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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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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入夜,安南王府灯火通明。
  虽不是大操大办,可是毕竟一年只有一次,安南王是有名的孝子,为母办寿自然不含糊。
  安南王共有四房夫君,共有六女三子,安勍是正房所出,是全家最受宠爱的幺子。老夫人也最为疼爱他,每年寿辰,全家聚会,她最常同安勍讲话。
  清凉月色,深宅华灯。
  一处老屋外,安南王神色恭敬肃然。
  “老夫人,诸事已毕,可以开宴了。”
  那老屋外墙破旧,墙体上长满了攀爬而上的枯枝苔藓,同安南王府格格不入。
  “知道了。”屋里传来一声,苍老缓慢,却又浑厚悠长。
  府中众家眷在老屋门口,静静等待。安勍立于安南王身后,柔美而顺从。
  房门吱嘎一声,众人屏息。
  屋里缓缓走出一人。
  带发修行,发是苍白,人却丝毫不显老。老妇身着灰色僧袍,手持念珠,头戴木钗,朴素的外表隐藏不了的是高贵的内在,低垂的眼眸隐藏不了的是雍容的气度。
  她非慈目菩萨,而是庄严罗汉。
  安惟松。
  当年的北地战神,迁王府于战场最前线,在位二十三年,亲征战场一十二次,无一败绩,斩敌无数。曾一退雪境蛮族至极域天山,多年不敢再犯。
  可她四十岁时,正值壮年,却将安南王府移交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安勍的母亲安戚芳。自己遁入空门,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一呆便是三十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在鼎盛时期选择急流勇退,她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任何人敢询问她。
  安惟松微微抬眸。
  往昔梦影,再忆经年。
  她目光无喜无悲,无笑无泪,仿佛透过众生,看向曾经的雪山战场,看向曾经的刀光剑影。
  “恭迎老夫人。”
  安惟松轻轻点头,未开一语。清风迈步,直过庭院。
  安戚芳紧跟老夫人,众人随在她身后。
  宴席精美绝伦,却不见一丝荤腥,全是素斋。安惟松端坐正座。
  “开席吧。”
  安戚芳恭敬道:“是。”
  没有秦筝丝竹,没有歌姬伴舞,整个庭院静悄悄。家眷们按身份尊卑从安惟松两手边向下排。
  孙儿一辈中,安勍坐在最前面。
  平日里他喜欢简单装束,可今天日子特殊,他不敢怠慢。今日安勍可谓盛装在身,却仍是纯白衣裳,广袖翩翩,灵丝玉带,长发高束,插以金珠步摇。他端庄而坐,动作温文尔雅,精致得像一件珍贵瓷器。
  “老夫人,戚芳同家人准备了一些寿礼,请老夫人过目。”
  席过大半,安戚芳开口。
  这是历年的惯例,安惟松也未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安戚芳回首,命下人将寿礼一一端上。
  安戚芳孝顺无比,而且她待自己的母亲并不简简单单是亲情,更多的是敬仰与膜拜。她的记忆中,安惟松从未同她过度亲昵,甚至一个拥抱都没有。她也未曾亲自教导她,而是给她找来府中师父,教她读书习武。可她却从未在心中埋怨过母亲,年少时,那坚毅无敌的身影深深烙进她的脑海,她早已视母亲为神祗。
  安惟松的功绩与信念,是她毕生追寻的目标。
  礼物繁多,仆从一件一件端上前。
  屋外一阵夜风,院中的枯叶轻起轻落。安勍眼睛淡淡地看着面前的茶杯,安惟松修行持戒,所以府内都是以茶代酒。
  茶,是上好的莲心茶;水,是清冽的雪山水。
  “嗯——?”
  鼻音轻疑,仆从连忙停下手。
  安惟松手一指,“拿近来。”
  仆从将手中的一幅小画承到安惟松面前。
  安勍看着茶盏,被清风微微荡开的一丝褶皱。
  这是安惟松第一次对寿礼表现出兴趣,众人心中惊讶,纷纷看向那幅画。
  画幅很小,可以说毫不起眼。画中是一位吉祥天女,手持宝瓶,脚踏白莲。画作虽然精致细腻,技法非凡。可同其他人准备的礼物比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珍贵之处。
  其实,并不是画作不珍贵,只是懂得它珍贵之处的人,太少了。
  安惟松静静地看着这幅画。
  半响。
  “谁人呈此画?”
