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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德 全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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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隔壁次间走进来一人。长挑身材,穿一身藕荷色宫装,低着头,步履款款,就这么几步路,就走出一种婀娜多姿的丰韵来。偏又不是妖妖乔乔的样子,而完全是一种天然的婉转风致。

叶蓁蓁有些好奇,等她走近些,便禁不住说道,“你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起头来,耷着眼睛不敢向上看。叶蓁蓁向她脸上扫了几眼,白净柔婉,虽算不上十分好相貌,却也是个美人。她又不大明白太后的意思了,若是想给纪无咎床上塞人,怎么也得挑个能勾住他眼睛的。若是想给他奴才,依着纪无咎对她的防备,也成不了啊。

叶蓁蓁不解地看向纪无咎,却发现他正用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看着眼前这宫女。他愣了半天神,终于喃喃唤道,“香如?”

那声音,像是从九天之外飘下来的。

第80章旧情

叶蓁蓁从未见纪无咎如此。仿佛三魂七魄都挂在旗杆子上,随风飘荡;他自己呆愣如一只傀儡;虽盯着眼前人;却又是双眼放空,也不知神志飘向何处。

太后拨转着手中佛珠,开口道,“香如;哀家把你与了皇上;从今日起你便是御前一等女官,你要好生服侍皇上;知道了吗?”

香如跪地伏身磕了个头;“是,奴婢一定尽心竭力,忠心不二。”

叶蓁蓁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母后,我看这个奴才白净又乖顺,不知是谁家的女孩儿?”

太后笑答道,“她是吏部侍郎柏建成之女,也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如今在宫中只做个奴才,真是委屈了她。”

看这意思,是为她鸣不平?真巴不得她第二天就当了主子。

叶蓁蓁听到“柏建成”三字时,眉毛一挑。若她没记错,这个人最近可是惹上大官司了,也不知他犯的事情是真是假,倘若是真,这柏香如也讨不着好。

不过话说回来,万事没绝对,看纪无咎的态度,很明显对柏香如思之甚深。叶蓁蓁想起纪无咎曾对她讲过的往事,这个香如,想必就是他口中那位故人了。看来当年太后没有赐死她,不独没有赐死,还把她拉入自己羽下。现在正好拿出来膈应皇后。

只不过这个柏香如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太后瘾倒是过了,但就不怕惹祸上身?

还有,柏香如真的一直待在宫中吗?纪无咎的眼睛遍布皇宫各处,他难道一直不能察觉?

对了,柏建成可是曾经被流放辽东的啊……

叶蓁蓁突然想起“香如故”那个牌匾,便笑盈盈地说道,“本宫听说你调得一手好香?”

柏香如答道,“回皇后娘娘,奴婢确实会一点。娘娘若不嫌弃,想要什么香请吩咐。”

这样一来一切都明了了。辽东那间“香如故”弄不好就是这柏香如当初开的,就算不是她开的,也必和她有关联。她当初是随着父亲流放辽东,后来大赦天下才跟回了京城。太后接她进宫的时日应该也不多。

叶蓁蓁答道,“这样也好,什么时候本宫想用人了,自会和皇上借,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舍不得,”她看着纪无咎,“皇上,您说呢?”

纪无咎被她一叫,回过神来,“嗯?”

叶蓁蓁便不理他。她虽心中不高兴,表面上却不愿表露,怕太后得意。

帝后二人从慈宁宫出来,各怀心事,匆匆告别。

当夜,纪无咎睡在了乾清宫。王有才悄悄来报,说冯有德趴在墙角听了大半宿,皇上并未召幸柏香如。

***

庄妃跟了纪无咎好些年,叶蓁蓁算了一下,香如离去的时候庄妃应该已经在纪无咎身边了。因此叶蓁蓁去了庄妃的含光殿,想要听她亲口说一说当年的事情。

庄妃一听到香如的名字便愣了,“她死了啊。”

“没死,”叶蓁蓁摇头,“你与我说一说当年的情形。”

庄妃知道叶蓁蓁的脾气,便也不和她兜圈子,一股劲全都倒出来,“她是当年太子贴身伺候的人,与当初的冯大总管是平起平坐的。不过皇上似乎更倚重她一些。且她姿色不俗,不只白天伺候,晚上也伺候……”

叶蓁蓁打断她,问道,“她侍寝了?”

