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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雪琪低下头，忽然坚决：“这次我一定要去！”

　　　　“是因为他么？”

　　　　陆雪琪心头一动。

　　　　文敏继续道：“你今天与萧掌门起冲突，又要坚决去狐岐山，我看世上也只有他，才能令你这般了。”

　　　　随着话语，陆雪琪转过身去，不再与文敏对视了。

　　　　文敏又道：“你不用再说了，此行由我来领。”

　　　　陆雪琪坚道一句：“我意已决。”

　　　　文敏轻叹一声，把面转向山间，山中灯火所剩不多，小竹峰弟子看来是多半睡下了，只有巡夜的烛火在晃。

　　　　“你是听小诗乱吧。”

　　　　陆雪琪身影一动，她私下讯问小诗的事，想不到她的大师姐竟也知道了。

　　　　文敏再次转来，缓缓说道：“你知道小诗虽然活泼，却一向很守规矩，对你没有撒过谎，所以你认为她话可信！”

　　　　陆雪琪这时对着月亮点了点头。

　　　　文敏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接着道：“所以你认为他现在就在鬼王宗，你要去找他！”

　　　　陆雪琪又是点了点头。

　　　　文敏看着她的那个身影，定了一会，静静地道：“我问过小诗了。”

　　　　陆雪琪抬头继续望月，仿佛月亮是永远都瞧不够的，对文敏的话没有太大反应，想来也是意料之事。

　　　　文敏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知道他杀死的是鬼王，他是不可能再待在鬼王宗了，也不会转投其它魔道教派，所以，你不要……”

　　　　“可是……”陆雪琪话刚开口，只觉心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文敏不等陆雪琪再说下去，打断她，道：“可是小诗么？小诗也只是见到一道黑光而已，再说你在问她时，她心下紧张，就会容易说错话，把本来她都不确定的事了出来，你不可以盲信啊！”

　　　　“不会的，他不会的。”陆雪琪轻轻道了两句，只是话语里，已经没有了坚定的语气。

　　　　文敏轻轻扶住陆雪琪的肩膀，声音也弱了下来，道：“他如果还活着，心中有你，一定会来找你的，也有可能会找个地方隐居，总之是不会在魔教了。”

　　　　他一定还活着！

　　　　陆雪琪心中这样想着，可她等了两个月多，下山找过好几个他可能会在的地方，直到现在还是了无音训。至于小诗那些怀疑的话，她也只是虚报着希望而已。

　　　　文敏慢慢劝着陆雪琪，她跟陆雪琪相处的很好，自是了解陆雪琪的性格，知道怎么劝她。

　　　　过了一阵，陆雪琪看着月侧薄云发呆，文敏又小声说道：“小竹峰由我去吧。”

　　　　陆雪琪侧脸看向文敏，虽是还有几分不舍，却没有反驳出来。

　　　　文敏握住陆雪琪的手，声音柔和，慰道：“你不用担心，师父死了，师姐就是你的依靠，如果那人就在鬼王宗，师姐怎么也会把他抓来的，给你出出气。”

　　　　陆雪琪脸色黯然，低声对文敏道：“师姐，我想多待一会，你先回去吧。”

　　　　文敏望着陆雪琪神色心有不忍，却还是默默说了一句：“好吧。”

　　　　轻轻转身，又慢慢离去了，望月台再次又是陆雪琪一人的身影。

　　　　长久的孤单，又有几人能体会？

　　　　天琊出鞘，蓝色光芒笼罩。

　　　　急速舞动，来挥断情丝吧！

　　　　情丝印在心底，化尽无形，纵你是得道仙人，拿的是天纵神兵，也不会伤它分毫。

　　　　空桑山，万蝠古窟

　　　　也许是张小凡下洞太匆忙了，也许是张小凡想的不周全，还也许是山神有灵，故意找张小凡的麻烦，总之就是张小凡遇到了一个他没想到的问题。

　　　　他找不到出口了，迷失在死灵渊里。

　　　　张小凡找到安魂石后就想早早赶回去，可是茫茫死灵渊太过巨大了，而出口却又没有依据可寻，虽然比起一块石头来要好找太多，不想却反而更难找了，结果张小凡整整转了死灵

　　　　渊一圈，也没寻得出口，一身无上道法也无济于事。

　　　　好声叫小灰带路，可是小灰好象总是挂记着他的伤势，找到的往往都是一些食物而已。

　　　　望着小灰也无可奈何的样子，张小凡大摇其头。不过张小凡毕竟聪明人物，终于想到了黑水玄蛇，追踪它游行时所留下的，纵横杂乱的印记，细细分析追查了七八天，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条宽大的地下通道，该是黑水玄蛇进出万蝠古窟的通道。

