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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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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古刀穿透厚厚的青铜甲胄，武士的头颅应声落地。
就在这一瞬间，武士的长剑也刺进了张起灵右肋，伴随着沉重的力道，犀利的剑锋一刺到底。
那武士的头颅滚落一旁，身体轰然坍塌，盔甲下面渐渐漫出一滩墨汁样的黑水。
众人一声欢呼，蜂拥上前，围着那武士的尸体仔细打量。
张起灵转过身来，将刺入肋骨间的青铜剑拔出来，扔到一边。鲜血迅速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按住伤口，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吴邪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追随着张起灵的身影，只是当那颗反弹回来的子弹划破脸颊的时候，他本能地护痛捂住脸，没有看到武士被砍头的这最后一幕，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张起灵受了伤，当看到他独坐一旁，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习惯了淡漠，不愿凑这个热闹。
吴邪走过去蹲下身来，正准备说话，距离一靠近，便一眼看到了张起灵按着右肋的手上鲜血淋漓，不由得大惊失色：
“啊？！你，你怎么啦！”
随着这一声惊叫，其余的人也纷纷聚拢过来。
“没伤到内脏，不要紧。”张起灵看着吴邪，轻描淡写地说。他看见潘子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卷绷带准备给他包扎，便伸手接过，“我自己来吧。”
吴邪默默地看着张起灵简单地清理了一下伤口，熟练地缠好绷带，最后将碎布条打了个结，然后将手上的血随意地抹在自己的防水登山裤上。
多少年来，他都是这样独自舔伤的吧。这样想着，吴邪将手轻轻捂在那包好绷带的伤处，只觉得心里阵阵发疼，鼻尖发酸，几乎掉下泪来。
张起灵抬手拍了拍吴邪，轻松地说：“真的不要紧，我没事的。”继而转向其他人，“快把灯取下来，咱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我总感觉……这个墓，有古怪！”
众人闻听得说，急忙行动起来，胖子做了个骑马蹲裆式，让潘子攀着他的肩头站上去，终于取下了那盏悬在半空的长明灯。
吴三省伸手接过灯盏，几个人都探头去看，发现那盏里盛着多半碗不知什么油膏状的液体，中间泡着一根灯芯，那火苗直直地燃烧，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大家看了忍不住称奇，吴三省取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灯罩，将那盏长明灯装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背包里。
张起灵见灯已放置停当，便一搭吴邪的肩头，稳稳地站了起来。正待离开，忽听得胖子在一旁开口道：“摸金校尉下地倒斗，升棺发财，见了棺材岂有不开的道理？”他心头一惊，随即转身，正看见那王胖子已经自说自话着，直直朝那口石棺走了过去。
张起灵见状急忙大叫：“胖子别过去！”
14、
胖子被叫得猛地停下了脚步，张起灵的道行，胖子心中有数，他叫别过去，多半就是不能过去。
胖子脚下虽然停了，可心里却是十二分的不甘心，明器就这么近在咫尺，偏偏不能拿，搞得他心痒难挠，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眼光最后落在倒地的武士身上，上前去提了一把那青铜的盔甲，太沉了，于是捡起两柄长剑携在腋下，这才追着众人而去。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众人惊得回头，只见那口石棺的盖子正在一点点移开，慢慢地，一个惨白的骷髅头冒了起来。
“跑啊！”吴三省率先发一声喊，大家一齐发足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后面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他们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啊？骷髅粽子？”胖子抹了一把脸。
“我也没看清楚。”潘子接口道，“但我觉得一定是我们动了那长明灯的原故。”
