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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南来北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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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说:〃他们都是我干哥哥的手下,你千万不要跑,否则他们抓着你,打了你,我可不负责。〃我没正眼看她一下。
严晴的干哥哥有天过来,他看了看我,说:〃不过一个傻小子,这丫头这么喜欢干嘛。〃他走时,警告我说,〃你要是再敢私自跑,我抓着了就把你残废了。〃他目露凶光,眼睛瞪得浑圆。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四章(4)
有天,我为了测试一下是否真有人跟踪我,我和严晴在城市广场上散步时,我就突然飞跑起来,紧接着,很快有两个人追上我,把我拉住,话也不说,把我拉回严晴身边。严晴则看着我邪笑,一副得意的样子,她说:〃你真的想走啊?夏诺,告诉你,我不能没有你,你要走,有人看着你,你要报警,那些人都是我干哥哥的熟人,你还是死心吧,我这么爱你,你应该珍惜。〃而我看着她那副得意、霸道的神态,我愈加感到厌恶。
最让我很是反感和不满的是,一天我和严晴走在大街上,我碰见了以前的同班女同学,随便聊了几句,她却跑上前去,给了我同学一记响亮的耳光,还大骂我同学是狐狸精,弄得我不迭地赔礼道歉,闹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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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管的日子,实在是无聊和郁闷。我除了听歌外,就是看书。可是心里总是很不安,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我突然想去上网,我也突然想起了肖欣。我还是爱她的,我要去网上找她。
我对严晴说:〃我想去网吧打游戏,你陪我去吧。〃严晴听说我想干什么事,当然很高兴,她就怕我不想事情做,闷着不说话。
去网吧,严晴也上网,我找了台左右都有人的位置坐下,严晴只得去门口找了个座位上网。她说:〃你别有逃跑的打算,我可在门口那里看着你的,而且你出门了还有人守着的,安心玩吧,不想玩了就叫我。〃我冲她笑了笑,点点头。
严晴一走,我迫不及待地进了江城的城市论坛,期望在里面发现点关于肖欣的信息。果然我看到了肖欣写的一个帖子,就是在她离开江城后的不几天写的。帖子的题目是《爱走了,还会来吗》,后面付着我的原创歌曲《烟圈》。
〃以前痛苦地离开江城,后来又回来了,为了他,为了他的歌声。但他那时却深爱着一个女人,爱得那么深。为了成全他,我准备离开,我想我既然爱他,就不打扰他,只要他快乐。但是,就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那个女孩却永远的走了,看着他因为悲伤而脆弱不堪的样子,我决定留在江城,永远照顾他,哪怕他后来不爱我,只要能在他身边呆一天,照顾他一天,我就心满意足。谢谢上天待我不薄,他在那女孩离去后,逐渐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继续唱歌,看着他的努力,听着他写的歌,我就非常满足,虽然那不是写给我的歌,但我看到了他的灵魂,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他是一个多么真实的男人。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我们终究是离开了。他的歌声在吸引了我的同时,也吸引了别的女孩。他们好上了,而他却依然爱着我,但是,我爱着他啊,我多么希望得到他全部的爱。我们开始吵架。后来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却依然和那女的在一起。
我离开了,痛苦地离开,我去医院打掉孩子,可在身边陪着我的竟然不是他。手术的痛苦,让我开始恨他,但是我却恨起来,我发现我还是爱她的。我开始后悔离开他,要是像当初见到他一样,期望能得到他的一点爱,我就满足的话,那我也就不会离开他。时间很快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还过得怎么样,想他,念他,挂念他,如果还能见到他,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他……〃
我看得眼睛湿湿的。
我急忙打开QQ,没想到肖欣竟然在线。我兴奋得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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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欣一看我上线,就急切地发过来信息,问我在哪里,我也急切地问她在哪里。
我发消息过去:肖欣,我爱你,不要离开,好吗?
