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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圣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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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也不对，是他们要来杀我，所以我才要杀他们。”
“主人以前杀过人吗？”小彤仍然盯着王素，看的王素都有些心里毛毛的。
“杀过，他们要杀我，我便杀了……”
“那就杀吧……又不是杀我，解释那么多干嘛……真是……真是脑子不好。”小彤“哦”了一声转过脑袋去继续吃着果子小声嘀咕道。
王素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这小丫头也太没妖族的集体荣誉感了，还有自己这好心解释在她这里居然成了“脑子不好”，真是让王素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时间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以前主人杀过好多妖，也杀过不少人，他从来没像你这么忐忑过……你有点怂呢。”小丫头吃着果子嘴巴却是不停还在嘀嘀咕咕的。
“嗯？小彤你这样没大没小真的好吗，小心下次我打你屁股，”王素说完便站了起来，现在他的帐篷距离陈老先生的并不远，他如果“消失”的时间过长肯定会引起陈先生的注意，走到门外王素忽然回头认真的问道，“真的有很怂吗？”
小彤放下手里的果子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王素露出思索的表情，皱着眉头走出了府邸，小彤继续啃手里的青果，啃到一半甩手扔到了角落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嘴里委屈的嘀咕着，“杀妖就杀妖，偏偏跑过来跟人家说……你是我主人啊，我能说什么呢，讨厌讨厌讨厌……”
小彤心中所想，这面王素自然不会真的很清楚，出了府邸之后他抱着林婉君继续睡觉，外面偶然会有护卫们经过，虽然脚步声已经放轻了很多，可林婉君已经会紧张的抱紧身边的王素，很不雅的吸吸鼻子……
除了护卫们的脚步声，远处还有他们的交谈身，这样的夜晚他们比平日里显得更为认真，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在队伍中巡视一番，警惕有可能出现的任何风吹草动。
陈先生和郭隆兴坐在马车里颇有兴致的下棋饮酒，黑白棋子纷落之间演绎着一场尤为惨烈的围捕与厮杀……二人面色严肃，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下棋而像是一场角力。
峡谷中只有一道裂缝可见夜空中的星月，忽然天空一暗，众人心惊，抬头才发现一只巨禽从峡谷上方飞过，其体型庞大，遮天蔽日。
于此同时原本宁静的山谷中狂风大作，碎石与枯木漫天飞舞，燃烧的火堆被吹的四凌八落，有些人的帐篷被烈火点燃，护卫们忙着去灭火，马匹和骆驼不安的嘶鸣……商队乱成一团糟。
“郭将军，你输了！”陈先生微微一笑，正欲按下手中的最后一枚黑子，郭隆兴单手劈在了棋盘上，棋盘碎成木屑，黑子白子散落一地。
“输赢还没定！”郭隆兴大笑着扬长而去，在他身后五十余名兵卒举起长刀盾牌，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第060章 一箭天外来 兽血沸腾
噗嗤一声闷响，忙着救火的护卫看着胸前逐渐扩大的血花应声倒地，新鲜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和他好看的大胡子。
一声嘶吼划破寂静的夜空，继而无数个尖叫声响应，此起彼伏在山谷中回荡，峡谷之上妖影暴起……妖族来袭了！
“妖族来袭！”
“立盾！”
“杀了这些狗娘养的！”
护卫们扯着嗓子暴怒的骂了起来，他们能活到今天大多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对于蛮妖他们并无过多的恐惧，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立马列出阵型，气急败坏的怒骂着给自己和同伴壮胆。
无数箭矢与石块从山谷的上方袭来，不时有人倒地，空气中血腥味四散开来，护卫们愤怒而又焦急的分配着布防任务，同时开始有条不紊的把那些商人和货物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山体一侧。