说着，几个人询问的目光就一致地落在张起灵的身上，可是由于剧烈的奔跑不断拉扯着只是简单包扎过的伤口，他现在感到有些气息不续。
见大家看着自己，他大大地喘了几口气，将背抵着墙，低低地说：
“没错……那个武士，应该……是守护那灯的……”
吴邪听出了他的声音中的疲惫和虚弱，忙上前将他的衣襟掀开，却见他几件衣服都沾着血迹，而从右肋之下最重的伤处，新涌出的血已将白色的绷带浸染成了红色。
吴邪看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张起灵却在黑暗中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看，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原路返回，从盗洞口出去。”吴三省凝重地说，“可是刚才一阵乱跑，现在都不知道方位了。”
“来的路上我都做了记号，只要找到这些记号，我们，就可以找到盗洞口。”张起灵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
“那就试着找找吧。”众人说着都纷纷整了整装，经过了片刻的休息，体力都恢复了一些。
吴邪却不安地按住张起灵的肩头。
“我没事。”张起灵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
“你这样还叫没事？”
谁都看得出来，张起灵的伤势远远不是他自己说的这么轻松。
可事到如今，谁也不想在这阴森诡异的古墓里多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只有活着出去是唯一的信念。
于是，胖子打头探路，张起灵紧随其后，中间是吴邪和吴三省，潘子断后。五个人只略略分辨了方向，便沿着一条甬道走向前面的黑暗里。
吴邪走在张起灵的身后，紧紧握着他的手，只感到那手冰冷冰冷的，却不像平日般干燥，也不知是冷汗还是血污。
胖子走得小心翼翼，他的矿灯好像电力不足了，光线极其黯淡，照不出多远。他不无担心地嘀咕道：
“也不知道刚才那石棺里的骷髅到底爬出来没有。”
吴邪本就一肚子不爽，听了胖子的话，没好气地回：
“都是你个臭胖子招惹出来的，要是一会儿碰到了，就把你献出去！”
胖子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当下就跳了起来：
“吴邪！你又这么说……”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头上的矿灯闪了两闪，啪一声灭掉了，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胖子只得把背包取下来扔到地上，蹲下身去翻找其他的照明用品，前进的队伍不得不停了下来。
可他翻了半天也没翻出什么。
张起灵上前一步，拍了下胖子的背：
“别找了，我走前面吧。”
胖子不言语，利索地收拾好背包，跟在了吴邪的后面。
“胖子，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潘子冷不丁在最后面冒出一句。
“什么？”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随即便明白了，不由得大怒，“什么故意……什么故意！你他妈这是对你胖爷我人格的污辱！”
“哼哼，我也觉得奇怪！”吴邪接口道，“都是一样新买的矿灯，为什么我们的都还好好的，你的就这么快没电了呢？”
“我、你、我……”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又确是事实，他一时竟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你什么我什么，不敢打头阵就明说嘛，害怕撞到鬼就别乱来啊，总是闯下祸事自己又收拾不了，还连累别人！”吴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管机关枪似地一通数落。
胖子何尝受过这样的抢白，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冲口骂道：
“死吴邪你个小瘪三，是不是张起灵打头阵你心疼啊？可是又不是我要他打头阵的，是他自己决定的，关老子鸟事！”
“你少他妈扯这些闲淡！”吴三省听他们说得越来越离谱，忍不住出言阻止，不过他也对胖子行事鲁莽一向不爽，这会儿找着机会还是想修理他两句：
“吴邪说的也没错，胖子你自己回忆回忆，你哪回在斗里没整点乱子出来？”
胖子向来就很忌讳别人接他的短，一下被逼急了，就禁不住拉开撒泼打滚的架势嚷起来：
“嗬！干嘛呀！潘子我知道你是他们吴家的二十四孝跟班，现在张小哥也和你吴邪是一家了，怎么着，合着你们全家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外姓人呀！”
