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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左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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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老板?”他惊愕地喊道,“喝下一小盅,世界就变了样。毕竟,生活多么好啊,老板!说实在的,我们头顶上的是葡萄,还是天使,我分辨不出来。要不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存在,没有母鸡,没有美人,没有克里特?你说啊,老板,说啊。要不我就要疯啦。”
左巴开始发酒疯。他把鸡吃完就贪馋地看着霍顿斯太太,目光投在她身上,又上又下钻进她那隆起的胸脯,仿佛用手去摸似的。女人的两只小眼睛也在闪烁。她欣赏这酒,喝了不少盅。这捉弄人的酒把她带到过去的岁月。她又变得温柔、活泼,感情外露。她站起身来去把大门闩上,好不让村里人——她管他们叫野蛮人——看她。她点燃了一枝烟卷。从她那法国式的翘起来的小鼻子里开始冒出缭绕的烟。
在这样的时候,这个女人的所有的门全都敞开,没有任何警戒。一句中听的好话就有黄金或爱情那样的力量。我点燃了烟斗对她说几句恭维话:
“霍顿斯太太,你使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萨拉·贝尔哈特。想不到在这个荒野地方会遇到你这样文雅、优美、漂亮和谦恭的人。
怎么莎士比亚会把你派遣到这里,野蛮人中间?”
“莎士比亚?”她睁大两只湿润的小眼睛,“哪个莎士比亚?”
她的思想立刻飞去巡视她以往看过的戏剧。转瞬间从巴黎到贝鲁特,从那里再沿着安纳托利亚①海岸转一遭所有的音乐咖啡馆,突然,她想起来了:那是在亚历山大,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丝绒座椅,男男女女,袒胸露背,香气寸卜鼻,到处是鲜花。忽然,帷幕开启,一个可怕的黑人出场……
“哪一个莎士比亚呢?”她终于因想起采了而自鸣得意,又追问了一下说:“是不是那个也叫做奥赛罗的?”
“正是他,高贵的太太,怎么莎士比亚把你派到这个荒野岩石中来了?”
她环顾一下四周,所有门都关上了。鹦鹉入睡,兔子在交配,只有我们三个人。她情绪激动,敞开了心扉,就像开启二个里面装有香料、发黄了的情书、古老梳妆用具,……的旧箱子。
她的希腊语马马虎虎,发音不准,咬字不清。不过,我们完全听懂。我们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因为我们已经喝了很多——泪如雨下。
“好吧(这是老歌女在她芳香的院子里向我们吐露的概略),好吧,我跟你们说,我才不是那种酒吧间的歌女,不是!我曾经是一个有名的艺术家。我穿镶真花边的丝绸内衣裤。可是爱情……”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点了一枝左巴的烟。
“我爱上了一位海军上将。那时,克里特正闹革命。各列强的舰队在苏达港停泊。过了几天,我也去那里停泊。啊,那是什么样的气派!四个大国的海军上将:英国、法国、意大利和俄国的,身上穿戴金光闪闪,皮靴乌黑锃亮,头上插着羽毛,像公鸡一样。都是每只八十到一百公斤的大公鸡。啊,他们的胡子!拳曲的、柔软光安纳托利亚(Anatolie)是小亚细亚古名,也指土耳其的亚洲部分。滑的,棕色的、金黄色的、灰色的、栗色的,闻着好香。每个人用各自的香水,夜里我就凭着香水味辨认出他们。英国花露水味,法国紫罗兰味,俄国麝香味,意大利啊,意大利爱用广藿香。上帝啊!多么漂亮的胡子,多么漂亮的胡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女人与阿芙罗蒂(5)
“我们常常在旗舰上聚会,谈论革命。所有的军人都解开了制服扣子。我呢,我穿的一件绸衬衣黏在肉上,因为他们浇了我一身香槟酒。那是夏天,你知道。大家谈论革命,认真对话,而我抓住他们的胡子,恳求他们不要轰炸可怜而又可爱的克里特人。我们从离加尼亚①不远的一块岩石上用双筒望远镜就能看见他们。很小,像蚂蚁似的,穿蓝裤子、黄靴子。他们叫呀、喊呀,他们还有一面旗……”
用芦苇做的院子围墙在动弹。这位老“女战:上”吓了一跳,停住话碴儿。苇叫·之间,露出—一些调皮的眼睛。村里的孩子闻到我们菜肴的香味,跑来偷看,老歌女想站起采,但没有做到。她吃得喝得太多了,浑身淌汗,只好坐着。左巴捡起——块石头,孩子们叽叽喳喳跑掉了。
“接着说下去吧,美人儿,接着说,宝贝!”左巴说着,同时把椅子向她再挪近些。
“那我就说刚才说的那位意大利海军上将。我跟他最随便。
我抓住他的胡子跟他说:‘我的’卡那瓦洛——这是他的名字——我亲爱的卡那瓦洛,不要轰隆,轰隆!不要轰隆,轰隆’!