肖欣发来消息:诺,离开后,我就后悔了,我爱你,我就得容忍别的女孩子喜欢你,你那么优秀,就应该有人喜欢。
我说:别这样说,其实他们喜欢我,但我却没有喜欢她们。
我们迫不及待地告诉肖欣:这一切,都是严晴一手策划、造成的,她利用赵君是你同学,也是她同学,就制造些迷局,让赵君叫你去看到我和她亲密的假象,以此让你我闹矛盾。你想,每次难道不是赵君叫你,你才看见我和严晴在一起的吗?后来,你走后,她又利用她干哥哥的黑势力,迫使我离开了酒吧,也找不到工作,也没有钱了,好不容易在让严晴介绍了个酒吧去唱歌,准备拿点工资离开江城,她却把工资给我领了……
我告诉肖欣,我很想她,爱她。
肖欣说,她在回到贵阳后,悄悄去了医院打掉了孩子,在家休息了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应该帮助她的妈妈,应该成就点事业,她就到了广州她妈妈有股份的一家电子仪器厂开始工作,熟悉、学习、负责商业上的管理、业务谈判等工作。
肖欣发信息过来:诺,我很想看到你唱歌的样子,你一定要唱歌,在江城呆着太难了,你来广州吧,我妈妈没在这边,她就不会阻挡住你和我了,来广州对你的发展也很有帮助。
我爽快答应了肖欣,我发信息过去:恩,肖欣,我尽快就来。
我说了我的情况:我现在相当于被软禁了,严晴每天都看着我,还派了几个人盯着我,出门周围都有人跟着,简直弄得跟黑社会一样,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不死也会疯掉的。
肖欣:哈哈,艳福不浅啊,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发信息过去:就别开玩笑了,我和她发生什么了,她那样子我还敢发生什么吗,而且你知道我行事方式的。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四章(5)
肖欣发来消息:开玩笑嘛,这样吧,我想一下,安排好了,两天后,给你留言,发邮件。
我们一直聊到肖欣去上班的时间。肖欣下线上班去了,我也无心在上网,但想着回去也没事,就玩了会CS。对战了几个回合,脑袋有点晕,我就叫了严晴,然后回去。
13
严晴的行事让我越来越不满意,我见着她时,几乎是像见着熊外婆一样。
严晴在知道我是向王小川借钱离开江城的后,就找了几个人去恐吓了王小川,还暴打了他一顿。
这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我自从被严晴从车站拉回来后,包里的钱就被她全掏走了,手机也欠费了,吃喝玩耍的花费,全都有严晴负责,倒是安逸,饿不死,但心理憋闷。
我随时都准备着离开严晴,离开江城,永远地离开。
在网上遇到肖欣后,我的这个想法更加的强烈,我在迫切地等待着两天后肖欣的安排情况。
好不容易熬了两天,我又向严晴说我想去玩游戏,严晴看我两三天才去上一次网,就不觉察什么,很高兴地陪我去了。她说:〃夏诺,看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也不开心,你想玩什么就玩吧,只要你高兴。〃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又突然有些不忍心,觉得她的可怜,想着她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她可悲。
我到达网吧,像上一次一样,我找了个两边有人的位置坐下,严晴还是跑到门口去上网,她依旧像上次一样来警告我。我的样子很是听话,还敷衍了她一句〃亲爱的〃,只差没乐死了她。
我打开QQ,肖欣留言:我安排了我一位好朋友去江城接你,你先想办法逃出来,到城外的高速路口,路上想办法打电话给他,他开车在那里接你,然后他安排你的去处。
我回答说:我就在今天晚上凌晨一点离开家,打车,大约两点到达城外。
回完肖欣的话,我顿时心里一片舒畅。
我想,我得想个办法,稳住严晴,不让严晴发现我的表情、心态变化,然后顺利逃离严晴,逃离江城。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五章(1)
1
我心怀逃跑计划,不动声色。
下网后,我对严晴说,今天我特别困,几天老是失眠,能不能给我买几颗安定片,我晚上好睡点。肖欣就去买了。