　　　　一路飞出空桑山，张小凡心情大是好转，御棍飞了很久，才落到了一个小镇之上。

　　　　这是一个普通镇，镇口横匾上写着‘山脚镇’三个字。

　　　　此镇左右靠山，因这两座山而命名，是两山的交易之所，虽算是一个繁华之地，但道上也只有一两家饭馆而已，其它买卖少了。

　　　　山脚镇乃是距空桑山最近的村镇了，短短不足百里之遥，之所以没有受到万蝠古窟黑蝠的骚扰，多半就得谢南山道人了。

　　　　南山只是山脚镇村民的俗称，其实此山名作‘玄铜山’，相传最早是有一仙人在这里发现了玄铜，故此而得名。

　　　　玄铜山山上有一个玄铜殿，殿里住着一些仙人，附近村民若是有事相求，仙人们十有八会相助，因此玄铜殿安定一方，深得民心。

　　　　玄铜山还有一个传说，传说很久以前，自一位仙人发现此山后，就常常带其他仙人前来至此，从此后山中偶红光漫天，偶七彩纷橙，偶天降奇光，村民大鄂叩拜，视若仙居。

　　　　然而好景不长，忽一日天降妖孽，黑白两气轮转多时，最终众仙人不敌，纷纷退走，村民们大惊，以为被仙人所弃。从此山中再无仙光降临，黑雾弥漫，后就有了妖物伤人，附近村庄村民纷纷逃难，只有少数人固执没有离去，灾难中存活了下来。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年，当村人们习以为常的时候，大批仙人哄然而至，满山中异彩光辉轮现，整整过了一天才落了下来。胆大之人偷上山寻看，发现妖人已经尽数伏诛。仙人们也是那时才定居在了山上，不再离去。

　　　　虽然后来又出现了无数黑蝠，却也没有敢进此山附近，如此这里就成了距空桑山最近的村落了。

　　　　据相传，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过去了八百多年。

　　　　张小凡走到一家饭馆前，坐下刚要了点菜，小灰就窜到桌子上“吱吱”嬉笑几声，冲张小凡手舞足蹈。张小凡皱皱眉，道了一声：“不行。”

　　　　小灰一呆，双眼顿时变的可怜巴巴，双爪在身前一合，看样子是在哀求张小凡。张小凡面上一笑，喜道：“我答应也行，不过你要是喝醉了，我可就不带你了。”

　　　　小灰刚一露喜色，就低下了头，用爪挠挠后脑，一幅尴尬害羞的样子。

　　　　张小凡这些天来，难得的好心情，自然不会忘了小灰这个‘大功臣’，随后转身又向饭馆伙计问道：“老板，这里有没有酒啊？”

　　　　那个伙计低头一笑，道：“我不是老板。”

　　　　张小凡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又问道：“啊？那这里有没有酒啊？”

　　　　伙计被他这一逗顿时开心不已，急道了三个“有”，正想转身，忽然说道：“有是有，不过都是镇里自己酿的，不如别处的酒好。”

　　　　张小凡轻笑，伸手一指小灰，道：“不要紧的，能叫他喝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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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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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一惊，看着小灰惊讶道：“它？它能喝多少？”

　　　　张小凡轻轻伸了一下两个手指头，道：“先拿两坛吧。ｗＷｗ．２３ｕＳ．ｃｏＭ”

　　　　伙计忽然冲张小凡笑道：“客官，你是在说笑吧！”

　　　　张小凡摇了摇头，而小灰双爪胸前一叉，大是鄙视这个伙计不该它。

　　　　伙计囔囔道：“一只猴子能喝酒？还能喝两坛？两坛酒多的都能把它泡起来了，这打死我也不信！”

　　　　张小凡瞄了小灰一眼，道：“你不瞧猴子，更不瞧他。”

　　　　伙计火气上来，怒道：“它今天喝下两坛酒，今天这吨饭不管你们吃多少，我都不要钱了！”

　　　　张小凡轻皱了皱眉，道：“这里你能作主吗？”

　　　　语气间就是在说伙计的‘官’小，大话而已。伙计气上心来，大声道：“今天老板不在，我就是老板，一切我说了算。”