正闹得不可开交，突然白光一闪，只见张起灵把手一扬，一把匕首砰地钉在胖子耳边的墙上，他冷冷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全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胖子尽管和吴邪他们舌战三百回合，口沫横飞，却也只是有口无心，所有的毒舌直接变成了口水，都没往心里去，这会儿见张起灵竟然向自己扔飞刀，不由得寒了心，联想到在鲁王宫里他也差点杀了自己，眼底立刻浮起杀机。
吴邪等人也均是一楞，虽然胖子嘴上无德，但也罪不当死啊。
眼看着气氛即转而下，胖子眼里都快蹦出火星子来了，吴邪的脑子飞转，他在想着化解眼前矛盾的办法，无数的念头一闪而出，却又立刻被自己否定，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斗气的时候，张起灵怎么一下子这么没分寸了？
张起灵踏前一步来到胖子面前，胖子正自恼怒，却见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是一把将他薅到旁边，伸手去拔那把匕首，胖子随着他手看去，惊骇地发现，那匕首上正死死钉着一只老鼠般大小的暗绿色的东西！
胖子“啊”的叫了一声，张起灵立刻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众人围拢过来一看，原来那竟然是一只类似壁虎的东西，此时虽死，却还保持着张大嘴巴咬向胖子的姿势。
胖子吓得摸了摸脖子，有点儿尴尬地对张起灵说了声“谢谢啊。”
张起灵用匕首挑着壁虎甩到地上，一股腐臭的味道顿时四散开来，他皱着眉说：
“这东西，怕是吃死尸的吧。”
吴三省想了想，骇然道：“那它长这么大个儿，得吃多少死尸啊？！”
话一出口，一股惊悚的感觉顿时袭上每个人的心头，这里面显然不会只有一只这样的东西存在，这么说这个墓里应该有大量的尸体供它们食用！而这里又怎么会有很多尸体呢？
张起灵迅速用狼眼手电往四下里照，忽然间听到一片淅淅索索的声音，这声音渐行渐进，顷刻之间就到了近前，像是无数细碎的脚步正在集结。
张起灵将黑金刀横在胸前，低低说了声“辙”，众人调头就跑，吴邪跑了几步即回头，一看之下竟发现张起灵没有跟上来，脑子顿时就蒙了。
15、
没有任何征兆的失踪，在以前无数次倒斗的途中发生过，对于张起灵这个人来说，简直就正常得如同朝九晚五吃饭睡觉，而与之合作惯了的潘子、胖子以及吴三省，也都没有什么太意外的感觉。
可是，吴邪抓狂了。
尽管知道这样的事情总是在所难免，尽管在心里已经做足了所谓的心里准备，但是当张起灵真的在突然之间凭空消失，再怎样的事前准备也都没用，吴邪这才明白，自己根本承受不起这种事实。在第一时间，心完全被抽离了。
意乱、心慌、无助、恍忽、虚空……所有的感受一股脑涌上来，又齐刷刷退下去，他急火攻心，一时间竟是楞楞地傻在了原地。
“喂，快点儿回魂啊！”胖子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没什么反应，一巴掌轮圆了拍在他后背上，大叫：“啊哟，中邪啦？”
吴邪被拍得差点背过气去，却是清醒了几分，他定了定神，喃喃道：“回去找。”便头也不回地疾返而去，身影转瞬就被浓重的黑暗吞噬了。
吴三省看着吴邪疯魔一般的样子，气得狠狠跺脚：“搞什么啊！快去快去！把这浑蛋给我追回来！”
潘子没等吴三省发完令，就冲了出去。同时冲出去的，还有胖子。
那甬道说来也不算窄，可能胖子幅宽确实大了点儿，潘子也是个精壮汉子，这样的两个人并肩狂奔起来，不知如何，竟然没两步就卡住了！
吴三省见状几乎吐血，可是胖子被卡住的搞笑样子却又让他忍不住狂笑。
正自肠子打结的时候，忽然“哗啦”之声大作，后方的黑暗之中扬起一片尘土，透过淡黄的灯光，他们惊诧地发现，身后的墙壁突然开了好大的一个洞。
紧接着，一个人跳了出来。
那人衣衫破烂，身染血污，手握一把长刀，就是张起灵！
他跑上前来，也不说话，伸出两只奇长的手指，迅速在墙上摸索，忽然停在某处轻轻一按。胖子等人只觉脚下一空，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一下子跌落了下去。
“我操！”胖子以为这下要摔死了，没想到不到一秒就着了地，他揉着屁股忍不住想开骂。
“住嘴！关灯！”张起灵命令般的口吻，使几个人立刻收敛起心中的疑惑和愤怒，自觉地闭上嘴巴，并关掉矿灯。
就在他们头顶上大约一米开外的地方，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凑近了嗅着猎物的气息，诡异而危险，大家都恨不得能像乌龟一样紧紧地缩起来。
好半天，那东西终于没有发现他们，慢慢离开了。
“我说小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松了一口气，潘子最先发问。
