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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勇气倍增。

　　　　绿腰断了一只手臂后，闪开她另一刀，后退到安全的范围，警惕地看着她，不敢再前进。

　　　　半个手臂都断了，血流如注，融合期对肉身的依赖很重，她感到自己的体力在丧失，眼前升起白雾，神智有点不太清醒了。

　　　　江小棠干脆弃了飞剑，拿着剔骨刀当匕首用。

　　　　杀人她不会，杀鸡她可熟练得很，就把绿腰当成砧板上的食物一样杀好了。

　　　　这么一想，江小棠的动作立刻灵活了起来。她的刀工是常年累月练出来的，厨刀拿在手里，就像自己的另一只手一样，指哪打哪。

　　　　而绿腰，血流得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虚弱，逐渐被她压着打。

　　　　江小棠精神大振，剔骨刀用得越来越灵活，还能够看情况自创打法。

　　　　“啊！”绿腰身上添了无数伤口后，终于又被她斩断了一根手指，掉到地上变成了狐狸爪子。

　　　　而另一边，小月的迷月仙境已经被破得差不多了。

　　　　就在狼婆婆一爪子挥过去，把迷月仙境彻底破了的时候，外面响起一声呼啸，一阵风刮来，撞进他们动手的小屋。

　　　　“哗啦啦！”巨大的冲击力下，小屋倒塌了。

　　　　江小棠往前一滚，滚到院子里。

　　　　等她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一只体形庞大的动物顶在狼婆婆的拐杖上。

　　　　这只动物有点像牛，额头上长了一只独角，是一种叫做独角犀的精怪，江小棠在书上看过。

　　　　“大叔？”江小棠唤了一句。

　　　　小月的声音传来：“这么慢才出现，你的实力也没什么进步嘛！”

　　　　独角的声音响起：“比你好一点，现在还没金丹。”

　　　　小月愤怒：“我修炼的时间短！”

　　　　独角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这种态度带了更多的蔑视，把小月气了个够呛。

　　　　江小棠吃惊：“小月，你认识？”

　　　　小月不太情愿地说：“嗯，算是……老朋友吧！”

　　　　“那你怎么不说？”她这一路小心谨慎，早就跟苗苗说好了，天幻园那边留个出口，有危险就让小月出来帮忙。

　　　　小月没有回答。

　　　　江小棠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觉得自己没有金丹，所以不想出来吧？”

　　　　“才不是呢！”小月尖声反驳。

　　　　不过，它再反驳，江小棠都不会当真。明显就是啊！

　　　　独角说：“没想到你跟了这个小姑娘，因为贪吃吧？”

　　　　小月冷笑一声：“哪能跟你比啊！我是被金丹真人收服的，你可是自己跟着跑的！”

　　　　江小棠心说，你们两只动物，晚点吵架行吗？现在敌人还在这呢！

　　　　“不知死活！”狼婆婆大叫一声，身影一晃，化出了原形。

　　　　她的原形果然是只野狼，不过，体形比普通的野狼大了不少。

　　　　闪烁着红光的眼睛，凶恶地盯着他们，尖利的牙齿闪闪发光，口中喷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独角和狼婆婆打成一团，掀起一阵阵狂风。

　　　　江小棠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插手，闪到安全的地方。

　　　　小月也跟着退出战团。

　　　　江小棠发现它的脚有点跛，忙问：“小月，你受伤了？”

　　　　小月“嗯”了一声：“刚才被打到了。”说着还要黑独角一下，“都怪他没早点进来。”

　　　　江小棠眼尖，发现绿腰想溜，剔骨刀一拔，冲了过去：“往哪跑？”

　　　　绿腰转身想逃，小月跳了过来：“找死！”

　　　　它一爪子拍下，绿腰大叫一声，脑袋被拍得粉碎。

　　　　绿腰一死，人身变回狐狸，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一道金光从她身上亮起，小月惊喜。

　　　　“上古狐族之血！”

　　　　“啊？”江小棠没搞明白，这金光是血？

　　　　小月哪顾得上她，爪子一扒，那道金光慢慢地向它引去，最后在它爪心化成一滴金色液体。

　　　　这金色液体好像自己会发光似的，散发着纯净的气息。

　　　　小月一张嘴，把这滴金色液体吞了下去。

　　　　“小月，你……”

　　　　“没事。”小月吞完了金色液体，舔了舔嘴唇，“这是我们狐族上古祖先的血液，要是能化为己用，自身的血统会提高好几个层次。这只狐狸，就是因为吞了这滴上古狐血，才能提前化形。可惜它血统太低，一直没能化为己用，不然我们没那么容易打死它。”