　　　　这里的吵闹引来了一群人的围观，张小凡神色从容，小灰仰首搭脚，好一个神气扬扬的神态。只有伙计一人面色发红，窝着火气。

　　　　张小凡看着小灰微笑一下，道：“这样吧，如果你输了，找酒叫他喝个饱就行，酒钱我照付。”

　　　　伙计顿时答应，道：“好，如果它喝不完，你、你、你……”

　　　　伙计‘你你’了半天，才想出了惩罚的办法：“你就把这饭馆给我打扫一遍。”

　　　　在伙计想来，这打扫饭馆，就是他最累的工作了。

　　　　张小凡一口答应。这饭馆怎么看，也比当年大竹峰房子要好打扫吧。

　　　　伙计见张小凡答应，不顾周围人的劝阻，直身进到饭馆后房，拿酒去了。看着他的样子，张小凡轻轻笑了。

　　　　转头灰，还是那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不一会，伙计就搬出来了两大坛酒，在张小凡的桌子上一放，冷道一声：“喝吧！”小灰也不客气，自行打开酒坛的封口，当着众人的面，把猴脑向里一爬，“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不顾样子礼节，倒有点羡煞旁人了。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好笑的围望着小灰。张小凡如受冷漠般，一边独自吃着菜（菜是后面又。

　　　　小灰的肚量，可不是两坛酒，哪怕是两大坛酒就可比的，没多大一会，就见底了。灰的样子，跟没事一般，抱起空酒坛晃了晃，再把坛口转向那个伙计，好象在提醒他，已经没酒了。

　　　　那个伙计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张小凡缓缓站起，面对着他，微笑道：“请搬酒去吧。”

　　　　伙计咽了口口水，心有不甘，又转身走向了饭馆后房，继续搬酒去了。

　　　　围观的人都不肯离去，想是有心看到低，瞧一瞧小灰到底有多大的酒量。而小灰是有酒就喝，仿佛永远都喝不够。再看张小凡是微笑不止，难得有一个愿意来回跑腿搬酒的人，自是会让小灰喝个够，算是论功行赏吧！

　　　　那个伙计却是大大的不甘心，他就是不信淹不死这只猴子，搬了一坛又一坛，最后库存的四大坛，七小坛，外加三壶酒都光了来就是小店吗），可是小灰却还只是有一点晕呼而已。

　　　　伙计一气之下，就跑到了别的地方去拿酒，可是酒是拿回来不少，却也只是徒劳无功，小灰还是站在桌子上，冲他“吱吱”大叫。

　　　　就这样过了一阵后，伙计渐渐知道了小瞧猴子的下场，私下粗略一算，这几个时辰内，小灰大约喝下了十八大坛酒，心下一阵恐慌。这一次他出去，却没有抱回来酒（估计小镇酒也全没了），而是带回来了一个人。

　　　　伙计拨开众人，伸手一指张小凡，大声道：“仙童，就是他，是他使用妖法，把全镇的酒都变没了。”

　　　　众人一听‘仙童’这个名字，纷纷让开通道，恭敬的低头行礼。

　　　　在玄铜殿修行的人，镇上村人称之为‘仙人’。而这个‘仙童’，就是山上那些修行人的弟子了。这些人还未成‘仙’，又在玄铜殿里住着，听仙人差遣，自然就是仙童了。

　　　　听着伙计的举报，这个仙童走上前来，看着张小凡的背影一呆，惊疑的道：“你是谁？”

　　　　张小凡也是一惊，听声音有些熟悉，站起转过身来一看，微微惊愕后自是一笑。

　　　　而来的这个仙童，只有一身似道非道的道服，连一个法宝都没有，见到张小凡面后惊喜一笑，他正是在空桑山上与张小凡有一夜之缘的杨焰心。

　　　　杨焰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叫什么好，最后只生硬的叫了声：“前辈。”

　　　　张小凡笑道：“我说过的，不要叫我前辈。”

　　　　围观的人惊疑望住张小凡，对张小凡的身份大是疑惑，尤其那个伙计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杨焰心侧身对他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里来的怪物妖孽，你给我说清楚！”

　　　　伙计大惊，到：“这、这就是、就是……没……没有，没有妖孽。”

　　　　伙计本来是张小凡的，可是杨焰心的怒眼一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焰心顺势随便训斥了他两句：“没有妖孽还到处造谣，诬陷他人，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叼民，还不快走。”

　　　　伙计气火尚存，指着张小凡低声叫道：“可是他、他、他……”

