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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左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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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变成了像弹簧似的两只茁壮的卷须犄角。
  傍晚时分,小雨停了,天空恢复晴朗。我感到饿。我为感到饿而高兴,因为这时左巴就要回来,他将把火点着,开始那每日的烹调技艺的实践。
  “这又是个没完没’了的事儿。”左巴经常一边把锅放到火上一边说。“不光是该死的女人的事没完没了,还有吃的。”
  我在这个海岸第一次感到用餐的乐趣。晚上,左巴在两块石头间点上,火做饭。我们吃饭、喝酒,谈话就活跃起来。我终于懂得了吃也起着一种精神作用,肉、面包、酒是精神的原料。
  晚上,在吃饭之前,左巴经过一天的劳累,无精打采;他出言不逊,话是逼着他说出来的。我动作懒洋洋,没个样子。然而,正如他所说的,只要给机器加煤,他的身体——这部精疲力尽停止转动的机器——就会复苏,振作起来开始工作。他的眼睛发亮了,记
  忆力恢复,脚上长出翅膀,跳起舞采。
  “你告诉我,你把吃的变成什么我就告诉你你是个什么人,有的人把吃下去的东西变成劳动和快活;有的人把它转化成肥肉和粪便;还有的人把它变成我听人说的上帝。就有这么三种人。我不好又不坏,在两者之间。我把吃下去的东西转变成劳动和快活。这还算不错。”

用跳舞说话(2)
他诡谲地看着我笑起来。
  “你呀,老板,”他对我说,“我猜你吃下去东西一心要把它变成,上帝。可是你办不到。你在折磨自己。你的遭遇和乌鸦一样。”
  “乌鸦遭遇到什么了,左巴?”
  “它吗,以前它规规矩矩、正正经经,像只乌鸦那样走路。可是有一天它想起要像山鹑那样神气活现地走路。从这时起,这可怜的家伙连自己怎么走路法都,忘了。从此晕头转向,走路一瘸一拐。”
  我抬起头,听到左巴从坑道走上来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我看见他走近了,耷拉着脸,皱着眉头,两只像脱了臼的长胳膊来回晃悠。
  “晚安,老板。”他勉强说了声。
  “你好,老伙计。今天的活儿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
  “我去生火做饭。”他说道。
  他从角落抱起一抱柴禾走出去,熟练地把柴放在两块石头中间码成堆,再点上火。他把陶土锅放到火上,往锅里倒水,放进葱头、西红柿、大米,开始做饭。我这时给低矮的圆桌铺上桌布,把小麦面包切成厚厚的片,把酒从坛子里灌进我们刚来时阿纳诺斯蒂老爹送给我们的那个饰有图案的葫芦。
  左巴在锅前跪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火,一声不吭。
  “左巴,你有孩子吗?”我突然问他。
  他转过身采。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我有个女儿。”
  “结婚了吗?”
  左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左巴?”
  “这还用问吗?”他说,“当然结婚哕。她又不是个白痴。我在夏尔西迪克①的普拉维查一个铜矿里干活儿。有一天,我收到我兄弟亚尼来信,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我有个兄弟,是个好管家。他精明、信教、放高利贷、虚伪。一个体面人,社会栋梁。他在萨尼卡②开杂货店。他给我来信说:阿历克西兄弟,你的女儿夫洛索走上歧途。她败坏了我们的名声。她有个情人,跟他生了个孩子。
  我们的声誉扫地。我要到镇上去宰了她。’”
  “那你怎么办,左巴?”
  左巴耸了耸肩:
  “啊,女人!”他说,“看完就把信撕了。”
  他搅了搅锅里的米,放上点盐,冷笑了一声。
  “你别急,可笑的还在后头呢。过了两个月,我接到我那傻兄弟的第二封信。他说,‘我亲爱的阿历克西,祝你健康愉快!我们的名声恢复了,你现在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那个。人娶了芙洛索!’”
  左巴转过身来看着我。在他的烟卷发出的微光中,我看到他目光闪烁。他又耸了耸肩。
  “咳,这些男人!”他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轻蔑口吻说。又过了一会儿,他说。
  “你对女人能指望什么呢?给第一个遇上的男人生孩子。你对男人能指望什么呢?他们掉进圈套。你记住我这话,老板。”他把锅从火上端下来,我们开始吃饭。左巴陷入沉思。他心里惦记着一件事。他看看我,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透过油灯的光亮,我清楚地看见他那显露出烦恼①  希腊的——个半岛。
  ② 爱琴海上的一个希腊港口。
  和不安的目光。
  我忍不住了。
  “左巴,”我对他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说吧。憋在肚子里难受,吐出来!”
