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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皇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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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孟小花居然嘬着牙花子感叹了起来。
“那小和尚来了之后,你是不是有趣一点了?”孟小花的插科打诨没有对公孙小可产生干扰,她只是自问自的。
“小和尚?哦!一苇的大徒弟啊!不错啊!斋菜不错啊!很对我胃口!而且是个动了凡心的小和尚!更是对我胃口!”孟小花大大咧咧。
“你何时出去?”公孙小可继续平静地发问
她问得平平淡淡,却挑起了孟小花心中的一阵波澜。刚才嘻嘻哈哈的十里侯渐渐收起了笑颜,此时他鬓间没有小花,喷张的胡须带着一丝凶煞,紧皱的眉头压下沛然的气势,对面的公孙小可渐渐变得有些局促。
感觉到自己失神间放出的“意场”,孟小花对着女先生歉然笑笑,拿起脚边的水烟慢慢吸了一口,当然还是将烟气咽到了肚子里。然后似疲惫似轻松,既坚定且厚重地说,“兄长去后,我便是书院山长,入书院,登心岛,保书院十里清静,只因为,我是此代的十里侯!”
“呵,十里侯啊!呵呵,牢里猴啊!呵呵呵,封在心湖、躲在心岛的苦心人啊!”公孙小可像是嘲讽又似是赞叹。
“那你干嘛每旬都要上岛来看望本侯一次,真是来看猴子吗?”孟小花又恢复了轻佻不羁的模样。
“我,怕你孤单啊!”公孙小可罕见的望着孟小花的身影,目光温柔。
孟小花一窒,扭捏地去摸鬓发,却发现没有小花,哦,对了,刚才鬓间的小花变成了两朵,又化成了两坨香泥。孟小花不敢抬头去瞧女夫子温柔的眼睛,低着头,专心指尖。左手拇指与食指捏住一坨香泥,轻轻捻动,泥团被碾磨成细小的颗粒,似氤氲的雾气般漂浮进空气,萦绕在指尖,乍一看倒像是捏碎了多汁的浆果。随着手指的捻动,泥团渐渐变小,红色的颗粒化作的香雾则在指尖重新化形,郝然是一朵小红花!右手如法炮制,同样也从香泥中变出一朵小花来。
两朵小花,红色,四瓣,无蕊,左右手各擎着一朵,慢慢靠近,轻轻的触碰到一起,像是两湾清水汇流,接触的花瓣处居然隐现颤动的波纹。于是两朵小花汇成了一朵,鲜红,六瓣,中间抽出两条纤细的黄色蕊丝。
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小花,孟小花得意极了,赶紧别在鬓间,顿时从刚才的尴尬情境中脱离出来,从容如昔。
“唉!看来,你也许是对的!只有你呆在心岛上,才能保住书院的十里安宁吧!”看着孟小花手里近乎神迹的变化,公孙小可感叹道。
“嗯,我的魂在心岛,你的魂在大藏,这是我们的选择,也是我们的责任!”孟小花罕见地郑重。
“是哦!大藏里面,是我说了算啊!所以,我把地宫告知了一苇,哦,就在刚才,他现在应该已经下去了吧!”公孙小可笑得狡谲
“啊~~你~~你~~,刚才~~,对了,你刚才愣了一会儿神!你怎么~~唉!还早吧!一苇还年轻啊!”孟小花焦急的语无伦次。
“切!”公孙小可还了一个白眼,“年轻?年轻算个屁借口!他需要知晓的,他应该承担的,他需要去做的,他现在必须有所准备了!而且那小子是凡人吗?‘民治之学’,我只传授了大概,他便自悟通透,而且每有怪论,皆能发人深省。‘熹微之妙’更像是生而知之一般,如此人儿,怎能用年龄大小量度?况且,地宫里面只是当年的沉珂布局,多数都已作废,他看了也无妨!再说,逃走的那个地老鼠,已经看到他想看的了,一苇也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我担心的是身世啊!”孟小花苦着脸说道,“我家里的那个老头子可还没发话呢!”
“你们啊!一个‘一言公’,一个‘十里侯’,真是当局者迷啊!你们觉得一苇还不知道吗?他如果还没猜到,就不会搬出孟府,也不会讲那‘民治’啦!”
“唉~~”孟小花摸着鬓间的小伙,叹得怅然,心中暗念,“兄长啊!我不愿一苇入此途,但是老头子亲点他做了小夫子,而且他自己貌似也猜到了些什么。我不好强加干涉,但一定会护他周全,起码在这书院里,护他周全,一定!”
