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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4-破晓(中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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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又会重返我的脑海。 
  我干脆起床在漆黑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没有Edward在这儿,这栋房子看起来是那么大,那么空。那么的不同。 
  我最后来到了厨房,想着可口的食物也许是我这个时候所需要的。 
  我把冰箱兜底翻了一遍,找到了做炸鸡的所有原料。油炸鸡时所冒出的热气和嘶嘶作响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美妙和动听。它填满了寂静的空洞,让我觉得放松了许多。 
  炸鸡香气诱人,我直接就在烤盘里吃了起来,还不小心烫着了舌头。等咬了五、六口之后,才能够入口品尝味道。才咀嚼了两口。Ugh…肯定坏了。我立刻跳起来将嘴里的东西吐到了水槽里。突然间,油炸鸡的气味让人反胃。我把食物连盘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推开窗户消散气味。凉爽的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感觉好些了。 
  我感觉浑身乏力,但是却不想回到那间闷热的房间。所以我打开了影音室中更多的窗户,然后躺在了窗下的躺椅上。我开始播放我们不久之前才看过的同一部电影,伴着节奏轻快的开场曲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差不多都已经当空照了,但是让我醒过来的并不是光线。我被冰凉的手臂怀抱着,紧紧地贴着他。与此同时,胃里一阵绞痛,像极了被一拳击中内脏后的后遗症。 
  “我很抱歉,” Edward边念叨着边用凉凉 的手抚过我汗津津的额头。“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没有想到我走了之后你会有多热。下次我再出去之前,会记得先装个空调的。” 
  我无法集中精神去听他讲了什么。“打断一下!” 我喘了口粗气,从他怀里挣脱。 
  他机械地松开了手。“Bella?” 
  我手捂住嘴巴,一口气冲进了浴室。我感觉糟透了,甚至头一次不管在一旁的Edward,不顾形象地趴在马桶上大口吐了起来。 
  “Bella?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办法回答。他焦急地扶着我,细心地帮我把脸上的头发拨开,等到我能够再次顺利呼吸为止。 
  “该死的变质鸡肉,”我抱怨道。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很好,”我气喘吁吁地回答。“只是食物中毒。你不应该看见这些的。走开。” 
  “做不到,Bella。” 
  “走开,”我再次冲他吼道,挣扎着站起来准备漱漱口。他温柔地扶我起来,无视我对他无力地推搡。 
  等我清理干净口腔后,他又搀着我走到床边,用手臂支着我小心地坐下。 
  “食物中毒?” 
  “是啊,”我开始埋怨起来。“昨晚我做了些鸡肉。尝起来不好吃,所以我扔掉了。但是我一开始还是咬了几口。” 
  他冰凉的手贴上我的额头,感觉舒服极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恶心感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现在已感觉和平常的早晨没有区别了。“很正常。老实说,有些饿。” 
   
  他给了我一大杯水,然后花了一个钟头替我煎了些鸡蛋。除了感觉有些累之外,那天昨天半夜起床造成的,其他一切正常。他打开了CNN频道——我们身处世外桃源,就算第三次世界战争爆发我们也不会知道——我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膝上昏昏欲睡。 
  我对于新闻感到了无聊,于是折过身子想去吻他。就像今天早晨一样,我一动就有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向我的胃袭来。我立刻向后一仰,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我知道这次来不及跑进浴室了,于是冲向厨房的水槽。 
  他第二次帮我拨开头发。 
  “也许我们应该回里约热内卢去看医生,”在后来漱口时,他担忧地建议我。 
  我摇摇头,回到了大厅。看医生意味着打针。“我刷完牙就会没事了。” 
  当嘴里感觉好一点了,我在旅行箱里翻找起Alice替我打包的急救药包来。里面装满了人类的药片,比如绷带和止痛片,我的目标就是——碱式水杨酸铋(胃药)。我也许应该治好胃病让Edward也放心下来。 
  但是在我找到胃药之前,我不小心看到了另一样Alice替我打包在里面的东西。我拿起那个蓝色的小盒子,盯着它看了很长时间,一时间忘了其他事情。 
  接着我开始在脑海中数起数来。一遍,两遍,再算一遍。 
  一阵敲门声让才我回过神来;小盒子跌落回箱子里。 
  “你还好吗?”Edward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是,也不是,”我的声音像是被人勒住脖子后发出来的。 
  “Bella?我能进来吗?”他担心地踌躇着。 
  “好……好吧?” 
