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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密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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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地笑了笑:“既然在一个团队里同生死共存亡,别太过于敏感。”

    黑蜘蛛转了转眸子:“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正常。也许是我多虑了。”

    我不想告诉她三妖精身体结构异常的事情。毕竟,不论好歹,每个人都不希望被别人当成怪物。尤其是女人。

    尽管外面的鸟群仍在疯狂地企图推倒我们堵在洞口的石头,但我们暂时能吃一些食物补充体力。不过危险没有解除,我们面对的依然是困局。

    “要是这些该死的鸟儿不散去,我们怎么办?”康仪嚼着食物,显得忧心忡忡。

    “我们会被困死。”花酒喝着浓茶,直截了当地说,“鸟儿最记仇。”

    “我们的弹药都打光了。更糟的是被我们打中的鸟仅仅是被麻醉了,早晚还会醒过来展开更疯狂的报复。”胡莉叹了一口气,“就我所知,历来发生过的人鸟之战,人类都是失败者。何况攻击我们的鸟类,都是怪异的猛禽。”

    黑蜘蛛扳了一块奶油巧克力给三妖精,心有余悸地说:“我注意到几次组织对我们发动攻击的鸟类,是一种怪异的三头鸟。这种鸟应该就是书上记载的有三个头、六只眼睛、六只脚和三只大翅膀的‘尚鸟’、‘付鸟’,我觉得这种鸟比秃鹫还凶残。”

    “是的,”三妖精捏着巧克力,“我就是被这种凶恶的鸟差点击倒了。”

    我想了想:“现在鸟群还在洞口包围着我们。若堵在洞口的石头被推倒,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我们只有攀爬洞中这条干涸的水道突围。”我站起身向上仰望,“假如鸟群也在上面的出口埋伏,我们就再无生还的希望了。”

    “博士,或者这样,”胡莉抿了抿嘴,“你们守在洞里,我顺着水道爬出去,然后我驾驶小飞象来接应你们。”

    “小妞,你又白又嫩又香,一个人在荒山野地里奔波,很容易成为飞禽猛兽的点心。”康仪站起来撩了撩头发,“还是博士的建议比较实际。乘大伙儿还有精神,就抓紧时间往外爬吧。”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从虽清洗过却仍散发着鸟粪恶臭的破烂背包中取出了攀登工具。

    打理一番后,我们分成了三组。花酒和三妖精打头阵,康仪和胡莉居中,我和黑蜘蛛压后。

    堆砌在干涸水道里的石头大小不一,杂乱无章,但攀爬起来由于坡度不大倒不是太难。关键是水道的出口若也被鸟群包围,我们就逃不出生天了。

    待花酒和三妖精先爬上二十多米,我向康仪和胡莉作手势。

    康仪偏头吐掉嘴上的烟头,打开头灯,对我笑了笑:“我很喜欢每逢遭遇危机时你就拉着我的手的感觉”

    胡莉检查着维系她和康仪绳索的扣环:“这算不算当众调情?”

    康仪咧了咧嘴:“小妞,你不懂。历来男女之间的友情比所谓悲天悯人的爱情牢靠多了。黑蜘蛛,你认为呢?”

    黑蜘蛛扯了扯手套:“对此我感同身受。”

    康仪拉了拉我缠着绷带的手,戏谑地用屁股碰了一下我的腿,对黑蜘蛛扬了扬眉:“既然你和我在有些观点上能保持一致,那么照顾好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黑蜘蛛轻点了一下头。

    康仪扯了扯绳索,与胡莉上前开始攀爬。

    我抬头看着她们似壁虎般往上移动,对黑蜘蛛说:“从前有那么一段日子我很喜欢逞能,总以为能征服一座又一座山。但是某一天我突然醒悟曾攀爬过的一座座山依然屹立,可是自己已经消磨了太多时光。从那时起我对山山水水充满敬畏。说到底我们不会永久拥有什么,充其量不过是岁月的匆匆过客。”

    “要是人生仅仅是一趟有关生命的旅行,很显然行囊里背的东西越少,走得就越远。如果还有几个志同道合、不离不弃的旅伴,一生就不会有什么缺憾了。”黑蜘蛛帮我扣好环扣,仰头看着我,“在你的记忆里,有什么恋恋不忘的事吗?”

