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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小书童-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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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理。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第五百零三章 只欠西风
    有人说,大唐的皇宫是天底下最华丽的宫殿。
    琉璃金瓦,雕栏玉砌,假山环抱,草木依依。朱红的城墙,宏伟的宫殿,无一不象征着大唐的鼎盛与繁荣。
    汴京城的百姓对这座深宫大院再熟悉不过,他们因为它而自豪,但却从没有人想过能够进到里面,看一看内院的风景。
    而现在,他们就在院里。
    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民房全部被朝廷征用,作为补偿,皇宫就成为了他们的临时住所。御膳房、文轩阁、总兵府,都被改建成了民居。老人、女人和孩子是这里的暂居客,而壮实一点的男丁,大都已经被拉去了战场。
    可惜优美的环境和可口的饭菜并没有减轻百姓们内心的恐惧,一个面色憔悴的妇女坐在摇椅上,把年幼的女儿抱在怀里,一双眼睛空洞得望向远方怔怔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女孩儿天真的童音将女人拉回现实。她亲昵地在女孩儿额头一吻,微笑道:“爹爹在打仗,在保护我们。”
    女孩眨眨眼:“为什么要打仗?”
    女人解释道:“因为有坏人想要住进这座宫殿,当我们老百姓的主人。爹爹为了阻止他,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所以才会去打仗。”
    “这里有什么好的,那么大,很容易迷路的!”女孩撅着小嘴,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又问道:“那…爹爹能打赢坏人吗?”
    “会的。”
    女人还没回答,就听见身旁一个同样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母女二人一同扭头,只见一个六七岁大小、如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怀中的女孩难得见到一个年龄相仿的女伴,高兴的拍手道:“姐姐怎么知道的?”
    慕君璃一脸傲气,道:“因为我师傅和师爷爷也去打坏人了。”
    “你师傅和师爷爷很厉害么?”
    “那当然。”慕君璃骄傲得扬起脑袋,信心满满地道:“有我师傅和师爷爷在,我们一定能赢。”
    屋子里的人听着两个孩子幼稚的对话,却都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为了自己至亲之人而投入战场的男人,一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年轻却睿智有为的皇帝。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还有同仇敌忾的决心。
    这样一群人结合到一起,什么力量能够阻挡?
    身为大唐最孱弱的群体,或许他们无法投入战场,但他们无比坚信一点——
    大唐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一定会!
    
    安定门前,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被征调而来的民勇,正在宫门前宽敞的大街上修建防御工事。他们在西大街的民居中间拉起了一道道绊马索,又在城墙前面堆起了木障和沙袋。司掌军需的将士将长枪和弓箭发放到站的笔挺的民勇手中,仿佛送出去一份份守卫大唐的寄托。
    身手敏捷的青年架起梯子,矫健地攀爬到城墙和大街两侧的屋顶上,找准最为适合的伏击位置。
    为数不多的几个将领开始调度,指挥凝聚着大唐最后希望的几千壮丁各就各位,有的试弓,有的持盾,都在做着大战前最后的准备。
    年轻人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与脑海中时常幻想的上阵杀敌的画面不期而遇,让他们有些茫然,却又对突如其来的战事充满期待。
    年长一些的,眼神中则多了几分沉重与担忧。
    他们有了家室,肩上便多了一份责任。兴许是孤儿寡母扑在盖着白布的尸体上痛哭的画面太残忍,他们握刀的手紧了紧,更坚定了求生的信念。
    程云鹤偏居一偶,大概几十人正围聚在他的身边。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手里的武器也是刀枪剑戟五花八门。和训练有素的军人相比,他们更像一群乌合之众。
    只有程云鹤知道,这些人或许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铁山门掌门孙长云,卧龙山三仙寨寨主霍让,青天观观主极须道人,“燕风刀”崔开山,八极拳宗师许淳江,乾逸居士谢映雪……
    这些人无一不是开宗立派、名动四方的英雄豪杰,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为世人所敬仰。相同的是,他们都有一颗爱国之心。
    能让这些人齐聚一堂,心甘如饴地侧供差遣,整个大唐也只有飞天门能做得到了。
    拱形宫门正下方,秦天穿上了那身象征九五之尊的金色龙袍,似乎在无声地宣布自己才是天命所归,是大唐的正统。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群,无喜也无悲。只是不知道眼神周偶尔闪过的片刻黯然,是否代表着他对这些人心存愧疚?