几乎在箭雨袭来的瞬间王素便睁开了眼睛，抱着林婉君冲向了那位白痴公主的马车，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了。
箭如暴雨在耳边嗖嗖作响，尽是破风之声，见王素抱着他的娘子在箭雨中穿梭，几名拿着护盾的兵卒有序的移动着步子前来接应。
咻！咻！咻！
箭矢撞进护盾，发出沉闷的响声，林婉君满眼惊恐，紧紧的攥住王素的衣襟，王素低下头对她温暖一笑，轻声道：“有我呢，没事。”
“公主殿下，外界凶险希望您能给拙荆留一处护身之所。”走到那辆被着重保护的马车前王素单膝跪地诚恳的说道。
“你这童生好大的胆子，公主殿下的车榻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立于马车一旁的郭隆兴虎目一瞪，凶神恶煞的盯着王素，语气很是不善。
一旁的陈老先生也沉默不语，他本就是一名老儒，尊卑有序的思想早就刻在了骨子里，虽然他很欣赏王素的才学，可他的这个要求确实是过了。
再者，王素一语道破了马车内那人的身份也让两位老者心中有了猜疑，毕竟比起任何事情来公主的安全才是最主要的。
“郭将军……公主吩咐让王家娘子到马车里来……”就在这时姓何的婢女探出脑袋来说道。
“谢公主！”王素颔腰，让林婉君过去。
相比起从山谷两端奔腾而来的兽潮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商队里的护卫们也都不是白痴，再加上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妖族大规模的袭击，所以应对起来也十分利落。
几百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有条不紊地的被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那些马车和货物围成半圆形成一道屏障，护卫们手持刀剑立于那些货物之上，眼中充血……
不多时，箭雨停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片刻之后隐约间峡谷中的树丛中妖影攒动，烟尘滚滚而来，数以万计的野兽奔腾而来。
“杀！”
“砍死它们！”
“杀了这些畜生烤肉吃！”
待到那些野兽们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后，护卫们开始发动反击，漫天箭羽像暴雨一样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射进了兽潮之中。
跑在最前面的一头恶狼被箭矢射中了后腿，应声倒地，与它同行的几只恶狼的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帮它一把，它们只是略一犹豫，后面的奔涌而来的野兽已经将它们踩在了脚下，不多时便成了肉泥，被踩进了泥土之中，毛皮都不剩，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生与死全在随波逐流之中。
被箭射死的野兽不计其数，可参与这次兽潮的野兽实在是太多了，不多时那些没被射死的野兽们已经冲到了商队的最外围，对商队发动了冲击。
“杀！”
护卫们放下弓箭，举起长刀开始劈杀起来，这些护卫们都是狠角色，本身实力或许算不得太高，但是杀妖的本领还是有的，对于生命他们或许也会敬畏，可妖族乃是恶物，人人得而诛之，他们手起刀落，杀的酣畅淋漓。
这些野兽都没有灵智，根本算不得妖，它们虽然在数量上占据了上风，可面对那些护卫的屠刀，只有被屠杀的份儿，几次冲击都没能成功，最后都退后到离商队几十米远的地方，眼中流露出暴虐的幽光，虎视眈眈的盯着商队的一举一动。
在商队最外围的地上堆满了动物们的碎尸，有的还没有断气，只是身体已经分了家，护卫们并未追击，而是继续坚守在那些大车与货物上，杀退这些野兽他们固然送了口气，但却还没到让他们彻底放松的地步，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兽潮只是战争的开始，真正的妖兽都还在后面，到时候才会是真正的战争。
王素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读书人，这个世界的读书人虽然可以通过掌控才气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比，可他毕竟只是一介童生，这样惨烈的战争是轮不到他来插手的，他站在陈老先生身后望着商队中受伤的商户和护卫还有那些成堆死去的野兽，心中感慨颇多。
