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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瑶铃-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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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那时风珃总是拿了锦帕替风翡擦拭了眼泪。温言细语的安慰了她。
因为猫的事件,他们只在自己的宫苑的小厨房里做的吃饭,从不吃宫里其他人送来的饭菜。
而现在风珃烤肉的方法就是那时候他们自己发明的。
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风青扭转身来到炭盆前,隔着缕缕烟尘看着风珃熟练的分割着兔肉与别的一些蔬菜。
忽然他笑了,笑的温和揶揄。“你从小就向往神仙们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现在看看你哪还有一点神仙的气质,倒是很像街头卖肉的人。”
语气难得的轻快活泼。
对面的风珃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本红尘人,又怎么能甩得开这俗世里的烟尘呢?”
一句话,风青的脸色又黑了下去,刚刚泛起的那一抹愉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第一盘牛肉考好以后,风珃将肉取出夹在精美的瓷碟里端给风青。
风青夹起一块喂进嘴里,他吃的很慢,好似回忆了什么。
“你还记得我最爱吃牛肉。”轻轻的他说了一句
这时风珃已经又将一盘兔肉放在瓷盘上烤了起来。
听了风青的话,他停下手里所有的动作,眼睛好似看了遥远的山峰有着悠远与绵长的神情。
“小翡最爱吃兔肉,当年她说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和牛一样胖,所以只吃了兔肉,而你却是最爱吃牛肉的,因为牛的忍耐与执着。”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风青眼底有着寒冷的冰窖的光泽。片刻后轻轻冷冷的说道:“我的璃儿却只吃了青菜,她说她不忍心因为自己的口欲而残杀了无辜的生命。却不料她最终成为了你的猎物。”
“啪”
风青将手里的碟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眼睛里瞬间掠过刀剑一样的光芒,直直的盯住眼前的风珃,一瞬不瞬。而风珃也毫无畏惧的迎对了风青的眸子,温暖如春的屋内顿时好似结了冰霜般的寒冷又好似有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浮在二人的上空。
此时此刻屋内一片死寂,屋外的尹峰静静的站立着。
这对兄弟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兄弟,哥哥有着无上的权利夺了弟弟的妻子,弟弟完全可以救出自己的爱人,却偏偏守在这一隅之地貌似的被软禁着,可是就在这个表面下,却隐藏着世人不知的秘密,那就是兄弟二人共同掌管着大龙最为神秘的组织——“鹰卫”
不知过了多久,风青开口冷冷说道:“你今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么?”言罢他沉沉看了对面的风珃,眼里的寒气 却已渐渐退去。
风珃低下头,将炭盆上的烤肉端了下来,肉已经烤成了黑的,有着浓浓的焦糊味。
“粮草的事已经有了眉目。”他清理着被烤焦的兔肉一边轻轻的说着,神态又恢复到一往的宁静淡泊。
风青愣了一愣,“可查出些什么?”眼底里有些期盼与隐隐的紧张。
风珃的手再次停了下来,抬头看了风青,清亮的眸子里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
过了那么一会儿,他才轻轻说道:“内外勾结。”
有那么好一会儿风青愣怔的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似被一棍子打蒙的人那般,不知道东南西北。
“是河儿吗?”许久后他沉痛的问道。
风珃微点点头。
“派出去的人,已经查明,在粮草到达雍关时,河儿有反常的举动,蓟国接应粮草的人也是刺杀泽儿的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此事与河儿有关,但不得不防蓟如锦会将河儿扯了进来。”
“逆子”
风青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忽然他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当他错过跪坐在蒲团上的风珃时却听到一声淡淡的呼唤:
“大哥莫急。”
他的脚步猛然的又顿了下来,微侧了头看着地下的风珃,眼里有着些惊愕与激动。
“你肯叫我大哥了?”。
风珃缓缓起身,看了风青,眼底的神情有些痛楚。
沉默了一会后他缓缓说道:
“河儿心底良善,然而心性不定,性情偏执,貌似强大却脆弱至极,即是有做错什么,也是被嫉妒与仇恨蒙蔽了双眼。怕只怕蓟如锦利用了河儿的软弱,使他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大哥现在所要做的是恢复河儿的太子之位,让他确定日后大龙的天下是他的,那样他才能一心维护了大龙的利益,也才能真正的改正自己的错误。”
这一刻他的神情里有着严肃与认真。
风青慢慢的在屋内转了一圈后,沉声问风珃:“还记得先祖的遗训吗?”
