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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江小棠正色道，“孟师兄，实话与你说吧，卓师兄预定的补汤，一个月需要十五块灵石，他是第一个顾客，打折十三块。如果你有介绍，这一点需要说明。”

　　　　“啊？”孟洋大惊，“十五块灵石？江师妹，生意可不能这么做，你毕竟是个学徒，那些有掌勺资格的师傅，有些人要价都没十五块灵石啊！”

　　　　在孟洋心中，江小棠这个学徒，当然比不上正式厨师，他们学徒的客户目标本来要比厨师们低一级。

　　　　大厨房总共才多少位师傅？他们每天能接的私活有限，庶务堂弟子数以千计，有背景不缺钱的才能天天吃那些大师傅量身订做的药膳，条件低一些的订个补汤。学徒的话，一般会接像卓英杰这样的单子，自身资质不错，入门有好几年了，有师傅看重额外收入不少。就这样，他也不是每个月都吃得起，大部分人只够到杏林坛吃个宵夜的。

　　　　灵石这东西，用处太多了，大部分人都不够花。

　　　　学徒的优势在于，价格实惠，江小棠提价的话，她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不过，江小棠没打算退步：“孟师兄，我的补汤跟别人不一样。”

　　　　“再跟别人不一样，你也只是个学徒啊！”孟洋苦口婆心，“江师妹，你听我一句劝，这世上没多少人懂得实惠，名头很重要。你今天要是正式厨师，十五块灵石不用说，多少人抢着要，可你只是个学徒……”

　　　　不得不说，孟洋这番话很有道理。不过，他说的这种情况，仅限于两者补汤相差不大的情况，看不出明显的效果，大家都会迷信品级。

　　　　“多谢孟师兄的劝告，小妹在此谢过了。”江小棠顿了顿，拿出一张纸，“师兄说的情况，我已经想过了，不如你帮我看看，这样可行吗？”

　　　　孟洋接过她递来的纸，摸不着头脑。他定睛看去，这张纸抬头写着一行大字。

　　　　“江氏药膳预定须知？”孟洋念了一遍，诧异地看向江小棠。玉虚宫干这个的，大都靠口耳相传，搞出这东西的还真没见过……

　　　　江小棠示意他看下去。

　　　　孟洋继续看下去。预定须知的下面，写了一行小字：江氏药膳，真材实料，品质如何，请看药效。

　　　　再接下来才是真内容：“普通套餐，每月十块灵石。包括补汤一份、点心一份，可选菜单，预定时间。”

　　　　“精品套餐，每月十五块灵石。包括加强版补汤一份，点心一份，可选菜单，预定时间。每月赠送一坛特制灵酒。”

　　　　“以上套餐，三月以上九折，半年以上八折，另有豪华套餐、顶级套餐，为您量身订做，敬请期待……”

　　　　“开业优惠，购买普通套装一月，赠送精品套餐一份，购买精品套餐一月，赠送豪华套餐一份。另有免费品尝活动，每月三人，每人一天……”

　　　　最下角还有掌勺人江小棠，联系人孟洋的字样。

　　　　孟洋何时见过这种营销手段，念完整个人都呆了。

　　　　“孟师兄，给你说句实话。这一个两个，我给你添些药钱也就是了。如果你愿意当我的联系人，只添药钱就不合适了，咱们直接抽成，怎么样？”

　　　　“江师妹，这合适吗？”听到抽成，孟洋没什么反应，在他的印象中，做这门生意的学徒，一般只会接两人份的订单，最多三人份，他能抽一两块灵石就不错了。他没见过这种卖补汤的方法，强烈怀疑能不能卖出去。

　　　　“没什么不合适的吧？”江小棠说，“孟师兄，精力有限，我先跟你说好，除了那个免费品尝活动，我一个月最多只接五单，你每拉一单，给一成的抽成，如何？”

　　　　孟洋算了算，吓了一跳：“那我岂不是每月最少能拿五块灵石？”

　　　　“当然不是！”每月给五块灵石，她是给自己挖坑吗？江小棠跟他解释：“必须是新客户才行。至于老客户，咱们还是按原样，算在药钱里。”

　　　　“哦……”孟洋想想也是，如果都变成老客户了，江小棠岂不是每月白给他一块灵石？不过，就算只是新客户，孟洋也觉得这抽成很不错了，毕竟每月都订补汤的人不太多，因为经济原因，很多人都是订一两个月，然后停一个月。