“有多少次,我这个跟你们说话的女人救了克里特人的命。有多少次,炮弹已上了膛,准备要放的时刻,我抓住海军上将的胡子,不让他轰炸。可是谁感激过我呢?看我得到的是什么奖章……”
霍顿斯太太对人们的忘恩负义感到气愤,她用那起皱纹的绵软小拳头敲击桌子。左巴伸出一只老练的手,抓住她叉开的膝
① 加尼亚(Canea),克里特的主要海港。
盖,佯装激动说:“我的布布利娜,①求求你,不要轰隆轰隆!”
“把爪子拿开!”我们这位太太格格笑着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伙计?”
然后,她柔情地看了他一眼。
“有上帝在,”老狐狸说,“别发愁,我的布布利娜。有我们在,亲爱的,别怕!”
老歌女的一双小蓝眼睛朝天仰望。她看见绿色鹦鹉在笼子里睡了。
“我的卡那瓦洛,我亲爱的卡那瓦洛!”她多情地喁喁私语般叫着。
鹦鹉听出她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爪子紧紧抓住笼子的栏杆,开始用人将被淹死时的嘶哑声音喊叫:
“卡那瓦洛!卡那瓦洛!”
“在这里!”左巴高喊,同时又用手紧捏住那历尽沧桑的膝盖。
老歌女在她椅子上扭动一下身子,又张开起皱纹的小嘴说:
“我也胸膛对着胸膛英勇战斗过……但是,倒霉的时刻来了。
克里特解放,舰队奉命撤离。‘我该怎么办呢,’我抓住那四把胡子喊叫,‘你们把我撇到哪儿去?我习惯于豪华富贵、香槟酒和烤鸡;我习惯于那些漂亮的小水手们向我行军礼。我的海军上将大人们,我将成为失去四个海军上将的寡妇,叫我怎么办呢?’
“唉,他们,他们还拿我开心,,这些男人!他们塞给我英镑、里拉、卢布和拿破仑。我把它们塞在袜子、短上衣和浅口皮鞋里。最后一个晚上,我又哭又喊。上将们动了恻隐之心。他们往澡盆里倒满香槟酒,把我扔进去——你们瞧,我们随便极了——然后,他
① 布布利娜(Boubdulina)是182l—1828年希腊独立战争中的女英雄。她像卡
那利斯(Canaris)和缪利斯(Mioulis)一样在海上英勇战斗。 们把香槟酒喝了为我祝福。他们一个个酩酊大醉,接着就灭了灯……
“早晨,我闻到混在一起的各种气味:紫罗兰、花露水、麝香和广藿香。四大强国——英国、法国、俄国、意大利——我就在这里,在我膝盖上抓住他们。你们瞧,我就这样摆弄他们。”
女人与阿芙罗蒂(6)
霍顿斯太太张开一双肥胖胳膊,上下摆动,好像在耍弄一个放在膝盖上的婴儿似的。
“喏,这样!这样!”
“天一亮,他们开始打炮了。真的,我不胡说。我以我的名誉发誓。一只二十人划的白色小船过来接我,把我送上陆地。”
她掏出刀、手绢,伤心地哭起来。
“我的布布利娜,”左巴激动地喊道,“你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我的宝贝,我就是卡那瓦洛!”
“别碰我,我告诉你!”老歌女又故做媚态,尖声说道。“瞧瞧你这脑袋!金肩章在哪儿?三角帽和洒上香水的胡子在哪儿啊?啊!那好了!”