    “记得有一次攀登一座山,细雨连绵不断,在到处都是泥泞的山路上我实在走不动了,同行的一位女向导特意准许我拉着骡马的尾巴向上走。”我对她笑了笑,“在旅途中女人能感觉到队伍里谁是弱者。掉队往往意味着生命终结。”

    黑蜘蛛看了看鸟群仍在试图攻破的洞口,短促地一笑:“你并不是弱者。如果有一天你真走不动了,不用再去拉骡马的尾巴。我会背你。”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控制住想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打开头灯,顺着水道往上攀登。

第79章 诡秘之地十六() 
由于沿途花酒作了标记,我和黑蜘蛛一路爬行几乎没遇到石块坍塌或松动的危险。

    鉴于我穿越峡谷时出了状况,黑蜘蛛有意控制着攀登的节奏,以便让我保持体力不透支。

    渐渐地能看到外面透下来的亮光。

    黑蜘蛛关了头灯,取出墨镜戴上,示意我也戴眼镜。这样出洞时不会因光线反应强烈而晕眩,眼睛也不会刺痛。

    “有件事我想说了你也不会怪我。”黑蜘蛛抿了抿嘴,“为了留住花酒,他的直升机是我弄坏的。”

    我笑了一笑:“我猜出来了。事实证明,团队中有花酒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都是幸运的事情。”

    “混过黑道讲情义的男人很多,女人则多半两面三刀。”黑蜘蛛伸出一只手拉我,“这就是我不愿三妖精太过于跟你亲近的原因。象康小姐那样的女人,即使天天跟你同床共枕,我没二话。”

    我想有所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愿恪守着三妖精的秘密,纵然有时会被误解。

    临近出口,花酒、三妖精、康仪和胡莉纷纷出手接应我们。

    在大家的协助下,我和黑蜘蛛爬出了水道。

    稍事休息,举目四眺,我发现我们置身于半山腰。不见峡谷,也看不到鸟兽的踪迹。山上山下怪石狰狞间层层叠叠铺砌着大片绿毯,即使在阴沉的天空下看上去也非同一般地壮观。

    我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接过康仪递来的一支点燃了的香烟沉闷地抽着,内心无比沮丧。

    因为我们置身于俗称的高山神田之间。等同于被重叠的沼泽地围困。绿色的植物是飘浮在一洼洼水中的藻类。谁也不知道藻类下面水有多深,经年累积的淤泥有多厚。

    我们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纤细美丽的蜉蝣和妖艳的彩蝶在神田间魔幻般曼舞,间或大群黑头红尾的蜻蜓仿佛阅兵般从我们眼前飞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甜味,恰似甜白酒的味道。

    一切看上去很美,但却是遍布死亡陷阱的沼泽。

    胡莉皱了皱鼻子,看着破烂的背包嘀咕:“不可能是酒精炉漏了吧怎么会有酒味”

    花酒取出茶缸从附近的一个水洼里荡开浮萍舀了水,喝了一口走过来把茶缸递给我:“味道真不错。尝尝。”

    我接过茶缸,看了看颜色呈土黄色的水,呷了一口,感觉又酸又甜,酒味醇香。

    我把茶缸递给胡莉:“你这辈子不会再喝到比神田里的水更好的天然饮料。”

    胡莉捧着茶缸喝了一口,眼珠乱转:“怎么可能会是酒?没有一本书上谈过这档子事”她把茶缸传给康仪,“康小姐,你一定会很爱喝。”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彻头彻尾的酒鬼。”康仪端着茶缸闻了闻,先喝了一小口,然后仰头一口气喝干了水,啧了啧嘴,“真不赖。小妞,再去舀一缸让三妖精和黑蜘蛛尝尝。”

    胡莉接过茶缸去舀水。

    康仪在我身边坐下,取过我手中的香烟抽了一口,递还给我:“从前我只知道森林里的果子熟透掉落发酶发酵后会变成醋,没想到藻类醪在高山水洼里,竟然会变成美酒。”

    我淡淡一笑:“不然怎么称之为神田呢?可是这种地带连太多鸟兽都不敢涉足,就算是高明的猎人也会望而却步。我们实在难以走出去。”

    “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康仪瞥了一眼在喝水的三妖精和黑蜘蛛,对花酒一笑,“花酒兄,你肯定有办法让我们脱离困境。”

    花酒神色凝重:“我有过在湿地中跨越沼泽地的体验。可是真要冒险穿越高山神田,我认为我们没人会有存活的希望。”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丛生长在悬崖上的树,缓了缓语气,“不过这一生能见识到这种树,我倒认为死也值了。”

    黑蜘蛛挪步过来:“这只不过是一棵光秃秃的树,有什么了不起的?”