　　　　“我给你试试吧。”孟洋没什么信心，“没人像你这么干过，我也说不好行不行……”

第90章　爆炸性消息（）　
搞出这个促销单子，江小棠也是无奈。她的身体吸收不了灵气，要修炼就得靠吃，这就是个无底洞。

　　　　她不满足于目前的速度，想要服食更好的灵材，那就要更多的钱。冲静能给她一些方便，但不可能养着她。

　　　　知道他们的身世后，江小棠更希望冲静把那些丹药灵石用在自己身上。刚刚入门两年，来的时候还是重伤，冲静已经冲过了开光期，向融合期前进了。而她呢？灵根毁了，现在还只是入门的旋照期，能在三年内冲到开光就不错了。

　　　　不说合道境界，冲静早点达到返虚期，他们就有了自保的能力。不然，他一辈子不能用真名，而她只能窝在庶务堂。

　　　　孟洋是个不错的人，看得出他很有经济头脑。当初卖天线草的时候，直接帮她找好了下家，这使得她购买天线草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而且，接触了一个来月，他为人也不错，向他买的那些药，从来没有品质上的问题，也不会缺斤少两。

　　　　江小棠没有太多的时间放在交际上，只能把筛选顾客的活交给孟洋这样的中间人。跟她合作，每个月的灵药稳定供应，省了很多麻烦，对孟洋来说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至于她敢接五份单子，还是冲静给的底气。

　　　　那个“煤气灶”，江小棠让冲静做了六个，其中五个放在空间里，每天晚上干活用。另外一个放在宿舍的外间，时不时炖点东西，掩人耳目。

　　　　冲静做的“煤气灶”太智能了，大大降低了她的工作量，炖汤这一关，完全可以一心二用，一边看着火，一边看看书什么的。

　　　　至于食材，大部分直接从库房购买已经处理好的，空间里能种的才用自己的。这么算下来，真正需要她自己干的活很少。但因为用的空间水，补汤的品质还是一样好。

　　　　第三天，孟洋就给江小棠找到了顾客。

　　　　“这是项玉项师姐。”孟洋向江小棠介绍来人。

　　　　项玉是个个子高高、很英气的女孩子，看起来比卓英杰略大一些。

　　　　“这位就是江师妹？”她笑吟吟道，“没想到师妹这么小，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句话说得老气横秋，好像她多大似的……

　　　　江小棠回礼：“项师姐好。”

　　　　打过招呼，项玉直入主题：“我看过江师妹那份须知了，江师妹，不得不说，你很有勇气。你只是个刚入门个把月的学徒，哪来的底气？”

　　　　项玉脸上带笑，语气却有点咄咄逼人。

　　　　不过，江小棠并不畏惧：“对一个厨师来说，底气当然是厨艺。我入门不久，项师姐不信任我很正常。所以，这份须知上，添了这么一条。”

　　　　江小棠拿出须知，点了点下面那行字。

　　　　免费品尝活动，每月三人，每人一天。

　　　　项玉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主意，先用语气和态度把江小棠的气势压下来，然后提出试用的要求。只要她手艺过得去，那就定下来，说不定价格也能压一压……

　　　　她没想到江小棠这么主动，一来就指出她可以试用。而且，信心十足的样子，反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师妹……”项玉还在想压价的事，江小棠这样的学徒，一般没什么信心，压一压价格就下来，她很有经验。

　　　　“项师姐，说得再好，也不如补汤好，对吗？相信你尝过我的补汤，就知道值不值了。”江小棠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不如，项师姐把地址和时间留一下，明天我就送补汤过去。反正是免费的，就连外送费都是我出，对项师姐来说，没有半点损失。”

　　　　“……好吧。”项玉气势被压，没办法拒绝了。

　　　　江小棠压根就不跟她谈价格，她没办法揪着谈啊！不然显得她很急。再说，她说的也有道理，免费品尝，等于白捞几十颗灵珠，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二天，江小棠多做了一份补汤，送到项玉那边去。

