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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剑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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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成四方不禁长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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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石子
成四方一路行走，幸亏是在山中长大的，饿了便随便挖些野菜，现在也懂武艺，偶尔打得到一些野味；困了便苍天为铺，大地为床，随便一躺，便对付过去。
为怕那女子说谎，成四方又打听了去荆州的道路，一路前行了十几天，到得荆州襄阳城时，一身的衣服已脏得入沙，模样比乞丐还不如。
虽说到了荆州，而且荆州确实繁荣，但成四方还是没有见到肖之寒，心中惆怅不已，六神无主的进了襄阳城。
守卫见成四方来，喝道：“流民不可入内！”成四方行了一礼：“这位军爷，我不是流民，我叫成四方，是一个商人。”这里已经不是曹操的势力范围，所以成四方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守卫听了，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模样还敢说自己是个商人？分明是个流民！去去去，不许入城。”说着，便将成四方推了出去。成四方叫道：“我真的是商人！让我进城，我的朋友还在城中等我！”
成四方说的朋友便是肖之寒，但成四方自己清楚，那只是“或许”在城中罢了。
城中三个仪表不俗的人走来，见此情形，停住了脚步。那环脸胡须的笑道：“这流民，以为自称是商人便可入城来。”长胡须那人道：“大哥，我们赶快回去吧，还有许多事情要打理。”领头的短胡须那人笑了笑：“二弟，三弟，耐心些，这人看起来是无论如何要进城，我倒要看他会用些什么办法。”
成四方与守卫推攘了半天，就是不能入城，正在这时，一员武将模样的人运着二十车粮食出城，也不知道要运向何处。成四方心道：“他们倒好，想进便进，想出便出。”见那二十车粮食有十辆是黑布盖着，其余十辆尽是黄布盖着，成四方灵光一闪：“嘿！有了！”
成四方捡了二十个石子，用泥在十个石子上写了“十”，另外十个石子上写了“五”，放进从农家偷来的煮野菜的碗里，对守卫道：“军爷，我与你打个赌，若你输了，便放我进城。”
军中无事时，最喜欢的便是赌博，这守卫也不例外，冷笑一声：“怎么赌？拿什么赌？”成四方道：“我这里有二十个石子，你看，我十个写了十，十个五，军爷你在不看的情况下，摸十个石子，将分数加起来，若是七十、七十五、八十，便是我赢，若是其他结果，便是你赢，如何？”
守卫一想，十个十，十个五，摸十个石子出来，那总共有五十、五十五、六十、六十五、七十、七十五、八十、八十五、九十、九十五、一百，这十一个结果，只有七十、七十五、八十这三个结果自己算输，其他均赢，十一个结果中有八个结果自己都是赢面，便道：“好，陪你一赌，输了就不要再烦我！”成四方连连道：“好好好，只要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守卫怕成四方使诈，仔细的检查了每一个石子，确实是十个十，十个五，但还是怕成四方使诈，便将碗拿在自己手中，闭上眼睛，摸了十个数字。
成四方笑道：“军爷，咱们加一加吧？”那守卫道：“你输定了。”于是将数字相加，结果是七十五，这结果大出守卫意料之外，成四方笑道：“军爷，你输了，放我进去吧？”守卫哑然，支吾道：“这……这……”
十一个数字中，只有三个数字自己会输，偏偏自己就输了，守卫只觉得成四方运气实在太好了一些。只听成四方又道：“军爷，愿赌服输呀。”守卫无奈，只得放成四方入城：“进去吧进去吧，记住，不要惹事啊！”
