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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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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封奕不甘心,继续追问:“看来,近芝在三山所见,已有心得,可否说的再详尽点,为我解惑?”

‘书}陈浩仰脸看了看天空,又望了望四周,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实际上是在衡量该不该说三山的命运。

‘屋}封奕也不催促,但他没有放松手中的衣角,只静静的等待。

阴历的立春还没有到,但实际上,当时已是阳历的元月末。不远处,鲍丘河已经化冻,河面上不时传出冰块撞击的巨大轰鸣声。

陈浩眼珠一转,一指鲍丘河方向,说:“我汉国也有一条河流,名叫沙河。当初,汉王创立基业时,命令汉人居于左岸,宇文部居于右岸……”

封奕放开了陈浩的衣角,抄着手饶有兴趣的听对方说话。

听说,铁弗高是墨家弟子,看来三山真是尚古啊。这种用寓言方式讲故事说道理的谈话技巧,许久不闻了。嗯,我倒是要好好听听。

“……汉部以耕作为业,宇文部以牧马为生”,陈浩悠然的继续说:“可是汉部耕作缺少畜力,宇文部放牧缺少粮食,而后,两部庶民相约互助,宇文部出牲畜,汉民用粮食偿付畜力。

两部庶民习俗各不相同,对于畜力价值各有认定,随着两部百姓的交流,民间争执日盛。此后,我王召集两部庶民制定约法,平息争端。

两部庶民一河相隔,春雪消融时正是需要畜力的时候,然而河中巨冰漂流。每当此时,两河百姓隔河相望音信不同。

争执平息之后,我王便在沙河上搭建一桥。河中心是座巨石搭建的汉王塑像,汉王双肩担起桥面,形似一条扁担横贯河面。河面两头各有一座矮堡,形似水桶。一堡名‘天’,一堡名‘平’。后来,汉国商贾模仿这座桥的形状,制作一衡器,名为‘天平’。

在下初到汉国时,甚苦其刑罚苛责,也曾萌生去意,然忽一日,我在桥上看到汉王塑像基座上刻的两行大字,便豁然开朗。从此,不以律令繁苛为苦,封公可想知道这两行字是什么?”

不等封奕回答,陈浩朗声长吟:“规则至上,王在法下。”

说罢,陈浩一拱手,扬长而去。

封奕震惊的无以复加,竟没有察觉陈浩何时离开,他梦呓般的反复念叨这两句话:“规则至上,王在法下……规则至上,王在法下……”

天平,对了,“规则至上”就是公平。所以那个桥才叫天平桥。“王在法下”,才能保证规则不被破坏,生活在一个人人都能接受,甚至连王本人也须接受的规则下,才有诸族平等,诸生平等。

可是,这样就算了吗?王在法下,能行吗?“天、地、君、亲、师”,君是仅次于天地的“神”,是“君无戏言”,是“出口成宪”的“天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犯了错,也要接受律法的惩处,那“天人感应”到哪里去了?“天人合一”怎么办?

封奕一声长叹,他到此时终于明白了三山人心齐的原因,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浩毫不避讳的揭开这个秘密原因。

他就是知道了,也无法实施。因为燕国的政权已经成型,鲜卑部落的酋长们依靠驱使他人征战杀伐,任意践踏人世间的一切公理,虏获了巨大的财富,他们以强势姿态凌驾于各族之上,甚至凌驾于本族奴丁,他们不会与别人讲公平。他们不会愿意接受规则的束缚。

如果硬要设立一个规则让他们遵守,那他们设立的一定是吃人的规则,如此一来,这个政权将崩溃的更快。

封奕的思绪从来没有如此混乱,他头痛欲裂:“子曰:‘天不变,道亦不变’,如今,道已经变了,天变了吗?”

仿佛老天听到了封奕心中的呼唤,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像一只乌鸦一样,带给封奕天变的消息:“国相大人,燕王陛下请你速速回宫,龙城传来消息,侨郡民变。”

第197章

所谓侨郡。指的就是汉人聚居的乡镇。

西晋末,八王之乱时,匈奴羯胡接连进入中原,汉族流民四处逃亡,寻找能够安下一张床的平静之地。慕容隽的爷爷甚有政治远见,他大力招揽汉族流民,在辽水流域设立了数个侨郡。

比如,以冀州流民组成的屯民点被称为冀阳郡,豫州流民组成的屯民点为州郡,等等。从此,“侨”这个词有了旅居他乡的含义。后世所谓的“华侨”就是从慕容鲜卑的侨郡演变而出的词。

