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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茶陪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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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目,于是不再多问,心底却是感激的。
凤青来了,听了她和林怀琛的对话。
果然印证他们的猜想,而且方寸大乱。
于是季开阳趁此机会出手,他的剑逼的凤青出了刑室。
于是小郁偷偷地将镇魂珠放在林怀琛的身上,以保他平安。林怀琛趁机从囚室出去。
小郁还是留在刑室里。
她看着季开阳招招致命的剑锋,却始终无法杀了凤青。最终优势变为劣势,凤青将要杀他。
小郁还是没有忍住,还是出手了。——她不能看着朋友这样死在面前。
凤青凌空架住季开阳。
季开阳正好垂下头来,他看见小郁向他飞来。
他的杀意这样重,宁愿把自己的生机变成杀死凤青的最后一击。
他朝小郁大喊:杀了他。
他的眼中固执的意味小郁一瞬便懂。她接下剑,转瞬向凤青刺去。
这是一场没有预谋的刺杀。
以失败告终。
*************
胭脂一步一步,朝小郁走去的路那么漫长。她的脚步沉重,仿佛带着镣铐一样。
她慢慢越过凤青,匕首越握越紧。
匕首的玄色寒光就像阳光一样烈,一样灼人。
凤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宽大雪袍翻飞。
他声音轻慢:“胭脂,她这样骗你,剥下她的脸来报仇吧。”
似乎还不够一样,他手一指,白玉高台下面的斗兽场里唤出一群真正的发狂的兽人。它们血红着眼睛,嗷嗷得向主人求食。
“再把那没有脸的怪物推下去,这样我就让你做人。”
凤青仰起头,眯眼看天上隐在乌云后面的太阳,说:“你看,阳光、空气、食物,还有温暖,所有活死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马上就可以拥有了。”
胭脂一步一步走进。
小郁的眼睛的里面甚至没有恐惧,她看着胭脂,用尽力气说:“原来你是可以做人的。”
她笑一笑,美丽如光:“真好……这样的话,我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值得了。……以后你一个人了,要好好的……人的一生好短,你要好好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原谅我曾经骗你……”
说完她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滑下来,等着胭脂。
而此时,眼前的公子甘之如饴的样子与胭脂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层叠出现。
他曾经对她说:在下昨日对姑娘一见倾心,思之不能忘。——他是胭脂漫长又短暂的人生里第一个波澜。
他曾经对青黛说:诚然你很美丽,但是在下不会对不起胭脂,请你自重。——他的自持与克制。
然而一切都是骗局。
他在天眷阁里毫不犹豫,还是说出真相,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从没有过,她也不会想要。但是谁给了她,又残忍地收回。
她想杀了他。可是当镇魂珠真正击中他的一刻,胭脂惊惧地知道自己错了——他永远都跟自己两清了。
现在命运又一次转过来。只要杀了他,自己就可以真正地变为人,有一个平凡而美丽的一生,从她被金未英杀死的那一个断点重新开始。
可是眼前的公子对他说:“……以后你一个人了,要好好的……人的一生好短,你要好好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因为知道是自己,所以他闭着眼睛,就颈等死,连挣扎也没有,甘心让她做人。
胭脂眼前的画面转来转去,终于定格在一幕。
那个斜阳巷陌,蓝衣公子的眼神漆黑温软,将一块梨花白玉放到她手中,声音轻轻:“在下郁白。”
胭脂慢步上前,举刀就要朝小郁脸上刺下去。
然后一折身,人却已经到了凤青背后,手里拎着季开阳的长剑劈下。
动作快的几乎看不身形。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她的公子。
凤青朝空气微微一笑,仿佛早知道会这样。身影一飘,轻轻落在身后宫殿的琉璃瓦上。
