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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去！”秦小川在一旁拍着手里的篮球如此说，打断了他的思绪。
　　
　　也许有时我们都需要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他为你说出你想说又不敢说的，他拉着你去做你想做又不敢做的。
　　
　　于是，夏日炎炎里的某一天，华一文带着秦小川和许淳走到了于萧航家楼下。
　　
　　于萧航家有些凌乱，看起来都让人觉得萧条。
　　
　　那天于萧航的沉默，让气氛很尴尬。童晏的寸步不离让华一文很恼火。或者说他的恼火不仅仅是因为童晏，更或者是因为颓废的于萧航。
　　
　　于是在大家看来，华一文不像是来看望朋友给予安慰的倒想是来找茬的，他不屑的对萧航道：“你，要出国？”语气轻蔑的让人费解。
　　
　　惹得许淳和秦小川很想当场拖着他走人。可谁也没这么干，所以只能让气氛尴尬。
　　
　　后来还是许淳半开玩笑的说：“哇，那可了不起了呢，那以后我们就能跟人说，我有朋友在国外，哈哈~”许淳玩笑道，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笑，只有他一个人呵呵呵的傻笑着，越笑越尴尬，最后在秦小川的小动作拍打下，他尴尬的收了笑容。
　　
　　他逗趣的对象于萧航一直没有说话，却是由童晏代他道：“萧航的妈妈怕他~没人照顾~所以，所以才决定带他走的！”
　　
　　华一文见于萧航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呆呆的对着窗外发呆，他忍不住走到他面前，让他能看着他。可当他看着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睛里是空的，空的连悲伤都找不到。不知是什么，让他的心猛然一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血脉相连一般触到了他的心。
　　
　　他突然觉得，那个天才在慢慢远离，眼前的这个人却不是于萧航，是那个曾经在母亲远走后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台上看着远方的华一文。他们都是这样，从不悲伤，却有着比悲伤更可怕的东西。也许只有他最明白，那种可怕的如恶魔之手的东西是那么的可恶，可恶到必须驱逐。于萧航需要的是救赎，一种必需要的救赎。
　　
　　于是他很用力的对着他喊：“那清华呢？那梦想呢？你想好的那些想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呢？”他对着他吼，似乎想要换回他的灵魂，而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如同一个躯壳完全没有生气。
　　
　　“萧航，一文是对的，你，你要不要和阿姨谈谈，我们，我们都不希望你离开，而且你，你还有没完成的梦想啊！”也许这是童晏第一次和华一文站在同一战线上。也是他们第一次非常合拍的对待于萧航。
　　
　　华一文看着始终不言的于萧航，似乎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怒火。他二话没说，伸手就去拽他，嘴里道：“跟我去个地方。”
　　
　　萧航则是非常不愿意，他用力甩开他说：“你干嘛，别烦我。”他说话有些有气无力，说完又做回原来的位置坐好。继续做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童晏看看华一文，又看看他，只摇了摇头，本想让华一文先走，可却发现话到嘴边，她说不出口，也许现在的萧航太寂寞了，他正需要有个人来与他闹一闹，华一文似乎非常合适。于是，她选择闭嘴不言。
　　
　　倒是秦小川看不下去了，他说：“一文，我看我们走吧！”许淳也在一旁配合的点了点头。
　　
　　可华一文却没有理会，他径直向于萧航走去，冲着他就嚷：“你可别忘了，我们俩还有场架没打呢，是男人的跟我把帐算清了再走，现在跑了，你tm就是一逃兵！”
　　
　　等他嚷完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气呼呼的华一文，连萧航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里有着一种别样的倔强和一份似乎刚刚燃起的怒意。华一文却得意的看着他眼中的怒意笑了。
　　
　　忽然，萧航的嘴角也微微带笑，边摇头边说：“打架？哼~好，走！”
　　
　　“走！”
　　
　　童晏不知道他们说去打架是不是真的，华一文已经抢先一步说：“你们谁也别跟来，这是我跟他的事儿，还有你，童晏，好好待着！”