张起灵并不回答，他打起一个火折子迅速地照了一下四周，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小坑，暂无异状。
紧接着，他的眼光锐利地从胖子扫到吴三省，又从吴三省扫到胖子，突然紧张起来：
“吴邪呢？”
“他找你去了！”三人异口同声。
“什么！”张起灵大惊失色，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表情，从来没有听过他这种声调。
“怎么不拦住他？！”他的声音破天荒的高，而且，高上去就没想下来。
“没，没拦住。” 胖子鼓起勇气回答。
“那怎么不追？！”
“追来着！不，不是卡、卡、卡住了吗！”胖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个答案实在是太糟糕，他几乎感觉得到张起灵的目光那简直就是一片锋利的刀刃抹过自己的脖子。
“你们呆这儿别动，也不要开灯，我去找他……胖子，帮个忙！”也不等胖子回应，就一脚踩上他的肩头，只略微用力一蹬，就纵身上去了。
再说吴邪，没头没脑地跑了半晌，早已跑过了张起灵消失的地带，他越发觉得不对劲，怎么通道越跑越宽了呢，根本不似刚才经过的那段。
他停下来打量前后，不见人影，不见鬼影，不见任何影，矿灯暗淡的光，什么也照不出来。
而那种细碎的声音却执著地萦绕耳畔，无形，却给人无比的恐惧感和压迫感。
吴邪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地跑过来的举动，可是前方黑暗里的未知又勾起了他的好奇，他忍不住缓缓向前靠过去，想一探究竟。
曲折的通道拐过一个90度的直弯，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这是一个天然石洞，满洞里低低地飘着星星点点绿莹莹的鬼火，洞的深处隐约可见停放着三具棺椁，吴邪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从他脚下直到那三口棺材之间的地面上，竟然密密麻麻铺满累累的白骨！
正想着是否要过去，吴邪眼角余光瞥见地上有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凑上前发现是一件衣服。他顺手拎起衣领一看，顿时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那正是张起灵的外套！
外套已经破了，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抓扯过，同时，他还闻到一抹淡淡的血腥气。
“张起灵！”他拼命喊了一嗓子，可漆黑空洞的墓穴里只有自己的回声盘旋。
洞里起了变化，飘忽的绿光似乎一下子更多更亮了起来，细碎的声音又响起。
就在那片绿光的后面，吴邪隐约看到有一个人站在棺椁前，虽然背对着自己，但那身与自己类似的装束，修长的身型，以及手里提着的一柄长刀，早令他确认无疑…
“张起灵，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
张起灵并未转身，也不答话，只怔怔地看着三口棺材发呆。
吴邪不以为意，踩着一地的白骨，快步走上前去，一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只这一抱，吴邪心中便一惊，怎么这身体这么凉，凉到彻骨，没有一丝生气！
“你你怎么了？”吴邪急着用力去搬他肩膀。
张起灵却执意背对着吴邪：“没关系，就这样抱紧我……”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遥远而苍凉，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吴邪的心里又是焦虑，又是疑惑。
“你不是说，不分开吗？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张起灵的声音更加飘渺了，无悲无喜，不带任何感情。
“是啊，不分开，永远不分开！”吴邪听着这话，心弦摇荡，他把脸贴在张起灵的背上，用力紧了紧双臂，闭上眼睛。
张起灵的身体就像一座千年冰窖，吴邪紧紧搂着他，也没法使他回暖，而他的体内似乎有一种力量，正将自己的温度与能量一点点地吸走。
尽管寒冷正在透支自己的身体，吴邪的心情此刻却十分喜悦，能够与心爱的人这样相拥在一起，就算末日来临，也没有遗憾。
吴邪觉得越来越疲乏，仿佛刚才没命的奔跑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现在又冷又累，他靠在张起灵的背上，倦得要睡过去了。
“吴邪？”张起灵缓缓转过身来，吴邪感觉着他展开怀抱拥住了自己，“睡吧，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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