晚上9点,肖欣像往常一样就赶回家去了,她走时不忘记交代监守我的两个青年,让他们小心看着我。
晚上10点,我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着吃了安定片后睡得很沉的样子。我听见两年青年去买了啤酒,还有菜,在外面的客厅看碟,喝酒。他来叫我,我装着已经熟睡,没有答应他们。后来,他们也许喝得多了,一个男的说要出去活动一下,找个地方按摩,交代下就走了。后来,我听见留下来的男的关了电视,接着传来洗刷声,然后外面一片平静,逐而想起了鼾声。
我轻轻起床,把存着我原创音乐的U盘、重要的本子,一些与音乐有关的重要的东西,拿了两件衣服,一起塞进一个小背包。
轻装,不重。
我丢弃了很多书、音乐CD,好些衣服。肖欣说了,丢了没关系,可以再买。但我在把他们遗弃的刹那,我很是不舍。
收拾完毕,我先去探听情况,客厅和我睡的房间的门没关,我脱了鞋,走到门边细听,那男的鼾声有一阵没一阵的,房间里冲进一股酒气。我转身去拿了我的吉他,轻手轻脚地走家门。
但就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吉他的琴弦挂到了我的背包,嗡的一声。屋里的男人听见了,问了声:〃谁?〃我一听,吓了一跳,转身就跑,来不及穿鞋,就光着脚噼里啪啦地下楼。运气好,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面前,我上了车,示意司机赶快往前开。
司机踩了油门,顺着冷清的大街,一路狂奔。我累得喘不过气,大半天了,才告诉司机我要去城外的高速路口,然后借了他电话给肖欣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我在高速路口见着了肖欣的朋友,他替我付了车费,帮我把东西搬上他的车,然后我们一路往城郊的乡下而去。
肖欣的朋友自我介绍,他叫黄成天,我就笑着问好,叫他黄哥。
黄哥接了我,把我安置在他在乡下的一个朋友处。他说:〃这是我朋友乔哥家,你先在这住十天半月,我想,那帮人肯定会到处找你的,等他们找过了,我才来接你,送你去成都,你再去广州。〃我点头感谢。黄哥有事急着去办,当晚就走了。
我在乔哥家住着,度日如年,乡下没什么玩的,我也没有带书出来,更不能听音乐,我就每天和乔哥的儿子到他们家附近的河里钓鱼,他钓,我坐在远处的河边弹琴,倒是怡然自得。
在乔哥家住到第11天的深夜,黄哥就来了,接我走。告别了乔哥一家后,黄哥开车,一路飞奔,三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到了成都。
到达成都时,黄哥说:〃火车票我已经叫人买好了,早上九点,我们吃点饭,等下直接去车站,你到达广州后,就给肖欣打电话。〃说完,他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给我。他说,〃这上面也写有我电话,一路上有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我感激不尽,千恩万谢。黄哥说:〃我是肖欣的朋友,也是她家亲戚,这是件小事,用不着感谢。〃吃饭后,黄哥开车,带我去了他朋友家拿了火车票,然后直接送我去了成都火车北站。
黄哥一直把我送到候车室,检票了,没事了,他才离开。我进了检票口后,向他挥手。
吭哧吭哧有节奏的声音想起,随着车厢的震动,〃成都……广州〃的火车启动了,驶出车站,在成都平原上开始飞快地奔驰。
我看着窗外平原上飞速后退的景物,思绪万千,感慨万千。
2
别了,江城;
别了,张琳;
别了,严晴。
肖欣,我来了。
火车掠过成都平原,一路往东,进入重庆地域,穿山越领,过贵州、湖南,然后一路南下。
火车像时光一样,快速地在铮亮的钢轨上滑行,恍若时空隧道,把我从一个世界带往另一个世界。
我始终盯着窗外的景物,它们像一片光影,呼啦就闪过去了,只看见一片朦胧,一片模糊,一个印象派的艺术品。它们就闪过去了,接二连三,接三连四,就闪过去,一点留恋都没有。
越来越远的江城,越来越远的去年,越来越远的张琳,越来越远的严晴,他们都像这窗外的景物,在我眼前由清晰变模糊,然后模糊着闪到后面去了。
我想起了张琳,想起了她的微笑,她的声音,江城师范大学里的林间小道的白衣少女,他从新疆安静归来时的寂寞百合,公墓里的石头屋子和她面前那片荒芜的山头和孤单的落日。