风珃点点头,面上的神情痛苦无奈。
“先祖遗训第三条你可记得?”
“先祖遗训第三条:不允许风氏的后人出卖大龙的利益。大龙是风氏的先祖用血与命换来的,必将用血与命维护了。凡是出卖我大龙利益的风氏后人必当格杀勿论。”
风青冷冷的说完后,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门。
屋内的风珃良久的站立着,沉静的神情下有着丝丝缕缕的忧伤与无奈。
“大龙的利益。”很久后门外的尹峰只听到了这么几个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表面的平静
“圣旨到——”宫人悠长的念喝声猛地将屋内正与云儿看了金鱼的风河惊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出门,就看见夏临海手捧了一卷诏书快步走了进来。一旁还跟着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将。
风河与云儿刚跪下就听见夏临海大声的宣读起来:
“皇帝诏曰:平王无知,屡犯国法,不知悔改,丢失军粮,自今日起革去平王称号,贬为庶民,不准参与政事。没有朕之手谕不准进宫面圣。”
跪在地上的风河身子忽然的软了起来,没有了一丝力气。
“皇长子,接旨吧。”
夏临海一边说着一边将圣旨卷起递给跪着的还有些发愣的风河。
“这是护卫李将军,日后皇长子府里的安全就由李将军负责,如若出宫必得让李将军汇报给圣上经过允许后才可出府。”
说完,他一弓腰给风河行了礼,“老奴告辞了。”就又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平王府。
“殿下,殿下。”
一声声轻柔的呼唤将全身发抖的风河的魂唤回了他的身体,扭转苍白的脸,看到一张乖巧的满是担忧的面容,他一把搂住唤了她的云儿,浑身簌簌发抖。
“殿下,莫怕。”云儿细声慢气的拍着风河的肩头。
轻轻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扶在椅凳上坐下。
接着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打开盖,一缕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凉幽香飘散了出来。
随着清香如鼻,风河的心渐渐的安稳了些。
他一把从云儿的手里拿了过来,使劲的嗅了嗅,脸上的气色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看着气息平稳下来的风河,云儿乖巧的走到他后面,给他捶了肩。
“殿下,您前日里不是说想要过隐居的生活吗,现在就可以过这样的日子了,您再也不用担心给皇上请安会被皇上训斥。也不用再操心那些个繁琐的政事。您也可以安安心心的一觉睡到天亮了。有云儿在,什么都不用您操心,我会把府里打点的妥妥当当,您只管写字看书做个闲散的人。”她软糯的声音。好似母亲哄了孩子一般,有着稳定人心的魅力。
风河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闻着那瓶香,神色间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沉凝。
“父皇为什么突然下了这样的圣旨?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吗?”他的脑子不停的思考着,假设着。
从雍关回来这么久。父皇在今日却突然颁发了这样的诏书,应该说明父皇知道了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他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云儿说的对这样未必是坏事,一切先以性命为主。
想到这他心里好似豁然开朗了起来。
可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是蓟如锦砧板上的肉,随时都会被宰杀了去。
在蓟国的皇宫,迎着寒冷飘飞的雪花,披了纯白狐皮斗篷的蓟如锦骑在马上款款而行。
身后是两列数百人的兵士,每个兵士的马上都绑缚着猎杀而来的走兽,大到麋鹿小到兔子山鸡。
“陛下这一次冬猎收获可真是不小。”一旁的刘铁一脸的堆笑。
