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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天真的想法。”肖扬把菜盛好之后，林雨涵过来端菜，肖扬忽然闻到她身上一股幽香，紧了紧鼻子，笑道：“用香水了？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用这东西来着？”

“啊！”林雨涵给吓一跳，手里的菜差点没掉地上，回头瞪了肖扬一眼：“色狼！”心里却有几分慌乱，是啊，自己从前不喜欢这么打扮的，夏天再热，也是一条长裤一双帆布鞋，上身一件衬衫，裙子不是没有，却很少在同学面前穿。而这个学期不知什么，把家里那些裙子都拿到了学校，她的父母那对大忙人前阵子回来发现女儿身上的变化，还笑着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羞恼的林雨涵坚决否认，父母都开通的不像中国人，告诉她谈恋爱可以，可要注意好生理卫生。被愤怒的女儿给赶出自己的房间。

今天来的时候，林雨涵还特意用了点姑姑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似乎是香奈儿的，林雨涵对香水没太多了解，也不想去了解那么多，只是喜欢用，就用了。

肖扬感觉有些冤枉，心说不就是看了几眼你的玉腿么，至于那么小气，我还给你做饭吃呢！

两人坐在那里，肖扬又问道：“为什么会有出国留学的念头？你的外语水平很高，出国留学肯定没问题的，不过你真的觉得那有意义？对你来说。”

林雨涵笑着说：“我也想像你一样，以后也拥有自己的公司，我要创办企业，所以想出去深造下。”

“呵呵，你要开公司？那不太简单了，只要你放出话，怕是有无数人愿意送上门来投资，想自己干也成，随便找家银行，想贷多少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肖扬毫不犹疑的毒害着林雨涵的心灵，与其走上社会被人骗，还不如先让自己敲打敲打。

“那……那怎么行，我做生意，也要堂堂正正的做！你说的那种方法，都不是正道的方法！”林雨涵气得瞪了一眼肖扬，不过心中对肖扬提出来的方式却思考起来，别说，按照自己的身份地位来说，好像还真是肖扬说的那回事啊。不过，自己的初衷是创业啊，不是非得为了赚谁的钱。

“你觉得我……不，你觉得飞扬集团算不算堂堂正正做生意的企业？”肖扬笑着问道。

“自然是算了！”林雨涵理所当然的道：“飞扬集团所有的项目都是实业，而且在市场上口碑又好，怎么能不算堂堂正正做生意的呢？”

肖扬笑着说：“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飞扬刚刚成立的时候，我那时候手里没有多少钱，家里只有几个大棚，呵，你知道当初一斤韭菜多少钱吗？十块！还别嫌贵，你不买有的是人买！可以说，第一桶金，是这么积来的。”

“天那！”林雨涵惊呼道：“一斤韭菜卖十块，你们……真是疯了，太奸商了吧！居然还有人买？”

“奸商么？”肖扬脸上浮现出傲然的笑容来，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那时候，冬天的餐桌上，就是土豆萝卜和白菜，偶尔能换几块豆腐吃，那是好生活，嗯，东北还有个酸菜，猪肉酸菜炖粉条，好吃的菜，问题是，肉很贵，粉条也不太便宜，不是谁都天天吃得起的，再说，就算天天吃得起，也腻得慌啊！你觉得这种前提下，绿色蔬菜值钱是不是正常的事情。”

林雨涵沉默了下，点头道：“算正常吧，就像海员的烟酒是吧？”

肖扬笑了笑，说：“你知道的还不少，我再给你讲个疯狂敛财的故事。”肖扬给林雨涵说起当年飞扬办蔬菜大棚培训班的事情，当说到一个暑期敛财八百多万的时候，林雨涵被彻底震撼了。

“农村的老百姓会有那么多钱？两三千块，有的已经是一家一年的收入了吧？你真黑啊，真敢要！”

“我黑吗？”肖扬自语了一句，黑不黑他不想说，不过通过回访，当年参加学习的，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从事了和蔬菜有关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回家之后，扣一个大棚，然后地产地销，一个农村只有一个大棚，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怎么能供应全蔬菜的需求的。所以，那些人都赚到了钱。

