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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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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围的岳肃,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向后就走,他几步来到张家的护卫近前,那些护卫的手中都拿着家伙,但岳肃丝毫不惧,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说道:“本官乃当朝托孤之臣,尔等难道还打算对本官动手吗?”

岳肃声音极大,挡在他面前的护卫听到之后,身子不由得一颤,‘岳剃头’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府上以前的护卫,被‘岳剃头’砍了不少,今天要是触了他的眉头,天晓得会不会被剃掉脑袋。

“让开!”岳肃看出对方心虚,随即又大喝一声。那厮那不敢阻拦,赶紧闪到一旁,让开去路。岳肃跨步而行,带同金蝉、铁虬等人出了包围,翻身上马,朝后面走去。

没出几步,正好迎面碰上赶过来的蒋杰、关羽等人。蒋杰出声问道:“大人,怎么样?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大事?铁虬!”岳肃突然说道。

“属下在!”铁虬策马来到岳肃马前,躬身说道。

“去将那三件东西给我取来!”岳肃大声说道。

“哪三件东西?”铁虬一时错愕,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以前在公堂之上最喜欢用的那三件!”岳肃沉声说道。

一这么说,铁虬马上反应过来,那三件东西,不就是皇上赐给大人的三口铜铡么。自己在公堂之上,最喜用他来铡那些贪官污吏、土豪恶霸的脑袋。“属下明白,这就去取!”见大人发火,要取三口铜铡,铁虬的精神头更盛,答应一声,催马便朝队伍跑去。

三口铜铡是天启皇上御赐之物,现在岳肃回乡丁忧,自然要带在身上。

见铁虬催马向队伍那头跑去,蒋杰连忙小声说道:“大人,出了什么大事,您要用这三件东西。总不会是和张家有关吧,要是这样,大人可千万要三思而后行,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然不比往常了呀。”

蒋杰的反应速度,那可比铁虬快得多,他在听到说的第一遍时,便猜到岳肃所说是三口铜铡。要知道,岳肃现在还能拿出来震慑住皇亲国戚的东西,就只有这御赐的铡刀了。

“我自有分寸。”岳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然而,后面的太康夫人母子见岳肃就这么大咧咧的走了,心中怎能不恼火。按他母子的心思,今天是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岳肃一顿,出一口往日的恶气。这时,张中信策马向前奔去,在距岳肃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大声喝道:“岳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属下冲撞了我的母亲,就想这么走了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母子一个说法,等我们进了京城,必然禀告太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管你是什么托孤之臣,当今天子乃是我的外甥,谁远谁进,皇上分的清楚!”

皇上是否能分清楚,现在还不好说,但是皇上他妈,肯定是能分的清楚。

太后的权利有多大,这里需要交待一下。在皇上年幼之时,虽说有托孤之臣和首辅主持大局,但是,皇上他妈对这托孤大人,或者是首辅,都有一票罢免权,这就叫代皇上下中旨。

当年万历继位之时,尚且年幼,他老爹隆庆皇帝在临死之前,曾经指派首辅高拱为托孤之臣。然而高拱的结局是什么,被张居正和冯保合谋打了小报告,不明真相的李太后代皇上下了一道中旨,直接就把高拱给免了。不要说后宫不得干政,那是在皇上成年之时,在皇上年幼的时候,太后想要代皇上下道圣旨,还不容易的很。要知道,太后代皇上下中旨,只需通过司礼监便可,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职位,在明朝属于宫中的差事,宫里的主子说让谁干谁就能干,当年的李太后能一句话免了掌印太监孟冲,让冯保来接任,今天张太后自然能够一句话让任何一个人来当这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所以说,只要张太后控制了司礼监,和宦官勾结起来,可以下任何中旨,免掉任何一个大臣,除非你抗旨。张太后并没有免掉岳肃,但时间凑巧,岳肃父亲病逝,按朝廷体制,必须请旨丁忧。是否夺情,那要看皇上的意思,也就是张太后的意思,她一道中旨可以让你夺情留用,一道中旨,可以让你回家丁忧。任何人也说不出二话。

小翼在此多说几句,说白来也是看到一些读者对小翼书中情节的关心,才做出以上解释。而且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若光起不落,岂不是无味。小翼在之前也制定了大纲,简介之中,亦有对后文有大概介绍,还望各位书友继续关注小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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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中信了话,岳肃拨转马头,冲着张中信一拱手,说道:“国舅爷,岳肃从未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还请稍安勿躁,略作等候。”

“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本国舅就等着你,看你要给本国舅一个什么样的交待!”张中信大声说道。

铁虬策马跑回大队之中,直奔拉着那三口铜铡的马车,到得近前,冲着车夫喊道:“大人有令,调三口铜铡。快跟我走!”