第二十五章 潜幽之下小地宫
readx;“呼~”吹灭手中微弱的烛火,孟一苇看着眼前的幽幽蓝光,情不自禁地感叹:“大手笔啊!”
身前是长长延伸的甬道,身后是高高向上的台阶,台阶阴阴暗暗如熏黑的烟筒,甬道弯弯曲曲像发光的星河。
这是十几丈深的地下?摸着用北海萤石砌成的发光墙壁,孟一苇有些神思恍惚!
直到头顶落下颗冰凉水珠,恰巧滴进他埋头思索的后领,才猛然惊醒!看着不远处转折而逝的光路,孟一苇深吸一口气,抬脚向前走去。
“哒,哒”,竹竿点响地面,潜幽之下愈显寂静。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当孟一苇心中默数到一千六百四十二步时,甬道尽头出现了一扇石门。和华丽的光路相比,石门就显得有些寒酸,上面斧凿锤打的痕迹清晰可见,除了厚重结实,真是毫无美感!
门后又是何处呢?孟一苇双手抵在石门上,一边使劲前推,一边心中好奇。
可这一用力不要紧,风度翩翩的书院小夫子,一个趔趄便向前倾倒,不但轻易就撞开了石门,还正面朝地狠狠拍了一跤。谁想到,高三丈宽一丈的硕大石门居然轻飘似无物!
孟一苇揉着生疼的臂肘和膝盖,起身回头看去,这哪里是石门啊!明明就是稻杆编就的柴扉,然后在朝外一侧附上层以假乱真的薄薄石片!一旦来人不晓得实质,卯足力气去推石门,轻则拍地吃土,重则扭腰伤骨。一边对这无良人设计的无聊把戏腹诽不已,一边又微觉好笑,貌似孟一苇的模糊记忆里有句很应景的话:认真,嗨,你就输了啊!
小小风波后,孟一苇终于抬头四顾,四顾却更茫然,因为:前面,是书;后面,是书;左面,是书;右面,还是书。回环型的书架像鹦鹉螺的纹理,一圈套着一圈,将近圆形的地府布置成不知首尾的迷宫。
头顶和脚下都有柔和的光线发出,透过厚厚的尘土,不过分明亮也不至于暗淡,就像晴好日子里的夕阳晚照,使眼睛看得极为舒服。这是地底炎流浸泡过的柔然石,石料沉积万载的地火精华不但发出柔和光线,还漫出暖然热度,使地宫内温热干燥,恰宜藏书。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可正是在绝对的完美中,一丁点儿的瑕疵也会被无限放大,何况还是在孟一苇的瞎眼中。
地上有脚印!——印迹两两成双且左右对称
来者身材矮小!——脚印不足六寸且步伐均匀
其身法高超,必在一品之上!——地上两寸尘土却压下不足半寸
这厮疲于奔命,似身后有大可怖之物!——脚印紧密,右脚时有外扭,显然不时回头查看。
“嘿嘿,小老鼠啊小老鼠,看来你被大藏吓得不轻啊!”孟一苇觉得有趣
再细细看去,却又瞧出些其他门道来。那“老鼠”进门时还是慌张逃命,可一头扎进螺旋书宮,却是慢悠悠地闲逛起来。(脚印不再只沿一条线,凌乱且有叠加)。“老鼠”嗅到了什么?
虽然脚印不明显,但柔然石的光线却在深浅不一的尘土上折射出明暗不同的色晕,这在由常人看来毫无差别,但在孟一苇的眼里却变成格外醒目的循迹路径。
亦步亦趋,绕进书宫外层第一圈。两侧书架上爬满深绿色的纹路,手指用力敲敲,响声清脆,竟是青铜制品。竹简卷成一捆捆儿,外面套上绸袋,整齐地码在书架上。绸袋口处有收缩绳,绳端拴着一块青铜铭牌,上面镂空雕刻着所藏书简的名称。
拿出“小泥鳅”,用刀背敲着铭牌,叮叮作响。孟一苇并未驻足拆简,而是缓步向前。
“叮”——“《天工残迹拟抄》,天工府的**。”
“叮”——“《斩三神分魂移控初考》,神宇府的**。”
“叮”——“《应天时十方铠阵布暨四马兵略行》,诡道府的**。”
一路叮叮,一路默念,一路轻叹,皆乃**!
盛传四十年前既被销毁,人间不存的**!