当时,五胡以汉民为下等民族,其中羯胡甚至把汉人当作一种“两脚羊”,饥饿时可以直接宰杀,煮而食之。在这种氛围下,压在汉民头上的赋税较重,很多时候,他们本身就是胡人的一种食物。

慕容隽的爷爷招徕汉族流民后,恢复了曹操所实行的屯田政策,汉侨们若是租用鲜卑族的牲畜耕田,收获按六四分成,官六民四。若部族用牲畜,则收获对半分,官民各占五成。

古代百姓的负担分为税与赋,税是当地官府征收,主要用于维持官府运作。赋是供养皇帝花天酒地的费用。汉侨缴纳的这五成以上的收获属于“税”。此外,他们还要承担沉重的“赋”,还要加上各种名目繁多的“役”。

即使按五五分成,汉侨们的负担也是极其沉重的。他们一年辛劳到头,基本上除了勉强维持生命的食物别无所得。然而,慕容鲜卑用这样的赋税水平对待汉民,却是胡人中对汉人最为宽容的——起码他们不吃汉人。

慕容鲜卑正是因为吸纳大量的汉侨,才慢慢的从一个实力不彰的小部族变成辽东最强大的政权。

战争打得就是经济,打得就是粮草。慕容鲜卑拥有着上百万任劳任怨的汉侨,它的常备军数量多的令人发指。汉侨的辛苦劳作,可以让慕容鲜卑聚集起数十万大军常年在外作战。仅仅依靠拖延战术就可以让实力不济的小部族经济崩溃,无力再战。

可以说,汉侨是慕容鲜卑强大的基础,汉侨稍有异动,强大的慕容鲜卑就会变得像纸糊的老虎一般脆弱。

“天,真的要变了”,封奕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丝恐惧。

汉侨的招抚正是在封氏家族、阳氏家族、皇甫家族等数代汉臣努力下达成的。以前,三山汉国从没停止向燕国的汉侨使媚眼,然而,燕国的强大让侨民有一种安全感,他们担心,汉国虽然赋税较轻,然而国力的弱小却不能给与他们安全。

与其将来被屠杀,不如暂时忍受压榨——这是汉侨们的普遍心理。正是基于这个想法,高翼虽然竭力的招揽汉侨,但他只能找到一些零散的逃奴,形不成规模。

然而,当汉军冬季大胜燕军的消息传到龙城之后,多米诺骨牌倒下了第一张牌。

战争结束一个多月后,艰难的穿越了积翠山的溃军幸存者来到了辽河平原,他们诉说着汉军的残暴,于是,多米诺骨牌的倒下了倒下了第二张牌。

中国历史中,对这段杀戮时代的胡人习俗没记载,当然,俺们的精英们历来对生活习俗不感兴趣,连本民族的生活习性也懒得记载。俺们写的所谓24史,只是历代帝王“起居录”与“帝王家谱”。尤其是五胡时代的历史,更是一段被人遗忘的历史,甚至是禁忌的历史。汉人当政时,要顾及民族感受,不准说;胡人当政,要坚决篡改与抹杀。

相反,同一时期,与当时胡人同一生活方式的匈奴人,被我大汉驱逐之后,正在蹂躏欧洲,欧洲人对其生活习性记述得很清楚。

从史书上记载的片言只语,再对比欧洲人对匈奴部族的生活习性记述,可以看出当时五胡部落的许多风俗,其中,汉侨大规模逃亡的主要诱因是鲜卑贵族的春季“索贡巡游”。

燕国连年战争,虽然连续取得辉煌的胜利,但是其下辖汉侨最后的潜力已被压榨的没剩一点渣子。当积雪开始消融的时候,在帐篷里窝了一个冬天的鲜卑贵族开始了年度春季巡游(我们的史书把它称作“春狩”,或者“春巡”)。

表面上看,这种春狩是视察领民冬季的损失情况,并清点自己的“财产”,做好春耕准备。但实际上,这是一次“索贡巡游”。

鲜卑贵族整整一个冬天都在吃自己的牲畜,到了春天,按照鲜卑习俗,他们需要从汉侨那里得到一些补偿。

积雪初溶时正是最艰难的时刻,基本上,所有的汉侨已吃光了去年秋季的积粮,连地主家余粮也不多。鲜卑贵族的索贡巡游,按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三张。

此后,联动效应轰然爆发,乘着鲜卑族尚未聚集起足够的兵力堵截,辽河流域的各大侨郡爆发出大规模逃亡热潮。得到消息的侨民乘着鲜卑族尚未走出帐篷,丢弃家里所有的家资,携妻带子,踏着初春的残雪向汉国奔跑。