我想起了江城,优美的滨江路,宽阔的沙滩,清幽的方山,江城师范大学里的草坪。
我想起了严晴,洋娃娃的美丽,乖张的性格,调皮的行事,任性的脾气,幼稚却又深沉的爱。
我想起了肖欣,她的端庄、大方,坚持不懈的追求,温柔贤淑的性格,细致入微的对我的照顾,长江边上鹅卵石上传来的欢笑声,想起她到来时的欣喜,离开时的忧伤。
我想起了一年前我从充满希望的梦想之地北京决绝地回到江城,苦苦等待,而我回到江城一年后,我却又要从我满怀期望的城市江城决绝地离开。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五章(2)
它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造物弄人。
一年前我来了,一年后我走了。
火车没有停止,它像是从远古而来,像是从去年而来,又像是从昨天而来,然后往我的梦想之地飞驰而去。
我无法掩饰自己离开江城后的感伤,也无法掩饰自己对广州的期望。
3
火车飞驰了两天后,我终于踏上了广州的土地,随着南来北往的人流一起涌下车。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满怀着兴奋,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我拎着包,背着琴,涌出了广州站。站在广州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我开始寻找公用电话。
黄哥在我上车前说他已经打电话和肖欣联系了,说肖欣会在我到达广州的火车时刻点,来火车站接我。
我找着了公用电话,却无法拨打,我只得买了一张20元的电话卡。接通了肖欣的电话,嘟嘟的声音加速了我的心跳,每〃嘟〃的一声,我的心脏里就好像多出一只蹦跳的兔子,然后是一群兔子,它们蹦蹦跳跳。
电话终于接通了,我激动地大叫:〃肖欣,我到广州了!〃
电话里有点沉默,没有人说话,我想,肖欣一定也很激动,说不出话来了吧,我心里更加高兴,又大叫一声:〃肖欣,宝贝,我到广州了!〃
电话里有了回应,但不是肖欣。一个女声说:〃你好,你是夏诺吧?〃
我心里纳闷,肖欣怎么不接电话,我说:〃是的,请问你是?肖欣呢?〃
那女声说:〃我是肖欣的姐姐,你现在哪里?我立即来接你?〃
我说:〃哦,我,我在火车站出口对面的一公用电话亭,最右边的一个,我站在那里等你,黑衣服,背个包,拿了把吉他,很好认。〃我心里想,这肖欣怎么不亲自来接我?
那女的说:〃好,我立即到。〃
七月的广州酷热无比,我花10元买了两凭冰冻矿泉水,却不是很冰,不过比没冰冻过的好很多,至少喝下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冰冻矿泉水从快要冒烟、冒火的喉咙里流淌下去,让人一阵爽朗。太阳太大,我就站到了电话亭旁边的一商贩的太阳伞下,大口大口地喝水。
4
半个多小时后,一位30来岁的美少妇走到我面前,戴着太阳镜,撑了一把伞,淡淡的眼影,轻轻的描眉,涂了一点口红。她在我面前停下来,我看见了她手指甲上绣着的花,还有她手背上绣着的一只纹路清晰的黑蝴蝶。看到美丽少妇站在我面前,好像是在看我,我也就看着她。
美丽少妇摘下眼镜来,看着我,问:〃请问,你是夏诺吗?〃
我看了看她,顿了顿,说:〃我就是,你就是肖欣的姐姐吧?〃
美丽少妇淡淡笑了笑,说:〃肖欣眼光不错,果然是帅小子。我是肖欣的妈妈的好朋友,也是肖欣的好朋友,姓陈,她都叫我姐姐,我们的感情胜过亲生。〃
我冲她笑了笑,冲她叫了声:〃陈姐好,今后请多关照。〃
她笑得更妩媚了点。她说:〃太热了,我们赶快回家吧,我车停在那边,走我们先过去。〃
我拎了东西,陈姐说帮我,我笑着拒绝。上了车,陈姐熟练地扭着方向盘,把车从拥挤的停车场开到外面的大道上,车就飞驰起来。
我看着窗外高大雄伟、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在阳光里耸立着,从车的两边一闪而过,我心里一阵激动。街上行人如潮,路边绿化的鲜花妖艳地开放,翠绿的绿化树勃发出旺盛的生命力。
我喝了口水,突然想起肖欣来。我问陈姐:〃肖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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