    花酒看了看她脖颈上的几道抓伤的伤痕,笑了:“能生长在悬崖绝地里的植物,非同一般地了不起。这种树名叫龙血树,是人世间已知的最有效的止血疗伤奇药。划开树皮它的汁似血流出来马上会凝固,用来治疗人所受的外伤,能使伤口消炎止血,不论伤口深浅短时间内就会愈合。并且身上绝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康仪恍然:“对啊,相传从前太阳神炎帝问道神羊白泽,在昆仑山下跪了七天七夜,才获得白泽所授的救命神药龙血。原来神药就是这种树三妖精,把茶缸里的水再给我喝一点。”

    黑蜘蛛看了看我:“博士,我们应该去采这种药。要是我们活着出去了,把药寄给潘雪妍,能让她恢复原来的美貌。”

    “黑小姐,终于听到你说几句不让人厌烦的话了。”胡莉咯咯一笑,自告奋勇地说,“我去采。”

    三妖精拉住了胡莉:“别过去。万一一下子陷进神田里,没人救得了你。”

    胡莉拍了拍三妖精的手:“放心,别忘了我是一只神奇的狐狸。”她扭身一变,变为狐狸原型,一溜烟穿过几层水洼,跑到悬崖边,再扭身变成一个白衣飘飘、身背宝剑的古代女侠,抽出宝剑,在龙血树的树干上划了几道口子。

    似血般殷红的树汁渗了出来,马上凝固为猪肝血。

    胡莉取出一个小葫芦采了药,欲再次在完全愈合的树干上划口子,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类似磨刀的声音。

    康仪手中的茶缸落在地上,站起来嘶叫:“小妞,小妞,快回来!”胡莉赶忙变成狐狸,飞快跑了回来。

    一群奇异的异兽从四周的岩石后络绎不绝闪出来。

    这种异兽的体型类似羚羊,非常健美。诡异的是它们雪白的头部有四只耳朵,两只向外的耸立着,两只向内的如飘带往后披,头顶有的有一只幽黑的尖尖的猗角,有的有两只如钢叉般坚挺,面部有口鼻却没有眼睛。它们的身体七彩斑斓,九条披散的大尾巴如扇子般悠闲地晃动,生在背脊两边的大眼睛在眨动中牵涉着身上的彩色毛发抖动,眼神说不出的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我们连忙挤在一起。

    胡莉摇身一变,变成一名脸上涂着油彩,身上挂满各种武器的女雇佣军,急切地把各型枪械分发给大家。

    那群异兽仿佛一尊尊高贵的雕像,静静地看着我们。

    这一来,即使手中有武器,我们内心中也倍感心虚。

    沉默中的对峙令我们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精神几近崩溃。

第80章 诡秘之地十七() 
“怎么办?”黑蜘蛛贴在我耳边低呓,“这些怪羊很剽悍。要是我们顺水道退回山洞,对方一发动攻击我们就根本无法抵挡。事到临头,恐怕先发制人才能把它们逼退,然后我们在考虑怎么走出神田。博士,对峙下去只会把我们逼入绝境。”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妄动。在大山中我们绝不是偶蹄类动物的对手。”我转脸望着花酒,“花酒兄,你认为我们面对的这群异兽,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猼訑?”

    花酒沉默了片刻:“是的。传说中人一旦披上猼訑的皮毛便无所畏惧,战无不胜,应是误传了。奇异的羊在上古时都居于神的地位,不可冒犯。大家都放下枪,不要抱敌意,姑且试试能不能跟头羊沟通。”几个女人看见我和花酒放下武器,迟疑了一下,也纷纷将枪支放在石头上。

    康仪揉了揉脸:“怎么分辨谁是头呢?”