他笑得妖冶,肌肤白得透明,对胭脂说:“你看,我给过你机会了吧。其实,给不给都是一样的,因为你不懂得珍惜。”
他手一抬,广袖扬起:“你们竟这样迫不及待地背叛我。”
袖风扫过,幻为风刃破空朝小郁砍去。
胭脂挥剑挡住,谁知风刃竟然像长了眼睛,也转而朝胭脂劈头而来。
风刃里席卷凤青高深的灵力,当空劈断胭脂的肩胛骨。
胭脂没有血,只是空荡荡的疼。
她用剑撑住地。
“活死人,你的修为本来就不好,何苦来的呢?”凤青说,但是丝毫没有惋惜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还有一章,两章连在一起看才有点意思。
今天考试考完,接下来不会断更了^^大约八月中旬完成。
谢谢亲们支持。
☆、胭脂血
小郁睁开眼,身上伤口的腐烂颜色已经慢慢扩散开了。她看见眼前的没有杀她、以剑撑地的胭脂,。
凤青笑一笑,说:“好孩子,既然这样情深意重,不如你们一起罢。”
白玉台下的兽人像是得到什么指引,愈发兴奋,血色的眼睛竟隐隐泛紫。它们恐怕是饿得久了,已经迫不及待。
凤青用念力凝成一把无形的带倒刺的刀子,一点点再刺进小郁溃烂的伤口里。——她伤的那么重,早已无力抵抗。
小郁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只有左腹的那个,然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不仅几乎被风刃刺穿,而且溃烂腐坏,现在这带着倒刺的刀子刺进去,又连着黑色的血钩出腐坏的皮肉。
凤青本可以对她摄魂,让眼前那个身受重伤的巫女心甘情愿、毫无知觉地赴死。
可是他没有。
还有什么比享受别人的痛苦更美妙的,更何况小郁长着这样一张爱之深、恨之切的脸庞。
季开阳已经昏迷过去良久。他失血过多,不省人事,又或者,已经再也无心醒过来。
胭脂本来就是活死人,修为有限,肩胛骨被贯穿打碎,心里又想着公子。她步履艰难,但还是朝小郁走去。
小郁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人该有的颜色。她木然地将下唇咬出血来也没有叫一声,双眼放空,茫然地不知道看向哪里。
胭脂不知道她有多痛。
但是她看着小郁撑着栏杆慢慢起身,想要翻过栏杆。
但是,那百尺的白玉台下就是空旷无遮蔽的斗兽场和一群疯狂的兽人。
——小郁已经痛到这个地步,一定要寻死才能解脱。
左腹的伤口就像一个涡轮,将小郁一生所受过的痛苦都绞尽,让人绝望、让人生不如死。
腐烂的血腥味仿佛是蛊惑,它说:去吧,,死了就不会痛了;跳下去,你就解脱了。
小郁朝着虚无的空气慢慢牵起一丝微笑,仿佛在对一个人说:“傻子,我死了你可不要真的跟着我来。”
然后纵身跳下去。
场里的兽人匍匐在地上,蓄势待发。
小郁的袍角翻飞,映的容颜如雪。
“不要!公子!”
胭脂连想也不想,只身扑过去,抱住小郁一起掉下去。
小郁已经神志不清了,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坠地的痛楚。
她看眼前抱住她的人:“胭脂。”
胭脂看着小郁,旁人的一万个字也换不过他的两个字——“胭脂”。
做人又怎么样,不做人又怎么样,如果他死了,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她终于明白。
胭脂嗤笑地看天。
她极温柔地笑一笑,说:“公子,我们不会有事的。”
身上甚至有一圈柔柔光晕,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居然慢慢愈合。
小郁也慢慢睁开眼。
那圈光晕像是世上最坚固而柔软的结界,护着她们从百尺高台降落。
结界外是一群疯狂的兽人,而结界里的胭脂美人如玉,温柔动人。
小郁木然地看胭脂,不能反映过来为什么胭脂有这样的本事将局面扭转。
兽人面对眼前可见的食物,却是始终触碰不到,眼睛几乎滴下血来。锋利的爪子一遍遍疯狂挠抓着结界。
凤青凭栏而立,垂眼看着脚下的斗兽场里的一群饥饿兽人求而不得。
他长长的睫毛如云翳,遮住眼底翻腾情绪。
甚至季开阳就晕死在他脚边,他也不动手杀他。
胭脂就这样抱着小郁。
小郁睁着眼睛,说:“胭脂,其实我不是……”
其实我不是一个男人,你错付了我。
“嘘,”胭脂比了一个手势,含笑说:“你别说话。”
她像是想起很遥远以前的事情,目光绵远,轻轻说:“你知道你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你这样的公子如玉,怎么会喜欢我呢?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公子你知不知道?”