跑!快跑!你老兄怎么还背着破锅,扔了吧。俺家邻居去年跑到了三山,听他说,你只要人到了,官府就给你发东西。农具、种子、土地……连老婆都发。嘿嘿,听说倭国的小娘们皮肤又白又细,比你家的大黑驴还听话。

跑,人到那里就成……啥?要不要钱?不要钱。土地、农具、房子、种子,还有那又白又嫩的倭国小娘子都不要钱,白给。粮食打下来,连税负都不用交。汉国人吃粮怎么办?拿钱买。那里的大王可和善了,拿钱跟自己的庶民买粮吃。啧啧,天底下哪找这样和善的大王?跟手下要粮不用刀,用钱砸你。

什么?你识字?那大人今后可要多照应我了,听俺的邻居说,他们那疙瘩把识字的人都叫“城里人”,只要你识字,就可以搬到三山城里住。

俺听说,三山城可富了,全是白色的大石屋,风吹不走,雨淋不上,天天吃肉,穿得那叫好啊。火浣布,知道吗?三国时那可是奇珍啊,皇帝都捞不到穿。据说是一种花织成的……叫棉花。

城里人那个富啊,他们人人都穿火浣布,穿一套扔一套。你老兄可是要享福了。

在这样似是而非的传言耸动下,侨郡人心惶惶,机灵的侨民乘夜整郡整郡的逃亡。没走的侨民们探头探脑,一脸的诡秘神情,路上两熟人遇到一起,都不用语言交流,全用眼神。

一个眼神飘过去——你还没走啊?

一个眼神飞过来——没瞅见机会。

再一个眼神递过去——什么时间跑路?

猥琐的憨笑浮出来——得偷一匹马……奸笑ing。

“杀”,燕王宫里,慕容评暴跳如雷:“派快马通知慕舆根,让他杀光这帮贱奴。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群人。这帮汉奴才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这好日子是谁给的?”

听了这话,殿上的汉臣面色尴尬,慕容贵族则脸色铁青。

没有了为慕容贵族无偿劳动的汉侨,这些鲜卑贵族怎样为祖国的统一大业继续操劳?

这是个问题,严重到动摇国本的大问题。汉奴咋就这样不愿意受压迫呢?太没有道德了,一点不讲忠恕!

“慕舆根的刀不需要磨”,燕王慕容隽阴沉着脸说:“汉侨的事情,由他放手施为。我们现在要商讨的是怎么阻止汉侨外逃。”

没法阻止,三山的高翼竖起大汉的旗帜,招引同族同种的同胞。这本就让汉侨具有亲切感,再加上他不征农税,承认财产权的神圣不可侵犯。这让燕国拿什么来跟铁弗高争夺人心?

燕国马上要展开春季攻势,正需要大批粮草、民夫,他们不可能停止向汉侨征税,也不可能停止压榨,他怎么与铁弗高争夺人心?

“杀”,阳鹜从牙缝中吐出冰冷的一个字:“株连同坐,一人逃亡,举族皆杀。”

这种汉侨的大规模逃亡,似乎很让同为汉人的阳鹜羞耻,他咬牙切齿的继续说:“我们不仅要自己杀,还要让铁弗高杀。通知慕舆根,让他派大军压境,勒令铁弗高交出逃亡的汉侨,交不出人来,交人头也行。

我们要让整个辽东知道,汉侨是燕国的财产。谁敢占我燕国的便宜,我燕国将举倾国之力报复。如果他们不明白,我们要杀到让他们恐惧。”

鲜卑贵族齐齐点头,殿中汉臣轻轻吁了口气。这一刻,他们把自己与那些低贱的汉侨区别开来。

慕容恪轻轻一咳:“这个铁弗高,真是个麻烦制造者,眼看春播在即,他却夺我侨民;大军正准备南下,他却诱拐我民夫。

步步先手啊,我们派出慕舆根准备袭扰他,他却抢先一步,把我的侨民统统拐走,辽河为之一空,这仗叫慕舆根怎么打?没有粮草,没有后援,没有民夫,连我们南征之战都打不下去了。

阳尚书建议命令铁弗高交出侨民,我看这个铁弗高不会服软的。自铁弗高到了辽东,他何曾服软过?

昔日,他不过数万部众,我几次三番找他的弓兵前来助战,他都坚决不肯……听说,慕容宜这次吃亏就吃在他的弓兵身上。

以他往日的脾气推断,这次铁弗高也决不会交出侨民,眼看春耕在即,这些人撒到田里,秋后便全是收获。以铁弗高的桀骜,他怎会交人?”