“妖族狼子野心，当年我们的先祖虽然将它们赶回了山林和湖泊之中却动了恻隐之心，并未对它们赶尽杀绝，如今它们的实力越来越强，近几百年来两次三番挑衅我们人族，将来恐怕仍旧会有一场大战……老夫空有灭尽天下群妖之心，却是有心无力，将来若是真有大战爆发我大唐还需要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去守护，立仁，今日见到这些对你来说并非就全是坏事……你们是人族的希望。”陈老先生双手背于身后，看的出此时他的内心也有些不平静。
“学生定当竭尽所能，护卫大唐，护卫我人族！”王素躬身，眼神中决绝之色。
王素说完提起头来想了想，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妖族既然敢从吐蕃一路截杀公主，恐怕他们志在挑起和我大唐的战争，只是学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立仁但说无妨。”
“我大唐建国近八百年，一直以来人才辈出，国泰民安，只是如今朝廷太过重文轻武，军备废弛，万一真的打起仗来，文院里的书生只怕是力有不逮啊。”
陈老先生和不远处的郭隆兴都看着王素，妄论朝政本是不该，可放在这样的场合两位老人听完却都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们又何尝没有考虑过？
第061章 弓如满月，箭如虹
咻！
一支箭矢落在王素的不远处的石块上，坚硬的石块被穿透，一小块碎石被溅起打在王素的脸上。
“布阵！”几乎在那支箭矢落下的同时，郭隆兴一声大喝，训练有素的兵卒们立马转换阵型，摆出更加牢固的防守阵型，因为谁都知道那支箭矢意味着什么。
兽潮之后，妖族来了！
妖和兽其实是两个概念，兽只是妖族中的一支，而且只是最低级的一支，他们没有灵智，即使有也特别低下，比起妖野兽们无论从攻击性还是威慑力上都还是太弱了。
王素摸了摸脸，有些疼，他拿眼瞅了瞅陈老先生心中有些不悦，这老家伙虽然平日里对他都还不错，可刚才那支箭羽射来之时他却没有丝毫反应，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阻止不了那支箭，答案只有一个，王素之前说的话让这个老儒生不爽，一个前途无量的儒生居然有批文崇武的思想，必须教训他一下，这支箭出现的时候刚刚好。
对于王素那个询问的眼神老先生什么话都没说，目光盯着前方，深邃而可怕。
咚！咚！咚！
大地在颤抖，山谷上一些石块都被震掉滚落下来，商队外围的兽潮中让出一条通道，不多时一头体型尤为庞大的黑熊露出了身影，在它身后数百名妖兵紧随其后。
“废物！”
大黑熊一声怒喝，硕大而有力的脚掌猛然跺向脚下的大地，裂缝沿着它脚掌落下的地方迅速向外蔓延而去，山林震颤，战战兢兢的野兽们东倒西歪，一些离得近的更是直接被震死，不远处那些站在货物围起的“城墙”上的士兵们也都脚下不稳，不少人被震落倒地。
大黑熊目光同样深邃，只是深邃之外更多的是凶残，它轻蔑的望着对面那些无所畏惧的护卫们，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人类真是可笑，想凭借着热血对抗绝对的实力，真是……一群白痴！本将来告诉你们什么叫毫无意义的反抗，你们这些蝼蚁，他妈的老子刚纳的小妾还在家等着……”大黑熊站在兽潮之中毫不掩饰它的嘲讽。
“白痴！”王素小声嘀咕了一句，因为这头大黑熊并没有刻意收敛身上的气息，王素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虽然有狂的资本，可他最多也就只是一名妖将，而且还是一个实力并不是很强的妖将，看样子它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情况，王素把目光投向郭隆兴，暗暗摇了摇头。
其实这头大黑熊一直搞不明白上面是怎么想的，它堂堂一名妖将，统领渭河流域数十万妖兵、妖民，居然只是为了屠掉一支普普通通的商队，而且点名必须它亲自带队围剿，胡闹胡闹太胡闹了，以后回去还怎么混，这么一点小事，新上位的那位脑子果然不好使，真不知道仇老大走之前是怎么想的，本来大黑熊还以为自己会有机会的……想远了想远了，对于新上位的那个老家伙它虽然不喜，可毕竟是它的老大，对于老大的命令还是必须执行为好。
面对那头叫嚣的大黑熊郭隆兴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妖族……这又是在搞什么鬼，居然让一个白痴过来，这妖将的实力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强，甚至还有些……智障！
事实证明无论是郭隆兴还是王素的眼光都出了问题，这家伙的确脑子有些问题，不过实力却是不一般，不，应该说异常强悍。
“砍下这群蝼蚁的脑袋回去当酒壶，老子今夜赏你们最好的酒！”大黑熊一声令下，它身后数百小妖齐出，原本畏缩不前的野兽们也重新露出了它们的獠牙，疯狂的冲向商队。