看似飞扬集团蔬菜基地的大棚无数，但实际上根本没和当地的老百姓争利过，因为飞扬的蔬菜几乎全都是销往外地的，留给当地的都很少。

林雨涵有些迷茫了，飞扬集团现在每一步都充满阳刚之气，堂堂正正，超级企业的气势显露无疑。谁知道当初竟然也会有投机取巧的日子，而且看肖扬的模样，还不是一回两回的。

“难道说，想要一开始就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企业，就那么难？非得无商不奸？”这句话林雨涵没有问，也没必要问，确实很难，就算她是省委书记的孙女，想要做的话，也会有无数人把她拉下水，而且，不想当奸商？不当奸商你哪来的钱赚！

“那按照你这么说，一个企业成长起来，总是要经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林雨涵用吸管轻轻吸了一口饮料，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看着肖扬。

“这就跟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一样，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也会得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人有病了也得打针吃药，偶尔也会做回亏心事，说两句谎话吧？”肖扬笑着说，眼前这女孩单纯的很，自己也不知道告诉她这些是好事还是坏事。想来应该不会是啥坏事，不害人可以，但也是要学会如何不被人害吧？

这时候外面传来点动静，石志龙在外面敲门，肖扬打开门一看，石志龙手上拎着一个人。

“这小子翻墙进来，鬼鬼祟祟的，被我碰到了，肖少您看怎么处置，要不然杀了扔化粪池里算了！”石志龙嘿嘿笑着说，语气充满森然。

第四百三十二章　经济课

被石志龙抓住的这人顿时吓傻了，大声喊道：“肖扬，是我，是我啊，误会，误会了，我是李广达啊！”

“啊？”肖扬被吓了一跳，外面黑乎乎的，还真没看清石志龙手里拎着的这个人居然是李广达，绕是肖扬见多识广，在这一瞬间也不禁愣了半天，忽然想起李广达下午的时候说话那态度，肖扬微微摇摇头，对石志龙道：“老石，让他走吧。”

“肖少，这小子肯定是不怀好意，要不要我问问他？”石志龙嘿嘿冷笑，问问那两个字咬的比较重一点，老石一身杀气的，那可是真正执行过任务杀过人的，哪是李广达这种温室小花朵见识过的。

李广达吓得大叫起来：“肖扬，肖哥，真是误会，真是误会啊，我就散步溜达到这里，绝对没有别的想法……绝对没有！”说到最后也许是想起自身的委屈，已是痛哭流涕的。

肖扬皱着眉头：“老石，你吓唬这样人有什么用，放他走。”

“真是不抗吓唬。”石志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拎着李广达走出大门，把他放在地上，喝道：“小子，肖少是给你面子，你给我记得，再敢来这里，我背着肖少给你扔公厕里去！让大粪跟你作伴去吧！”

李广达吓得屁滚尿流的，起来就跑，还没跑利索，被自己绊了个跟头，来了一个狗啃屎，不过去起来之后仍然拼命的往前跑去。

林雨涵看着肖扬问道：“他认识你？也是江大的学生？”

肖扬点头说：“如果我不搬出来，他和我是一个寝室的。”

“啊，那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林雨涵掩嘴有些吃惊的看着肖扬，她刚才也将这个人当成一个蟊贼了，可没想到居然还是肖扬的同班同学。“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这小子以前家里条件挺好的，刚开学的时候还人模狗样的，谁知道怎么过了一个学期就变这样……哦，对了。”肖扬忽然想起来，笑着说道：“该不会是受到这次江南省官场地震之后的倾轧了吧，我好像记得他妈妈是哪个局的局长来着，应该是劳动局，嗯，也许就是这样，要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都能想到做贼了。”

“真可怕。”林雨涵对这种官场上的事情虽然也了解些，终究没有接触那么深，再说林书记身居高位，哪有人敢没事找他麻烦去，是以林雨涵一直都认为官场上也一样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可怕么，正常吧，呵呵。”肖扬笑了笑，却不愿跟林雨涵再多谈这些事情，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幸福吧。

第二天一早，肖扬想起今天有一堂课是王教授的，王教授是国内经济学术界的泰斗人物，原本在清华，现在已经退休了，老爷子家就在江南市，这次又被江南大学的校长黎小方给请了回来，每周就两堂课，每次到他的课，大阶梯教室都是满满的，甚至不少外系甚至有外校的人都来听他的课。

