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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朱门(全文)-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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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盯着赵煦吃饭,没用完不准走,她自己则去了外花厅见太子妃的乳娘。
    太子妃的乳娘姓曹,从小奶大了太子妃,在东宫身份尊贵,连慧良娣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现如今最大的靠山没了,曹妈妈知道凶多吉少,要是小皇孙也被人害死,曹妈妈唯有死路一条。所以凝萱一开始担忧太子妃的乳娘会不合作,其实恰恰相反,曹妈妈现在恨不得给世子妃掏出颗真心看看,只要世子妃能护住小皇孙周全。
    “曹妈妈坐。”
    碧潭作势要从曹妈妈怀中抱出小皇孙,曹妈妈如临大敌似的等着碧潭,紧紧搂着孩子:“你干什么。”
    刚出生的小孩子,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能听到周遭的声音似的,“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嗓门之大,瞬间戳破了原本宁静的恪亲王府。
    ps:接近尾声,小荷在全力收尾
    
    第三三零章 袖手旁观
    
    凝萱有些不喜,她又不是巴着太子将小皇孙抱到自家来,是太子妃临终前的托付,曹妈妈这个样子,好像她们要对小皇孙不利似的。
    凝萱冲碧潭一点头,示意她不要再动手,转而对太子妃的乳娘轻语:“曹妈妈爱惜小皇孙,我们都能理解,不过现在进了王府,我们府里的人少不得要亲力亲为去照顾小皇孙。曹妈妈又是拦着又是挡着……只怕我们不好向皇上交代。”
    曹妈妈紧搂着孩子,忙道:“不是奴婢故意拦着,是这位一看就是个大姑娘,哪里知道怎样抱孩子,怎么样照顾孩子?奴婢也都是为了世子妃着想,万一跌坏了小皇孙,我们都吃罪不起。”
    “那按曹妈妈这么说,我房里没生育过的都得远远离着小皇孙喽?”凝萱脸色一沉,“碧潭,去把人都给我叫起来,凡事生育过儿女的到门口候着。”
    碧潭瞥了眼曹妈妈,答应着去了。曹妈妈脸色难堪,她在东宫的时候还没人敢这样叫她下不来台,恪亲王世子妃好大的胆子,她就不怕太子知道后问罪。
    虽然天才微微发亮,但主子们进宫吊唁,王府里还有谁敢阖眼睡下,都在这儿听令呢。碧潭一叫人,大伙儿齐齐团聚在后院的空场上,你看我我看你,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从人群里挤出三四个有些年纪的粗使妈妈。
    碧潭领着这三四人进了花厅:“世子妃,在咱们院子里当差的,又生过儿育过女的,就是这几位妈妈。”
    曹妈妈冷眼去瞧,不屑的撇撇嘴,又老又丑,怎有资格照顾小皇孙。
    凝萱却笑着问她们:“妈妈们可有育儿的经验?若说的好,我自然重重有赏。”
    当中一高瘦子忙道:“世子妃容禀,奴婢生了三个儿子,个个小牛犊似的结实,都是吃奴婢的奶长大的。”旁边那位也不甘示弱,急道:“奴婢家四世同堂,我们叔伯家的闺女们都是奴婢看大的,要问这育儿经验,世子妃不用找别人,奴婢就能说上一天一夜。”
    其他几个也是滔滔不绝,俨然育儿高手。
    凝萱望向曹妈妈,笑道:“曹妈妈觉着这几位如何?比碧潭强几分吧”
    太子妃的乳娘将身子一扭,背冲诸人不吭声。
    笑槐就要冲上去和曹妈妈理论,凝萱却捏住她的手腕,冷冷看着曹妈**背影:“我也累了,就不多陪曹妈妈,稍后丫鬟们会带着曹妈妈往客房去。王府里也不敢多加派人手,照顾小皇孙的重任还要靠曹妈妈从宫里带出来的人,用别人……我不放心。”
    “你”太子妃乳娘骤然转身直视凝萱,“世子妃这样怠慢小皇孙,就不怕万岁怪罪?”