那些观望的商人们纷纷向后退步，虽然他们痛恨那些青面獠牙的妖物，恨不得吃了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可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感觉到了畏惧，他们可以退，护卫们却不可以退，他们一旦退后一步那原本就不是很强的信心必将瞬间瓦解，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只会是一场无情的杀戮，举起长刀，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命永远都是自己搏出来的。
只是这时他们不少人都回头望向了那结成严密阵型的后方，那里有五十多人，那里是他们信心的来源，只是为什么直到这时他们还没动静？
他们的疑惑并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因为在他们回头的下一刻妖族重兵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身旁。
“杀……”
站在最前方的护卫眼中露出凶狠之色，面对冲过来的妖兵他大喝一声举刀便迎了上去，只是他的话音尚未落下最前方的那只白色的兔子便窜起划过了他的脖颈。
声音戛然而止，那名护卫的身体还直立在那里，然后他的脖子慢慢滑落，温热的血水从没头的脖子里喷射而出，那只白色的兔子慌忙躲开，生怕血水沾染了它的毛发，真是一只有洁癖的兔子。
兔子退开之后后方的兽潮紧随而至，那名护卫的身体被撕碎成无数块，血腥味弥散开来。
因为一只有洁癖的白色兔子的出现，人与妖的这场战争正是开打，郭隆兴冷漠的望着前面的厮杀，神情不为所动，他身后的兵卒虽然眼神中有战斗的**，可却是身如磐石，前方的厮杀传过来……尖叫与痛呼，同族人的血在流淌，他们只得把身前的盾牌挨的更紧点，想以此隔绝前方的惨相。
他们不是懦夫，只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去做，比起那些护卫的生命，身后那辆马车里的人的性命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生命，如果那辆马车出了意外，到时候死去的人只怕能够阻塞峡谷那面那条奔流的河流。
商队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指责这些冷血无情的兵卒，盾牌后面的兵卒们有委屈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一名大胆的大胡子商人甚至气急败坏的跑过来破口大骂。
对于他的指责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忽然一支箭矢飞来，大胡子商人捂住胸口痛苦倒地，眼中有绝望更有解脱。
“你可以救他。”王素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辆被护卫的固若金汤的马车，来到了郭隆兴的身后。
“他在乱我军心，我为何要救他？”郭隆兴居然回应了王素的指责，这让立于他身边的两名兵卒都微微感到了诧异。
“他的儿子刚才已经死了，那还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他有理由指责你的冷酷无情和见死不救。”王素的身高只到郭隆兴的肩膀，他就这么冷冷的和这名老将军对视着，毫不退缩，他看到了那大胡子商人抱着死去的儿子时的惶恐和无助。
“大唐每一个公民的性命都属于国家，能为帝国尽忠那是他的他儿子的荣幸！”老将军淡淡开口，把目光转向前方。
王素拳头紧握，说了一句让老将军不知该如何接下一句的话，“他和他的儿子都是波斯人。”
王素说完也顾不得看老将军的脸色，转身对身后的一名兵卒开口道：“把你的弓箭给我！”
他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我问你要，你就必须要给我，那名兵卒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直接就把身上的弓和箭递给了王素，只是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甚至隐隐有些担忧，这大胆的书生要干什么，难不成他想射杀了郭将军？
王素要弓箭自然不是为了射杀郭隆兴，郭隆兴为什么这么做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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