  他进来查看我的状态——我两腿交叉坐在地上,旁边就是旅行箱,面无表情,神色空洞。他在我旁边坐下,手再度摸上我的额头。 
  “哪里不舒服?” 
  “我们结婚后已经多少天了?”我小声问到。 
  “17天,”他想也没想就回答了。“Bella,关这个什么事?” 
  我又开始算日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等等,自言自语地开始数数。我之前算错日子了,我们来这儿的日子比我想的要长。我又从头开始开始数了一遍。 
  “Bella!”他急切地低声说道。“再这样我会发疯的。” 
  我试着做了个吞咽动作,但是没有用。于是我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旅行箱里找到了蓝色小盒的卫生棉。我安静地把它举到眼前。 
  他困惑地看着我。“什么?你想你的病归结为经前综合症?” 
  “不,”我一字一顿地说。“不,Edward。我的经期已经晚了5天了。” 
  他的表情并没多大变化,好像我什么都没说一样。 
  “我不认为我是食物中毒。”我补充说。 
  他没有回应,他已经僵成了一座雕塑。 
  “那个梦,”我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喃喃自语。“总是睡不够。没来由地哭泣。吃那么。Oh,Oh,Oh。” 
  Edward眼神变得呆滞起来,好像我是透明的。 
    下意识的,几乎是不知不觉间我的手移到了腹部。 
  “Oh!”我再次发出了短促而又尖利的叫声。 
  我脚一软滑出了Edward僵直的怀抱,跌坐在地上。我好像还没有时间换掉昨晚上床睡觉的绸缎短衫和背心。我一把扯开蓝色的布料,盯着腹部看了好一会儿。 
  “不可能,”我自言自语。 
  对于怀孕或者宝宝或者任何跟这有关的事情,我确实毫无经验,但是我也不是傻瓜。我看的电影和电视节目都已经足够教育我怀孕并不是这样的。我才比正常的生理期晚了五天。如果我怀孕了,我的身体甚至都感应不到这一变化。我不会有晨吐。我不会改变我的饮食和睡觉的习惯。 
  而且肯定不会在我的下腹部有一个不显眼的,但是绝对有一个隆起的肿块。我不断扭转身体,从各个角度检查这个肿块,好像在合适的光线下它就会消失一样。我用指尖轻触这个微妙的凸起,惊讶于它在我的皮肤下摸起来竟然硬得像块石头。 
  “不可能,”我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不管是不是肿块,不管生理期是不是晚了(至今我从来没有晚过一天),我都不可能怀孕,因为我一生中只和一个吸血鬼做过爱。我真想这样大声喊出来。 
  那个吸血鬼依旧被钉在地上,没有准备再次移动的迹象。 
  所以一定有其他解释。我哪里不对劲了。一种有着所有怀孕症状的奇怪南美疾病,只是这些症状正在加速发展…… 
  接着我又想起什么来了——恍若隔世以前的某个早晨,坐在Charlie家的一张旧书桌前,我在网上做的一些调查。灰暗混沌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我盯着我那古旧,运行起来嘎嘎作响的电脑,贪婪得检索着一个名叫“吸血鬼A…Z”的网站。那还是在Jacob Black告诉我Quileute族的古老传说,以及Edward是个吸血鬼后不到24小时,那时他自己还不相信这个传说。我焦急地回忆起我在那个网站打开的第一个链接网页,那里简单介绍了一下全世界流传着的吸血鬼之谜。菲律宾的Danag,希伯来文的Estrie,罗马尼亚的Varacolaci,意大利的Stregoni benefic (这个传说是基于我公公早年和Volturi族一起的传奇经历,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罢了)……之后的故事越来越邪乎,我也就不怎么注意了。我只对之后的几个词条链接还留有模糊的印象。他们更像是为了解释激增的新生婴儿死亡率和对婚姻的不忠贞而虚构出来的借口。不,亲爱的,我没有外遇!你看到的那个偷偷溜出屋子的性感女人是个邪恶的魔女。我很幸运我没有生活在那样的年代!(当然,就我对Tanya和她姐妹的故事的了解,我相信其中一些借口是确有其事。)对女人们来说也一样。就因为你出海两年而回来发现我怀孕了,你就能指责我对你不忠么?是梦魔哟。用他诡秘的吸血鬼力量对我进行了催眠…… 