慕容隽扫视着大地,诸汉臣满脸羞愧,面红耳赤低头不语。鲜卑贵族双眼赤红,杀气腾腾,尤以慕容评为甚。慕容霸则低着头小心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以王弟所见,我们是否该停止南攻?”慕容隽倾了倾身体问慕容恪。

“不能停。”几名汉臣异口同声。

“不能停”,慕容恪回答:“我国新定幽州,与羯胡、石赵相比我们对待汉人简直好的不得了。汉人豪族常有囤积粮草的习惯,安州、平州、营州、燕州四地豪族储存的粮草足够我大军南下。以我们对汉人的仁慈,只要稍稍再加点压力,让他们敬献所藏,这不成问题。

时不我待,我们必须尽快拿下中原,再回身与那铁弗高相斗。慕舆根的兵马不足于让铁弗高屈服,这好办,契丹八部势力不逊于我燕国,让契丹部与那铁弗高相斗吧。

等两相打得精疲力竭,想必那时,我们已经打下了石赵,等回过头来,契丹、铁弗,我们两个一起收拾。”

燕国迁都蓟县后,宇文部的残余,库莫奚、契丹两个部族一直徘徊在辽河平原外,垂涎龙城的富饶。库莫奚出没于山林,契丹则奔驰于草原,这是燕国的心腹大患。

皇甫真宣慰三山时,带了一名库莫奚部落的首领。这位部落首领回去后,向族人透露了宇文公主的下落。库莫奚是一支山地部族,性格较为软弱。受到其他部族袭扰之后,一支库莫奚部落便开始转投宇文昭。

库莫奚族人善于开凿岩石,而高翼手中恰好有山地之宝:土豆。土豆不挑土质,山窝里、屋角边都能种植,而且容易高产。

投奔高翼的库莫奚小部落与他一拍即合,积翠山脉里的十万大山便成了库莫奚族放牧的地盘,种植土豆之后,库莫奚人再不虑食物的缺乏。他们开凿岩石,掘出的银矿石、铅锡矿石以及煤矿石、石灰石等为他们换回了充足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归附宇文昭的库莫奚族因此生活富足,他们的榜样力量迅速使库莫奚分崩离溃,先期到达的库莫奚贺楼云部落、去斤氏部落、纥奚氏部落纷纷改了汉姓,彻底归化汉族,并以汉人而自诩,他们的族丁甚至成为汉军骑兵的中坚力量。

此时,宇文部分化出来的库莫奚族已不足为惧。唯独契丹部仍凶残无比。慕容恪招引契丹族攻击汉国,也是心存祸水南引的想法。

然而这样一来,龙城附近,辽河流域,今后几十年必将成为契丹族的牧马场。契丹族提前数百年占据龙城,意味着什么?

不管意味着什么,都是汉民族的灾难。

公元350年元月,永和五年十二月,史载:燕王慕容隽召契丹八部会攻三山汉国,契丹各部群起响应,30万契丹铁骑呼啸而下,至辽河平原牧马,汉国外围战云密布。

同月,冉闵杀后赵皇帝石鉴,得传国玺,建立冉魏政权。而后,冉闵遣部将蒋干持传国玉玺告知晋朝:“逆胡乱中原,今已诛之;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也就是说,只要晋朝出兵,就可以恢复故土,然而,“朝廷不应”。

东晋朝廷宁愿拒绝这次轻松复国的机会,是因为他们认为,终生不攻击晋军的冉闵本是石虎的下臣,冉闵以下臣的身份反抗,并杀了吃人的羯胡贵族,是违反“三纲五常”的“下可上”行为,是违背了儒家思想。作为天朝上国,晋朝宁愿不复国,宁愿走向灭亡,也不能纵容“违反君臣纲常”的事。

不仅如此,晋朝征西将军谢尚还假借鉴定玉玺的名义,将传国玉玺骗走,并以三百精骑连夜送至首都建康,献给晋穆帝,自此,传国玺重归晋朝司马家;自此,冉闵外援断绝;自此,北方的汉民彻底被祖国抛弃。

第198章

己酉年己丑月壬戌日乙巳时。也就是公元350年1月24日、永和五年腊月三十,此时,的三山没有一点传统意义上的“年三十”气氛。

按说这年代还没有“过年”的概念,有的只是冬至日的腊祭,没过年的气氛也说得过去。但国主大婚在即,三山的气氛反而显得那么凝重,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是的,这极其不正常!

然而,孙绰却只能忍受,因为这凝重的气氛与他有关。

确切地说,这凝重的气氛与晋国有关。

不久前,在欢迎归国将士的喜宴上,汉国兵马大都督、兵部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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