王老教授讲课跟一般的老师不一样，他的课从来不点名，也从来没有讲义，就连讲什么也都随心所欲的，而且一点都没有枯燥感，七十多岁的人了，讲课还极为风趣幽默，时不时的还能从他嘴里吐出几句现代的词来。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老头子我也要与时俱进的，我现在用电脑打字，每分钟能打二十个字！

这不能不令很多学生感到钦佩，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儿孙满堂，桃李天下，能拿的荣誉几乎也都拿差不多了，每个月的退休金足够让那些刚走进工作岗位的人惊叹，在很多人的眼里，这样的条件，应该做的就是每天在家抱孙子，没事去公园打打太极拳，还跑来学校教课，简直就是没事干了。甚至老爷子自己的子女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老爷子脾气倔得很，做出来什么决定，可不是子女能干涉的，好在身体硬朗，既然这样他开心，子女也就由得他去了。

老爷子和张书记是多年的挚友，所以连带着对肖扬这个晚辈也青睐有加，上不上课不重要，学多少东西，都是为了将来用，既然已经会用了，那还学他干什么。这是老爷子对肖扬讲的原话，也曾经同肖扬系里的领导说过，这个学生以后的研究生我要带的。再加上王丽的刻意纵容，才使得肖扬能有这么逍遥的大学生活。

只要有时间，肖扬基本上不会落下老爷子的课程，虽说没事的时候也会跑家去跟老爷子来两盘象棋，不过在家说的，和在教室听的，还是不一样，所以肖扬早早的准备好了。

愿意听王老爷子课的，不光是肖扬，林雨涵也十分喜欢，所以每次都会给肖扬占个座，女孩子吗，一般都比男生多些危机意识，所以说去的比较早。

肖扬是踩着点进教室的，满屋子人坐得满满的，甚至是后排还有一些人是拿着屁股垫坐在台阶上的，可见王教授的课多么的吸引人。

肖扬很少出现在课堂上，所以就算自己班级的同学，他都认不全，不过那些人倒是都认识肖扬这个“仙儿”的，之所以叫肖扬仙，是因为他一天太牛了，从上大学就没见这人上过几次课，也没在学校的寝室住过，更别说班级的活动了，那更是没参加过的，甚至班级里有的消息闭塞点的学生，都没听说过还有肖扬这么一个同学。大学生活，原本就散漫，有什么课上什么课，自习也都去专门的自习室，很少有在一起的时候，所以不知道肖扬的存在，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肖扬进教室的时候，王教授也刚来，正站在讲台上看着一份报纸，肖扬扫了一眼，是体坛周报，如果有记者采访，估计写的时候都会给换上参考消息了。毕竟这有点……太那个了。

王教授像是知道肖扬会来，抬起头，冲着肖扬笑了笑，微微点点头。下面的学生发出一怎躁动，心说靠，这男生谁啊，王老居然跟他笑着点头？

王教授虽说从不点名，也没有批评过哪个学生，对待学生也都挺和蔼的，不过却从没对哪个学生这么客气过。

更让人有些无法接受的是，中间一个女生站起来，喊道：“肖扬，这里。”还招了招手，一截雪白的皓腕从滑落的袖子里露出来，让周围的几个男生眼红不已。

甚至有人在周围小声的议论：“这女生不是计算机系的吗？怎么跑来咱们系听课了？难道是这个男生的对象，专门来给占座的？”

那人说道：“有可能啊，都好几堂课了，我都看见这个女生和那家伙坐在一起，奶奶的，真是癞蛤蟆和天鹅啊，怎么就没人看上我呢？”

“就你？先把你那一脸青春痘去掉再说吧……”

“去死……”

像这样的对话，在教室的各个角落里不断响起，女生们则都有些羡慕的看着林雨涵，她们可不会觉得林雨涵有多美，无非就是皮肤好，个子高，身材好点，气质也好点罢了，长相嘛……只能说中等偏上，为啥那么多男生看着他喉咙来回动呢？哼！那个男生才叫真正的帅哥，身上的气质又那么高贵，肯定是哪个大领导家的公子。要是能勾搭上这样的男生，倒贴也愿意啊！

肖扬在无数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里，坐到林雨涵的身边，林雨涵笑着问道：“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晚？”