　　
　　“听话，好好待着。”
　　
　　童晏看着神情全然不同的两人，却觉得他们又是那么的相同，有着相同的坚持，相同的执拗，和相同的稀缺血型。也许这就是准定了的，他们的缘分。
　　
　　**
　　华一文带着于萧航来到市中的篮球场。萧航笑着问：“在这儿，打架？”
　　
　　硕大的篮球场上，因为暑假而变得静悄悄的。似乎站在那里喘气都能听见回声。华一文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一个篮球，说：“不怕热就跟我来一场对决，一对一，看谁进球多！”
　　
　　“这就是你说的打架？”萧航又问。
　　
　　“干嘛，不敢啊！”华一文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不屑表情。
　　
　　萧航也不示弱，说道：“来啊，谁怕谁？别忘了，你打篮球是我教会的。”
　　
　　“那就试试！”
　　
　　于是，夏日里，在没有空调的体育场里，挥汗如雨的少年，用一种近乎于发疯的状态相互叫劲儿着。他们面对面的流汗，面对面对弈，为了好胜而争抢。寂静的篮球场上因为少年的英姿也变得那么富有朝气。
　　
　　当萧航的最后一球进篮，华一文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这场球，也许他们谁都没有输，要的就是一场畅快淋漓。于萧航也支持不住倒在了他的身边，球场里只能听见他们的喘气声和篮球落地不停拍打着木质地板的声音。
　　
　　而他们谁也说不出话，似乎也不用多言，只是相互转头看着彼此，相视而笑。华一文像是完成了一场遗憾，而于萧航像是寻找到了一线生机，挥出了一身说不出的晦气，灵魂重新附体。
　　
　　他轻声对着身边的他说：“谢谢！”不知道是谢他什么，是谢他曾经毫不犹豫的给了他那稀疏的血型呢，还是只是谢他陪他打了这场篮球。
　　
　　可他似乎很懂，他回：“不用客气！”
　　
　　于是二人又笑了。
　　
　　球场上回荡着他们的笑声，说话声，和一声约定。
　　
　　他说：“我tm让你的，你没看出来吗？”
　　
　　他说：“华一文，你又说脏话！”
　　
　　“靠，是你激老子的！”
　　
　　“华一文，你输咯！”
　　
　　“靠，说了让你的嘛！”
　　
　　“我不是说篮球，我说堵你不说脏话的事儿！”
　　
　　“那个不算，重新赌过！”
　　
　　“怎么赌？”
　　
　　“就赌我们一起高考，我考北大，你考清华，谁考不取，谁就输！”
　　
　　他轻笑，说：“你确定？”转眼看他时，眼带轻蔑。
　　
　　“md你看不起我怎么着？”
　　
　　他轻笑答应，这是少年的承诺，那么积极，为什么不答应，只是……
　　
　　萧寒收了笑淡淡的问：“那童晏怎么办？”
　　
　　华一文继续着没心没肺似地对话：“她，当然跟我进北大啊！”
　　
　　听着他说话，他发现他们之间不需要惆怅：“想得美，你！”
　　
　　“哇靠，那真得打一架试试！”说罢，华一文就要跳起来，再跟他好好干场架似的。
　　
　　萧航见状，赶忙道：“等等，等等，现在打架，你当我是你啊，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我们的架总是要打的，不过这次嘛，先算了。关于童晏，不如我加注，让她自己选，选谁，谁赢！”
　　
　　“靠，老子必胜！”
　　
　　……
　　
　　白眼，笑声，篮球声，夹杂着汗水和无悔的青春都在向我们昭示着美好。
　　
　　那天过后，没有人知道华一文和于萧航都做了什么，反正一切似乎又回复了。于萧航不走了，他留了下来，华一文除了一句“秘密”什么也没有多说。
　　
　　高三就这样渐渐走近他们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日更



☆、22

　　童晏最喜欢高三那年有一次考试，华一文考赢萧航时，十分臭屁的表情。
　　
　　他当时笑的很大声，他一手勾搭在于萧航的肩膀上，半开玩笑的说：“喂，你要不要现在认输，哈哈哈哈~”
　　
　　那天，萧航笑的很自然，似乎那些阴霾都被华一文这个没心没肺的驱散了，他笑着说：“白痴，我让你的啦！”
　　
　　“靠，我用你让！”
　　
　　“靠，你能不能不说脏话！”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恩爱，这让我很受伤诶！”那天童晏这么说，那天笑声比天气更清爽。
　　
　　那天萧航笑着说恭喜童晏同学也会开玩笑了。那天华一文将这归功于：“因为她认识了我啊！”说罢，伸手将童晏拽到身侧，以一种霸道的方式宣誓主权。
　　
　　于萧航则轻巧的走到他们中间，顺理成章的将他们分开，然后十分自然而然的单手搂住童晏的肩，笑着说：“你别耍赖。”
　　
　　于是换来华一文叫嚣：“靠，你放手，谁tm耍赖来着！”
　　
　　于萧航依旧笑着看了看童晏又道：“我们从小就这样啊，干嘛，你觉得不自然啊，我们都很自然啊！”
