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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五分钟，陈土戴着一副大墨镜走进了银行的营业大厅，用思感略微混乱了一下营业小姐的大脑，十五分钟后，陈土就背着五百万大额现金出了银行。随手将信用卡捏乱后扔进了垃圾箱，然后打了一辆的消失在车流之中。

首先陈土跑了几家卖手机的地方，买了二十多部手机，几十张充值卡，再办了十几张移动卡，最后他花了二万多块租了三所僻静的住所，这才回到了安顿赵星他们的小旅馆。

回来时赵星他们已经醒了，时间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侯，陈土拉着一伙人大摇大摆地上街吃了个爽。

这段时间内，陈土再仔细地了解了一下黄龙目前的情况。但可惜的是赵星他们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和任海飞他们已经失去联系一个月了。最让陈土痛心的是，他又知道了几个老兄弟的死讯。许文，在外省办理基地时被杀，黄角在总部受攻击中被乱枪打死，王动，被冷龙的手下暗中枪杀。初组黄龙时的十四个兄弟，已丧其六，仅余八人，而且阿洞还下落不知，生死不明。

陈土冷静了一下头脑，道：“阿河有没有消息？”

赵星道：“一个月前得到过他的消息，现在在BJ发展得很好。”

陈土听后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的盟友一个劲地赶尽杀绝，原来的敌人却在保护自己。虽然王心民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结果却是肯定的，朋友在背后砍了自己致命的一刀，敌人却拉了自己一把。

“阿河现在应该很安全，有人在背后罩着他。”陈土考虑了一下，觉得王心民应该还不会知道自己的过往身份，即是自己与高天祥他们的合作关系，这一点应该有所利用的价值。

“就怕冷龙再对他动手，要不现在通知阿河？”赵星拿出陈土配备的手机打算给吴山河打电话。

陈土拦住了赵星的动作，道：“还不忙，我会和他联系的。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培养实力，等待下一次机会。我们黄龙一定会再次崛起，三子他们的仇，我们一定要报。”

望着陈土坚定的目光，赵星他们都使劲地点点头。

其实陈土心里明白的很，这个仇不好报。不是力量不够，仅凭现在自己的力量，再加上阿混的神人之力，足够行必杀一击。但是真的要报吗？

陈土心里摇摆不定，这是他深思后起的变化，之前的冲动和愤怒已经被他的冷静压了下来。他明白，黄龙之所以被彻底铲除，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政治上的需要，其中并没有任何个人的因素，这是不能让某个人来背负的。如果一定要找个仇家出来，那冷龙已经够了，他是直接的行动负责人。但是冷龙已经接受了最可怕的惩罚，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陈土为了这个头痛不已，心中思考再三，却也难以决定。若自己强行动手，只怕会对这个国家造成很大的伤害，再加上王心民这个祸害，国家一定会大乱一场，这决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但若不动手，那些跟着自己的弟兄又怎么办？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自己怎么面对活着的人，怎么面对死去的人。

陈土的复杂心理或多或少地让赵星和愣头青察觉到了，他俩是陈土多年的兄弟，哪有不明白的，知道陈土心里一定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才会有如此的神情。

“土哥，你有什么心事吗？”赵星首先问。

“没什么，以后再谈吧，这里不太方便。”陈土指指旁边进进出出的客人道。

点点头，赵星没再吭声，愣头青见状也就是没再问。

回到小旅馆，陈土让小青和毛威四处转转，免得让人盯上。再让大家聚在了一起，道：“各位，你们都是我陈土的生死兄弟，现在我有一个难题需在你们帮我解决。这个难题牵涉到了我们这个国家的平稳和安定，虽谈不影响这个国家的根基，但是却很有可能让某些国家和某些耍阴谋的人趁机捞便宜。我一个人无法做出决定，希望大家来帮我拿个主意。”

赵星和愣头青一听愣住了，觉得面前的陈土好像变了，以前的陈土是绝不会征求手下人的意见，特别还是旁边这十一个身份很低级的小弟，但现在是怎么呢？居然说出了这些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话？