  那就是对于梦魔的部分定义——用他那能带来厄运的咒语让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我摇摇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是…… 
  我想到了Esme尤其是Rosalie。吸血鬼是不会有小孩的。如果这个可能的话,那么Rosalie一定早已想到了办法。神秘的梦魔也只是个无稽之谈罢了。 
  除了……对了,这里有些不同。Rosalie自然是无法孕育孩子了,因为她已经被永远地冻结在她从人类转变为非人类的那天的状态了。完全不会再改变了。而妇女的身体为了孕育胎儿是会发生变化的。本应稳定的经期变化就是证明之一,然后随着胎儿成长又会发生更明显的变化。而Rosalie的身体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我的却可以。而且已经做到了。我又按了按腹部的小凸起,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人类的男性——他们从发育期开始直到死亡都几乎保持同一个状态。我记得一些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琐碎记录:查理卓别林在17岁的时候就有了他年纪最小的儿子。男性没有所谓的适孕年龄或者生育周期。 
  当然,怎么会有人知道男性吸血鬼是否也能生养小孩?而这点连制造他的父母都无法办到。究竟有什么限制了他们去和人类的女性实践这一理论?或者这种假说? 
  我想到的只有一个吸血鬼这样干过。 
   
  我一半的大脑正在对各种现象、记忆和推理进行分类,而另一半——控制肌肉运动,哪怕只是很小一块肌肉运动的那半边大脑——就停滞在那里无法正常指挥。我无法张嘴讲话,虽然我非常想要让Edward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不听使唤,虽然我想要走回他坐的地方,去抚摸他。我只能睁睁地看着镜中自己错愕的双眼,手指小心地朝身体上隆起的疙瘩按压下去。 
  就像我昨夜生动的噩梦,立刻眼前的场景就像被更换掉了一般。镜中的每件事物都看起来有些不同,虽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 
  让这一切发生变化的,我的手被那个疙瘩从身体里向外顶了一下。 
  与此同时,Edward的电话响了,刺耳的铃声尖叫着,让人无法忍受。我们谁也没动。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我一边按压着胃部一边等待着,等待着铃声能够停掉。镜中的自己不再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现在变成了困惑。我几乎没有注意到奇怪、安静的泪水正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淌。 
  电话一直在响。我希望Edward能够接一下,因为我正处于某个时间点上,也许是我人生最重大的时刻。 
  滴铃!滴铃!滴铃! 
  终于,恼火终于超出了忍耐的极限。我靠着Edward跪下来——发现自己移动的时候比原来更小心了,对于每一个动作的意识也比原来强了千倍——拍打他的口袋直到找到了电话。 
  我半期待着他能活动起来,自己接这个电话,但是他只是保持原来那个静止的姿势。 
   
  我认出了号码,也可以轻易猜出她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嗨,Alice,”我的声音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所以我清了清嗓子。 
  “Bella?Bella,你还好么?” 
  “是的。额嗯,Carlisle在你那儿吗?” 
  “他在。出什么问题了?” 
  “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Edward还好么?”她机警地问道。然后拿开了电话,叫唤着Carlisle的名字,我还没能够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她又严肃地问我,“为什么他不接电话呢?” 