  安勍移开茶盏上的目光,缓缓起身。
  “回禀老夫人,是我。”


☆、33第三十三章

  一句是我;将席间所有人的目光拉过。安勍垂眸颔首,恭敬地立于院中。
  安惟松见到安勍,也微微松容。
  “原来是珺儿,一年未见,你又长大了。”
  “承蒙老夫人挂念,晏珺受宠若惊。”
  “呵;祖孙之间何须如此,过来坐吧。”安惟松一抬手,仆人连忙搬过一张椅子,放在安惟松的身边。
  “是。”安勍缓步上前,坐在安惟松身边。他身形俊美,气态超然,月色之下,他静静端坐,宛若一颗无暇明珠。
  画作被安惟松收在身旁,仆从将剩下的寿礼一一呈现。
  安勍抬首,目光轻轻落在安惟松的身上。
  她静坐一处,虽无言语动作,可却让人不禁屏息。三十年的佛门修行;没有化掉她的一身霸气,也没有消掉她的一身傲骨。
  “珺儿留下;其他人散了吧。”宴席过后,安惟松单单留下安勍。
  往年这个时候,她会留下安戚芳,讲几句无关轻重的教诲,然后便回到屋子,来年再见。今年,她没有留下安南王,却留下了自己的孙子。
  安戚芳不敢多言,携众家眷离开。
  虽已入夜,可屋子里华灯璀璨,光彩明亮。
  安惟松命仆人取来一盏油灯,她亲自点燃。仆人告退,宽阔的屋子里,只剩祖孙两人。
  安惟松起手,漫不经心一挥。广袖飘飘,屋中所有烛灯纷纷熄灭,只剩小小油盏,发出暗淡的光芒。
  “灯光正盛,易迷失人眼,繁华正盛,易迷失人心。”
  安勍不懂安惟松意思,不敢贸然开口。
  “我一把老骨头,已经不适应这样的光景了。”
  安勍恭顺道:“是,珺儿会同母亲说,往后布置的再简单些。”
  安惟松手持念珠,一颗一颗地抚过。
  安勍从未与安惟松这样单独相处过,他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老夫人留珺儿,不知所为何事。“
  “呵,是我所为何事,还是你所为何事。”
  安惟松轻描淡写的一个反问,却让安勍如同踩进一口无底之洞,顿时冷汗浸身。他慌忙站起身,跪在安惟松面前。
  “老夫人慧眼,珺儿知错。”
  安惟松看着跪在身前的安勍,气质绝然,貌美无双,又是难得的聪慧灵气。她淡淡叹了口气,“起来吧。”
  “是。”安勍起身,垂首立于屋中,不敢抬头。
  “珺儿,你母亲同我谈起过你。”安惟松缓道,“她时常说,包括你六个姐姐在内,你是她所有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母亲抬爱,珺儿愧不敢当。”
  “不,你当得起。”安惟松看着安勍,“只可惜你是个男子,你的聪慧注定无法用于朝堂与战场。”
  安勍道:“珺儿虽不立于堂前,却不是因为男儿之身,志不在此而已。”
  “呵呵,好狂妄的小娃。”
  “珺儿逾越。”
  安惟松的眼睛苍老,眼神却熠熠有光。
  “你有何事为难?”
  “……”安勍话到口边,却难以道出。
  “娃儿费劲心思,不就是想求我一允,如今为何不开口。”
  事到关头,安勍再无法强忍,他心一横,跪在安惟松面前。
  “老夫人,珺儿向你求两年的时间。”
  半响。
  “哦?”安惟松道,“这我却是没有想到。”
  “求老夫人给珺儿两年时间。”
  “你要两年时间做什么?”
  安勍道:“求心上之人。”
  安惟松神色平和。
  “珺儿之姿,天下少有,你若心有所属,还需两年时间?”
  “因此事确实为难,所以珺儿不得不恳请老夫人允诺。”
  “是何方人家?”
  “普通人家。”
  安惟松苍老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这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肃然了。“珺儿,老身只再问一次,是何种人家。”
  安勍手脚冰凉,即使是他,也无法不怕安惟松,她就像安南王府中的一个神话,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无处遁形。
  “她……她已有夫君。”
  安惟松面色不变,“你想做妾?”