在一旁观看的三人见了这个结果，都是一怔，也捡了二十个石子，分别写了十和五，抽来抽去，竟大多都是七十、七十五、八十这三个数，偶尔会有几个六十五、八十五。环面胡须的那人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有三个数不中，却还抽中那三个数？”领头那人哈哈笑道：“有趣，有趣，二弟三弟，我们跟上去看看，或许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成四方到了城中，四处寻找肖之寒，但找来找去，根本就没有肖之寒的身影，成四方叹了口气，道：“小寒去了哪里？”虽然心中失落，但成四方毕竟是一个商人，看到襄阳城如此繁华，便萌生出了做生意的想法：“若是我在此做买卖，必能有一番天地，可是……我现在一文钱也没有。”
成四方叹了口气：“唉，若是我现在有两文钱，便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赚来百倍，做好了买卖，我再请人去找小寒，肯定很容易找到。”
正苦恼时，那三人中领头的那人便走了上来，将十文钱递给了成四方，道：“我给你十文钱，你在一个时辰之内，赚百倍与我看看。”成四方看了看这人，只觉这人器宇不凡，笑了一笑，道：“多谢，不过……”成四方只取了两文钱，道：“我只需两文。”这人一笑，走到了一边。
成四方有了两文钱，胸有成竹的坐在了地上，见一个穿着华丽的人走过，便道：“那位先生，与我一赌如何？”那人见成四方衣衫破烂，先就嫌弃了，不耐烦的问道：“赌什么？”
成四方道：“我这里有二十个石子，分别写了十个十，十个五，你在不看的情况，来取其中十个，若加起来是七十、七十五、八十这三个数字，你便输我两文钱，若是其他数字，我便输你两文钱，如何？”
这人想了一想，与先前守卫想到了一起去，眼见有两文钱可赚，便道：“好！我与你一赌！”当下与那守卫一样，检查了石子与碗，摸起石头来。
长胡须那人一笑：“这人要输了。”这三人之前已经试过许多回，加起来是那三个数字的几率十分的大，一看那人应答，便知道成四方赢定了。
“加起来是八十，先生，你输了，两文钱，谢谢。”成四方一脸笑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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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玄机
那人极不情愿的掏了两文钱，交给成四方，成四方笑道：“多谢。”那人不服气，道：“再来！”八比三的赢面，这人加了一次八十，只觉得是成四方运气好，输了两文钱，怎么甘心？
于是这人又摸了十个石子，数字一加，结果是七十，这人摸着头大叫：“怎么会这样？”成四方笑道：“两文钱，谢谢。”这人又掏了两文钱，抓住成四方的衣襟，道：“是不是你在石子上做了什么手脚？是不是在碗上做了什么手脚？”
成四方笑道：“先生若是有所怀疑，大可以自己找自己喜欢的石子，自己写字，自己拿容器来，咱们全凭运气，哪会有假？”这人不依不挠：“就是你使诈了！”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这人还真的自己找了一个容器来，手中握着二十颗圆木珠，道：“这是我自己的圆木珠，我来写，你敢不敢？”
成四方道：“你写便是。”那人真的在珠子上写了十个十，十个五，放进容器中，道：“再来！”于是这人将十颗珠子摸了出来，一加六十五，这人哈哈大笑道：“我赢了！你看，就是你使诈了！”成四方只一笑，交了两文钱给这人，这人道：“我再来，看我把你的那两文钱也赢回来。”
但接下来的三次，这人分别加了七十、七十五、八十三个数，倒输了六文钱，这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拍着自己的手掌，怪自己的手去了。群众见了，纷纷上前来试试手气，前几个输了，第四个却赢了，众人见真能赢钱，便纷纷参与进来。
三人中领头那人笑道：“二弟，速速将糜先生请来。”那长胡须的应了，快速走出城去。
半个时辰过去，成四方靠着两文钱，已经赚了二百多文钱，群众不停的参与进来，不停的输，正灰心时，又有人赢，于是灰心的人变成不甘心，又参与进来。成四方忙得不可开交，不断的有钱入账。
一个时辰过去，成四方呵呵笑道：“各位，各位，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来，我们赌大一些，十文钱如何？”成四方站起身来，众人纷纷散去，不甘心的，正在兴头上的，还依依不舍。