肖扬打了个哈欠：“睡过头了，昨天晚上看足球来着，欧洲杯小组赛。”

周围的不少男生脸上都露出愤慨的表情来，这家伙真是个有钱人啊，妈的，居然能找到地方看欧洲杯，还能这个点起来，肯定不是住在学校的寝室。不过听着他身旁女生的话，心情又好受了点，至少这女的没跟他住一起，否则的话，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

肖扬冲后面的罗辉挥了挥手，刚才就看见罗辉和他女朋友，也给自己占了座的，不过林妹妹站起来这么一喊，他们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肖扬表示自己看见了。罗辉在后面偷偷的傻笑，刘璐掐了他一把：“你傻笑什么呢？”

罗辉看了一眼左右，见人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这里，小声说：“我们寝室的李广达，你知道吧？”

刘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人，事实上也没法不知道，李广达这人很讨厌，平日里走路恨不得鼻孔朝天，一副全校我老大的模样，而且跟吴东的关系也不错，吴东猛追刘璐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吃过饭，不过李广达对刘璐并不怎么放在眼里，爱答不理的，所以刘璐对此人也一点好印象都没有，问道：“他怎么了？”

李广达嘿嘿一笑，说：“那小子的家里好像是出事儿了，前些天突然就蔫了，在寝室虽然还牛逼哄哄的，不过能感觉到那家伙的心情并不好，跟范喜飞他们几个也不怎么来往了，昨天晚上，不知道因为啥，头破血流的回来了，衣服也是坏的，跟我们说是摔跟头弄的，奶奶的，管他怎么弄的，他倒霉我就高兴！”

“你啊……”刘璐白了男友一眼，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心眼有点太小了：“都过去的事儿了，提他干什么，他狂，咱不跟他来往就是，人都有倒霉的时候，你这样不好。”

罗辉现在倒是改正了不少，见女朋友说自己，嘿嘿一笑，挠挠头，说：“反正我就是高兴！”

王老教授见上课时间到了，把眼睛从报纸上收回来，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也是个球迷，不比年轻人，晚上没办法熬夜看球，也只能看看报纸过瘾，回家还可以看重播，不过那是两种感觉。

“人来的不少。”老头跟相声演员似的，笑眯眯的说：“我很欣慰。”不知道郭德纲老师是不是跟他学的这句话。

下面的学生哄然笑起来，上别的老师的课，都没有这么心情愉悦，甚至有人在想，如果所有的老师都这样，中国的素质教育，怕是早就搞起来了。

“你看，人这么多，过道上都是人，是我老头受欢迎吗？我不这么想，如果，学校修一个能容纳两千人的阶梯教室，我想，就会松快多了！”

下面的学生又是一阵笑声。

“唉，估计黎校长听见，又该跟我哭穷了，王老啊，经济危机，没钱啊！您就将就着点吧！”王教授惟妙惟肖的学着黎校长说话的模样下面的学生都笑得不行了，敢拿校长开涮的，全校不超过五个人，王老就算是其中一个了，严格说起来，现在的副部级校长黎小方，还算是王老的学生呢。

“经济危机，嗯，在座大多数都是学经济学的，就算有个别混进来的小朋友，应该也是对经济有兴趣的，今天咱们就讨论下经济危机形成的根本原因……”

这个问题，其实肖扬私下里跟王老也是讨论过的，但绝对没有今天这般轻松写意，经济问题其实是个挺沉重的问题。

就像王老跟肖扬说起，别看飞扬集团的产品像是打开了外国的大门，其实不然，越是发达的国家，对农业方面的保护越是强力，让你的产品进来一点行，但如果外来产品威胁到本国产品的话，那么对不起，什么加税，抽检，倾销案，各种各样的手段就来了，总之就一个目的，你的产品可以进入我国，但不能影响我国。

农业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所在，民以食为天么，公民们每天吃的粮食都叫外国人给把持了，这种事儿，想想就很可怕吧。

像飞扬集团在日本获得的巨大成功，那是有很多种因素在里面，不可复制的，再说，至少还有佐藤真言那个傀儡在那摆着的，而且飞扬的吃相也不难看，日本民众才没那么多的逆反心理。如果直接是飞扬集团打着自己的旗号冲进去，怕是早给团结起来的日本民众轰出日本市场了。这种事情，绝对是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