    凝萱笑道:“曹妈妈都不怕,我又怕什么?奉劝曹妈妈一句,你把小皇孙养的再好,他也姓赵,而不姓曹,小心功夫用过了头,皇上以为曹妈妈想利用小皇孙年幼无知,控制皇家血脉……曹妈妈就得不偿失了。”
    凝萱抬脚就要走,忽然想起:“啊,险些忘记告诉曹妈妈,你身边本带着的几个小宫女在临出宫的时候被太子带走了,听说是行为不端,曹妈妈不会不知道吧”说完,笑着出了花厅。
    碧潭款款上前,手往前平伸,也不说话,就淡然的看着曹妈妈。等了好久,曹妈妈才不甘心的将小皇孙交到碧潭手中,自己则颓然的跌坐在位子上。
    天亮后,王府管事依着赵煦走之前的吩咐,向内府报了世子妃产育,免了她进宫长跪。内府早得了东宫的消息,不但笑呵呵的收了王府的折子,更笑眯眯的将赵家大管事送出内府红门。
    还不到午饭的功夫,好多人家都听说了恪亲王府代为照顾小皇孙的事儿,内中多羡慕德宗对王府的信任,自然也不乏吃醋的。
    东宫送了妥当的三个奶娘,不但奶水足,而且家世清白值得信赖。凝萱略松了口气,她早先还担心这会是个棘手的差事,现在有东宫的便利,凝萱等人多了几分底气。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特别懂事,吃饱了就睡,偶尔哼哼两声,奶娘们打开小小的襁褓一看,必定是要出恭。三个奶娘频频向凝萱赞誉,说从没见过这么好带的孩子,小皇孙不愧是皇家人,和寻常百姓就是不同。
    两三天的功夫,小皇孙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露出雪白的小脸蛋。奶娘们吃的好,都是大补的东西,奶水自然足,小皇孙从不乏吃食,脸颊上长了小肥肉,眼睛偶尔睁开,黑葡萄似的熠熠生辉。
    大公主来瞧过一次,她也在家告了不适,皇上和太子当然不会叫大公主去给外甥媳妇守灵,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宫中更是日日打发人来瞧小皇孙,凝萱跟着受益,皇上大约也不好意思叫人空手来,次次有不菲的赏赐,偶尔是吃食,偶尔是绸缎,数量驳杂,后来连凝萱自己也弄不清宫中到底赏赐下了多少东西。她一样也不用,都叫碧潭和笑槐好好登记在册收进了库房。
    一转眼,小皇孙就到了满月的日子,德宗打发了小宁子传旨。
    “陛下说了,小皇孙生母新丧,不宜大肆操办。眼下要紧的是过了百日叫太子妃赶紧下葬,陛下的意思是等小皇孙抓周的时候再弄的隆重些。”
    凝萱一面听一面点头:“陛下思虑深远。”
    小宁子迟疑了一下才道:“万岁爷的意思是……若有来的宾客,世子妃也不用多加理会,御林军的几个都统自然就打发了他们。太子妃一来养胎要紧,二来也免得小皇孙受到惊吓。”
    凝萱才要点头,笑槐就打外面冲她轻轻招手。小宁子忙笑道:“若世子妃无事,奴才这就去了。宫中诸多事务,只怕一时离不开人。”
    “碧潭代我送送宁公公。”
    小宁子出了房门,脚步故意放慢半拍,就听见里面小丫头低声说着什么,小宁子听的不太仔细,但廉国公三个字却清清楚楚。
    屋内笑槐一脸的无奈:“我都说世子妃刚刚睡下,不好打搅,可廉国公根本不听,王爷和世子都不在家,我没有法子,只能叫大管事先陪着,这才过来和世子妃回话。廉国公的意思明白的很,不见到世子妃他是绝不会走的。”
    笑槐迟疑的看着凝萱:“世子妃,你说廉国公会不会是奔着小皇孙来的?”
    凝萱轻轻一笑:“呆子,你当家里的御林军都是吃闲饭的?这会儿早把廉国公来的消息送进宫去了。祖父多聪明一个人,外人不知道,咱们家有几个不晓得的,他老爷子绝不会在王府里动手。”
    凝萱叫人服侍穿了衣裳,坐着青竹小轿晃晃悠悠往前院去。一路上桃杏吐芳菲,不时从枝头上冒出数点调皮的粉白花骨朵,隐有早春的迹象。
    且说廉国公坐在正堂内,已经连喝的两盅茶,灌了一肚子的水,却始终不见魏凝萱的踪影,不禁有些气恼。廉国公才要起身去找人来问,就听外面报了孙女的名讳。
    “怎么来的这样迟”廉国公不悦的放下茶盅,“我本指望着你嫁到王府来能帮着料理家事,给王爷和世子分担些,你真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
    廉国公赫然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凝萱故意笨拙的被人搀扶到太师椅上做好,委屈的看着廉国公:“祖父教训的是,不过自打怀孕之后,孙女嗜睡的很,管家的事儿确实懈怠了许多,好在王爷和世子都能谅解体贴,不准我多操劳。”
    人家正经的公公,丈夫都不埋怨,当祖父的却说三道四。廉国公哪里听不出孙女的暗讽,可廉国公定力就是足,不大会儿就转了笑脸,全翻过刚才的喝问。
    “小皇孙呢?怎不一并抱出来叫祖父瞧瞧。”
    “哎,别说祖父见不得小皇孙了,就连孙女我……一日也不过被允许瞧那么两三眼。东宫的人看着牢呢,太子妃的乳娘是个厉害的角色。”
    廉国公哼了哼:“东宫的那些人都被宠坏了,连个乳娘都敢这般放肆。你也是太软弱,太子妃妯娌这么多,她怎么就在临终的时候赖上了你?还不是看你好欺负,换了你大姐姐二皇子妃,太子妃如何就敢?”