    三妖精眨了一下眼:“最雄壮的应该是老大。”

    黑蜘蛛哼了一声:“小婊子,你他妈真是昏了头了。狼群中最弱小猥陋的狈是头儿,羊群中最老的羊是头儿。”

    三妖精红了红脸,抬眼看着我。

    我想了想:“据说是羊教会人怎么生存,包括用草药治病和吃盐。为了表示我们没有丝毫恶意,都把携带的盐瓶取出来。”

    大家依言取出了盐瓶。

    我把盐瓶归拢交给胡莉:“你过去把盐撒在前面那块石头上,然后慢慢倒退回来。”

    胡莉将盐瓶抱在怀里,点了点头,慢慢走上前几步,把几瓶盐依次打开倒在石头上,又拿着空瓶慢慢退回来。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那群猼訑会有什么反应。

    时间仿佛停止了运转。

    终于,一只头上独角长而弯曲的猼訑蹭了蹭前蹄,慢悠悠地走到石头前,左侧背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我们几秒钟,垂头伸出舌头舔石头上的盐。

    花酒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既然头羊接受了我们表示友好的礼物,就不会发生冲突了。”

    我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依然不敢走动,生怕不慎一下子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过了一会儿,独角猼訑抬起头,发出了几声叫唤。

    一群小猼訑从一块岩石后闪出来,似腼腆的少女羞涩地走到石头前,文雅地围着石头舔盐。一面舔一面惬意地摇晃着毛绒绒的九条彩色尾巴。

    待小猼訑们把石头上的盐舔干净,独角猼訑折身走到那棵龙血树前,默立了片刻,发出了一阵宛如吟唱的声音。

    其他猼訑在独角猼訑的吟唱声中纷纷前肢跪地,垂下了头。

    戏剧化的一幕令我们倍感诧异。

    黑蜘蛛瞥了三妖精一眼,低声问:“你能不能听懂这只独角猼訑在吟唱什么?”

    三妖精露出不可名状的表情:“訑在请求神灵宽恕我们因为无知犯下的过失,并为我们祈福。”

    她的话让我们在震惊中倍感羞愧。刹那间我想到人类在自然界中一贯肆意行恶,但是山水树木、鱼虫鸟兽始终在表达着善意。

    胡莉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表示忏悔。

    康仪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独角猼訑吟唱完祈文,离开龙血树,转到石头前很平静地注视了我们片刻,回到了族群中,用前蹄叩了叩一块岩石。

    其他猼訑纷纷起身,在就近的水洼边荡开浮萍,开始喝神田里的水。

    小猼訑一边饮水,一边嬉戏,场面充满温馨。

    饮水之后,独角猼訑仰头发出呼唤,其他猼訑纷纷列队,随着訑在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神田间移动,渐行渐远。

    等猼訑队伍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我扶起胡莉,对大家神色凝重地说:“历来羊翻山越岭、跨越沼泽的本领别的动物无法比拟,这群猼訑能走的路径,我们未必能走。所以,我想征求大家的意见,是否该冒险穿越神田?”

    花酒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在山谷中走羊踩出来的羊肠小道,本身就需要具备技巧,何况是走高山神田。我认为不能走。”

    黑蜘蛛皱了皱眉:“可是我们无法退回去。”

    三妖精附和:“那些凶猛的鸟类把守的峡谷已经截断了我们的后路。”

    康仪和胡莉耳语了几句,对我说:“博士,这儿没信号,小妞也没办法向导航中心求援。我们施放信号弹求救,那些在化石堆中忙着作研究的专家也未必能看见。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小妞恢复狐狸本色,追寻猼訑一路上留下的脚印和粪便,走出神田,赶去驾驶小飞象来接应我们。”

    我望着胡莉,为她的安危深感担忧。

    “放心吧,博士,”胡莉莞尔一笑,“我的智慧和美貌历来成正比。”她掏出装有龙血树粉末的小葫芦递给我,“好好收着这瓶神圣的药,愿能助你的小情人康复。这样我的负罪感会减轻很多。”

    我心情复杂地接过小葫芦:“一路上你一定要小心。”

    “当然,”胡莉挑了挑眉,“我玩完了,谁为你们做可口的晚餐呢?”

    我们望着她,极其复杂地笑了。

    胡莉扭身一变,恢复了狐狸本色,对我们摇了摇尾巴,转身敏捷地向前跑去。

    我们紧张地看着胡莉在神田间迥回穿梭,直到她的身影在山脚下消失,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等待不知不觉又成了一种煎熬。我们在石头上坐下,设想着胡莉孤身在山里可能遭遇的风险,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康仪又用茶缸在水洼里舀了些水喝,最后竟然醉倒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天色渐渐灰暗,在我们有些心灰意冷时,小飞象出现在了空中。我赶忙摇醒康仪,与大家收拾行装。

    胡莉驾驶小飞象飞过来,停在空中,打开后舱门,放下了软梯。我们在暮色中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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