　　　　第三天，孟洋那边来了消息，项玉决定预定了。

　　　　江小棠在价格上寸步不让，不过，最后松口，多送她一坛灵酒。

　　　　一坛灵酒一块灵石都不到，但贵在难得，项玉最终同意了。

　　　　她订的只是普通套餐，材料减半，就算这样，江小棠的补汤也比其他人的强。她的药材在空间加强过，还加了空间水，品质绝对要高一层。还有分量不多但很美味的点心送，怎么算都很实惠。

　　　　又过了几天，孟洋再一次找来两位顾客。无一例外，他们尝过免费补汤后，都跟她定了普通套餐。

　　　　精品套餐无人问津，不过，江小棠不着急。每月订一份普通套餐，会送一份精品套餐，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精品套餐比普通套餐划算多了……

　　　　加上卓英杰，江小棠这个月共有四名客人。最后一位客人，孟洋一直没找到，因为免费品尝的优惠名额已经没有了，对江小棠这么个新人，不信任的还是居多。

　　　　补汤生意逐渐步入正轨，江小棠开始酿酒。

　　　　她在杏仁坛买到了一份灵酒的配方，自己在空间里酿酒。

　　　　酿酒的时间差不多要一个月，正好赶上月末送客人。

　　　　如果第一次酿不成功，江小棠打算从酒库里直接买，然后拿醍醐珠稍微提纯一下。

　　　　不过，她很有信心，有醍醐珠在，就算酿不出多好的灵酒，一般的总不成问题吧？

　　　　每天忙忙碌碌，呆在空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江小棠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现在可是有室友的，被人发现异常，就麻烦了。

　　　　而且，宿舍里最近的气氛越来越古怪了，宣琴深受打击，越来越沉默，卢香还是那样不爱理人，就连罗飞飞也端不住她温柔亲切的笑脸了。

　　　　“不行，要想办法一个人住……”江小棠自言自语。她的事情越来越多，保不住什么时候秘密外泄，尤其室友里还有罗飞飞这么个可怕的人物。

　　　　就在这时，大厨房传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什么？刘都厨打算公开择徒？”

　　　　江小棠不解地望着梁锋：“梁师兄，这跟我们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刘都厨不可能选我们这些学徒的吗？”

　　　　“你还没听完！”崔学全急急地道，“刘都厨还打算从学徒里挑一个当副手！”

第91章　人人争先（）　
“副手？”

　　　　梁锋道：“刘都厨也是没办法。上次评价了小荷的厨艺，结果她叔叔特意跑来求情。只有她叔叔一个就算了，可听说了这事，只要有子侄在大厨房干活的，好多人都求到刘都厨那边……”

　　　　玉虚宫公开对外招收弟子的机会很少，所以门派里至少有一半弟子沾亲带故。比如崔学全和小荷，在门派都有亲戚。

　　　　就算刘都厨要去下院，将来他的子侄后辈，只要达到要求，仍然会进玉虚宫，他不可能把今天留下的这些关系全给折了。恰恰相反，他要维系住这些人情，以后留给后辈用。

　　　　“所以刘都厨想了个谁都不得罪的主意，公开评出来？”

　　　　正式徒弟这边不用想了，刘都厨不可能因为人情而坏了自己在门派的地位，如果他带出来的徒弟不能接自己的班，做不出招牌菜，门派大佬们首先要对他不满了。所以只能绞尽脑汁，加个副手的位置，用来安抚那些实力不够的学徒。

　　　　“对！”

　　　　江小棠发现，梁锋这次也意动了，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有什么要求吗？”她问。

　　　　“下半年，我们四大圣地之间，有一个弟子交流会，刘都厨说，就以那次交流会为考验！”崔学全抢先道。

　　　　“这样啊……”那个交流会，江小棠听人说起过。清净天四大圣地之间，每隔十来年就会进行一次弟子交流会，以督促门下弟子进步。据说到时候会有各种文斗武斗，赢的人能够得到重赏，如果庶务堂弟子表现出色，很可能会被哪位真人收为弟子。为此，庶务堂的弟子们摩拳擦掌，等着大放光彩，期待一步登天。

　　　　不过，这些都跟他们这些普通弟子无关，因为他们实力不足，能够参加比斗的，最起码也是融合期了。

　　　　江小棠算了一下，她认识的人里，基本没有能上场的，卓英杰也许有希望，他离融合期不远了。还有就是冲静，不过他跟庶务堂弟子不一样，如果实力不够，很可能就不出场了，符宗宗主之徒，他出场就代表着符宗的脸面，输了符宗脸上可不好看。