    凝萱眼睛放亮,往前探了探身子:“祖父的意思是……”
    廉国公才要将此行的意思说出啦,却见孙女的神色有些过于犀利,忙改了口:“祖父当然是希望你好生照顾小皇孙。”
    凝萱很是失望,落寞的低下头:“祖父说的这些凝萱都懂,可我分身乏术,照顾了小皇孙照顾不得家中大小诸事,世子爷都说我这两日消瘦了不少。”
    廉国公斜眼瞧瞧五孙女圆润的脸颊,不禁对凝萱刚才的话嗤之以鼻。
    “你将人都打发了出去,祖父有几句要紧的话单独对你说。”
    凝萱心中一喝,原来刚才的还不算要紧。她示意笑槐和碧潭去门外候着,廉国公不放心,站起身亲自将大门阖上,转身看着凝萱。
    “你大姐姐也就是这小半个月便要生了,三皇子昨儿在守灵的时候突然晕倒,也被查出了身孕。五丫头……魏家正在风口浪尖上,你不能袖手旁观啊”
    
    第三三一章 悔不当初
    
    凝萱从前在廉国公面前多是装聋作哑,要么就小媳妇似的唯唯诺诺,廉国公说什么,凝萱答应什么。今天却不寻常。
    “那祖父有什么好建议?”凝萱冷冷一笑,“总不能叫我去谋害小皇孙吧”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这是要掉脑袋的。”廉国公猛拍桌案,与凝萱怒目而视。
    凝萱脸色如旧,不慌不张,不急不躁,“原来是孙女会意错了,可祖父说的的话难免叫人往旁处去想。二皇子妃倘生了儿子,三皇子妃倘生了儿子,得益最多的都是祖父啊。”
    廉国公板着脸怒斥道:“什么叫我得益最多,我不过是个臣子,自然希望皇上儿孙满堂。万岁爷信赖你们夫妻,将小皇孙送到王府来照看,你切莫因别人几句闲言碎语,或是蝇头小利晕了头脑,被人利用。你若不好,我们廉国府难辞其咎。”
    凝萱诡谲的一笑:“原来是这样,祖父真是和孙女想到一处去了,我原本就怕自己照顾不了小皇孙,又有些人打小殿下的主意,最后要我们夫妻背黑锅,现在既有祖父这一番谅解,我和世子的底气也足些。”
    廉国公品了品,越听越觉得魏凝萱说话处处带刺。他原本还挺喜欢这个丫头难得糊涂的秉性,知道装傻的人多半都不傻。可现在听魏凝萱明明知道自己的来意,却根本不往正经的地方谈,害的廉国公空有一肚子好处不能往外倒,只能讪讪的去了。
    太子妃的乳娘不知打哪儿听了廉国公来拜访的消息,慌慌忙忙抱着小皇孙在院门口等着凝萱回来。笑槐和碧潭知道她心中的顾忌,又不愿意得罪这个碎嘴的老妈妈,就趁着凝萱还没进门,死命将人推回了暖阁。
    至此后,凝萱将内院的人轮番敲打一阵,又棒打了两个偷懒的婆子,太子妃的乳娘才渐渐明白凝萱的本事,不敢再用银子探路,徒惹的世子妃,叫自己境地越加的难堪。
    百日之后,太子妃隆重大葬,果郡王府出来的小皇孙跟着宫里的大太监一并往皇陵而去,按照祖宗规矩,给太子妃守孝一年。百官的素服忙不迭换了下来,久不见戏文歌乐的皇宫内重新开了锣,德宗稍稍示意大公主,请大公主帮着太子重新择选一位太子妃。相貌家世倒在其次,要紧的是品性端正,能善待小皇孙。
    大公主一听,便为了她的女儿早早解脱,也要用心去办此事。一时间,顾家常有花宴,只凝萱不敢去,老老实实的躲在家中养胎。
    这日,她刚睡过午觉,正看乳娘逗弄小皇孙教他翻身,小丫鬟来报,说二姨太太来了。
    凝萱实在诧异,魏诗琪憔悴至极,两眼无神,空洞洞的透着绝望。要不是她的丫鬟搀扶着,只怕早就随风飞了。
    “二姐姐这是怎么了?快扶到这儿来坐下。”凝萱叫小丫鬟恭喜将人搀扶到自己惯坐的椅子上,她自己则捡了对面的一张。
    尺素是跟着魏诗琪嫁到夫家的陪房,伺候二姑娘比银笺等都用心,是诗琪的心腹。尺素见魏诗琪已经不能说话,只好用帕子擦拭眼角清泪,抽泣道:“世子妃帮帮我们家奶奶吧,我们真是无路可走了。”
    凝萱听她说“走投无路”四字,不禁叫奇:“二姐姐好端端的日子,哪里就到这个地步?”
