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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端起我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皱了一下眉：“柏高，主要是你说假话说惯了，所以说真话都没人相信。小妞，咖啡里糖不够。”

　　　　胡莉眼珠乱转：“吉娜小姐，我很清楚博士的口味，你要喝我重新给你倒一杯。老爷子，不是我说你，本来仙人都很受人尊敬，可是你做仙人没有仙人的样子，还经常喝得醉醺醺的，我都怕你领着两个宝宝会有闪失。”

　　　　柏高嘿嘿一笑：“年轻人挑老人的毛病，会显得很无知。只有骗子才装出仙风道骨的样子。”他用手肘碰了碰我，“跟什么样的女人都没道理可讲。小子，你想问什么？”

　　　　我有些慎重地说：“有一座明星山是不是在司幽国境内？”

　　　　“这个问题才稍稍有些意思。”柏高一口喝完杯中酒，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座山很邪门，不要轻易去闯。”

　　　　待柏高乘电梯上了楼，胡莉很感兴趣地问：“博士，这座山的名字让人一听就很大气。山上有什么呢？”

　　　　我看了一眼搅拌咖啡的吉娜，平心静气地说：“柏高没说错，司幽国确实全是女人。但凡国中的妇女想生育，就会去明星山上的一个石洞里喝一口泉眼流出来的水，归来后十有八九就怀孕了。”

　　　　吉娜挑了挑眉：“真有这么神奇的事，那到了司幽国我带着团队里的女人全去喝个够，生一大堆孩子出来。”

　　　　胡莉苦着脸：“姑奶奶，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那样会把我累的吐血。再说怀孕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我才扮了一会儿孕妇，都觉得受不了。话说回来，博士，你不觉得喝泉水就会怀孕这种传说很荒谬吗？”

　　　　我摇了摇头：“在有关人类起源的林林总总的上古神话中，女娲抟土造人是后世流传的最广泛的一个故事。但是女娲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个具有通天法力的女人。除了这个故事，还有有关诸神造人的传说。这个传说讲的是诸神分工合作，共同创造了人类各部分的器官、手足四肢和躯干。其中有一个名叫上骈的神，负责创造了人类的耳目口鼻。据我在映月岛和大神鹓的交流中得知，上骈本来是主管生育的女神，但她偏爱女孩子的乖巧，厌恶男孩子的顽劣，所以处心积虑地将刚出生的男婴一律溺死。这一举动引起了众怒，上骈因此被驱逐。后来她流亡到了司幽国，在明星山凿了一眼泉水，声称喝了这眼泉水的女人，孕育而生的女孩子都貌美如花，宛如天人。久而久之，司幽国变成了由美轮美奂的女人组成的国度，男人却都灭绝了。”我喝了一口咖啡，“我对明星山的这眼泉水很感兴趣的原因，在于我在现实世界里去过处于哀牢山脉和横断山脉交汇处的一个县城。这个县城城郊的一座山上有一口神奇的泉水，凡喝了泉水的育龄妇女大多会怀双胞胎或龙凤胎。所以那个县城里的人家双胞胎特别多。这是事实，不是虚幻。”

　　　　“想起来了，花酒先生曾经也提起过这个县城。这么说来，吉娜小姐，我倒希望到了司幽国你和三妖精小姐都去喝明星山的泉水，顺便也带些回来给博士喝，指望能治好你们的隐疾。”胡莉拭了拭头发，“昨晚我跟康小姐聊天，她还说司幽国的女人靠眉目传情就能怀孕。不过喝多了的女人都喜欢胡言乱语。”她歪了一下头，“我突然想起在现实世界里，许多红极一时的漂亮女明星都不会怀孕，这事真蹊跷。不知明星这个词到底和明星山有没有关联？天气不太好，大概下午才会抵达司幽国。可那些姑奶奶们都忙着去梳妆打扮，看来早餐要变成午餐了。吉娜小姐，你不喜欢穿高跟鞋，其实不要勉强。”

　　　　吉娜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穿上鞋才会提醒我不要随意裸露。”

　　　　胡莉有意识地拉了拉衣服，眼珠乱转。

　　　　午餐时小香姬有意展示了纹在脖颈上的一只展翅飞翔的漂亮金鸡，惹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的一阵嫉妒，苏昙却不便发作。

　　　　谭檀改名整容的事情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齐娅主动提出在她整容期间充当陪护。看来娴静的女人总是惺惺相惜。

　　　　对于司幽国，在我们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神秘莫测的。大家在餐桌上讨论了半天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倒是幽竺还没吃完饭就在嘟嘟怀中睡着了。