连王尚都觉得有点不对头，望着陈土眼都不眨一下。而后面的十一个小弟更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白痴像。

“土哥，你是怎么呢？”赵星打算摸摸陈土的额头，看他有没有病，却被陈土拦住了。

“我好着哩。”陈土瞪了赵星一眼，道：“我之所以征求你们的意见，是因为实在决定不下来。这件事太重要了，我承担不起责任，所以我需要你们，需要你们来一起帮我扛一扛。兄弟们，你们愿意吗？”

“愿意！”看着陈土真挚的神情，连赵星在内都一齐喊了起来。

“好，不亏是我的好兄弟！”陈土眼眶微润，忙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道：“在我说这个事之前，我想让大家明白一点，那就是我陈土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如果兄弟们对我陈土不满意，陈土在这里任凭大伙打骂，绝不皱一下眉头。”

陈土这话一出，大家伙都感到了事情真的很严重，不然陈土岂会如此？

赵星忙站起来对陈土说：“土哥，你有什么话就说，我等弟兄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如果哪位弟兄对土哥不满意，只管冲我赵星来，一概我都接着。”

赵星的后半段话是对其他十一个小弟说的，他绝不允许有人对陈土不敬。

“猩猩，不要这么说，你这样会让兄弟们很失望的。”陈土阻止了赵星的激动话语，转而对小弟们说：“猩猩的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下面，我就把我的难题讲给大家，请各位替我决定。陈土我也决不是想逃避什么，只是我真的一个人决定不下来。”

“土哥只管说。”一个小弟喊了出来。

“是啊，土哥只管说，我们别的没有，命还有一条，就凭土哥一句话，拿去！”又一个小弟喊了出来。

跟着，其余的小弟也都纷纷叫喊着，简直是群情激昂，士气大振。

陈土点点头，心里也是热乎乎的，道：“好好，谢谢大家，谢谢大家。陈土在这里说一句话，以后有我陈土的，就有你们的，此言天地为证。”

“天地为证！”大家一齐吼叫起来，让屋顶都为之震颤不已。

陈土再次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表情变得很严肃的样子，等其他人的情绪都冷静下来后，他才道：“我说的事就是关于我们黄龙的血仇。”

“原来是这事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定要报，我们不能让那么多兄弟死不瞑目。兄弟们，你们说是吧？”赵星马上站了起来，朝大家大声吼道。

“对，星哥说的对，一定要报，非报不可！”

“有仇不报非君子，一定得报！”

“我们的兄弟不能白死，这个仇一定要报！”

受了赵星的影响，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吼着，发泻着。这让陈土的心也激起了浓浓的杀机，但他知道这不是激动的时侯，必须将事情的要害关系给大家伙说明白，以免将来后悔。

陈土站了起来，挥挥手让大家先安静了下来，才道：“请大家先听我说清楚，我就是被这个问题所困惑。”

“土哥，这有什么好困惑的？你……”

“猩猩，你让我先说吧，等我说完了，你再说。”陈土打断了赵星的话，接着说：“你们每一个人都对黄龙忠心耿耿，我也不再瞒你们。这次事件的主使和动手的人，我陈土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四卷　执着与放弃　第二章借尸还魂

陈土这话让众人连赵星和愣头青都惊住了，但这时谁也没说话，都等着陈土进一步地说明，他们相信陈土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答案。

陈土看看大家，然后继续说：“大家都不知道冷龙是什么人吧？他是NJ军区特种作战部队上校大队长。”

“什么？他……”

“上校？”

“特种部队的！”

大家伙一听反应激烈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纷纷。

陈土提高了音量，道：“他为什么会来到我们黄龙呢？那是因为我跟他的上级达成了一条协定，可以说黄龙的血案就是这条协议引起的。”