  安勍想到冬菇,摇摇头,“不,我不想做妾。”
  “你想拆散他们夫妻?”
  “……不,我不想强行拆散他们。她对丈夫情深意重,强行拆散也是无用,反而弄巧成拙。”
  安惟松道:“既不做妾,又不想棒打鸳鸯,那你想如何。”
  安勍笑了,他的笑容在微弱的油灯下是那样的柔弱,笑里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深情。
  “我想等……”
  “等?”
  “是,等。”安勍目光温柔,好似看见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影子。她这几日,日日同他在一起,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像长辈一样,耐心地教了他很多很多。他喜欢她的声音,喜欢看她作画,喜欢同她在一起的每一日。
  “同她丈夫比起来,我自视不差,用情也不比他少。我相信,时间长了,她会懂的。”他抬头看向安惟松,“所以,老夫人,珺儿恳请你给我两年时间。”
  “若两年之后她仍未对你用情呢?”
  安勍听她这么问,眼睛里透出丝丝茫然,自顾自地摇头,“不……不会的,她会喜欢上我的。我的真心,时间久了她自会懂的。”
  【我的真心,时间久了你就懂了。】
  耳边依稀传来故人的声音,安惟松定力绝然的心境猛地一颤。她豁然抬头,目光穿过安勍脆弱无助的神色,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刀剑漫天,万古长空,白茫茫的雪山下,那曾经孤单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无所谓,我就在雪山下等你,你总会回来的。】
  他自信的话语仿佛就在昨天,单纯又骄傲的笑容也似乎也就在眼前。
  她掉头而去,未出口的,是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就像三十年来,她始终忘不掉的记忆一样,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
  安惟松苍老的眼睛看向安勍,这个跪在地上的少年郎,那一袭白衣仿佛化作漫天的大雪,他的身影同曾经的故人慢慢融合。
  安惟松眼睛扫过那幅小画。这年轻的小娃为了这个等字,究竟花费了多少心血。未雨绸缪的准备,小心翼翼的试探。
  可是,我若应你,为的却不是这一幅画。
  “你要等……”
  “是,珺儿要等。”
  “你不怕到头来一场虚幻。”
  安勍笑了,“如果真情也是虚幻,那这世间又有何是现实。”
  “你身份尊贵,何需这样卑微的情感。”
  安勍摇摇头,他想到冬菇爱护那残疾男人的样子,“不,情义没有尊卑。”
  ……
  安惟松静默半响,终道:“你退下吧。”
  “老夫人……”
  “稍后我会同你母亲说,两年之内,不会为你许配人家,也不会干涉你的行动。”
  “谢老夫人成全。”
  静静离去的人带着心满意足。安惟松看着孙儿离去的身影,长叹一声,一瞬间仿佛又老了几岁。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心中默默诵佛。
  可心境已乱,又怎是几遍佛经可以梳理的。
  一个等字,蹉跎了世间多少痴情男子,又悔恨了多少薄情的女人。
  可我又怎能对你说不。
  就像当初,他说出等我的时候,果敢的心,炙热的情,我又怎能说不。
  ……
  安勍走出小院,他抬头仰望夜空,明月高悬,映得他的心境明亮清凉。
  冬菇,你总有一天会懂得,我对你的情意要比罗侯对你的更深。
  ……
  吱嘎一声,房门未敲便被推开,
  “哎?”冬菇吓了一跳,从床上蹭一下坐起来。一看来人竟是安勍。
  “真是吓到我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寿宴结束了?”
  安勍眉目如画,笑意盈盈。
  冬菇道:“怎么,有好事不成?”
  “你怎么知道?”
  “哈。”冬菇一乐,“都写在脸上了,谁看不出来。说吧,有什么好事,老夫人赏你什么好东西了?”
  “赏了。”
  “赏什么了,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安勍眉毛一挑,“不给,天下最好的东西。”
  “啧。”没长大的孩子,冬菇心里笑笑,她对安勍道:“晏珺,我要告辞了。”
  安勍笑容一顿。
  “你要走?”