成四方将两文钱还给那人，道：“多谢相助。”这人收下了两文钱，那长胡须的人与另一个商人模样的人飞马从城外来到，翻身下马，长胡须的道：“大哥，糜先生请来了。”这商人模样的向这人行了一礼，问道：“不知玄德公叫我来有何事？”
这个人，正是仁德布于天下的英雄，当今皇叔，刘备刘玄德。那长胡须的是正是关羽关云长，而环脸胡须的便是张飞张翼德！而这糜先生，便是刘表麾下，家族均是做买卖的大富豪糜竺。
刘备道：“糜先生，这位小兄弟用了一条奇计，一个时辰之内，以两文钱翻了百倍之利，我们兄弟三人均不明其中玄机，所以请糜先生来看一看。”
成四方见糜竺向刘备行礼，知道这几个的身份肯定不凡，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人成四方，敢问各位先生高姓大名？”刘备呵呵一笑，于是做了自我介绍，顺便介绍了关羽、张飞与糜竺。
成四方哪里听说过刘备的大名？听完只行礼道：“原来是刘先生。”张飞喝道：“小子！什么先生？我哥哥乃大汉皇叔！”成四方又哪里知道皇叔是什么？不过听张飞这么一说，总觉得皇叔很厉害的样子，将礼行得更深了：“原来是刘皇叔，失敬，失敬。”
刘备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你叫成四方对吧？”成四方点了点头，刘备道：“若不嫌弃，请与我喝一杯酒，如何？”成四方肚子正好饿得慌，便应了。
糜竺在酒家处打点了饭菜，成四方也用刚才赚来的钱换了一身衣裳，擦干净了一脸的尘土，与众人坐下。
刘备问道：“成小兄弟，为什么无论怎样，都只会是七十、七十五、八十三个数字呢？”糜竺一怔：“什么七十、七十五、八十？”张飞道：“糜先生，你是不知道啊，二十个石子，十个写了十，十个写了五，从中随意取十个来相加，不知怎的，总是这三个数，这是什么原因？糜先生你来说说看。”
糜竺听了，只感莫名其妙，于是张飞便将收起来的石子拿出来，让糜竺来取，相加下来，结果是七十五，糜竺一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玄妙。”张飞道：“怎么样？怎么样？很神奇吧？”
刘备问成四方道：“成兄弟，为什么会这样？你又是如何知道出七十、七十五、八十的几率如此之大呢？”成四方笑道：“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今日在城门前，见一位将军运的二十车粮食中，有十车以黑布盖着，另十车盖着黄布，才想到的这个办法。”关羽问道：“这其中的玄妙在何处？”
成四方道：“二十车粮食，十车黑布，十车黄布，若换成十枚石子，我将十个涂成黑色，十个涂成黄色，将其盖住，让你们一个个取出来，那连续取出十个红色的几率是多少？”众人一想，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除非是手掌长了眼睛。
成四方又道：“我换一换规则，写上十个十，十个五，若是各取一半，便是七十五，若是十取出了六个，五取出来四个，便是八十，反过来，十只有四个，五有六个，便是七十。若是其中一个数字取出了七个，我便输了，不过有几个人可以如此精准，能连续取出七个相同的数字，甚至八个、九个、十个呢？”
如此一说，众人恍然大悟，糜竺笑道：“我糜竺做了一辈子买卖，商场之道上可以说什么也瞒不过我，但成小兄弟的这个却不是商道，而是概率，我算不来，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刘备也大笑了起来：“真是有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一件看起来奇妙的事情，说穿了就这么简单，反倒无趣了，关羽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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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入籍
众人正说得高兴，成四方想起了与众人一起时的快活日子，不禁有所感触，叹了一口起。
张飞问道：“成小兄弟，大家都高兴，你叹什么气？”成四方忙道：“啊，抱歉，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关羽道：“在城门时，我们听你说自己是商人，为何会如此潦倒？”成四方只感这几个人并不似之前见过的，对商人似乎没有什么成见，于是将自己如何走出大山、如何与肖之寒相遇、如何在邺城经商、如何被迫解散商队等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刘备等人对商人确实没有成见，因为糜竺便是一个大商人。