　　　　孩子的天性是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的，但是成年后受到了太多规矩和戒律的束缚。我看着幽竺，心想，成人总是为了争取自由不懈奋斗，可是自由是与生俱来的，需要争取吗？抑或全人类一直都在误解自由，从而在自由之路上设置了羁绊别人也拖累了自己的一道道障碍。

　　　　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抵达了司幽国。这个国家的都城建筑在高山平坝地区，四周青山绿水环绕，大片的田原风景辽阔，一栋栋别具一格的竹楼在山水之间宛如仙境，在烟雨朦朦中更加增添了神秘色彩。

　　　　紫塔号在郊外的一片河滩上降落。

　　　　液晶屏幕显示岀雨雾缭绕的河面。

　　　　全体成员聚集在大厅里。

　　　　我扫了众人一眼，神色凝重地说：“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司幽国是一个由女性组成的国度的话，那么男性恐怕不能随意进出。所以我觉得，我们先派出一支勘察小组进城去了解一下情况为好。为了以防万一，出动单眼皮探测器在空中隐身超低空护航。”

　　　　大家不约而同点头。

　　　　“由程督察、贝拉、刺客、康仪、三妖精、吉娜、猫咪、莫雅、雪姑和黑蜘蛛组成勘察小组，苏昙带着嘟嘟和安妮护航。其他人留守。”我看了一下手表，“先走马观花探听一下消息，大家务必在天黑前返回。勘察过程中保持联络。”

　　　　小香姬挤到我面前：“博士，让我随程阿姨去吧。我长大了，更需要长见识。而且发生意外，我还可以和猫咪姐姐第一时间掩护大家撤退。”

　　　　我看了看花酒。

　　　　花酒笑了笑：“乳燕确实需要历练，让她去吧。”

　　　　胡莉拉住小香姬：“野滋滋，千万不要动不动就惹事，不要象臭猫咪小偷小摸，还有”

　　　　小香姬拉下胡莉的手：“狐狸姐姐，不要象我妈妈一天到晚唠叨好不好？就算要杀人也轮不到我先出手。”

　　　　胡莉眼珠乱转。

　　　　大家准备一番先后出发了。

　　　　许若冰、唐岭、阮虹、齐娅和谭檀去白鸽号准备实施整容手术，留下柏高、韦白羽、花酒、多卓、小凤雏、胡莉、井上樱和我在大厅陪两个孩子玩。

　　　　胡莉煮了咖啡和茶，端过来放在茶几上，瞥了一眼抛小葫芦变酒的柏高，摇身由少妇变成性感女郎，在我身边坐下：“博士，等谭檀小姐做了整容手术，我打算把她安置在五号房，好让莫雅小姐、嘟嘟小姐和吉娜小姐照料她。可是她是金枝玉叶，我怀疑她是否能过爬山涉水、餐风饮露的日子？”

　　　　我淡淡一笑，掏岀香烟与花酒和小凤雏分享：“从来没有天生的探险家，人都是磨练出来的。环境不同，命运就改变了。”

　　　　井上樱抿了抿嘴：“就是。小妞，你很清楚在野外团队里的女人都不娇气。我相信别人能做到的事，谭檀也能做到。博士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妺不是袒护她，而是让她觉得有归属感，尽快治愈被当成牺牲品的心灵创伤。”

　　　　胡莉转了转眸子：“别忘了谭檀小姐毕竟是贵族”

　　　　花酒瞅了一眼与幽竺和梅烟玩游戏的多卓，持烟嘴抽了一口烟：“雪姑曾经也是皇族，现在能侍候好丈夫，外出也不会落于人后。”

　　　　小凤雏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小妞，实在闲得慌就去打扫下蓝玥的窝，给几只猫换换衣服。女人闲极无聊就会胡思乱想。”

　　　　胡莉翻了翻眼睛：“我又不是庸俗的女人，我们狐狸一族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贵族了。谈点正经事，我想来想去，如果司幽国的女人喝了泉水就能怀孕，等于不费吹灰之力就实现了无性繁殖，这可比克隆技术厉害多了。博士，我们要设法去明星山弄点泉水当样品。”

　　　　柏高灌了一口酒，晃了晃酒葫芦：“小妮子，凡是邪神都不好惹。才弑了水神汤饶，就不要去招惹大神上骈了。大爷我说过了，明星山闯不得。”

　　　　胡莉翘了翘嘴：“老爷子，你到处偷酒喝，我以为天底下就没有你怕的事情。”

　　　　柏高咳了一声：“没有人能随心所欲。神魔鬼怪和仙人也不能。明知有危险偏要去冒险，那是找死。”

　　　　韦白羽扶了扶眼镜：“老爷子，其实你说的很多话很有道理，只是听上去象抬杠。”