  “是啊,叨扰多日,现在老夫人生辰已过,我也该走了。”
  安勍微微垂首,心里想了想。
  “我同你一起回去。”
  “啊?”冬菇瞪大眼睛,“一起回去?”
  想法既出,安勍话语流畅。“是,我同母亲说,想向你学习绘画,既然你不肯留在安南王府,那只有我跟你回去了。”
  “等……等等。”冬菇陷入混乱,“你向我学画?你……你何时说要向我学画?”
  “就在刚刚。”
  “刚刚?”
  安勍点头,“对,寿宴上,老夫人对你的画颇为欣赏,有意让人承你画技,我便毛遂自荐拜你为师了。”
  “啥?”
  “师父,可需徒儿给你奉茶?”
  “停。。。。。。你停。”冬菇看着安勍,后者一脸笑意。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冬菇苦笑,“晏珺,你怎不事先同我商量一下。”
  安勍淡淡道:“之前我也不知,这不是知道了马上来告知你。”
  “我家中简陋,恐怕无法待你周全。”
  “既是拜师学艺,自然要吃苦,又怎能挑三拣四。”
  “这……”
  安勍道:“冬菇可是不愿意收我为徒。”
  冬菇道:“这倒不是,晏珺聪明伶俐,天赋极高,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徒弟。”
  安勍笑笑,“那便好了。”
  冬菇迟疑道:“可是……”
  安勍道:“冬菇,你不必有过多顾虑,我去你处学艺,你只当我是个普通学徒就好。”
  冬菇道:“不知晏珺要学多久?”
  安勍道:“自然是学成而归。”
  “这……”绘画乃是终生技艺,又怎有所谓“学成”的一日。冬菇心中无奈,又知说出来也改变不了安勍的决定。
  安勍抿嘴而笑,“师父,我们何时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朋友抱怨罗侯戏份少,想他快点出来。
  首先我替罗侯感谢大家关心,文章目前正在交代剧情,与罗侯从前经历相关,也是之后故事的铺垫。可能这几章有些无聊,大家见谅。
  我对灯起誓,会让罗侯尽快出来的。


☆、34第三十四章

  “师父;我们何时出发?”
  冬菇叹气,“你要准备多久?”
  安勍道:“师父若是着急赶路,明日便可走。”
  “呵。”冬菇坐在床边,“你还是唤我名字吧,叫师父我实在是不习惯。”
  安勍点头,“好。”
  “你若没有过多的包裹行李;我们明日就出发吧。”
  “好,珺儿回去准备,这便告辞了。”
  “请。”
  安勍离去,冬菇还似做梦一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她朦朦胧胧,似懂非懂。这半柱香的功夫,安勍一进一出,就已经拜她为师了?
  还要带他一同回去……
  冬菇一时头大。
  这要如何才好,罗侯的事情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现在还要带这个小王爷回去。他虽说自己拜师学艺随便吃苦,可毕竟身份尊贵,有点什么闪失她要如何同安南王交代。
  还有;这个安南王也真是奇怪,她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素未蒙面的人;还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拜她为师,远离王府去学艺。
  想来想去也不得头绪,冬菇也懒得再想,她将被枕铺好准备睡觉。
  烛灯一熄,屋子顿时陷入黑暗。
  冬菇和衣而眠。
  ……
  谁知,还在半睡半醒间,冬菇忽然觉出一丝异样。
  搞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冬菇皱紧眉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哪知这一睁眼,差点吓个半死——————
  黑暗里,一条人影直直地站在她的床前,面对着她,向下俯视。
  这可真如深夜见鬼,冬菇下意识地想要大叫。
  她这边刚想开口,那人影俯身,一只手迅速伸过,紧紧地捂住冬菇的嘴。
  “别出声,是我。”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却是似成相识的嗓音。
  冬菇心有余悸,她手上颤抖,覆在来人手臂上,示意她拿开。
  “……廖文介?”
  “是我。”
  冬菇心里怦怦直跳,她压低嗓子,“你想吓死我?”
  “哧。”廖文介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能被吓死,我已弄出这么大动静,你却还没有反应。”
  冬菇坐起身,“你……你事情办妥了?”
  廖文介道了声是。
  冬菇道:“那你今日来是为了履行约定的?”
  廖文介道:“不然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不不,就是这个。”冬菇一骨碌坐起来,脑子也慢慢清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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