　　　　没想到这次交流会到底跟自己产生交集了，江小棠随口问：“成为副手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好处了！”崔学全迫不及待地说，“第一，成为新大厨的副手，就算是刘都厨的直系了，地位大大不同。第二，各项待遇再提一成，我们如果提上去，可就是预备大厨了。第三，刘都厨只做招牌菜，每天不超过十个菜，你知道这省多少时间吗？每天最多只要两个时辰！省下来的时间，拿来修炼的话，修为能增长多少啊……”

　　　　除了门派的初级、中级、高级弟子划分，各个堂口还有内部待遇。比如，江小棠进门是初级弟子，照理说，应该跟宣琴一样做些杂活才对。但因为宋天衍的关照，她一来就进了小厨房，待遇也因为冲静交待过，跟梁锋和崔学全一样，提成了学徒。

　　　　大厨房的内部待遇，主要关系着福利，比如每个月能发多少食材之类的。而门派的弟子分类，关系到修炼资源，就算是各宗宗主，也不能随便提，所以江小棠现在仍然是初级弟子。

　　　　从初级弟子到中级弟子不难，照理，只要在门派呆满两年，无不良记录，就能提成中级弟子。但从中级弟子到高级弟子就不容易了，不是表现得特别好，一般不会提。

　　　　听崔学全的意思，成为这个副手，虽然不能打破门派的弟子等级，但很多待遇都会破格提升，到时候她是不是就能要个独立住处了？

　　　　江小棠想着也有点意动了。她不想找冲静想办法，万一他照应太多，引来别人关注就不好了……

　　　　再者，崔学全说的第三个条件更让她心动。她比别人更缺少时间修炼，每天做完补汤，都晚上九点了，修炼的时间都是从睡觉里挤出来的。

　　　　“真不错啊……”她喃喃道，“每天能多出两个时辰呢！”

　　　　“何止啊！虽然我们每天干活的时间也就四个时辰，可都被挤碎了，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快入夜了才能回去，得有六个时辰呢！”

　　　　崔学全说的没错。他们四点多起来，五点干活，七点可以休息，然后从九点干到下午一点，下午四点左右干到六点。时间是碎的，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比如，七点到九点，江小棠会赶着去学堂听一堂课，找材料、找人、学习修炼知识，都要靠下午那三个小时。有时候有急事，连这个时间都没有了。

　　　　“江师妹，你也想试试？”梁锋问。

　　　　江小棠笑笑：“崔师兄说的挺好的，我也好心动。”

　　　　崔学全从兴奋中醒悟过来，懊恼：“又多一个竞争对手，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梁锋和江小棠都笑了起来。

　　　　崔学全也就是这么一说，倒没有生气。他生气也没用，这个消息早晚要传遍大厨房，没有谁会放弃资格。与其嫉妒江小棠，还不如嫉妒梁锋，在他心里，梁锋中选的可能性高多了。

　　　　接下来，大厨房热闹起来。年轻厨师们想当刘都厨的衣钵传人，学徒杂工们想当副手。之前因为这事明争暗斗，现在刘都厨明白地放出话来，大家反而安分了。

　　　　一则，刘都厨既然这么说了，他们私下再斗，没什么用。二则，还有小半年时间呢，现在斗有什么用？

　　　　于是，每个人都埋头精研厨艺，一时间，大厨房好学之风甚浓，反而带动了厨艺精进，深得弟子们好评。

　　　　刘都厨因为这事还悟出了道理，后来去下院，立下了功劳。当然，这是后话了。

　　　　江小棠同样在准备。这个副手的位置，她很迫切，如果真的能中，她的困境一下子就解决了。

　　　　冲静知道这事，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虽然他不方便插手，打点招呼什么还是能做到的。

　　　　江小棠拒绝了，冲静的地位跟他们不一样，要是他直接出面，会引来别人不满。所以，她只是让冲静帮她收集食谱、食经之类的资料。顺便开动脑筋，把一些厨房用具用修仙界的方法给复制出来。比如料理机、烤箱、高压锅……有了这些东西，她就更方便了。

第92章　埋头学艺（）　
第一个月过去，江小棠把赠送的精品套餐给项玉等人送去，第二天，孟洋亲自跑来见她。

　　　　“两个人定了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