“嗯。还可以吧,要说这射箭的本领同刘将军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啊。”他神情高傲冷淡。
“嘿嘿,皇上过奖了,微臣怎么能和陛下相比呢?”精瘦的刘铁满脸的谄媚。
蓟如锦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脸上有些嘲讽,“老将军怕是理解错了朕的意思,朕口里的刘将军可不是您啊。”说罢他一打马,马儿向前慢跑了去。
身后的刘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狭小的三角眼里闪过阴沉不定的光芒。
回到宫里,脱去狐皮斗篷。他来到了锦瑶殿,批阅了奏章。
批着批着他停下了手里的笔,想是想了什么。
过了那么一会儿他冷冷的吩咐了一边站立的宫人:“传虎卫长来。”
宫人弯腰退下去,不多久。一个中等个子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风河丢失粮草,风青可有处置?”他淡冷的问了一句。
“禀陛下,风青并没有处置风河,只是将其软禁。”那个虎卫长沉声回答着。
蓟如锦的嘴角略微的向上扬了一下,带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呵,舐犊情深啊。”
“那个风泽如何?”跟着他又问了一句。
“风泽代替风河实行太子职权。他处事的能力皆在风河之上,且与延龙太子宁郡王走得很近。”虎卫长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哦?”蓟如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细长的凤眼里有些阴沉的光芒。
慢慢的在屋中央走了一圈,好似再思考了什么。忽然他停下脚步看了那个虎卫长,“依你看,他们哪一个做了大龙的继承者会对我蓟国好一些。”
虎卫长略微沉吟了一下,凝声说道:“依属下看,风泽日后必会成为风青的得力助手。属下们曾暗中观察过他,虽年幼但行事沉稳不见深底,难以捉摸。不似风河,浅浮易狂躁容易掌控。而且属下们发现在风泽的身后隐藏着数十名的鹰卫暗中保护了他,由此可以看出风青很是在意风泽的安全。”
蓟如锦静静的听着,直到那个虎卫长说完很久后他才慢慢说出了三个字:
“杀了他。”
此刻的他没有了方才的玩世不恭的神情,面容变得冷沉无情。
那个虎卫长怔了一怔,
“有什么问题吗?”蓟如锦看到他的表情淡淡的问了一句。
虎卫长抱拳说道:“属下无能,自上次的刺杀过后,属下们已经不能够近距离接触到风泽。”说到这里他额头上冒出了些细小的汗珠。
蓟如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此这样,更要杀了那个风泽,嫁祸风河。我要让风青看不到大龙的希望。”
那个虎卫长大气不敢出的抱拳弯腰。“属下明白了。”
在风河被贬的两个月后,帝京迎来这一年的最后三天。
早在前几天,风河就表现的极是兴奋,好似期待了什么,他是大龙皇室长子,自他被立为太子之后,每年的风氏祠堂祭祖他都会被告知参加的。
因为他参加过风氏祭祖,所以知道风氏祭祖的要求,皇室只有太子才可随了皇帝进入祠堂进行祭祖。其他皇子一律没有资格进入祠堂。
如今他虽没了太子封号,但是他是大龙的皇长子,风泽又未及冠也未被立为太子。每想到这里,心里就隐隐的有些期待。
他急切的盼望着一年里最后的一天,却又有些害怕这最后一天的到来。
而在珃王府,风照的心情随着最后一天的到来,愈发的沉重起来。
月明早在一个月前就回延龙了,今年的年节无论如何他是要回了延龙,陪了父母的。而且有些事情他需要向自己的父王做个交代。
瑶铃则专心给吴玓教授了医理。时不时会到秦府给老夫人看了病,秦远秦扬已经从边关赶了回来,为此专门到珃王府感谢了瑶铃。
而秦敏也已经沉静低婉了不少,待瑶铃的态度也好过以前。
日子一往如常的平静着,可是不知为何,风照隐隐觉得在这平静下好似隐藏了什么大的波澜,尤其是在去皇宫探望了母亲后,他的这种感觉就越加的浓烈。
随着年节的到来,他的心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他有些焦急,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才能将父母救了出来。他那神秘莫测的父亲,他总是想见了他,可是却无法见到。