“我骗了你……”小郁艰难张口:“我是错的人。”
胭脂不知道,以为小郁说的是从前的事。
她摇头:“我恨你,爱你,却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公子,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光亮。”
小郁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衬着胭脂的微笑。
胭脂望望四周的结界,微笑说:“我真想再陪你久一点……可是我怕待会会不够用呢。”
小郁顿住的脑袋僵直地想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够用……什么不够用……
胭脂扶小郁坐好,与她对面而坐。
她笑语盈盈,像是拉家常一样说:“公子,你不能死,不要忘记我。因为除了你,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记住我。”
小郁一瞬间明白她要做什么。她伸手去拉胭脂,几乎是哀求:“不要!”
胭脂与她对掌一拍,平平地飞出结界。
外面的兽人嗅到胭脂身上的血腥味,像潮水一样的涌向她,瞬间将她淹没。
再也没有兽人理结界里的小郁了。
兽人渐渐围成一团。
一只几乎只剩下白骨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扔出一样东西,然后转瞬又被吞没。
不够用……
她是说她的精元不够用,不足以烧死兽人。
“不要!不要!”
小郁哭喊着。
她被胭脂困在结界里,躲在最安全的角落。
小郁绝望地拿身子、头去撞结界。
结界像柔软的网,无声地将她弹回,就像胭脂的固执。
“我求求你!你回来!你回来!!”
小郁跪在地上,绝望地哀求:“胭脂!胭脂!我求你……”
眼前忽然火光一片。以胭脂被吞没的地方为中点,蔓延开来。
兽人们连逃都来不及,登时被火焰吞噬,沾身便死。
那火焰这样美丽,仿佛有生命。
云蒸霞蔚,灿若艳阳。
胭脂也为她心爱的人烧尽了自己,就像她姐姐娥皇。
在永远没有未来的火光里,知道什么是值得、什么是爱。
不同的是,姐姐为死,妹妹为生。
小郁映着火光,呆滞爬过去捡起那个被胭脂扔出来的东西。
——染着胭脂的血的梨花白玉。
当时小郁随手扯来送给胭脂的东西。
玉被扔出了裂纹,胭脂的血深深嵌进去,变成一道道狰狞的印记。
小郁握着那块玉,万念俱灰地看着眼前渐渐熄灭的火光。
胭脂的一生,这么快就结束了么?无声无息地消逝了,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世界上有一个命运曲折、至死都没有得到幸福的女孩子。
小郁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斗兽场,没有兽人,没有胭脂,只有她一个人被困在角落里。
她蜷缩在结界里,一任左腹的死灰色蔓延到心口也毫无知觉。
天边灰色的云一点一点飘过去,招摇飘零。
小郁把梨花白玉放在心口,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口血呕出来,大滩大滩的像永远不能了结的宿命。
她仰面倒在地上,眼泪混着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送给胭脂一首歌。
《我以为》 很好听也很符合胭脂的一生
我以为你的眼泪
会让我瞬间崩溃
我以为我的颓废
能让你无路可退
我以为转身以后
就可以不再流泪
我以为你能体会
我此刻的意冷心灰
万丈红尘有你做陪
即使心碎我也无所谓
咫尺天涯四目相对
离歌一曲想与你不醉不归
☆、将死
时间是相对的。
往昔过了许多日子,也不见的时间有多么宝贵,过了便过了,毫无惋惜之情。
然而被岑国掳去至多不过三天。
三天,漫长得像一生。
林怀琛纵马飞驰。
此刻他只恨自己不会飞,不能立即来回救出小郁。
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
难道要那些肉体凡胎的士兵们来对抗凤青的神力?
林怀琛发狠一抽鞭子向前赶去。
不是朝代军驻扎在澄芳江的大营,而是往南疆的方向。
这样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南疆?