金蝉、铁虬在岳家身份甚高,他们传的命令,那是绝对无假。车夫听了这话,不敢怠慢,连忙赶车跟着铁虬向前方行去。

不一刻功夫,铁虬带着马车来到岳肃这边,岳肃看到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跟我来!”

说完,策马慢慢朝张中信走去。张中信虽说刚刚架势挺横,但见真个朝自己走来,难免有些心虚,想往后退。有些事情说来也怪,主人心虚,胯下的马儿似乎能够感觉的到,竟然主动畏惧地后退去。

岳肃步步紧逼,再一次来到太康夫人的面前,张中信这会也退到母亲身边,到了这里,胆气才略微壮了一些。金蝉、铁虬等人跟着上前,在岳肃身后站定,随即就听岳肃一声吩咐,“将先帝御赐的三口铜铡抬过来!”

“是,大人!”声音落定,铁虬第一个领命,率人抬下三口铜铡,将这用黄缎子盖着的铡刀,抬到岳肃马前。

岳肃翻身下马,属下众人一同跟着下来,只听岳肃再次大声喊道:“此乃先皇御赐三口铜铡,龙头铡可斩不肖之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虎头铡可斩贪官污吏、祸国奸佞,狗头铡可铡刁民无赖、土豪恶霸。这三口铜铡代表先帝,见此铜铡,犹如先帝御驾亲临。”说到此,岳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言罢,一个头嗑到地上。

岳肃的一众手下,是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这一大喊,声音是惊天动地,这股气势,令太康夫人母子是大惊失色,他们的那些扈从,更是傻了眼,眼瞅着岳肃这边的人全都跪了下去,自己跪不跪。要是不跪,是不是属于大不敬,听说这东西杀人不用请旨,说砍就砍,要是真的被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被直接砍了,可找谁说理去。

其实,岳肃这么做不过是糊弄人的,三口铜铡虽说是杀人不用请旨,但说到如皇上亲临,却有些夸张,要是这些等同皇上的话,但凡御赐之物,岂不是都能等同御驾亲临,还要那尚方宝剑做什么。可要说不等同于御驾亲临,也有些不对,因为那龙头铡是能砍凤子龙孙的,凤子龙孙都能砍,岂不就相当于御驾亲临。

奉圣夫人母子自然不明就里,但见眼下岳肃亮出了这东西,着实吓了一跳。他们这些皇亲国戚,怕是就是岳肃这龙头铡,当真给扣了大不敬的罪名给铡了,即便日后有女儿报仇,但自己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无奈之下,奉圣夫人只好膝盖一曲,跪倒在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老娘都跪下了,张中信这等早被岳肃吓破胆的家伙,还不得马上跟着跪下,山呼万岁。主子跪下,手下的狗腿子就更不用说,也都连忙跟着跪下,大声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效果达到了,岳肃心中暗喜,随即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御铡三刀乃先皇遗物,如先皇御驾亲临,本官受先皇遗命,为托孤之臣,掌管此物,出入犹如护卫先皇圣驾。夫人、国舅爷,本官护送先皇圣驾至此,是尔等给先皇让路,还是让先皇给尔等让路呢?”