　　　　“好了，现在还不知道司幽国的实际情况，就别吵了。”井上樱对我笑了笑，“博士，我去资料室找些资料给你参考。”

　　　　我点了一下头，和她上楼进了资料室。

第329章　邪物三（）　
井上樱起身倒了一杯咖啡给我：“博士，如果我们再也回不去现实世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把胸罩扯下来塞在抽屉里，双腿交叉靠在电脑桌上，“只有自大的白痴才臆想着能拯救世界。我觉得这一生我们应该努力寻找返回宫的途径，那里才是人类真正的故乡。”她抚身扶住我的肩膀，“相信我，我一定会学会召唤术并且灵活运用。虽然一开始的阶段会出现一些尴尬。”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傻。”

　　　　这时，胡莉走进来，东张四望。

　　　　井上樱赶忙直起身整理衣服：“小妞，找什么呢”

　　　　胡莉翻了翻眼睛：“没什么，别说你连内裤都不习惯穿了。”

　　　　井上樱辩解：“我和博士刚上来不久，我们”

　　　　“办公室偷情都是闪电似的！”胡莉做了一个手势，“樱子小姐，我现在懒得听你解释。博士，地面勘察小组返回来了，苏女士她们还在继续进行空中侦察。”

　　　　我放下咖啡杯，连忙和井上樱随胡莉走出资料室，乘电梯下到大厅里。

　　　　茶几上多了一个漂亮的漆食盒。

　　　　程遥走到我面前，展颜一笑：“我们进都城逛了几条街，好象回到了美丽的江南水乡。司幽国确实是女子组成的国度，满大街都是长发飘逸，容颜靓丽，身材比舞蹈演员还好的窈窕淑女。这个国家不设防，女人都爱打扮，尤其注重眉眼修饰，戴漂亮头饰、耳环、唇环、乳环和腰带，不忌讳袒露大腿。说话语调都很温柔。街上脂粉作坊随处可见，外来以物易物采购胭脂花粉的人很多，其中也有不少男性商人。所以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十分详和的国度。另外食物也很好吃。猫咪偷了一个食盒，里面有糯米糕和粽子。”她侧过身，“猫咪，把你偷的香粉盒也拿出来。”

　　　　楚雅鱼有些不情愿地拿出两个精致的锦盒：“本来我想给宝宝们当礼物”

　　　　黑蜘蛛又好气又好笑：“我的女儿们长大后要是知道有个妈妈是个贼，不知会怎么想。”

　　　　刺客打开了食盒：“大家先尝尝偷来的东西，在讨论道德问题。康仪，等吃了东西，你和莫雅在继续介绍情况。”

　　　　我们分食黄灿灿的食物，十分美味。

　　　　待大家吃完东西，康仪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司幽国的主食是黄米，也就是黍。所以这个国家酿的酒也是外来人争相采购的主要物资。老爷子，别晃酒葫芦，明天我们进城拿东西换几坛酒回来孝敬你。司幽国的女人习惯在右肩和右手背上纹身，图案十分美丽。”

　　　　莫雅补充说：“据我观察，司幽国的女人的刺身图腾属于典型的祖先崇拜。她们在肩上和手背上纹的都是一只神态不同的异兽，这只异兽有两对火红的翅膀，身躯似猪却无头无尾，四足恰似象脚。这是传说中混沌大神的形象。后世有人把混沌大神硬拼凑为五帝之一的帝鸿。事实上，混沌大神也具有创世神的神格。这个大神是歌舞和音乐的创造者。所以司幽国的女人无疑能歌善舞。”

　　　　小香姬咯咯一笑：“我看到几个司幽国的漂亮姐姐在香坊里吹箫笛哦。”

　　　　“那么传说中司幽国的子民是帝夋的后裔就属于谬误了。”花酒沉思了一会儿，“既然男性可以进入司幽国，这个国家的女子喝泉水就会怀孕会不会也是谣传？南方很多氏族的女人一直秉承着借种生子的传统。这个传统与偷情截然不同。只是为了证明女人成人后会生育而已。”

　　　　三妖精摇了摇头：“花酒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司幽国的女人千娇百媚，言行举止却不放荡。我和雪姑找了几个司幽国的女人攀谈，证明喝泉水怀孕的传闻不虚。更重要的是，司幽国的女人在育龄阶段前往明星山喝泉水时，还接受大神上骈的赐福染齿。”

　　　　小凤雏拭了拭头发：“染齿对于南方很多氏族和部族的女人来说不稀奇。有的氏族的女人还凿齿镶金牙或银牙。比如京族就把牙齿洁白的女人视为不贞洁的荡妇。当然有的氏族齿黑是长期喜好嚼槟榔和抽旱烟所致。”