骑在马上的将军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是肉体凡胎,没有通天神力。
“怀琛。”
有人在叫他,声音熟悉,语调沉着,像是一根可以给溺水的人抓住的浮木。
林怀琛回头。
是白桐,身后站着风浔。
她着一身便服,神情平静,美色凌人,只有紧紧压住的牙关泄露她的紧张。
“怎么你一个人?我妹妹呢?”
她说的是“我妹妹”,而不是“小郁”。
这一刻的血缘比什么都亲密。
***********
小郁的梦里光影流离。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黑暗的忘川里,只有脚下的一片实地,四周都是沾身便蚀骨的忘川水。
无数青面獠牙的恶鬼匍匐在周围,饥渴地看她的眼神如美食。
她杀意腾腾,手指一掐,念做斩魄诀,要杀尽这里的鬼魂。
可是无论她怎么念诀,周身纹丝不动。
“不!”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灵力尽失,于是失声痛哭。
忘川水上有人影飘渺经过,脸在雾气里模糊不清。
“救我!”
她招手叫喊。
那人影越走越近,容颜渐渐清晰。
小郁看见他的脸庞简直欣喜若狂:
“阿琛,快来救我!阿琛,我在这里!”
梦里的林怀琛渐渐靠近她。
他与其他的恶鬼决然不同,长身玉立,唇红齿白,身负长剑。
他歪头问她:“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小郁从没见过这样的他,结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苍白无力地重复:“是我啊!我啊!”
忘川上的人挑唇一笑:“你忘记了?我见你第一次的时候,因为你的任性不肯救我,我就死在雾林里了呀。”
说罢,身体化成点点萤火散开。
继而他身后又出来一人。
是郑德殷。
他身穿九纹祥云明黄龙袍踏水波而来。
他朝小郁招手:“你来我身边,做我的妃子,我就救你出去。”
小郁本能地摇头:“不。”
“只有我能救你,你答应我就好,嫁给我。”
“不,我不会嫁给你。”
“哈哈哈。”郑德殷忽然狂笑,变得狰狞:“你没得选的,我会先得到你,再叫林怀琛死。”
他自顾自地化成了烟,再没有理小郁。
然后是白桐。
她就是那张小像里的样子,十四五岁的样子,笑眼千千。
她逐波而来,叫小郁一声妹妹。
“姐姐,救我!”
小郁几乎要扑过去抱住她。
忽然有一角雪袍从她的身后露出来。
小郁指着那雪袍,颤抖着说:“姐姐,你……”
白桐的脸忽然沉下来,从身后拉出凤青,说:“你是我妹妹,为了我吃些苦难道又委屈你了?”
然后许许多多的人经过小郁身边,他们长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却没有肯来救她。
……
一切都变得虚虚无无,沉浮在忘川上的空气里。
小郁抱着身子,蹲在地上痛哭,“为什么!为什么!”
有一个女声极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公子,你等我,我来救你。”
小郁抬头,环顾四周,果然有人泅渡而来。
忘川的水蚀人肌骨,泅渡的人肌肤层层掉下里,却丝毫无畏,终于游到她身边。
是胭脂。
她的脸像是被野兽抓过,白骨森森可见。
“公子,我救你出去。”
小郁立即抓住她的手,忙不迭地说:“好好。只有胭脂你对我最好!”
胭脂忽然反手抓住她,狐疑地打量她:“公子,你怎么穿女装?”
“我……”
“你骗我?”胭脂步步走近:“你骗我?可我已经为你变成这样了!”她神情哀戚,伤痕累累。
“……我……”小郁早已经满脸泪痕了,“对不起,对不起……”
***********
梦里是翻天覆地的哀彻,然而小郁像是死了一样,躺在林怀琛的大帐里,昏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林怀琛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她全身冰凉,没有一点热气。
就连风浔看见她身上的伤口也稍稍愣住。
“她的灵火马上就要熄灭了。”白衣白发的祭司盯着小郁的脸,垂下眼眸:“凤青下了生死蛊在她身体里,加之她又受了刺激,她宁愿把自己锁在梦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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