　　
　　“md，把你的爪子给我松开~”说罢，华一文立马闪身到童晏另一边，去掰于萧航的手。
　　
　　萧航轻巧的松手，一溜烟的跑了老远。
　　
　　“于萧航，你别跑，有本事球场再见啊~”他喊着。
　　
　　“我等你~”
　　
　　那天的空气中带着一份的清新，一份浪漫，一份属于少年的回忆。
　　
　　北京机场，抬头看着天空，似乎那还是昨日的时光，只是他又那么的遥远。经过了多少年的沉淀回忆起来才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初秋的北京，太阳还是很晒的，童晏没有在太阳底下打伞的习惯，只能任他晒着。身边依旧是于萧航，他随手甩了顶帽子戴着了童晏的头上，笑着说：“我就跟你的保姆没两样！”
　　
　　她笑着回：“谁让你收了人钱了呢？”
　　
　　于萧航也笑了，轻声道：“早知道不伸手去接了，这买卖太亏~”
　　
　　童晏笑了，“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有些负担你提起它的时候，会甜蜜的笑……
　　
　　**
　　高三那年原本一切都十分平静，只是突然间，似乎是没有原因的，华一文再一次重蹈覆辙开始莫名其妙的逃课，甚至可以一连几天不出现在学校里。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于萧航曾经去找过他，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他。
　　
　　童晏最后只能去找许淳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初中时和他们玩的很要好的小伟出事了。华一文在找人帮他的忙，才会这样。
　　
　　“出什么事了？”
　　
　　“他，把人~给~打残了，对方不肯放过小伟，他们帮派里的人都在找我们这边闹事儿，还有对方家人，小伟这下麻烦大了，一文以前跟我们一起混的时候，在这块儿混的不错的，也能放上话，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在忙这个！”
　　
　　童晏当时只觉得华一文那可笑的游戏居然还没有结束，初中时那过家家似的江湖义气居然到现在依旧存在。难道他还不明白，这些都是如此幼稚的行为吗？难道他要为了这些幼稚的事情，毁了自己的一生，还是这才是他的人生，只是她把她拽到了一条原本不属于他的道路上来了呢？
　　
　　她有些灰心丧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边是一直跟着她的于萧航。
　　
　　“明天我去找他谈一谈。”萧航如此说。
　　
　　“有什么好谈的，你是对的，他根本就是幼稚的无药可救！”也许是高三的日子大家都紧张，也许是童晏太过于在意。那天她非常痛恨华一文的堕落。
　　
　　当天萧航送童晏回到家，童家的气氛也异常的紧张，萧航打了招呼便走了。童晏低着头兀自向自己房间走去，却被童爸叫住：“高三了，不好好学习，整天跟男孩子混在一起，你要不要考大学啊！”
　　
　　“你别自己心情不好，就拿女儿出气，那个是萧航，要不是他女儿能考上市中？”童妈妈说话也是用嚷的。
　　
　　童爸爸转头恶狠狠的回敬道：“还不都是你，什么都宠着她，这么大了，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啊，一个女孩子，成天跟男生混，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啊！”
　　
　　“你就知道怪别人，你自己心情不好，可不可以不要总怪别人~~”
　　
　　“。。****//#########”童爸爸的脏话，童晏自动忽略了，她独自走回房间，把门关上，打开书包拿出英语书，把课文念得很大声，大声到可以盖过他们的吵闹声。
　　
　　那天，她觉得生活为什么可以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令人如此不想要去珍惜。
　　
　　当晚，她独自做习题到半夜，心里始终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脑海中有很多画面，有华一文，有妈妈爸爸，有这令人厌恶的高三生活。
　　
　　突然，窗外不寻常的响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有了上次爬窗户事件，这次童晏有了心理准备，她小心的打开窗户，一个人影熟练的闪身跳了进来。
　　
　　漆黑的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她十分熟悉。
　　
　　“华一文？”她轻声道。
　　