孟一苇并未显得过于惊诧,因为他发现面对此等绝世密藏,那只“老鼠”仿佛毫无兴趣,脚印一直向前延伸,虽然凌乱,却是有目的地梭巡着什么。
“这里是第一处,让我瞧瞧你找到了什么。”看着地面上那处略深的脚印,孟一苇心中也微有期待。
抬头瞥了一眼此处青铜架上的书简,轻巧地抽出底层靠右的那捆。这袋书简收口紧皱,铭牌上有微不可查的星点锈斑。想来那人是在摩挲铭牌反复确认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书袋,动作也是谨慎,心思也算缜密,但是重新系好的袋口却不像其他书袋那般松紧适度,而是皱巴巴地一团,爱书之人的书袋定是圆满如意,是异趣者学不来的。
另外,毕竟刚逃出大藏的“追杀”,这厮手掌心有汗微潮,也就沾在了书简铭牌上,否则在这干爽的地宫里,青铜铭牌上哪会出现明显的绿霉斑?
抽出来的书简,握在手中。铭牌正面名为《记三十二年蟾宫留步骈辞赋》,下沿有篆字凸起,指尖触之应为“贰拾”。这篇辞赋当然也是**,乃百十年前书院人才府的一位文豪,替当时的废后写得冷宫怨曲。本来是想劝得皇帝回心转意,却被歹心人污为暗地苟且,猥亵宫廷。废后没有等到迎归的凤銮,却迎来了送行的毒酒,那位文豪也惨遭车裂分尸而亡。可惜这篇据说“一顾泪三千”的长赋被列为禁传之文,从此留名不留影。
抖开竹简,孟一苇逐字默念,“妾有蟾宫缦回兮,桂一树百枯草。香魂曳曳烛冷兮,独画灰舞孤烟。囚凰凄泣朽梧兮,其不鸣亦心哀。”
孟一苇口里念的是长赋,眼中盯的却是小点。他注意到,从右侧篇首开始,每个字上都有一个点痕,在青黄的竹简上微不可查。那贼人或许是指甲尖锐,或许根本没有在意竹简上的内容,只是用手指点着,数字?
孟一苇一边念着,一边数着,最后一点,落在第一百二十四字上,是个“南”字。孟一苇凝身皱眉思虑,双手却不歇,娴熟地将竹简卷好,套上绸带,轻轻放回原处,收口系得圆润。
继续向前,循着脚印来到“第二处”,这回是卷《复古君禅让即近民治二三事考》,孟一苇在铭牌下沿摸到的篆字是“拾陆”。拆卷后,得到第三十四字,“疆”!
“南疆?”联系到第一个字,孟一苇脱口而出。
继续向前,第三处,地物府**《虫蠹蛊》,篆字“捌柒”,得第一字,“虫”!
第四处,神宇府**《灭佛抑道非可独儒》,篆字“叄贰”,得第七十二字,“沙”!
第五处,天工府**《机括造五河运畅利弊考》,篆字“玖壹”,得第二百四十三字,“海”!
第六处,人才府**《嗤龙影无形,叹游蛇有迹,孰凡孰圣》,篆字“壹伍”,得第三字,“龙”!
第七处,得字,“东”!
第八处,得字,“渊”!
第九处,得字,“深”!
第十处,得字,“朔”!
第十一处,得字,“方”!
第十二处,得字,“红”!
至此,地上的脚印不再凌乱。
“‘南疆虫,沙海龙,东渊深,朔方红。’是哪四个人呢?不过方位倒是明了,还真是丢了秘密啊!”孟一苇站在原地,低头笑着,只是笑得有些苦啊!
第二十六章 是秘密非秘密
readx;柔然石不愧是淬炼自地火之精,仅是站在上面久了,都能感觉一股暖流自脚心涌上躯干,通融至四肢,周转于百脉,令人疲意不起,躁意不生,连心中的困扰都豁朗许多。
孟一苇得到的十二字似谜非谜,心中虽然有些推断,但前尘后事仍未想得通透。不过,此时感受着自脚下传来的习习暖意,又想到来路上那扇“不认真”的石门,也就微笑释怀。
还有一圈便是螺旋书宫的内心,孟一苇却没有再向里走去,一是因为他心情寡淡,不好猎奇,二是地上的脚印在此处戛然而止,不再向前,反而向后折回。回返的脚印更加杳然无迹,就算是孟一苇也要弯腰细察才能辨别的出,看来那贼人已然压制住伤势,身法愈加轻盈几分,单是这份功力就着实让人惊心。
真正令孟一苇感兴趣的是,这贼人怎样逃出生天?