议论声再起，这实在太让他们惊奇了，黄龙竟然和军队拉上了关系，而且还达成了什么协议，难道对黄龙动手的都是军队吗？这太可怕了。

陈土知道自己的话会对下面人造成多大的冲击，连赵星和愣头青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但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事情的起因发生在我的身上，大家都知道我在BJ失踪的事情吧？”

看着大家都点点头，陈土就将自己在BJ的遭遇说了一点，当然，那些修真的事都没有透露出来，只说遇到了意外，失踪了半年的时间。

向大家讲完这段遭遇之后，陈土接着说：“就是因为我的失踪，让他们感到了事情有些失控，从而对我们采取了行动，造成了今日黄龙的局面。各位，这中间涉及到了政治上的残酷和现实，如果我们要报仇的话，对象将是你们所不能想像的强大。但这不是主要的，我所担心的是，我们的报仇行动将会造成的后果，这是我们必须认识到的，因为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人。”

陈土的一席话让十几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半天都没有人回应陈土。

“土哥，你的意思是，对我们动手的人都是军……”赵星半天才开口问了陈土一句。

陈土没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的敌人不光有军人，还有政客。这不是他们太黑暗，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是现实，是早已注定的。要怪就只怪我陈土，要怪就只怪我们黄龙发展得太好，让他们看上了，从一开始这个结果就注定了。”

“那我们的仇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所有人现在都明白了陈土的意思，沉默中，一个小弟轻轻地说了一句。

是啊，我们的仇怎么办？所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包括陈土也在内。就这么算了吗？所有人都这么问自己，包括陈土也在内。

沉寂中，气氛渐渐凝结，十二月的天，每个人都流出了汗滴。

陈土不知道如何打开这个局面，就算他力量再大，也是束手无策，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不管别的，我一定要杀了冷龙。是他带人攻击天龙总部的，整整四百多人死得干干净净，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我不能让地下的兄弟说我愣头青是孬种！”

一个狂怒的声音响起，愣头青紧捏拳头，青筋暴露，双眼射出仇恨的光芒。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他内心的激愤和杀意，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同时升起相同的情绪。

“我已经干掉了冷龙。”

陈土狠狠地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朵，让大家一惊，一震。惊的是陈土的快速手段，震的是大家的报仇情绪为之一震。

“杀得好！”愣头青一拳砸碎了旁边的桌子，哈哈狂笑起来。

众人瞧着有些疯狂的愣头青，都呆住了。自逃亡以来，每日大家都在他的笑声中舒缓着紧张和疲惫不堪的神经，谁都没有想到平日嘻嘻哈哈的他，心中竟埋藏着如此深刻的仇恨。

“青哥……”赵星难得地用敬语叫了一声愣头青，拉着他抱在了一起。

“阿青，你冷静一些……”陈土走过去，却又无话可说。

十分钟之后大家才冷静下来，陈土正要说话，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不知道土哥怎么杀的冷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是在NJ军区吗？”

“谁说的？给老子站出来！”赵星一听大怒，这摆明就是不相信陈土的话嘛，怎么可能忍受，大声地叫道：“土哥说杀了就是杀了，别有什么好解释的……”

“赵星，住口。”陈土大声喝叱住赵星，道：“这是他们该问的，该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受不了。猩猩，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他们也同样是我的兄弟，我不会怪他们的。”

赵星愤愤不平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土哥，刚才是我说的，对不起！”从后面走上来一个小弟，勇敢地站在陈土和怒气未消的赵星面前。

陈土笑笑，拍了拍他的肩，大声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谁？你现在是我陈土的兄弟，什么话都可以说，都可以谈，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就不是我陈土的兄弟。”

“嗯！”

这个小弟心中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眼眶中升起了淡淡的水雾。而其他的人都同样产生了这种情绪，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种情绪中都激荡不已。

“我虽然杀了冷龙，但他的肉体并未消灭，他的肉体依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中。”陈土再次补兖了一句。本来他不打算说的，但怕将来阿混会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所以还是说了出来，只是他的话让这些人没一个能弄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土哥，人死了，肉体还活着？”赵星愣愣地问道，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何解。