    尺素不敢再多说,再多说就是家中丑事了,尺素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悲戚戚的站在魏诗琪身边。
    凝萱张张口,却只叫来了笑槐:“到门外候着去,别叫曹妈妈靠近。”
    笑槐想起那个爱偷听的太子妃乳娘,忿忿的去了。
    凝萱扶着碧潭,小丫鬟恭喜将椅子搬到魏诗琪身边请她坐下,转身出去带好门,和笑槐肩并肩侍立而站。
    凝萱轻推了推:“二姐姐,二姐姐。”魏诗琪茫然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恍悟:“五妹妹。”反复念叨几句“五妹妹”,骤然爆发的哭喊道:“五妹妹,我的命好苦啊”
    洪水似的眼泪飞泻而下,尺素也跟着哭,碧潭劝了这个又要劝那个。手上的帕子染湿了一条又一条,便是这样,也没止住主仆二人的悲伤。
    凝萱拉住碧潭,轻声道:“别忙,叫二姐姐和尺素发泄发泄,也比憋坏在心中强百倍。”诗琪渐渐止了悲伤,不好意思的将头扭过去,“求碧潭姑娘倒一盆水来,我们主仆洗洗。”
    碧潭赶紧去,不多时,诗琪主仆二人重新洗了脸,碧潭又将凝萱搁置许久不用的脂粉匣子找了出来,笑道:“我们世子妃因有了身孕,这些东西也不大用,搁置许久,姨太太别嫌弃。我那个倒是常用,却终究没主子的这个好,又怕姨太太嫌弃。”
    诗琪扫了匣子,十几根玉簪花棒上尽是***粉,樱红、玫粉、淡青……虽然都是常见的色,却比她们在娘家当姑娘时候用的不知强上几倍。
    诗琪在碧潭的服侍下重新擦了胭脂膏子,果然光彩几分。
    凝萱轻叹道:“二姐姐家中到底是个什么缘故,天大的事儿大家一起商议商议,总有解决的法子。你既来见我,说明二姐姐还颇信赖妹妹。”
    五妹妹的话又点了魏诗琪的伤心处,“我,我错听了妹妹的话,不该听信那个方大人,真是悔不当初。”
    原来,魏诗琪的婆婆得了银子之后,瞒着她儿亲自去方大人府上走动。方大人早就嘱咐了他夫人,若是有人来走关系,大可将银子收下,魏诗琪的婆婆只当事情成了,连续几日都笑脸见人,对二儿媳诗琪更是嘘寒问暖,叫她大嫂看的好不眼热。
    谁知遇上了太子妃伤逝,太子励精图治,忽转性子似的,不但没懈怠公事,反而愈发精心,没多久就察出了翰林院里的贪墨之事。
    别的地方也就罢了,翰林院,在德宗看来,那该是天底下最最清廉的地方。德宗就觉得脸上被人扇了一巴掌,命太子厉行处置这一伙儿蛀虫。
    方大人自然难逃,可却拔萝卜似的揪出了魏诗琪的丈夫。
    “我真是迷了心窍,当初若肯听听五妹妹的话,你二姐夫也不至于到这个田地。现在婆婆病倒在床,大嫂子日日指桑骂槐,说我们二房给家门添丑,要逐我们出门呢。”诗琪悲声道:“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婆婆去活动关系,哪里还有闲钱?况且此时搬出府,只能叫大嫂子得了意,所有的亲戚们齐戳我们脊梁骨。再者,你二姐现还在大狱中……五妹妹,我知道再求你,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可是我……”
    凝萱用手一挡,“二姐姐不用多说了,谁没个遭难的时候,这事儿你先别急,等世子爷回来,我和他打听打听。别的倒在其次,先把二姐夫救出来再说。”
    尺素不由分说的跪倒在地,任凭碧潭怎么就拉她,尺素就是不起。
    “世子妃的大恩大德,尺素一辈子记得。都说患难见真情,尺素以前对世子妃不敬的地方,都是奴婢瞎了眼,只要姑爷能平安无事,尺素就到长春宫里给世子妃立下长生牌位,给未出生的小世子做一百双鞋袜。”
    凝萱大笑:“快起来,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凝萱仔细打量了打量尺素,当年小桃坞里的大丫鬟也开始独当一面喽,凝萱叹息道:“二姐姐有这么个忠心的丫头,这是你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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