庄妃点头,“是啊,当年皇上每月总有两三次是由她伴眠的。”

“侍寝了怎么还是个宫女?这是什么规矩?”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当年执掌六宫的是如今的太后,她素来不喜欢香如,因此便……”

叶蓁蓁听到这里不觉好笑。原来太后的糊涂不是因为年老,当年就如此。一个宫女,伺候了主子,按着不给人家名分,也忒小肚鸡肠了些。东宫的妃嫔位分又高不到哪里去,不过是选侍才人之流,给她晋一晋,大家脸上都好看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宫女自然比宫妃好开发一些。

叶蓁蓁又问道,“皇上当时就没给她争一个名分?”不像是纪无咎的性子。

庄妃答道,“何曾没有。皇上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因此打算请先帝爷出面封赐香如,但是柏香如死活不肯。说一旦封了才人,便不能日日伺候主子了,情愿做个普通的宫女,只图留在主子身边。到最后说动了皇上,就一直没有晋位。”

好个忠心又痴心的奴才。叶蓁蓁冷笑,因又问道,“这些事又不足为外人道,你是如何得知?”

“是死去的苏婕妤告诉臣妾的,苏婕妤那时与柏香如十分要好。”

“你可别告诉我,苏婕妤受宠是因着柏香如的缘故。”

“这个……臣妾也说不好。但是皇上待柏香如的情分,确实与旁人不同——撷芳殿里到现在都还挂着她的画像。”

叶蓁蓁眯起眼,眼前仿佛出现一幅白雪红梅美人图,画中美人捧着红梅,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一转眼,那美人竟然活了过来,从画中走下来,盈盈走近,再一抬头,已变成苏婕妤的脸。

叶蓁蓁冷冷一笑。果然那个什么“有所思”是大有来历的,柏香如这是骂纪无咎负心郎呢。既然他负心,你何不收了心思一刀两断,像诗里说的一样,“从今以往,勿复相思”,也显得有些骨气不是?强扭的瓜不甜,我就不信,你若是不愿意,太后能强逼你到哪里去!

越想越气,想到纪无咎,更来气。这混蛋哪里好,风流账一笔又一笔,算也算不过来。放着宫里头那些姹紫嫣红就算了,好几年的老情人竟也找上门来,这种人就该在雪地里被扒掉裤子冻jj!

***

纪无咎连着两夜睡在自己的乾清宫,叶蓁蓁于是有那么点危机感。她总觉得这次这个香如不一般,纪无咎待她更加不一般。两人以前就有情意,隔了这么多年再遇上,**的,她又不像纪无咎似的满皇宫都是眼睛,万一他们两个……嗯?

偏偏这宫女又是太后赐给儿子的,做皇后的即便想为难,也无从下手。

叶蓁蓁只好先去探一探虚实。她可不是软柿子,这两人若真有个什么,她自然有万般的方法对付。

作为一个模范皇帝,纪无咎照例在养心殿批折子。他见叶蓁蓁来了,手中的笔也未停下,只抬头说了一句,“皇后来了?快请坐吧。香如,看茶。”

柏香如便恭敬地奉上茶来,叶蓁蓁接过茶,却叫住了她,“你不是在乾清宫上值吗,怎么跑到养心殿来了?”

柏香如知道皇后这是要找茬,低下头稳稳当当答道,“奴婢贸然离守,请娘娘降罪。”

纪无咎放下笔,替她答道,“是朕让她来的。”

怪道有恃无恐,原来有人替她出头呢。叶蓁蓁放下茶碗,不咸不淡说道,“既然主子离不开你,你何不明说,反要主子帮着辩解,你受得起吗。”胡搅蛮缠一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柏香如连忙跪下,“奴婢知错!”

叶蓁蓁道,“既然错了,自然要罚的。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本宫该体恤着些,就去宫门外跪两个时辰吧。”

这样说,也不过想试一试。太后送的宫女,皇上的贴身侍婢,轮不到皇后来罚。

果然,纪无咎拦着道,“她不过是依令行事,你又何必如此。”

叶蓁蓁挑眉看他,似笑非笑,“心疼了?”

纪无咎也笑,“你今日怎的如此大的火气?”