    六王爷秦越夹着一件棉袄,声音嘶哑道:“皇上,外面天冷,批件衣服吧。”
    秦天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息道:“皇叔,朕是否是一个心狠的人?”
    秦越微微错愕,道:“皇上何出此言?”
    秦天眼神扫过众人,道:“不心狠的人,怎么会让无数无辜的人白白牺牲?或许他们到死也不明白,自己只是别人一场游戏中的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
    “有棋子,方能成局。”秦越劝慰道。“自古以来,天下之争的背后无不是血流成河。死得其所者从不畏死,牺牲小我而成全打我,便是他们的价值。也许他们不明白,他们的死是为了让更多人安享太平,该知道的人知道,这就足够了。”
    “安享太平……如果这太平不是用人命堆积起来的,那该有多好。”
    秦天仰望天空,叹道:“皇叔,你曾经告诉过朕,当皇帝要心怀天下,要当机立断,要审时度势,要隐忍待发。等到平定八荒一统天下,我便是名垂千古的圣君。可是你唯独没有告诉朕,做皇帝会如此危险,又如此孤独。如能度过这道难关,百年之后谈及这场战役,后人会不会用‘心狠手辣’四个字来形容朕?呵呵,他们又哪里会知道,心狠的人,内就要经受怎样的挣扎与折磨。”
    “帝王永远都是寂寞的,因为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站在他们的位置,更清楚地看一看这天下。”秦越说着,眼眶微红:“更何况,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皇帝像皇上一般,从登上帝位便要承担天大的压力,与逆贼朝夕相处,虚与委蛇。外地未肃,内忧尚存,皇上能够一路走到今天,使大唐渐复生机,老臣真的很欣慰。”
    秦天神色有些没落,轻轻握了握秦越有些冰冷的右手,柔声道:“皇叔放心,你要相信今天不会是大唐的末日。朕为了今天,细心筹划了整整十年。朕要彻底掌控大唐,这一天迟早要面对。虽然这个过程很痛,痛到让大唐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开。只有过了今一劫,朕才能成为真正的掌控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朕是不是真命天子,就交给上天来评断吧!”
    秦越躬身道:“赢了,臣期待看到皇上恩及四海的那一天;输了,臣当与皇上同生共死!”
    秦天欣慰地笑笑:“大唐有你,有判官,实乃朕之幸事。”
    “臣老了,判官也老了。”秦越站直身子,徐徐说道。“不过还好,天佑我大唐,又送给皇上两员虎将。大唐后继有人,实在可喜可贺。”
    “你是说唐安和代天涯?”秦天不假思索地说出两个名字,微微思索片刻,道:“这两人皆有大才,但能否成为国之基石,尚要时间来验明。”
    “皇上!”
    一声响亮的奏报声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东方。
    东大街上,一队人马正一路小跑,队列整齐地向着皇宫方向赶来。
    远远望去,他们身上的甲胄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有的人还打着绷带、亦步亦趋地随队前行。
    人们恍惚之间产生了一种错觉,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看到了嘶吼间你死我活的艰苦厮杀。
    他们是东阙门的守军。
    一万人的军队,只余下可怜的四千人。他们用一条条性命,构筑起了一道血肉城墙。
    与此同时,北大街上也有一支部队正快马加鞭地赶来。和东门守军比起来,他们人数更少,只剩两千人左右,接近五分之四的人马都永远留在了他们坚守的阵地,成为了保佑大唐的一缕缕英魂。
    北大街赶来的队伍最前方,一骑快马冲在了最前面。马背上的人穿着有别于普通军队的铠甲,整个人凛凛生威,不是代天涯又是何人?
    待到离宫门还有几十米远,代天涯翻身下马,一路小跑至秦天跟前,单膝跪地道:“启禀皇上,东、北两道宫门的守军已经安全撤离,现在只等西玄门唐安唐侯爷的那支人马,所有守军便集结完毕了。”
    秦天“嗯”了一声,道:“两军还剩多少人?”
