌门呢?”
赵长亭正欲请他入内,见师傅也赶了出来,快步走到游如西身前,笑道:“游护法大驾,老朽未能亲迎,失礼失礼!”游如西依旧笑道:“俞掌门说的哪里话,今日众多英雄在这里,游某只是来凑个热闹,哈哈,俞掌门千万别客气。”俞青山道:“老朽虚过了六十年头,今日的酒宴,只是想和众位好朋友相聚一番,想不到游护法竟能亲临,当真是蓬荜生辉之极、蓬荜生辉之极。”
游如西哈哈连笑数声,指着身后的箱子和牌匾道:“这是我们庄主的一些薄礼,俞掌门请笑纳。”说完微微一挥左手,他身后两个随从走到牌匾前,一人抓住匾上布条的一端,揭开赤布,众人循着牌匾看去,只见匾上写着‘寿比南山’四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极是苍劲有力,每个字镶成金黄色,看来是用纯金铸成,末尾有几个蝇头小字,写道‘愚湖书赠’,这‘湖’字,便是端木世家的庄主端木湖了。众人看了均是‘啧啧’称赞,能得到端木世家庄主的亲笔题赠,这份厚礼当真是非同小可。
俞青山道:“端木庄主真是有心了,游护法能屈驾亲临,我已经高兴不已,想不到端木庄主竟还送了这样一份厚礼,老朽当真是感激不尽。烦请游护法代我向端木庄主转达我的谢意,改日我必定亲自登门回谢。”游如西笑道:“何用客气。”随即命人抬进牌匾和箱子。俞青山忙邀他入坐首席,游如西推辞一番,终是坐了上去。
当今武林之中,除去少林、武当等成名已久的门派外,风头最盛的,莫过于南北四世家了。这四家分别是江州的南方、赣州的端木、太原的轩辕以及洛阳的司空,近年这几大世家各自广罗豪杰,声望迅涨,大有四分中原之势,所以武林中人便以地域为界,将他们称为‘南方木、北圆孔’。端木世家处于赣州之地,今日到来的宾客中,大多是江西以南、湘南以及闽南一带的武林中人,所以对端木世家尤其敬重。端木世家除庄主端木湖外,下有三大护法,分别是义护法、智护法和信护法。这游如西便是三护法中的智护法,地位极高,是以他今天的到来,所有人都感到吃惊不小。
寿宴(二)
酒过三巡,俞青山道:“蒙各位江湖朋友赏脸,来这里饮上一杯酒,老朽感激不尽。”举起手中的酒杯,道:“这一杯是我敬在场所有好朋友。”饮尽杯中之酒。众人喝道‘好’、‘俞掌门客气了’。俞青山又拿起一杯酒,道:“众位朋友都看到了,我身旁的这位便是端木世家的游护法,他能亲临寒舍,老朽脸上大是贴金。我这里一来遥敬端木庄主,二来便是感激游护法大驾。”说完又一饮而尽。游如西笑道:“俞掌门如此就见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嫌游某打扰,我便知足了。”也饮了一杯酒。
游如西放下酒杯,缓缓道:“今日游某前来,是奉我们庄主之名,有三件事要办。”这时人群中吆喝声一片嘈杂,游如西说的声音又不高,但在场的两百余人却是听得真真切切,仿佛就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这足见他内力极是深厚。众人起初对游如西的敬重,多半原因是他来自于端木世家,至于他本人,既然是为智护法,当然是以智力取胜,在座的宾客大多是在刀口上舔过血,讲究的是拳脚上见功夫,对于谋略计策,虽然嘴上不说,但多是不屑一顾。所以当看到游如西臃肿的身躯后,料想他即使有武功,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待方才他这几句话一出口,所有人均是吃惊不小,顿时安静下来。
游如西继续道:“这第一件事,自然是来恭贺俞掌门的大寿。南山门自创立以来,行的都是仗义之事,在我们南方一带,提起南山门,谁不敬仰三分,俞掌门为人又是德高望重,我们庄主也常常提及,只是近几年事务繁忙,一直无缘拜会。得知今日是俞掌门的六十大寿,我们庄主特意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俞青山道:“惭愧、惭愧,游护法谬赞了,老朽实在是汗颜。”
游如西笑道:“俞掌门不必谦虚,单是从今日有这么多朋友到场,便知我所言非虚。”顿了顿又道:“这第二件事,今日是俞掌门的寿宴,我们庄主料定来赴宴的英雄必将极多,所以要游某代为问候众英雄一声,他老人家说‘天下英雄本是一家,更何况大伙都是同属在南方,更是应该相互照应,倘若日后不管是谁有难,只要是我们端木世家力所能及的,必将倾尽绵薄之力相助’。”
众人高声赞道‘好’、‘端木庄主想得极是周到’、‘我们在这里先谢过端木庄主了’云云。
游如西哈哈笑了数声,停了片刻,道:“这第三件事嘛,我们庄主说‘天下大势,若合则强,若散则弱,我们武林中人更是理应如此。当年苏秦以合纵之略,以对抗强秦,后经张仪用计离散诸国,进而得以逐个击破。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虽然我们并非处于六国之势,但这聚散之道,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同席的铁剑无痕廖不灭赞道:“端木庄主果然见识超人一等,目光长远,果然是我辈所不及。”在座的众人也纷纷附和称赞。
游如西微微笑了笑,继续道:“中原武林的局势,若以长江为界,化为南北,则北有少林、点苍、昆仑等百年以上的大派户,又有轩辕、司空两大新兴的大世家,其强大之势,虽不敢断说绝后,但以空前二字冠之,是绝不为过;再论及长江以南,沿江一带湖北有武当一派,江州有南方世家,若再往南下,在座的各位英雄大都来自吉州、赣州、湘南、闽南以及广东等偏南之地,我们这里武风向来不盛,与其它地方相比,则未免会显得有些凋零不堪。”
俞青山点点头道:“我们南面临海,无外寇之忧,又有壮丽的山河景色,所以武风不盛、文人辈出也是常理。”游如西道:“俞掌门说的极是有理,自古才子佳人后花园,常留给后人诸多佳话。”对临席右侧的雷刚道:“雷大侠,倘若要饮酒作诗,你得先剃了那满脸的络塞胡才像个样子,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原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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