叶蓁蓁冷哼,起身告辞。

纪无咎眯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低头莞尔。

***

纪无咎再次忙到深夜。

方秀清把新政按照纪无咎的意思又改几遍,重新写了个折子递上来,厚厚的一本儿,足有万字。书面语不同口头话,往往一个字就能传达很多意思,这会儿写一万字,够纪无咎看会子的了。既然立志做明君,就要下一番苦功夫,他虽累,也无怨言。

晚上就寝时,香如领着三个宫女在龙床前忙活,等把床铺好,其他人都退下了,只余柏香如一人,站在纪无咎跟前,为他宽衣解带。

因晚上沐浴过一次,纪无咎只穿着便衣,衣服很好脱。柏香如给他脱去外衣,又去脱里衣,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手指覆在他的腰上,轻轻刮了一下。

夏天衣衫单薄,指肚上的温热似乎能隔着衣服传到他的皮肤上。

纪无咎也不知怎么回事,被她这样一碰,心中就像长了毛一样难受。他推开她,“朕自己来吧。”

柏香如手中还捉着他的衣带,垂头丧气道,“是奴婢伺候得不好。些年未见陛下,如今手生了,奴婢该打。”

纪无咎叹气道,“你何必说这样的话,”他把衣带拉回来,见她不动,便道,“算了,再穿上吧。”

柏香如意外,“陛下?”

“去坤宁宫。”两天未见,已经想她了。

柏香如反应过来,劝道,“夜已深,陛下不如早些安歇?皇后娘娘想必已经睡下了,如果现在去坤宁宫……”两头麻烦。

纪无咎只道,“没关系。”

很快柏香如就明白所谓的没关系是什么意思了,皇后娘娘根本不用出来接驾!皇上不让人声张,她在里头闷头睡得自在。

柏香如便有些不忿,这是什么样的大家闺秀,竟然如此怠慢皇上。她随着纪无咎进了坤宁宫,想要在凤榻前伺候,奈何素风一横胳膊把她挡了出去,“皇上既来了坤宁宫,自该由我们伺候,姑姑好生歇会儿罢,倘若到了这里还要您动手,我们没脸见人了。”香如的级别比素风高,因此素风喊她姑姑。素月的级别也比素风高,然而两人情分不同,私底下姐姐妹妹的乱叫。

柏香如也就不好进去了。她隔着水晶帘看里头的情形,皇上因怕吵醒皇后,放轻手脚上了床,杏黄色的纱帐被宫女垂下,挡住了纱帐内睡得一脸酣甜的女子。

柏香如有些惆怅。

第81章晋位

次日是休沐;纪无咎难得比叶蓁蓁醒得还晚。叶蓁蓁睁眼时看到他躺在身边,天气热;他不能抱着她,因此只抓着她的手;十指扣在一起。

叶蓁蓁举起手看了看;另一只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坐起来;低头看纪无咎的脸。玉雕似的一张脸,睡熟了;卸去防备;眉目舒展,安静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她低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亲完之后,叶蓁蓁脑子清醒了。她想起昨日之事;再看眼前熟睡的人,便觉面目可憎起来。她一下下掰开被扣住的手指,然后推着纪无咎一寸寸往外挪。

咚!纪无咎被推下床,摔在地上。

叶蓁蓁赶紧躺回床上,假装熟睡。

纪无咎惺忪睁眼,迷茫了片刻,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扒着床沿坐起来,杏黄色的纱帐微抖,隐约可见里面侧躺着一动不动的人。

他厚着脸皮爬回到床上,从后面将叶蓁蓁搂在怀里。

叶蓁蓁装不下去了,又去掰他握在她腰上的手。

纪无咎闭眼低笑道,“蓁蓁,别闹了。”说着,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

叶蓁蓁不自在地扭动身体,“谁闹了。”

“是我,我闹了还不行么,”纪无咎按着她,“你别动了,再动就办了你。”

叶蓁蓁果然不动了。这时,她的肚子突然响了一声。

纪无咎深知吃饭对于叶蓁蓁的重要性,因此立刻和她起床,洗漱,更衣,用膳。

吃饱了饭,纪无咎假装要走,叶蓁蓁看他即将迈出门槛,突然说道,“柏香如到底怎么回事。”

纪无咎将将要迈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他转头走回来坐下,笑道,“你终于问了。”

叶蓁蓁撇过脸,“我不问你就不说吗。”

纪无咎反问,“我不说你便不问么。”

叶蓁蓁低头不答。

纪无咎起身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怀里。叶蓁蓁坐在椅上弯着腰,脸抵着他的腹部,不甚舒服,但又不愿挣开,于是侧过头,只用脸贴着他的小腹,闭目不言。

纪无咎摩挲着她的下巴,笑道,“蓁蓁,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

叶蓁蓁皱眉道,“你不要和我说,你初见柏香如时的失魂落魄,也是装出来骗我吃醋的。”

“不是,我确实震惊于她的死而复生。我与她往日有些情分,对于当初没能保护她,也着实惭愧,因此见她还活着,确实欢喜。”

叶蓁蓁怀疑地看着他,“没别的?”