  “我不知道。” 
  “Bella,出什么事了?我刚刚看见……” 
  “你看到了什么?” 
  一阵沉默。“Carlisle来了,”她终于这样说到。 
  就好像一剂冰水注射进了我的静脉,如果Alice看到的画面是我手中怀抱一个绿眼睛,有着天使般脸孔的婴儿。她就应该会回答我。不是吗? 
  在等待Carlisle接过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眼前闪过Alice想见的画面。我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孩,甚至比我梦见的那个小孩还要漂亮—— 一个小Edward。暖意在我的血管中扩散开来,驱走了寒冷。 
  “Bella,我是Carlisle。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会不会嘲笑我的结论,告诉我,是我疯了?这是不是也是我另一个色彩斑斓的梦?“我有点担心Edward……吸血鬼也会遭受打击吗?” 
  “他受伤了?” Carlisle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不,没有,”我向他保证。“只是……惊呆了。” 
  “我不明白,Bella。” 
  “我认为……是的,我认为……也许……我大概……”我深吸一口气。“怀孕了。” 
  好像为了证明这一点,腹部又隆起一个小包。我的手滑到了胃部。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寂之后,Carlisle的医生本能占了上风。 
  “你上一次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来的?” 
  “结婚前16天。”我完整地心算了一遍,然后肯定地回答。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奇怪,”我的声音都变调了。另一股细流夺眶而出温热了脸颊。“这听起来很疯狂——瞧,我也知道这些症状出现地太早了。也许我是疯了。但是我会做各种异乎寻常的梦,整天都在吃东西,无故地哭泣,还有呕吐,还有……还有……我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动了一下,就在刚才。” Edward猛然抬起了头。 
  我多少放心地松了口气。 
  Edward伸手示意要接过电话,脸色苍白而又严峻。 
  “额,我想Edward想要和你讲话。” 
  “让他听。” Carlisle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自然。 
  不完全肯定Edward还能不能进行对话,我还是把电话交到了他摊开的手里。 
  他拿起手机贴近耳朵。“这可能吗?”他压低了声音问。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静静地听着,眼睛空洞无神。 
  “那么Bella呢?”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捞过我,把我拉得更近些。 
  他似乎有聆听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是的。知道了,我会的。” 
  他放下电话,按了“结束”按钮。但是马上,他就拨通了一个新的号码。 
  “Carlisle说了什么?”我等不及了问他。 
  Edward用一种死气沉沉的语调回答了我。“他认为你是怀孕了。” 
  因为这句话,一阵温暖的震颤延我脊椎向下蔓延。体内的胎儿正在蠕动。 
  “你还在和谁打电话?”就在他再次拿起电话时我问他。 
  “机场。我们这就回家。” 
  Edward一刻不停地打了一个多钟头电话。我猜想他多半在安排回家的飞机,但是不很肯定,因为他说的不是英语。看上去像在和谁争论些什么,大部分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一边争论,一边打包。像一阵狂怒的龙卷风席卷过境,不一样的是,所经之地留下的是井然有序而不是一片狼藉。他看也没看就往床上扔了几件我的衣服,我想我该换衣服了。就在我换衣服的期间,他依然继续着他的争论,激动地打着手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焦躁。 
  我再也忍受不了他风卷残云般的暴躁动作了,默默地走出了房间。他狂躁的集中力让我反胃,不是早晨的孕吐这种,而是某种不舒服。在他平静下来以前,我宁愿在其他地方待着。我无法和这个冷若冰霜的,高度专注的Edward讲话,他有点儿让我害怕。 
  我又一次来到厨房。碗柜里有一大包蝴蝶饼。我失神地开始咀嚼起来,向窗外望去,沙滩、岩石、树木和海洋,在太阳底下都在熠熠发光。 
  胎儿又顶了我一下。 
  “我知道,”我说。“我也不想走。” 
  我对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但是那样东西没有再回应。 
  “我不明白,”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有什么错?” 
  令人惊喜,令人陶醉,甚至令人诧异。但是错误? 
  没有。 
  那么为什么Edward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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