　　　　“凤先生，”贝拉笑了笑，“我毫不怀疑你见多识广。但司幽国的女人染的不是黑齿。”她对楚雅鱼做了一个手势，“亲爱的，变个司幽国的美女给大家开开眼。”

　　　　楚雅鱼摇身一变，变成一个非常性感的美女，咧嘴一笑，露岀了染成血红色的牙齿。

　　　　我们呆住了。

　　　　幽竺和梅烟吓得哇哇大哭。

　　　　柏高和程遥赶紧哄孩子们。

　　　　楚雅鱼扭身变成一个漂亮的银发女郎，向孩子们现出安抚的笑脸。

　　　　我努力平静下来：“曾经我也听说过染红齿的传闻，只是从前根本没有见过。据说只有氏族中身份十分显赫的女人，才有资格染紫唇红齿。”

　　　　“不错。”康仪转动了一下嘴上的香烟，“司幽国的女人都是贵族。这个国家没有等级阶层，没有女皇，大神上骈是唯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大波妹，你说的这个体制倒像是真正的原旨共产主义社会了，真不可思议。因为即便是母系氏族社会，也存在等级阶层。”小凤雏想了想，“我打赌再好色的男人，也不会愿意跟有血齿的美女亲热。这事有些邪门。博士，染齿的材料多数是植物的根和藤。司幽国的女人染红齿的特殊材料，会不会才真是导致她们能无性繁殖的秘密？”

　　　　我看了一眼雪姑：“据你了解的情况，司幽国的女人是否只生女婴？”

　　　　雪姑摇了一下头：“明星山有一个终年冒热气的温泉，司幽国的女人临盆时都到温泉里生产，生下来的如果是畸形儿和男婴，就会被马上溺死扔下山谷。这是司幽国优胜劣汰的传统。这个国家的女人都认为男人是劣种。”

　　　　刺客摊了摊手：“这也是女巫世家的观念。”

　　　　我苦苦一笑：“这种观念很超前。”

　　　　天黑之前，苏昙、嘟嘟和安妮回来了。她们侦查到明星山在都城的东南方，是一座海拔在一千三百米左右的高山。山上植被茂密，以竹子居多，环境清幽。

　　　　吃过晚餐后，我们聚在大厅里讨论了一番，决定第二天分成4组进城考察，苏昙依然带着嘟嘟和安妮驾驶单眼皮探测器继续前往明星山侦察。

　　　　昔日，康仪、程遥、花酒、小凤雏、韦白羽、胡莉、井上樱、贝拉、刺客、三妖精、吉娜、楚雅鱼、莫雅、雪姑、黑蜘蛛、小香姬、多卓和我挑选了一些盖余国和中容国馈赠的物资充当货物，用背箩背着分头进城。

　　　　黑蜘蛛、胡莉、多卓、莫雅和我为一组，携带的货物少一些，主要负责考察民情。

　　　　我们在飘浮的雾气中离开河滩地，穿过一片灌木林，走上了进城的大路。

　　　　路上往来的客商逐渐多了起来，络绎不绝肩背马驮的景象充分表明了司幽国贸易的繁荣。

　　　　上午八九点钟光景，雾气消散，天地一片明朗，阳光下沿河滩两岸建筑的层层叠叠的竹楼气势非凡。

　　　　我们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进了城，在城内四通八达的街道上留连，一间间店铺里活跃着司幽国的漂亮女人婀娜多姿的身影，而走在街上的司幽国女人的仪容让人有鹤立鸡群之感，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很多竹楼前种植着花草，令人赏心悦目。

　　　　我注意到几个漂亮的司幽国女人坐在竹楼的阳台上互相修饰容颜，她们习惯涂彩色发亮的眼影，描墨青色的眼线，因此把眼睛衬托得大而有神。她们修饰眉毛和褪除脸上绒毛的方法很特别，用两根丝线缠绕绷紧在眉眼间和脸颊上互绞，经过修饰的容颜更加妩媚多姿。

　　　　“这种修饰方法不伤眉毛和皮肤，这个国家的女人真懂得保养。”莫雅在我身边小声说，“若不是染成红齿的习俗太怪异，美女们真是人见人爱。”

　　　　我淡淡一笑：“染齿本来也是保护牙齿的口腔保健方法，修饰作用还在其次。”

　　　　黑蜘蛛扯了一下手套：“传说中的妖魔鬼怪才会有血淋淋的一张嘴，看着司幽国这些外表光鲜靓丽的女人，我总是想起很多鬼故事里讲的夜里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