他决定在这个年节后去拜见自己的父亲,告诉他自己的心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为了母后,死不足惜
“云儿,云儿你听府外是不是有马车声?”平王府内,一脸焦急的风河不停的徘徊在居所门口,时不时向着府门的方向张望着。
屋内在擦拭了桌椅的云儿扭头看了他,秀美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与隐隐的心疼。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之时,可是看不到一丝太阳的光芒,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看似又要下雪的模样,北风呼啸着无情的吹过府院的每个角落。
风河穿了一身褐色秀金祥云边的冕服,好似随时准备了要去参加重要的盛会一般。
寒风吹过他沉郁痩削的脸,犹如刀割般的疼,可是此刻他却顾不上那疼痛,只是一味的来回走动着。
“殿下,”云儿走出门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
“在屋内等吧。”她柔声的对风河说着,声音好听软糯,边说还边搀扶了风河的胳膊将他拉进屋内。
进得屋内,将风河拉坐在椅子上,她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风河倒了杯茶双手递了过去。
风河沮丧的端过茶盅抿了一口。
“啪!”的一声,他没有任何预兆的将茶杯摔在地上,跟着手一挥又将桌上那只精致无比的茶壶也扫在地上。
接着转身狂暴的在屋内走了一圈,忽然停在了精美的雕花蓝瓷鱼缸前,阴晴不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鱼缸里那一条条游动着的美丽金鱼,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
猛然他伸手探进鱼缸,一把捏住一条黄色的金鱼,举到面前静静的看着。
“殿下,”一边悄然站立的云儿最终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风河却恍若无闻,渐渐的他的面色变得狰狞狠戾,嘴角带着丝丝狞笑,手里的金鱼拼命张大了嘴好似无声的大喊着,眼睛渐渐鼓了出来。
“殿下,殿下。”云儿有些焦急的轻唤了风河。同时闭了眼不忍再去看那一条做临死垂扎的金鱼,眼泪顺着闭着的眼角滑落在腮边,娇柔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像寒风里飘零的叶。
“嘿嘿。平王殿下,哦不对,是大龙的皇长子,您这是怎么了?”
忽然风河的耳内传来细细密密的阴森的声音。
他猛地松了手,那一条金黄色的金鱼“啪”的落在地上。像一片干黄的花瓣没了先前的灵动与优雅。
“什么人?”风河满是惊慌与恐惧的眼扫过屋内的每个角落。
“皇长子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咱们可是合作很好的伙伴啊。”阴森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揶揄嘲讽。
云儿睁开眼,一脸茫然与犹疑的看了风河,她不明白风河此刻再和谁人说话,因为她并没有听到一丝其他人的声音。
“嘿嘿,皇长子只管抬头看了。”声音再次响起在风河的耳畔。
猛然抬头,有那么一个暂时的空白,风河才缓过心神,他看到一双好似夜晚猫头鹰的眼睛正从屋顶的上方探了进来,阴森森的看着他。
云儿跟着风河的眼睛也抬头看去。
只觉的一颗心就在那一刻蹦了出来。
猛然抬手她捂住了自己将要喊出的惊呼声,另一只手使劲的将自己蹦跳的心按住。
地中央的风河。强稳住惊慌失措的心神,身子剧烈的抖动着。
云儿忙上前将他扶住。
“嘿嘿,好可人的小侍女。”在屋顶有一块被掀掉瓦片的窟窿处,一个蒙了面的人阴笑着从那里看着他二人。
“你是什么人?”
云儿问了一句,这一刻她才听到了那人的说话声,阴森冷酷无情。
“云儿。出去。”不等那人回答,风河低低命令了云儿。
“殿下,”云儿的眼里有着厚厚的担忧。
“去看看府里其他人。”低沉的声音在云儿的耳边嘱咐着。
云儿明白了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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