她温柔地攥住左巴的手,抽噎着。
天气凉爽,大家沉默片刻。芦苇后面的海发出叹息声,慢慢又变得平静、柔和。日落风停,两只乌鸦从我们头上飞过。它们的翅膀发出撕裂声,令人想起歌女的绸衬衣被扯破。落日的余晖犹如金’色尘埃撒满院落。霍顿斯太太的环形拳发仿佛着了火,在晚风中飞舞要把火烧到旁边人的头上。她胸脯半露,叉开因年老而臃肿的两膝,她脖子上的皱纹,脚上的旧皮鞋都涂上了一层金色。
老歌女微微地颤抖,眯着因流泪和喝酒而红了的小眼睛,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嘴唇干燥、眼睛注视着她胸脯的左巴。这时天色更加阴暗,她用疑问的神情打量我们两人,竭力从我们两人中辨认出哪个是卡那瓦洛。
“我的布布利娜,”左巴低声细语热情地对她说,同时用膝盖顶着对方的膝盖,“没有上帝,也没有魔鬼,别担心。仰起你的头,用手托着腮帮子,给我们唱上一支歌。生活万岁!死亡滚蛋……”左巴热烈起来了。他左手捻胡子,右手摸向醉意朦胧的歌女。他说话气喘吁吁,双目无神。可以肯定,出现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那脂粉过多的僵尸老妪,而是正如他习惯于称之为女人的纯粹“女性”。个性消失了,面容不见了。年轻与衰老,美与丑,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变种。在每个女人的后面,都有一张阿芙罗蒂①的严肃、神圣、充满神秘的面孔。
这就是左巴看见的脸孔。他在跟这张脸孔讲话,这是他心里所向往的。霍顿斯太太不过是个短暂的、透明的面具。左巴撕开这个面具去吻那永恒的嘴。
“仰起你那雪白的脖子,我的宝贝。”左巴又气喘吁吁用哀求地声音说,“仰起你那雪白的脖子,唱你的歌!”老歌女神情忧郁,伸出一只肥胖而因洗涤过多弄得皱裂的手托着腮。她发出一声悲哀而狂烈的巨响,边用两只蒙陇的眼睛看着左巴——她已做了选择——唱起她已唱过上千次的那首她喜爱的歌:
岁月逐日流逝
为什么我遇见了你……
左巴猛地站起身来,拿来了他的桑图里,盘腿坐下,从袋里取出乐器,放在膝头上,伸出他的粗壮的手。
“喂!喂!”他大声喊叫,“拿把刀把我杀死,我的布布利娜。”
当夜幕降临,金星在天上升起。桑图里的声音更如巧语劝诱。
① 阿芙罗蒂(Aphrodite)为爱与美的女神。
腹中填满鸡肉和米饭、炒杏仁二和酒的霍顿斯太太,沉重地靠在左巴肩上,叹息。她轻轻地触动他的嶙峋肋骨,打着呵欠,再叹息。
左巴给我使了个眼色,悄声说。
“她裤裆里有火,老板。”他叹了口气说,“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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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信左巴(1)
天亮了,我睁开眼睛,看见我对面的左巴盘起腿坐在床尾。他抽着烟,陷入沉思。他的一双小眼睛注视着透进乳白色的熹微晨光。他两眼浮肿,伸出像,猛兽般的一个特别长的瘦脖颈。头天晚上,我早早离开,让他和老歌女单独在一起。 “我走了,”我说,“祝你快活,左巴,别泄劲。” “再见,老板。”左巴答道,“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会把事,儿办妥当的。晚安,老板,祝你睡个好觉!”
看来他们自己已经把事儿办妥了,因为我在睡眠中,仿佛听见沉闷的咕咕声。有一阵子隔壁房间震动摇晃。随后,我又睡着了。后半夜,左巴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上了床,生怕把我惊醒这时,天刚亮,他就坐起来,眼睛注视远处,望着光明,而双目无神,使人感到他处于半昏迷状态,还没有从睡眠中醒过来。他平静地,没有自我意识地随着像蜂蜜那么浓厚的流动微光漂移。整个宇宙、土地、水、思想和人,都流人远方的海洋。左巴跟随它们而去,心中毫不抗拒,没有任何疑问,感到幸福。村子开始苏醒。鸡啼、猪叫、驴鸣、人喊,一片混杂声。我想跳下床来大声说:“喂,左巴,今天我们得干活啊广可是,我自己默默沉湎于晨光的奇妙变化之中,…电感到进入了极乐的境界。在这不可思议的时刻,整个生命就像绒毛似的那么轻。大地犹如柔软波动的浮云,随风吹动,变幻莫测。
我看着左巴吸烟,我也想起要抽,就伸手取出烟斗。我睹物思人,思绪万千。这是一个贵重的英国大烟斗,就是那位长着灰绿色眼睛,细长手指的朋友送给我的礼物。那是多年前在国外的一个中午,我的朋友完成学业,当天晚上回希腊去。“别抽香烟了。”他对我说,“你抽一半就把它像妓女似的扔掉。这种行为可耻。你和烟斗结为伴侣吧。它才是忠诚的女人哪。当你回到家,它总是在那里静静地等你。你点上火,瞧着空气中烟雾缭绕,你就会想起我!”