　　　　“哦……”知道对小月有好处，江小棠放心了。

　　　　另一边，狼婆婆和独角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独角无论体形还是法术，都比狼婆婆强。

　　　　江小棠刚刚觉得有点放心，突然狼婆婆大喝一声，阴森森地道：“你们这几个家伙，坏我好事！要不是你们，再过几天，我的血统就能净化完成了！现在我净化不成，你们也别想好过！”

　　　　“小心，它要自爆金丹！”小月看到狼婆婆腹部金丹闪动，大惊失色。

　　　　金丹自爆，就算同阶修士也要受重伤，何况它只有心动期，江小棠更是只有融合期。

　　　　独角犀大吼一声，一头撞了上去，仍然没能打断狼婆婆施法。

　　　　这时，一道飞光倏忽而来，灵活地从狼婆婆腹部对穿而过，正好打断了她的自爆。

　　　　独角头上闪过一道电光，再次撞过去，终于将狼婆婆电死了。

　　　　“呼……”江小棠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身上又是血又是汗。

　　　　她倒了什么霉啊，第一次出来历练，连十万大山都还没走出去，就差点被一只金丹期的精怪给吃了。

　　　　说起来，刚才那道飞光，看起来好像飞剑，是谁出手救了他们吗？

　　　　她抬头去看，正好看到一个白衣人架着飞剑从天上落下，潇洒得不得了。

　　　　白衣劲装，英气勃勃，标准的少侠装扮。

　　　　咦，这人有点眼熟呢！

第189章　顾公子（）　
“多谢这位道友相救。”江小棠学着冲鹤教她的样子，对少侠行礼。

　　　　白衣少侠瞅了瞅，笑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他伸出手，收回飞剑。

　　　　江小棠羡慕极了。这位少侠的修为比她高了一点，应是心动期。他的飞剑不是代步工具，也不是只能拿来砍的武器，而是真正能够飞出去御敌的飞剑。心动期就用得起这样的飞剑，真让人眼红。

　　　　“姑娘是玉虚宫的师妹吧？”白衣少侠笑问。

　　　　江小棠已经发现，他的装束跟白云山弟子有点像，这一笑，突然从记忆里翻出了这张脸。

　　　　“啊！莫非阁下是白云山的顾凯歌顾师兄？”

　　　　“不错，正是在下。师妹怎么称呼？”顾凯歌仍和记忆中一样，风度翩翩，英气潇洒，因为年长了几岁，还多了点沉稳的气质。

　　　　当年的弟子交流会，顾凯歌夺得了融合期比试的第一，在玉虚宫大大出了一回风头。至今提起他，玉虚宫的女弟子们还会犯花痴。

　　　　不过，也是花痴一下了，顾凯歌是襄江顾家的二少，顾家是清净天的顶级大世家之一，这种人不是普通弟子攀得上的。

　　　　江小棠不花痴，不过美人谁都爱看，这位顾公子长得挺帅，多看两眼赏心悦目也好。

　　　　“我叫……”她想了想，玉虚宫外出好像都用道号，便道，“我叫冲盈。”

　　　　“冲字辈？”顾凯歌惊奇地看着她，“看师妹的年纪，应当是冲字辈最后一批弟子了吧？能够让希字辈的前辈们动了收徒之心，师妹定有过人之处。”

　　　　“不敢。”江小棠有点脸红，灵根断裂算是过人之处吗？“我是冲鹤师兄代师收徒的，谈不上过人之处……”

　　　　“代师收徒？”顾凯歌虽然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但冲鹤的威名，他也是听过的，“师妹不必谦虚，冲鹤师兄的眼光高，这个谁都知道。”

　　　　“你们说够了没？痛死我了！”小月的声音，终于拉回了两人的注意力，眼前还有烂摊子没收拾呢！

　　　　独角已经变回了人形，满头都是血。小月则卧在地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小月，你的伤很重吗？”

　　　　“不重。”独角插话，“它那点伤没事，就是吞了狐祖之血，需要时间消化。”

　　　　“哦……”江小棠稍微放下心，“那要怎么办？小月，你回去休息？”

　　　　小月勉强点点脑袋，身子一纵，消失在她身侧的虚空，进了天幻园。

　　　　顾凯歌赞叹：“原来这只心动期的灵狐，是师妹的灵宠。”至于小月突然消失，他没多想，因为这世间本就有专门供灵宠栖息的法宝，江小棠是冲鹤的师妹，有宝贝在身不奇怪，他自己不也有吗？