  左巴不吭声,拾起一块小石头,使劲朝敞开的门外边扔去。
  ‘别管那石头了,说吧。”
  左巴伸长他那满是皱纹的脖子。
  “你相信我吗,老板?”他焦急地看着我的眼睛问。。 最好的txt下载网

用跳舞说话(3)
“相信,左巴。”我回答道,“不管你干了什么事,都不会做错的。即使你想做错,你也不会错。你就像一头狮子,或者说像一只狼。这些动物的行为绝不会像绵羊或驴那样。它们永远离不开它们的本性。你也是这样,你里里外外直到神经末梢都是左巴。”
  左巴点了点头。
  “可我都不知道该奔哪儿去!”他说。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往前走吧!”
  “你再说一遍,老板,好让我鼓起勇气!”他大声说。
  “往前走!”
  佐尔,巴两眼闪光。
  “现在我可以对你讲了,”他说,“几天来,我脑子里有一个宏伟的计划,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我们能实现吗?”
  “还用问吗?我们正是为了实现一些想法才到这里来的。”
  左巴伸长脖子,又惊又喜地看着我。
  “你说清楚,老板!”他大声说,“我们不是为了挖煤才到这里采的吗?”
  “煤是个借口,是为了不叫当地人乱猜疑,让他们把我们看做是正经的企业家,不往我们身上扔西红柿。你明白了吗,左巴?”
  左巴惊讶得目瞪口呆。他一下子还没弄明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美事。骤然间他悟过来了。他向我扑过来,把我搂住。
  “你跳舞吗?”他热情地问我,“你跳舞吗?”
  “不跳。”
  “不跳?”
  他感到吃惊,垂下胳膊。
  “好吧,”他过了一会说,“那我跳,老板。你坐远一点,别碰着你。哟嘿!哟嘿!”
  他一蹿,从木屋内跳了出去,甩掉鞋子、上衣、背心,把裤腿卷到膝盖,就跳起来。他脸上还沾满煤灰,黢黑。两眼发出白色亮光。
  他舞蹈,拍手,跳起来,在空中旋转,屈膝落下,再弯着腿跳起来,像个橡皮人似的。蓦地,他蹿出很高,仿佛要战胜自然规律,飞腾起来。你觉得在这具老躯壳中,灵魂在奋力带走肉体,像一颗流星似的,投身到黑暗中去。他抖动身体,因不能在空中久留又落了下来。他再狠命抖动,比前次跳得稍微高些,但这可怜的仍掉落下采,气喘吁吁。
  左巴皱着眉头,面部表情严肃,令人不安。他不喊叫了,咬紧牙关,奋力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
  “左巴,左巴,行啦!”我大声喊。
  我忽然害怕起他的老迈躯体经受不起这样强烈的冲动,而被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吹散了架。
  可我喊有什么用呢?难道左巴还听得见从地上发出的声音吗?他的五脏六腑已变得和鸟儿一样了。
  我惴惴不安地注视着这种粗犷而绝望的舞蹈。童年时,我任凭想象自由驰骋,给小朋友们讲自己臆造的荒诞故事。
  “你的爷爷他是怎么死的?”有一天,小学的同学们问我。
  我马上编造一个神话。我编着编着,自己也信以为真了。
  “我爷爷穿橡胶靴。有一天,他蓄着白胡子,从我家房顶上跳下来。可是刚着地,他又像个气球似的蹦起来,蹦得比房子还高,  一直上升,越升越高,最后消失在云彩里。我爷爷就是这么死的。”
  自从我臆造出这个神话以后,每次我到圣·米纳小教堂从圣像屏下边看到耶稣升天,我就举手对我的同学们说:
  “瞧,这就是我那穿胶鞋的爷爷。”
  这天,经过多少年以后,晚上看见左巴腾空跳跃,又使这个童年故事在我心目中重现,我倍感惊惶,好像害怕左巴会在云彩中消失。
  左巴这时蹲在地上,直喘粗气。他的面颊发亮,表情喜悦。他的灰头发贴到了前额上,汗水混合着泥土,从面颊和两腮流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用跳舞说话(4)
我不安地弯下身去看他。
  “我轻松多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就像有人给我放过血一样。现在我可以说话了。”
  他走进木屋,坐在火盆前,注视着我,脸上容光焕发。
  “是什么让你高兴得跳起舞来的?”