　　　　杨焰心怒喝一声：“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抓到山上关起来。”

　　　　伙计顿时无语，灰溜溜的走了。

　　　　张小凡看着伙计背影，对杨焰心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杨焰心张小凡，又看了看抱着酒坛灰，笑道：“哈哈，他说镇上来了一个黑衣妖人，还带着一只妖猴，逼迫他搬出了全镇所有的酒，并使用妖法，把酒全放进了这只妖猴的肚皮里。”

　　　　杨焰心顺语一指小灰，小灰这时有点晕旋，看有人指它，不解的挠挠头，转向张小凡。张

　　　　凡听完后笑颜露开，看着自身几经折损的衣服，再加灰的酒量‘展示’，被认定是妖人也在情理之中。

　　　　周围的人见没了热闹好瞧，就在杨焰心的几句话下，都散去了。

　　　　张小凡笑了几声，道：“我们只是打了个赌，他输了，所以要负责一直搬酒来。”

　　　　杨焰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啊，我也说您不是那样的人，这个伙计还真是可恶。”

　　　　张小凡又次坐下，问道：“你我只不过一夜之缘，你又如何料的我不是妖人？”

　　　　杨焰心干笑了一大会，才慢慢的道：“这…可是直觉吧，我一直都很相信我的直觉，所以也相信你不是、坏人。”杨焰心本想说妖人的，可一细想，又用了‘坏人’两字来代替。

　　　　张小凡要是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他，一定会认定杨焰心是个率直、可以信任的人，可他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没有了那种感觉，只轻道了一声：“坐吧。”

　　　　杨焰心想推脱几下，可还是直接坐了下来，面对张小凡，轻问一声：“一个月多不见，不知您去了哪里游历了？”

　　　　张小凡微惊，道：“一个月多了？”

　　　　杨焰心不大明白张小凡的意思，只点了点头。

　　　　张小凡暗惊自己在死灵渊中待了一月之长，竟还以为只有半月不足，自嘲一笑，又没了话语。四下人群已经散尽，杨焰心坐在对面看了半天，忍不住又说道：“你为什么不奇怪我会在这里，也不问我修道的事。”

　　　　张小凡慢慢吃起了菜（毕竟填饱肚子才是第一），冷道：“你在这里自有你的原果，与我无关。你的修为也你的造化如何，我已传完，强弱成败皆由你定。”

　　　　几句话不快不慢，盖住全面，叫杨焰心在一边也说不上话来。

　　　　又安静一会，杨焰心又自言说道：“我的改变都是因为你，你就是我的师父、恩人，我认定了你，不管未来怎样，你有事，我一定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就算是付出生命。”

　　　　杨焰心话语逐渐坚定，最后的话是如誓言一般了出来。

　　　　张小凡停下吃菜的动作，看着他，道：“你太年轻了，你要知道，承诺不可以随便许下，有时候它会令你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杨焰心皱皱眉，面上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再一看张小凡，问道：“你有过这样的感受？”

　　　　张小凡也看着他，忽然一起手，又开始吃菜了。

　　　　杨焰心尴尬一笑，道：“反正今天这个承诺我是定下了，并且会用我的一声来捍卫它。”

　　　　他的样子，很像许多年前的那个身影。

　　　　草庙村寒风那个身影。

　　　　“吱吱”两声轻叫，张小凡与杨焰心一看，原来是小灰跑到了凳子上，四爪平展躺在上面，两句叫声算是提醒，随后后脑勺一仰，呼呼大睡过去。

　　　　满肚酒水，躺窝洒脱，看样子睡的极是舒服。张小凡看着小灰的可笑样子，还过神来，转开了话题，说道：“你离开空桑山后，修行情况怎么样？”

　　　　见张小凡跟自己说话，杨焰心喜出望外，答道：“你传我的那套法门真是太好了，虽然练气时有点苦楚，气运不顺，到现在还不挥威力，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体经络正在变化，火候一到，我就可以爆发出比他们更强的力量。”

　　　　张小凡轻念一句：“他们？”

　　　　杨焰心也一错愕，道：“在我修练三合玄法的第十天，这山玄铜殿终于收下了我，所以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杨焰心说着站了起来，还洋洋得意的，把身上不成道样的道袍一展，更有几分滑众取丑的笑样。张小凡轻一淡笑，道：“那个三合玄法，是你取得名字？”

　　　　杨焰心又坐回凳子上，把笑容一收，道：“是我擅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