　　漆黑的夜里，童晏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华一文多日不见的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他闪亮的眼中有着一份不同以往的情愫。
　　
　　“你~喝酒了？”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微醺的味道，童晏不仅皱着眉问道。
　　
　　“一点而已。”他笑着说，说着慢慢走近她，又道：“有点想你，好像很久没见了似的。”
　　
　　“是你不来学校的。”她扭过头，不想看着他说：“你又半夜爬水管上来，很危险的啊！”
　　
　　他低头对上她的脸，带着笑意说：“最近很忙~”
　　
　　今天的童晏心情很差，听着他那么说心里一下子难受了起来，她只能回头瞪着他，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道：“你忙，人家都忙着在念书，你在忙什么啊？”
　　
　　华一文听着她说，却不甚在意，他似乎是借着微醺，故意靠到她身边，有些调皮的笑着跟她说：“我忙着拯救他人与水火啊。”
　　
　　他离得她太近，近的呼吸都拂过的她脸，她想离开他些距离，却又被他逮住，躲不开，只能瞪着他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华一文揉着童晏的手笑着又靠近了些，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此时月色正浓，可月色的浓却被一声强烈的推门声打散。突然童晏的房门被人狠狠推开，吓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华一文一个不稳整个人向童晏倒去，就这样两个人一上一下，咚一声，一起摔到在地。
　　
　　这一摔，摔出了一个暧昧的姿势，华一文的手不偏不倚落在童晏的胸部。
　　
　　推门而入的正是心情糟糕到不行而夜不能寐童爸爸。见到二人如此姿势，童爸爸更是怒不可懈。
　　
　　他气冲冲的走进来，二话没说就把华一文拽了起来，还对着身后的童妈妈道：“去报警！”
　　
　　“啊？”童妈妈有些懵。童晏已经清醒了，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她爸爸道：“爸爸，不要这样，我们没事啊~”
　　
　　可童爸爸依旧喊着：“去报警，我让你小子夜闯，你是活腻了是吧，还敢来惹我女儿，胆子倒真不小，不给你点教训不行！”说着他看着大开的窗户又道：“看看，这不是第一次啊，你们两个，都在干嘛！”他喊的很大声，喊得童晏心很痛，喊得她很想哭。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只是一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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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国际饭店12楼，童晏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这里就是我朝帝都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灰蒙蒙。也许是心情的关系，似乎这个秋也变得那么的灰色。
　　
　　身后是于萧航的说话声：“怎么，来北京不高兴吗？还是紧张了？”
　　
　　她却笑着说：“没有，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你们爬窗找我的情景！”
　　
　　于萧航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打趣的说：“如果当时你住这么高，估计我们就爬不上来了！”
　　
　　她笑了，由衷的，金秋也似乎渐渐走近了，灰色的天空也有了些许色彩，只是当时的人，如今又在何处？
　　
　　那一年，那一晚，华一文后来被警察带走，当时童爸爸嚷着要告他，她还记得，爸爸的声音很大，他吵醒了不少邻居，也许就是那时候才让她学会了，不管如何都要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抬头挺胸的生活。如果不是这些也不会有今天的童晏吧！
　　
　　当时童爸爸喊着：“tmd我女儿还差3个月才满18呢，你知不知道，你敢动她，我tm告死你，告死你~”半夜里，有很多不明就里的人，穿着睡衣从门缝里看着他们。
　　
　　她欲哭无泪的看着他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