  “你说我该怎么着呢,老板?高兴得受不了,我就得松快松快。可怎么松快呢?说话吗?那不行。”
  “什么事叫你那么高兴?”
  他的脸沉了下来,嘴唇开始颤抖。
  “什么事那么高兴?你刚才说的莫非是信口开河,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你说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挖煤。你不是这么说的吗?我们到这里采是为了消遣,消闲解闷。为了不让人家把我们看成神经病,往我们身上扔西红柿,我们得掩人耳目。可我们,当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没人看见的时候,我们就哈哈大笑。天地良心,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我仍不太明白。有的时候,我想到煤,想到布布利娜老婆子;有的时候想到你……乱七八糟。当我打开一条坑道时,我说‘我要的是煤’。于是我从头到脚都变成了煤。可活儿干完了,我跟这头老母猪玩上的时候,什么褐煤、老板都滚蛋,连同左巴系在她脖子的那根丝带,上吊去吧。我晕头转向,什么都忘了。随后,我单独一个人,呆着,没事干,我就想到你,老板,可我的心都碎了。我的灵魂感到一个沉重的负担:‘可耻呀,左巴!’我喊道,‘拿这个老实人开玩笑。白白把他的钱吃掉,多么可耻。你当无赖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够了!’ “我跟你说,老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是魔鬼拉我,一边是上帝拉我;两边扯,把我从当中撕开。老板,你在这上面说明了道理,我看清了,我明白了。我们想法一致。现在把事儿挑明了吧。你还有多少钱?统统拿出来,全花掉!”
  左巴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看看周围。小桌子上还摆着我们晚饭剩下来的残羹剩饭。他伸出了长胳膊,说道:
  “请允许我,老板,我还饿呢。”
  他拿起一片面包,一个葱头和一把橄榄。
  他狼吞虎咽:拿起葫芦把酒直接倒在嘴里,不沾嘴唇,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还一面美滋滋地咂嘴。
  “我劲头全恢复了,”他说。
  他向我递了个眼色。
  “你为什么不笑呢,老板?”他问道,“你干什么看我?我就是这个样。我身上有魔鬼叫。我照他说的干。我心里一憋得慌,他就叫:‘跳舞!’我跳起来就觉得松快!有一回,我那个小迪米特利在夏尔西迪克死了,我就这样站起来,跳舞。亲朋好友看到我在尸体前跳舞,全跑过来拽住我。‘左巴疯了!左巴疯了!’他们喊着。可是我这工夫要是不跳舞的话,我会痛苦得受不了。这是我头一个儿子,三岁了。没了他我受不了。老板,你听懂我跟你说的了吗?我不是在对着墙说话吧?”
  “我听明白了,左巴。你不是在对墙说话。”
  “还有一回……那是在俄国,在诺伏罗西斯克附近。我到那儿去还是干矿的活儿。不过是铜矿。
  “我学会了五六个俄国字,就是为了应付工作的:‘不,是,面  包,水,我爱你,来,多少钱?’我和一个俄国人,一个狂热的布尔什维克交上了朋友。每天晚上我们都到港口的一个酒馆去,喝下不少伏特加酒。我们精神来了。一高兴就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他想跟我详细讲他在俄国革命时期所遇到的一切事儿;我也想让他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们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你瞧,我们就这样成了兄弟。 。 想看书来

用跳舞说话(5)
“我们尽量用手势比划。他先讲。我不明白时,我就对他喊:
  ‘打住!’于是他就站起身来跳舞。你懂吗,老板?用跳舞来告诉我他要说什么。而我呢,我也是这样。凡是不能用嘴说的,我们就用脚,用手,用肚子或用嗨!嗨!乌拉!噢嘿!这种狂叫表达。 “俄国人先讲他们怎么拿起枪,战争怎么爆发,怎么到了诺伏罗西斯克。当我不明白他对我说些什么时,我就举起手,喊声 ‘停!’俄国人就站起来跳舞!他跳得像着了魔似的。我看着他的手、脚、胸脯、眼睛,我就全明白了:他们怎么进入诺伏罗西斯克,又怎么杀死了他们的主人,怎么抢劫商店,怎么撞进屋子里劫走女人。开始时,这些婊子们又哭又闹,乱抓乱挠;可慢慢就驯服了。