正午,我们走出柏林博物馆。他到那里去向一幅他心爱的画告另——伦勃朗的“戴金盔的人”,人物头戴钢盔,面颊削瘦,目光悲伤而坚强。“要是在我一生中能做出一桩与人的尊严相称的行动的话,”他望着画中倔强而失望的战士小声说,“我就得感激他。”
在博物馆的院子里,我们两人背靠着一根柱子。我们对面是一座青铜雕像——一个裸体的女骑士以一种难以描述的优美神态,骑在一匹野马上。一只灰鹊鸽在女骑士的头上落脚片刻,朝我们转过身来,摇了几下尾巴,嘲笑似的啁啾两三声,然后飞走。
我打了个寒噤,看看我的朋友。
“你听到鸟叫了吗?”我问,“它好像对我们说了些什么。”
我的朋友笑了。
“这是一只鸟,让它唱吧。这是一只鸟,让它说吧!”他引用我们民谣的一句歌词来回答。
怎么在这个黎明的时刻,在这个克里特海滨,我的脑子会想起这件事和这个令我伤感的忧郁歌词?
我慢慢地往烟斗里填满烟丝,把它点燃。我心想,世界上的一切都隐藏着一种意义。人、动物、树木、星星,都是难以理解的。开始对它们辨认,弄清它们的含义的人是幸福的,也是要倒霉的。当他看到它们时,不了解它们,以为这就是人、动物、树木、星星。要过多少年以后,才发现它们的真正含义,司‘是已经太晚’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只信左巴(2)
头戴钢盔的战士、我朋友那天中午在光线昏暗处背靠柱子站着,小鹊鸽朝着我们啁啾、忧郁地歌唱,今天我所想起的这一切,是否隐藏着某种意义?但是什么意义呢?
我看着烟雾在半明半暗中卷起,展开,慢慢消散。我的心和这烟雾交织在一起,慢慢地随缭绕的青烟消逝。过了好长时间,我未经逻辑思考而非常肯定地感觉到世界的起源、发展与消灭。这好像我又一次——但这次没有通过虚妄的言辞,玩世不恭的杂技式的智力游戏——进入佛门。这烟是教诲之精华。这些缭绕而消散的青烟就是人生;它宁静、从容、幸福而达到蓝色的涅架。我不思考,不追求,没有疑虑。我在确信无疑中生活。我轻轻叹息。这一叹息仿佛又使我回到眼前的现实。我环顾周围,看见这简陋的木板房子,墙壁上挂着一面小镜子,晨曦落在镜子上,反射出光芒。在我对面,左巴背朝着我,坐在褥子上抽烟。
前一天,那些悲喜剧的变幻情节,突然闪现在心头。走了味的紫罗兰、花露水、膨香、广藿香;一只鹦鹉,——个类似人的人变成鹦鹉,在铁笼里振翼扑打,呼唤一个旧日情人;整个舰队留下来的——艘小帆船,讲述往日的海战……
左巴听见我叹息,摇了摇头,转过身来。
“我们做得不体面,”他小声说,“做得不体面,老板,你要笑了,我也要笑了。她看见我们了,这可怜的!你对她连一句献殷勤的话都没有说就走了,好像把她看做是个老得没人要的货。这多么不像话!这是没有礼貌,老板。这不是一个男子汉的所作所为。恕我直言!她毕竟是一个女人,不是吗?一个脆弱、多愁善感的人。幸亏我留下来安慰她。”
“你说什么呀,左巴。”我笑着说,“你真以为所有女人脑子里都只想这个吗?”
“是的。她们脑子里只有这个。听我说,老板。我见过,各种滋味我也都尝过,就像人们说的,稍有经验。女人脑子里没有什么别的,是个病态的人。我跟你说,多愁善感。如果你不对她说爱她,你想她,她就哭。可能她拒绝你可能她一点也不喜欢你,讨厌你,那是另一回事。但是看见她的人就得爱她,这是她的要求,怪可怜的,而你是可以让她高兴的!
“我的祖母,当时已经八十岁。这个老婆子的故事就像一部小说。可这也是另——回事……她八十岁那年,在我家对面住着一位女口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名字叫克里斯塔罗。每逢星期六晚上,村里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子都要去喝一杯,让酒把我们弄得兴奋起来。大家耳朵上夹——根罗勒枝,我的一个表兄拿上他的吉他,去唱小夜曲。什么样的热恋!什么样的激情!我们像牛似的吼叫。我们全都希望得到她,每个星期六晚上都成群结队走去让她挑选。
“好吧,老板,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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