陈土心中苦笑了一下，暗道这下又怎么说呢？但他不能不说，想了一下说词，道：“我的意思你们可能不是很明白，但你们听说过借尸还魂吗？”

“借什么？”一个小弟可能特别敏感这些方面的事情，马上起了反应，大叫了起来，吓了旁边的人一大跳。

“土哥，你说的是借尸还魂吗？”还是赵星无所顾忌，大声地问道。

陈土点点头，他不想把什么修真和神界的事说给这些人听，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多地产生一些不解之惑，与事无补，所以只能这么解释，传统的传说希望更能让他们理解。回答道：“现在冷龙体内的灵魂已经不是他了，是另一个灵魂。”

“这么有趣？”愣头青的情绪得到了一阵发泻，恢复了不少，再加上陈土的暗中梳理，已经回复了冷静，这时也凑起趣来。

“有趣？不错，确实有趣。”陈土一愣之后，明白了愣头青的含义，他是想把气氛搞活一下，让自己更好说话。朝愣头青点点头，陈土继续道：“所以以后如果冷龙出现在你们面前，大可以将他当做我们自己的人。而且，我打算在这段时间内，把你们安置在他的地方，这样更安全。”

陈土的话让众人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还是赵星首先道：“土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放心吧。”

其他人虽然还不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一切，但既然连赵星都说了，愣头青也没反对，也都点了点头，没人表示反对。

陈土见都同意了，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这些人的安全是他的心病，不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是不能放心的。

“你们到了那边以后，有什么要求只管向冷龙提，或者和毛威、小青说也一样，都没有任何问题。”

愣头青听陈土的口气，似乎是他不和大家呆在一起，忙问陈土：“土哥，你有什么打算？”

陈土点点头道：“我们失去了这么多，就算不能报仇，也要向上面讨个说法。所以，我打算马上去一趟BJ，会会那些人。”

赵星道：“土哥，你还是别去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现在我们就剩这么几个弟兄了，不能再折损了。”

陈土摇摇头，坚决地道：“这一趟必须走，否则我怎么向下面的兄弟交代。”

愣头青道：“土哥要去也行，我和猩猩也要一起去。”

“我们也去。”后面的十一个小弟一齐上前吼道。

陈土的心再平静，这时也激动了起来，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们还是在这里养伤吧。在BJ不是还有阿河吗？放心吧，一切都没有问题。”

知道陈土的个性，愣头青和赵星再没有坚持，其他人见赵星和愣头青都去不成，自然也就没再出声。

陈土继续说：“等我从北边回来后，就带你们离开这里，离开这片让我们黄龙流尽了鲜血的地方。”

大家的情绪立即被感染了，又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之中。

“我们离开这儿，是去阿任那里，还是黄善那里？翦伯赞那里也行。”赵星想起大家的出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去。虽然大家都是兄弟，但自己这些人在哪里一露面，就会把祸端引到哪里，所以现在自己这十几个人去哪里都不安全。

陈土摇摇头道：“不管是哪里，我们都不能去。现在我们要切断一切和他们的联系，只有这样，黄龙才会保有一丝希望。所以，我准备带你们去国外，在外面更广阔的世界闯荡一番。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好，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外国妞了，真是一举两得啊！”赵星马上热烈地回应起来，搞得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土也跟着大笑了一阵，才道：“如果有哪一位兄弟不愿意去国外，我会为他安排好一切的。不管是呆在地虎，还是玄豹，黄狼也行。再不行，给你们一笔钱，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一世，都可以。你们要考虑清楚，过一会再回答我。”

“不用回答了，哪有不想去的？愣头青你说呢？”赵星嘻嘻哈哈地搂着愣头青道。

“是啊，谁不想去见识见识？”

“什么时侯走，我现在就想去了，哈哈……”

几个小弟在后面嘻嘻哈哈，热烈地谈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