  她们闭上眼睛,发出满意的尖叫声。女人么……
  “然后就轮到我了。刚说出几个字,兴许俄国人有点迟钝,脑子不灵,他喊:‘停!’这是我没料到的。于是我一蹿,把桌椅挪开就跳起舞来。嗐,老兄!人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真见鬼!他们让身体变成了哑巴,只用嘴说话。可你要嘴说出什么来呢?嘴又能说出什么呢?你要是能看见那个俄国人怎样听我从头到脚说话,他怎么把一切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就好了。我用舞蹈向他描述我的苦难,我的流浪生涯,我结过几次婚,我学过哪些行业:采石工、矿工、货郎、陶瓷工、非正规军士兵、桑图里琴手、小贩、铁匠、走私;怎样被关进监狱,怎样越狱逃跑,又怎么到了俄国。
  “他尽管迟钝,可都明白了。我的脚,我的手说话。我的头发、我的衣服也都说话。挂在我裤腰带上的那把小刀也说话。当我结束时,那大傻瓜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他亲我,给我满满斟了杯伏特加。俩人搂抱着又哭又笑。天快亮时,我们分手,跌跌撞撞地回去睡觉。晚上,我们又聚到一起。
  “你笑,老板?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心里说:‘喂,这个航海家辛伯达给我瞎吹些什么呀?用跳舞说话,这可能吗?’但我敢起誓卜上帝和魔鬼就是这样对话的。 “我看出来你困了。你太娇嫩,经不起折腾。好啦,去睡吧,明天再聊。我有一个计划,一个非常妙的计划,明天告诉你。我再抽——枝烟,也许还得把头扎进海里去。我浑身烧得慌,得把火扑灭。晚安。”
  过了很久我才睡着。我心想,我这辈子算完了。要是我能拿。一块抹布,把我所学到的、看到的、听到的一切统统抹掉,然后进入左巴的学校,从头学起,那么我走的路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就能充分运用我的五种官能、我的全身去享用,去理解。我就会学跑,搏斗,游泳,骑马,划船,开汽车,打枪。我就会‘使我的灵魂附上肉体,使肉体附上灵魂。我就会使这两个永远对立的双方终于在我身上和解……
  我坐在褥子上,回想我那白白浪费掉的一生。我透过敞开的门,模模糊糊地在星光的照耀下看见左巴像一只夜鸟似的在一块岩石上蹲着。我羡慕他。我想他找到了真理。他走上一条正确的路。
  要是在创世纪的原始时代,左巴会是部落的首领。他会拿起斧头,披荆斩棘,开山劈路。或者他会成为一个闻名遐迩的行吟诗人,遍迹城堡。高官、贵妇、仆从,老少聚集,一字不漏地听他吟唱……在我们这个无情的时代,他却饥肠辘辘,像饿狼在围墙四周徘徊,或沦为某蹙脚作家的一名侍从小丑。

用跳舞说话(6)
突然间,我看到左巴站了起来。他脱掉衣服把衣服扔到卵  石上,跳进海里。在初升的月亮微光下,我看见他那颗硕大的头颅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消失。他不时地发出一声喊叫,如狗吠,如马嘶,或模仿公鸡——在这荒寂的夜晚,他的灵魂返璞归真,返回动物的状态。我不知不觉慢慢地睡着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见左巴笑容可掬,神采奕奕。他走过来拽我的脚。
  “起床吧,老板,”他说,“我要跟你说我的计划。你听吗?”
  “我听。”
  他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向我解说怎样从山顶到海边架起一条空中索道。这样就能把坑道所需的木材运下来,并把余下来的作为建筑材料卖掉。我们已决定租下一片属于修道院的松林,但运费昂贵,又找不到骡子。因此,左巴琢磨出用粗钢丝绳、支柱和滑轮建造一条架空索道。
  “你赞成吗厂他说完后问我,“你签字吗!”
  “我签字,左巴。我赞成!”
  他给我点着火盆,把烧开水的壶放到火上,给我煮咖啡。怕我受凉,他扔给我一条毯子盖脚,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
  “今天,”他说,“我们开挖一条新坑道。我找到了一条好矿脉,是真正的黑钻石啊!?
  我打开有关佛祖的手稿,也钻进我的坑道里。我写了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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