“这……”听了岳肃这句话,奉圣夫人母子全都傻了,实在想不到,岳肃还有这招杀手锏。一时间,是无言以对。

第004章 张嫣的心思

岳肃的一番话,令太康夫人母子是无言以对,好半天,太康夫人才咬着牙说道:“理当给先帝让路。”

“夫人果然明白事理,先前铁虬国舅让路,其实也是理所应该,中间发生口角与些许不敬,也是因为替先帝开道所致。夫人,您说我说的对吗?”岳肃沉声说道。

“大人说的极是。”太康夫人现在牙根恨得是直痒痒,但岳肃摆出三口铜铡,凡事皆以先帝的名义说话,让她是不敢反驳。

“铁虬刚刚也为刚刚的鲁莽道过谦了,至于国舅爷阻拦先帝之事,不知者无罪么,我看就这么算了吧。夫人又以为如何呢?”岳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就按大人说的办吧。”太康夫人也只能认了。

“那还,还请夫人和国舅爷下令,给先帝让开道路,由我等护送通行。”岳肃微笑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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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岳肃的牵强附会和往日的威风,终于暂时性的令张家屈服,太康夫人从地上起来之后,下令让开道路,让岳肃的人马通行。等到岳肃的队伍通过之后,他们母子把事情跟满腹狐疑的张国纪一说,差点没把张国纪气死,一家三口打定主意,等一进京城,非要狠狠地告上岳肃一桩。

没出两天,在快到抵达京师的时候,他们收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岳肃回乡丁忧的消息。听说这件事,张家更是气愤,你岳肃都已经是被打发回家的人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你给我等着。

岳肃离开之后,自然也没闲着,立刻拟了一封奏折,将今天发生的事,按照自己有利的方向,写了上去。其内容是这样,臣奉旨丁忧还乡,携带先帝遗物三口铜铡,一路之上,所过之处,不管文武、皆该让路。路经河间府,遇到太康夫人与国舅入京,下人在前开路,遇到国舅不肯让路,臣只得出面调节。若换往日,臣给夫人、国舅让路也在情理之中,怎奈先帝遗物在侧,总不能让先帝遗物让路,但夫人与国舅不依不饶,臣在无奈之下,只得亮出先帝遗物,请夫人与国舅让路。所作所为不知当否,还请皇上裁决。

岳肃的奏折是让金蝉快马送去北京,只用了一天就送入北京,通过杨奕山递进内阁,交到司礼监。掌印太监邹义一看到奏折,立刻猜到大概的情况,也知道事关重大,连忙将折子交给张太后。

张嫣看了奏折,随手放到一边,说了句,“岳肃这人怎么官当的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就这么鸡毛蒜皮大点事,还写折子报给哀家。先皇的遗物不能给任何人让路,也是在情理之中,你代皇上批一下,就说知道了。”

“老奴对岳大人以前的雷厉风行是佩服的很,但他现在的胆子确实是比不得以往了。”邹义故意说了一句,随后才说道:“老奴遵旨,这就去给岳大人回批。”

邹义老谋深算,他说的话往往像是无心,但听的人马上就能浮想联翩。果然,这次也不例外,张嫣听了之后,很快猜出岳肃为什么会上折子,这不就是怕她么。

张嫣微微一笑,待邹义下去之后,才喃喃自语地说道:“他岳肃也太小瞧哀家了,哀家的气量还不至于那么小。当年三番两次和我哥哥发生过节,我不也是帮理不帮亲。我在乎的只是我儿子的江山,至于其他么,只要你岳肃是为了国家,办事占在理上,我是不会难为你的。在家先休息三年吧,等到三年之后,哀家还会用你。”

过了两天,张国纪一家进了京城,递牌子参见太后,张嫣立刻传见,见面之后,老太太少不得哭诉岳肃的无法无天,仗着有先皇御赐的御铡三刀嚣张跋扈。而且还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张嫣听后,也觉得岳肃是有些嚣张,尤其是听到最后,岳肃亮出三口铜铡来吓唬人。但转而一想,亮出铡刀的事,岳肃也给她说过,似乎除了跋扈一点之外,没有什么罪过。现在给岳肃的回复已经下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再另行责备,思量一下,说道:“父亲、母亲、哥哥,这件事,岳肃已经上折子跟我说了。这次就这么算了吧,他毕竟是先帝委命的托孤之臣。”

就这么算了!老太太听了这话,岂会答应,连忙说道:“太后呀,我和你父亲、哥哥吃点亏不要紧,但他这么做,实在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以前有先帝宠着他,他三番两次欺负你哥哥,咱们忍了也就忍了,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你的儿子,我们的外孙,他还敢这么欺负咱们家,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么?这口气,你是怎么咽下去的,我和你爹、你哥哥真是白疼你了。”