    代天涯顿了顿,有些沉重的道:“东北两万守军,至今还剩……不到七千人。”
    整整一万三千人,尽皆战死!
    这个残忍的数字让秦天闭上眼睛,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只不过这丝痛快被迅速掩盖,当再度睁开眼睛时,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睿智,语气平静地道:“朕知道了。升龙卫已经部署妥当了么?”
    听到这霸气十足的三个字,代天涯低垂的脸庞上带着一丝骄傲,朗声道:“都已安排妥当。末将每条大街留守一万人,皆配备了最新研制的十二连弩。漠北垂训十年,升龙卫虽不敢说以一敌十,但应对东方远行草草整编的乌合之众尚不在话下,更何况,东翎卫胡大人所率的一万铁骑也已杀至,内外夹击,东、北两侧的叛军已成瓮中之鳖,皇上尽管放心!”
    秦天点点头,遥遥望向尚无任何动静的西方,喃喃道:“万事俱备,之前一缕西风。唐安啊唐安,你可莫要让朕失望才好啊……”
 。。。  

第五百零四章 生死时速
    在死亡的考验面前,人才会爆发出最大的潜力,起码唐安现在就这么认为。《
    哪怕在步步为营的西域,他也不曾跑的这么卖力过。因为在他身后,有一群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甩脱的追兵,犹如追赶羊群的饿狼。
    为了前程与地位,他们同样豁出去了。每个叛军都拼命摆动着双腿,仿佛根本不知道疲倦一般。
    箭矢在空中穿梭,谩骂与呼喊响彻整条大街。
    在叛军眼中,对面那一群少的可怜的守军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就如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媳妇,越是哭喊反抗,就越让人心痒难耐。
    只不过……享受到小娘们儿的动人滋味是迟早的事,不是么?
    唐安很不喜欢被当做小娘们儿的感觉,事实上,他从来没意识到西大街居然这么长,长到仿佛怎么奔跑都看不到尽头一样。
    “叮!”
    季晨劈出一剑,替唐安挡开追魂般的箭矢,喘着粗气道:“大哥…我快跑不动了。”
    唐安在扑面的冷风中不忘白他一眼,道:“不想被人爆菊,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来!”
    季晨哼哧哼哧喘了半天,好不容易撵上唐安的步伐,学而不倦地追问:“什么叫爆菊?”
    “男人就像一元硬币,正面是一,背面是菊花。”唐安解释道,“通俗一点说,就是你被一百个叛军拖进一间小黑屋里像娘们儿一样被侮辱!”
    季晨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一元硬币”,但好歹也算听懂了后半句,只觉得菊花一紧,竟然咬牙赶超了唐安半个身位,皱眉道:“大哥,援军什么时候才能到?”
    “该到的时候,自然就会到。”
    唐安懒得搭理他,他妈的,跑起来说话很容易岔气好不好?你小子跑慢了顶多被抓去当俘虏,老子却会活生生让人卤了!
    季晨对唐安的心思毫无察觉,略微思索,却怎么也想不出这句听起来大有深意却又好像是废话的话到底有什么禅机?复问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
    “嘘,别说话,用心去感受!”
    季晨一脸苦相,见唐安如一阵风般再度冲到了队伍最前头,很想告诉他老子现在心里头只能感觉到害怕。
    “兄弟们,加把劲儿,他们跑不动啦!”
    几里地的相互追逐,暗器明器你来我往,大大消耗了双方的体力。眼见前方禁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有个体力不支的伤员甚至扶着墙根站下喘息,叛军们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大叫着继续冲上前去。
    至于那几个掉队的禁军,原本默默的等到冰冷的武器架到自己脖子上,却意外地发现叛军居然把他们当成了空气,笔直的从身边超了过去,甚至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几个人心里格外不是滋味:老子也是守军好不好?凭什么不抓我们啊!凭什么啊!
    因为他们的眼中,现在只有一个唐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着叛军们舍生忘死的追寻,唐安都被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
    他感觉到大街两旁的民屋在飞快的倒退,冷风在自己耳旁呼啸。不知谁家没拴链子的大黄狗似乎瞧着新鲜,竟然吐着舌头和他并肩而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唐安,仿佛在问:“老兄,这么多人追你,莫非把地主家的闺女给上了?”