　　　　江小棠对他笑笑，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然后问独角：“大叔，你怎么样？”

　　　　独角满头都是血，乍看之下很吓人。

　　　　他摸了摸头，说：“没事，皮肉伤。”

　　　　江小棠拿出一瓶冲鹤准备的丹药，倒了两颗给他：“这个有助伤势，大叔你先吃一颗，药性都吸收了再吃一颗，应该就好了。”

　　　　独角接过丹药，扔一颗进嘴巴嚼了嚼，憨笑道：“好吃，有点甜。”

　　　　“……”吃货到这个程度，江小棠也是服了。

　　　　小月回去养伤，独角也服了丹药，接下来该处理事发现场了。

　　　　经过这场大战，本来就已经很破烂的道观彻底不能住人了，屋子倒了一半，剩下一半摇摇欲坠。

　　　　狼婆婆全身焦黑，死在地上，看着就是一具焦尸。至于绿腰，断了一只前爪，脑袋被小月拍得粉碎，血液和脑浆流了一地。

　　　　刚才太刺激没感觉，这会儿缓过来，江小棠只觉得血腥扑鼻，不禁一阵干呕。

　　　　顾凯歌见状笑道：“冲盈师妹是第一次出门历练吧？要不，这后事我帮你处理了？”

　　　　有人帮忙，江小棠巴不得，忙道：“有劳顾师兄了。”

　　　　顾凯歌先去检查了一下绿腰的尸体，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在道观里挖了个坑埋了。

　　　　接着去看狼婆婆。

　　　　他蹲在狼婆婆身边，若有所思。

　　　　埋了绿腰，场景没有那么血淋淋了，江小棠凑过去问：“顾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顾凯歌笑道：“这只狼妖，真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它大概跟那只狐狸一样，得到了先祖之血，才会在短期内结成金丹。可惜，时间不够，它没有把先祖之血完全融合。说起来，它应该是想吃了你，好用你的真元促进融合吧？咱们这样的大派弟子，真元精纯，总有妖物觊觎。”

　　　　“原来当人这么危险？”江小棠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这间道观里，原本住了两个道士，也算旧识。我这次出门，经过这里，却发现道观换了主人。心中奇怪，就留下来看个究竟。既然这只狼妖会吃人，那两位道兄可能已经遭了不测……”

　　　　“你也是赶得巧。”顾凯歌翻着焦黑的狼尸，“如果我没猜错，这狼妖过些天就会离开，找个深山老林的僻静之处进行血统提升。你这时候来了，它正好在闭关之前饱餐一顿，多储存些真元，提高血统提升的几率。”

　　　　看江小棠稚嫩的样子，顾凯歌安慰道：“冲盈师妹不必太害怕，敢猎杀大派弟子的妖物毕竟是少数。精怪和人一样，有正道和邪道，咱们清净天是古界，大多数精怪走的是正道。”

　　　　“对啊！”旁边的独角补充了一句，“倒是你们人，常抓我们精怪当灵宠什么的……”

　　　　江小棠有点羞愧，从这点来说，还真是人比精怪危险。

　　　　“冲盈师妹，你之前在这狼妖身上下了药吧？”顾凯歌一边翻一边说，“我感觉它动作有点迟缓，不然也不能让我打断自爆金丹。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毒，到底是什么？”

　　　　江小棠答道：“下毒一定会被看出来，所以我搭了几种灵药，看起来没有异常，吃了还有好处。但这几种灵药混合在一起，短期内药性混合，有很大的刺激性，肉身会有一段时间不适应。”

　　　　“原来是这样。”顾凯歌赞了一句，“对药性这么了解，不愧是冲鹤师兄亲收的师妹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狼尸上翻出一个黑袋子，就是他们平常用来装东西的乾坤袋。

　　　　乾坤袋很坚韧，独角的闪电没把它电焦。

　　　　不过，上面的法术有点坏了，破了个口子。

　　　　顾凯歌把乾坤袋扯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这狼妖，应该不止吃了两个道士。”他翻着乾坤袋，里面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最起码还吃了三五个人。”

　　　　江小棠这时候才觉得后怕。回想起来，她可真是胆大，明知道这里有问题，还敢住进来。要是独角没有及时打破结界进来，又或者顾凯歌没有打断狼妖自爆金丹，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这个给你吧，拿到禹水城卖了，多少能得几个灵石。”草草翻了一遍，顾凯歌大方地把乾坤袋送给了江小棠。