“母亲……”张嫣语重心长地说道:“岳肃是托孤之臣,而且那天让父亲和您让路,也是因为他身边有先帝的遗物,先帝的遗物怎么可能给别人让路。这事他也算站在理上,实在无法发落呀。”

“话是那么说,但那三口铜铡,就不该给他。什么龙头铡能斩皇亲国戚、凤子龙孙,从大明朝立国,就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要是他都能将皇亲国戚、凤子龙孙给铡了的话,那还要宗人府做什么,岂不是连皇上的权也给抢了。女儿呀,这东西万万不能在他身上,万一有一天,他仗着这东西,对你和皇上不利怎么办?到时候迎接外藩入朝,挟天子以令天下,谁还治得了他。”太康夫人见哭闹不行,便改为挑唆。

张嫣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事,儿子继位时间不长,年纪幼小,她孤儿寡母实在没有太大的实力。相反岳肃,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实力根深蒂固,一旦仗着龙头铡发起威来,把她给铡了,不必迎外藩入朝,就能挟幼主以令天下,做到曹孟德。

但忌惮是忌惮,可丈夫在临死之前,曾下过旨意,三口铜铡赐予岳肃,后世子孙在岳肃有生之年不得擅自讨回,否则视为不孝。这个罪名,怎能让自己的儿子背上。这个有生之年不得讨回,那就是指,只要岳肃活着,那三口铜铡就是岳肃的,除非岳肃死了。岳肃是托孤之臣,倘若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是绝不能办他的。

张嫣想了许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先帝临终之前曾下过旨意,三口铜铡永赐岳肃,在他有生之年,不得讨回。他岳肃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失,我这也难以追讨,再者说,总不能在先帝入土未到一年,我这边就处置他的托孤之臣吧。好了,他现在不都已经回家丁忧了么,你们以后就住在京城,和他也碰不到面。”说到此,张嫣话锋一转,又说道:“我这边有意让父亲做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以后由父亲掌管京城防务,我的心也能踏实。”

原来,张嫣让家人进京,其实另有深意。她孤儿寡母总是不踏实,东厂让邹义来管,御马监让曹化淳来管,锦衣卫让骆养性接了侯国兴的班。可这些人都不是自家人,所以考虑着让自己最亲近的人来负责北京的防务。

这一点他已经和方从哲交涉过了,方从哲为了能坐稳这个首辅,并渐渐扩充实力,便答应下来。如此,张嫣也就放心大胆的徇私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品级不高,但权利很大,一向由勋贵担任,皇后想要用外戚,就必须取得内阁的支持。张国纪一听说女儿要给他这个差事,心中那是高兴的很,暗想:“自己的女儿终究是胳膊肘往里拐的,遇到大事,还是要靠自家人。”

于是,没过三天,由司礼监颁布旨意,内阁奉诏,封张国纪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在张国纪领旨的同一天晚上,有一位客人来到他的府邸。

这个人名叫万燝,现居工部营缮主事,官不是很大,但一向善于钻营。以前岳肃当权时,曾打算投到岳肃门下,但岳肃查了他的履历之后,见这人只是一个逢迎拍马的小人,便没有搭理。现在岳肃丁忧还乡,北京城已然变天,他就打算投到另一位权重人物,方从哲的门下,但因为是江西人,又没什么真本事,所以方从哲也没收他。他投效无门,正好赶上张国纪入京,出任要职,心里想着,不如到张国纪这里来碰碰运气,要是投到张家门下,岂不就是投在太后的门下,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张国纪是当朝国丈,皇上的外公,自然不会把这等小官放在眼里,但出于礼数,还是让他进了门,本打算说上两句,就把人打发走,谁想到,没说上两句话,万燝就给张国纪提供了一条财路。还拍着胸脯保证,每年最少能有五十万两银子的进项。

一年五十万两银子,这是多大的数字,听到这话,张国纪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寻问是何财路。万燝还真是无耻,也不掩饰,直接说出心中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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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更新确实不够给力,主要原因也是在于单位实在太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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