    被一条狗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让唐安心情查到了极点。勉强挤出凶恶的表情配合一声凶狠地“汪”,终于让大黄狗止步。
    吐着猩红的舌头默立街头,大黄狗如同瞻仰狗中霸主一般,暗暗默念:敢到地主家偷香窃玉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
    五百米的距离在不断被拉近。
    一方被当成了弃子,全凭一股身为“正义之士”的信念支撑着没有倒下。但是连番征战,已经让他们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们几乎个个带伤,加上一连几日难睡一个安稳觉,体力耐力都下降到了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水准。
    反观叛军这边,近在咫尺的唐安犹如黄金屋颜如玉。尽管他们也已经接近极限,但每多迈出去一步,他们仿佛就离梦想更进一步。
    唐安很委屈,早知道东方远行这么记仇,让陈不平下令杀喻松南就好了嘛,自己何必事必躬亲呢?败笔,天大的败笔。现在他从唐安忽然转变成了人人想咬一口唐僧,又该找谁说理去?
    正当他心中懊悔不迭的时候,前方峰回路转。
    街道的尽头,一片闪烁着金光的琉璃瓦檐映入眼帘。继续往前跑,瓦檐下方工艺精巧的窗,还有朱红色的高墙已然在望。
    那是大唐皇宫!
    在那里,从四个城门集结完毕的守军已经重整军容,严阵以待。
    一根又一根绊马索后面,穿着残破盔甲的战士没有忘记他们的职责。虽然他们的人数连出征前的一半都不到,虽然他们看起来灰头土脸,可那有什么关系?
    陷入绝境的人看到希望的光芒,会错以为看到了世上最美的画面。铁血而威严的友军,此时在唐安眼中就是最美好的风景!
    “兄弟们,加把劲,友军就在前头!”
    就算没有唐安这一生怒吼,将士们也看到了这让他们欣喜若狂的一幕。
    皇宫门前,宽敞的大街被堵得水泄不通,大唐的战士们用坚毅的眼神,诉说着还没有放弃抵抗的决心。
    皇上没有放弃,百姓没有放弃,袍泽没有放弃,他们有什么理由轻言放弃?
    在屋顶的冷箭掩护中,他们咬紧牙关,用尽全身上下仅剩的力气,拼了命朝皇宫冲了过去,如同冲过生死终点线一般。
    战场上,有多少人欢喜,就有多少人哀愁。
    叛军们大失所望,他们就像一只雄狮,只能眼睁睁看着已经追至嘴边的兔子忽然窜进了洞里。
    都说困兽之斗最是让人头疼,因为他们为了生存下去,会不择一切手段。对面严阵以待的大唐将士,就让他们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叛军停了下来。在东方远行发号施令之前,谁也没有冒然杀过去的勇气。
    双方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隔着数不清的绊马索,就这样冷冷的对峙着。
    凌乱的脚步声停了,只有弓弦不断拉紧的声音。一个民兵似是受不了这般紧张的气氛,轻轻咽了口唾沫,却发现口水吞咽的声音如此清晰。
    在这关乎大唐会否易主的决战面前,深陷其中的人没有一个会不紧张,包括秦天也一样。
    唐安是唯一的例外。
    他越过重重关卡,好不容易跑到了阵地之中,立刻毫无顾忌地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得如同连绵不绝的海浪。眼角一斜,忽然发现不远处得秦天正面带欣慰地看向自己。奈何灌了铅得腿根本抬不起来,软绵绵地随意一拱手,连看都没看秦天一眼,胡乱说了一句:“皇…皇上万碎万万碎。”
    “堂堂镇西侯,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纵然气氛如此压抑,秦天仍然忍不住失笑道。
    唐安躺成一个“大”字型,没好气道:“皇上,你一口气跑几里地试试。”
    “朕没试过,不过朕知道自己一定坚持不下来。”秦天笑着说道,随即面色认真地对唐安微微点头:“干得漂亮!”
    唐安没有因为秦天一句鼓励而飘飘然。作为诱饵,他已经圆满完成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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