　　　　“顾师兄，那你……”

　　　　“这只狼尸归我。”顾凯歌提出要求，“虽然电焦了，但它的爪子、牙齿还能用。这么算的话，我还占便宜了。”

　　　　“好、好吧……”

第190章　后续（）　
处理了尸体，两人把这间道观翻了个底朝天。

　　　　“冲盈师妹，你来看看这个。”顾凯歌在厨房里喊。

　　　　江小棠走过去，发现他一手拿着一张古怪的褐色毛皮，另一手拿着染血的道袍。

　　　　“这是什么？”

　　　　“一种灵猿的皮。”顾凯歌说，另一只手把道袍递过来，“奇怪的是这个。你看，这道袍上的血和灵猿皮上的血是一样的。”

　　　　江小棠接过道袍，先是觉得奇怪，后来回想起什么，变成了惊愕。

　　　　这件破破烂烂看起来几百年没洗过的道袍，不就是刘道士身上穿的吗？

　　　　“为什么血会一样？”她喃喃念道。

　　　　顾凯歌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冲盈师妹，你认识的那个道士，其实是个精怪吧？”

　　　　江小棠答不上来，她跟刘道士只有一面之缘，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清楚。

　　　　顾凯歌低身从地上捡起另一件道袍：“这件上面的，倒是真正的人血。”

　　　　这件道袍是清和的，这么说，刘道士其实是灵猿，清和则是个人类？

　　　　江小棠慢慢回想起来。记得当日，宋天衍和刘道士之间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

　　　　宋天衍问刘道士，有没有换个地方的打算，刘道士很警惕，表示在这里住得挺好。难道说，真实意思是，宋天衍想将刘道士收回玉虚宫当灵宠，刘道士拒绝了？

　　　　越想越觉得，真实情况可能就是这样。

　　　　这个世界，真是人妖分不清啊！

　　　　尽管刘道士可能是妖，江小棠还是觉得很惋惜。当日她和宋天衍来此，得到了他们师徒的款待，可惜她来迟了，没能救回他们。

　　　　翻完了厨房，又去翻完好的大殿。这一翻，居然让他们在三清像下面翻出了一个密室。

　　　　江小棠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有点害怕：“这下面不会关着什么千年精怪吧？”

　　　　顾凯歌被她逗笑了：“冲盈师妹，真有千年精怪，这么个小密室怎么可能困得住？看这密室的样子，年代已久，可能是道观最早的主人挖出来储存用的。你要怕的话，我下去看看。”

　　　　外人面前，怎么能示弱？江小棠鼓起勇气：“我跟你一起去。”

　　　　道观里有现成的火把，顾凯歌拿着火把走在前头，江小棠跟在后面。

　　　　火把没有熄灭，说明密室里空气正常。

　　　　顺着黝黑的楼梯下去，里面的空气不太好闻，江小棠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和尸臭味。

　　　　她小心地挨着顾凯歌，万一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就躲到顾凯歌身后。

　　　　顾凯歌停住了，眉头皱了起来：“这只狼妖真是可恶！”

　　　　江小棠小心翼翼探头去瞧，随后，被眼前可怕的情景吓住了。

　　　　血……残肢……

　　　　她有点晕。

　　　　“冲盈师妹，你还好吧？”顾凯歌及时发现她的异状，拉了一把。

　　　　“没事。”江小棠挥挥手，努力抚平心跳。这间十几平米的密室里，到处都是残肢和血迹，看样子，应该是狼妖分尸的场所。

　　　　这简直比上辈子听过的分尸现场还可怕！

　　　　江小棠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现在身处的世界，是个妖精鬼怪到处出没的世界，将来还会有更血腥可怕的场景，难道她以后也见了就晕？敌人可不会体谅她！

　　　　她努力忽略这些血腥，查看密室：“这里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顾凯歌已经查看过了，“这间密室早就废弃了——咦，这是什么？”

　　　　他从一张破旧的供桌上捡起一个古旧的瓶子。

　　　　瓶身泛青，微微透明，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光点。

　　　　“这是……”顾凯歌倒吸一口凉气，“还好我们及时把狼妖杀了！”

　　　　“怎么了？”江小棠忙问。

　　　　顾凯歌说：“这是养魂瓶，不知道狼妖从哪里得来的，里面困着两个魂魄。”

　　　　“两个魂魄？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