毕竟头顶上的大藏可是镇邪灭鬼的绝地,就算堪破一品的超强武夫,也不过是反掌即可扑杀的老鼠。大藏虽然被斩断了几条神纹,可这好比手指被咬破点皮肉,根本无碍神威如狱。
但是那贼人却能闯进潜幽阁,又找到螺旋书宫,看来大藏定是有“纵容”之意了。所以对于“丢了秘密”,孟一苇也就不再那么担心,因为大藏既然有意“泄密”,那么秘密就不是秘密,或者曾经是秘密,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
可是这只老鼠毕竟被大藏吓破了胆,所以他绝不会再入潜幽阁,由此推断,此处地宫必有直通外界的密径!
还是跟着地上的脚印,孟一苇兜兜转转走出了螺旋书宫。右转身,只见前方的光滑石壁上贴着一副青铜刻浮雕,脚印就在这里消失了。
这是幅足足覆盖一整面石壁的阳文铜刻,抬眼全是凌乱线条,像是乱离的蒿草,一根根自下向上拔高。透过繁密的枯枝败草,恍惚一条静水流深的大河自西向东。河岸那头倒是空出好大一片,唯有跳动的火苗舔食着大地,又烘烤着右上角那颗残破不圆的夕阳。
孟一苇皱眉,从未见过的场景,却似曾相识的意境。
眼光下移,几行藏在右下角的小字映入眼帘,默念而出:
“泗水畔蒿草,夫子遗蒹葭。蒹葭生亦殁,唯有一苇留。”
落款:潜
原来如此,这才是大秘密!
孟一苇的祖父名潜字学礼,亡父表字为蒹葭,只是蒹葭却是姓伍不姓孟。只是祖父知道,父亲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孟一苇却知道,而所有人都认为孟一苇不知道。现在孟一苇“真的”知道了!
既然是秘密却非秘密,孟一苇也就没在其上多耗精力。而是按住铜刻,轻轻平推,于是整块浮雕便顺着地面上那条,孟一苇早就注意到的光滑轨道向右滑去,露出来的石壁上两个洞口赫然幽深。
孟一苇稍一踟躇,先向右边的洞口走去。
洞顶要比正常成年男子高过尺余,但是孟一苇就要微微弓背,才免得撞头。甫入洞,坡度不缓不急,呈落势延伸向前,探望而去,却又洞深似黑渊。孟一苇只好再点起蜡烛,顺着明显人工铺就的平坦石路,走得缓慢。
烛火摇曳,似熄又不灭。随着下行深度增加,孟一苇察觉到四周水汽渐盛,行到最低处,鬓发上都挂着了三两点水珠,而走势终于由降変升,同样是不急不缓的坡度。可上行十几步,即戛然而止。
此时孟一苇站在一扇落石门前,举着微弱的烛火,捻了捻爬满石门的经年苔藓,又用力推了推,确实是沉石无误,终于承认此路不通,被这一扇不知落下多久的石门堵住了。
转身回返,蜡烛已经燃尽,幸好已明来路,即使摸黑,也能行得顺畅。孟一苇提起竹竿,紧赶快行,来时走了半个时辰,回路只用了不足一刻。
出右洞,未停歇,便入左洞。左洞同样先是徐徐而下,只不过前后走向往左偏移,与右洞恰恰相反。孟一苇暗暗计算,随着洞深路远,左洞已经与右洞逆向而行。左洞深处,水汽更重,地面并非石板铺就,而是实打实的地底黑土,湿滑泥泞,低洼处甚至都存下了积水。
虽然难行,摸黑赶路的孟一苇却走得不慢,因为他感觉到洞内气流明显通畅,而且越向前走,气流流动越快,一个时辰后,已经听得见吹动衣衫的风声。这时,隐隐约约,明亮的洞口远在前方。
孟一苇又加大了步伐,鞋袜早就浸透在淤泥和水洼,衣衫也饱吸了水汽,冷冷地贴在脊背上,此时风大一吹,才知秋深露重,寒气侵人!
出洞,一轮红日在西天,杂乱的苇杆顶着飘摇的芦花,将大河的波涛藏在野荡深处,只是那微腥的河风让孟一苇确认这是何处!
古有大河出祁山,
一湾三绕入郦元。
万涧融雪波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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