纪无咎便耷拉着脑袋,像是学堂里在先生面前犯了错的学生,“蓁蓁,我有一事要与你坦白。我与她……以前做过一些亲密的事。”

真是好含蓄。叶蓁蓁推开他,“那现在呢。”

纪无咎便蹲□来,扶着她的膝盖,仰头笑看她,“现在,我身上已被你上了锁,旁人碰不得。”

叶蓁蓁羞红了脸,扭脸低声道,“花言巧语。”

纪无咎捉着叶蓁蓁的手,低头轻吻她的手背,叶蓁蓁抽回来,问道,“可是现在你到底打算把她怎么办?”

一个宫女,毕竟和皇帝发生过关系,按理说应该晋个小主。叶蓁蓁虽膈应,但是反正后宫那么多膈应她的了,不多这一个。可是眼下看太后和皇上的意思,似乎都没打算给她个名分,到底都在打什么算盘?太后就不说了,纪无咎呢?难道真的是余情未了,想放在跟前儿偷着亲近?

叶蓁蓁想到这里,瞪了一眼纪无咎。

纪无咎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我的蓁蓁这么可爱,”他说着,站起身,“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叶蓁蓁想了想,柏香如名义上是太后送给皇帝的,当皇后的不好擅自插手。因此说道,“不如你先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倘若想继续留在宫中,自然该有个名分,倘若想出宫去,你做主给她许个好人家也就罢了。只这样不上不下的,不合体统,实在想当奴才了,不如来我这坤宁宫,我是脾气好的主子,必不会亏待她。”

“好,就这样吧。先不说这个了,我另有事与你商量,保证你听了之后手舞足蹈。”

纪无咎所谓能让叶蓁蓁手舞足蹈的事情是他最近打算的一次微服私访。苏浙一带富庶,自然也成了官员贪赃枉法的重灾区。既然要推行新政,他打算先挑个出头儿的整治一番,杀鸡儆猴。

果然,一听说要去江南玩儿,叶蓁蓁立马精神了。

两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带什么人,带什么东西,走什么路线,先去哪里,再去哪里,出了急事儿怎么办……

说了一会儿,纪无咎回到乾清宫,把柏香如叫来,将叶蓁蓁的意思问了她。

事实上,虽然是按照叶蓁蓁的意思办,但纪无咎也有自己的算盘,只不过暂时无需透露,时候到了自然见分晓。

柏香如一听皇后想打发她走,登时泪流满面,“皇上,奴婢先头流落辽东苦寒之地,千难万难,支撑我活下去的念头也不过是再见您一面。奴婢日盼夜盼,好容易可以重新回到您身边,可以天天看到您,伺候您。奴婢知道自己拙笨,希望主子能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奴婢哪里做得不好您打骂便是,请千万不要赶奴婢走!”

纪无咎叹了口气,“朕帮你在世家子弟中寻个如意郎君,不比在深宫之中强上百倍?”

柏香如痴痴地看着他,“主子何苦说这样的话。奴婢既已承君恩露,又有何面目再嫁别人?”

言外之意是,你都把我睡了,现在还想把我嫁给别人?晚了!

她见纪无咎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又劝道,“奴婢知道您与皇后娘娘琴瑟和鸣,皇后想必对你我旧事有些耿耿在心,觉得我碍了她老人家的眼。既然如此,奴婢以后凡见到凤驾必回避,绝不打扰您和皇后娘娘,好吗?”

一番话说得,既无怨无悔又痴情绝对,把自己摆在十分卑微的位置上,祈求对方的一点垂怜。

情商低有情商低的好处,纪无咎基本不吃女人那一套,遇到事情总是冷静分析为上,触动感情的时候十分有限。他对柏香如存着些愧意,想补偿她,也就对她比对寻常奴才和气一些,但也仅止于此了。更何况,她爹是柏建成,纪无咎又怎么会没有防备。

因此她在他面前哭,装可怜,装无辜,他都无动于衷,现在听到她如此说,他很不给面子地一语道破问题核心,“你虽不见她,可是天天见朕,也不好。”

柏香如快要气死了。以她对纪无咎的了解,他虽心思缜密,但绝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可是这么个人在关乎皇后的事情上总能体贴到令人嫉妒。她心内暗恨,表面不动声色,哭道,“奴婢一心一意想要留在皇上身边,就算不能相见,也要离您近一些方好,求皇上成全。”

这是要走晋位路线了。纪无咎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目光微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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