张飞听了，大怒道：“又是曹阿瞒！”刘备道：“没想到成小兄弟小小年纪，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糜竺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成小兄弟既然来了荆州，凭你的聪明才智，必能东山再起，又何须为以前的事情而伤感呢？”
成四方道：“只是我是一个失籍之人，失籍之人是没有资格做买卖的。”刘备笑道：“这再简单不过了，天下大乱，都是割据的人各管各事，你将你编入我这里的户籍便是了。”其时刘备被刘表任命为新野牧，有权限将流民编入户籍。刘备说这话的同时，心中有愧，自己身为大汉皇叔，皇族后裔，竟只能眼睁睁汉家天下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无力挽回。
成四方听了，不禁大喜：“太好了！若是玄德公能这样做，那我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生意了！”关羽正色道：“成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精明人，话我说在前头，你经商时，若是贪图厚利，不顾百姓，休怪关某无情。”成四方一笑，这酒家楼下正是集市，集市上的粮商正在做买卖，纷纷叫道：“无尖不商啦！”便问道：“诸位可知，现在集市上的粮商，为何都要尖斗让利，无尖不商么？”
众人摇了摇头，成四方道：“这无尖不商的口号，便是成四方在汝南时，喊出来的口号，不管你们信不信，但能够传到这里来，我是十分高兴的。”众人听了，又是一惊，进来集市上无尖不商的人越来越多了，正不知是从哪个好心的商人开始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以石子搏百利的成四方！
能够喊出这句口号的商人，必定不是奸商，斗尖那点粮食虽少，累计下来，其量也十分惊人，这一点糜竺是最清楚不过了，于是糜竺对成四方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拱手道：“成老板做买卖有如此胸怀，糜竺佩服。”
刘备道：“成老板能够如此，也是百姓之福，若是天下商人均如成老板一般，便再好不过了。”关羽冷冷的道：“哼，天下商人能有几个似糜先生与成老板这般的？无尖不商别说了，我看是无奸不商。”
刘备道：“这样，成老板随我到新野去，我将你编入户籍，发与木犊，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失籍之人，我向景升兄说个情，允许你在荆襄之地经商。”成四方大喜：“多谢玄德公！”但脑中一转，又叹了口气：“唉，可惜我现在只有一人，很难发展壮大了。”
糜竺笑道：“这个也容易，若是成老板不嫌弃，先到我的商队里任一方管事，如何？”张飞忙道：“好啊，成老板，这下你可赚到了，糜先生可是荆襄首富，生意买卖不计其数，能与糜先生一同发展，还愁什么？”
成四方一想，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糜竺商队强大，或许能够打听到肖之寒的讯息也说不一定，于是拱手道：“如此，成四方就多谢各位了。”
成四方跟随刘备到了新野，入了户籍，得了木犊，从此便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再也不怕别人以这个为借口，让自己不能经商。糜竺将成四方带到自己在襄阳的珠宝商铺，对掌柜道：“许老三，这是我新任命的管事，以后你们都要听他的，知道吗？”
这间商铺生意十分萧条，众人本来无精打采，但见糜竺来了，便强打精神起来应答。糜竺对成四方道：“这间商铺是我生意最不好的，希望你能打点好。”成四方点点头：“交给我吧。”糜竺拍了拍成四方的肩膀，转身离去。
成四方向众人行礼：“在下成四方，承蒙糜先生不弃收留，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众人见糜竺离去，都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起来，或趴在桌上，或靠在柱上。成四方眉头一皱，对掌柜道：“许老三，把商铺的账目给我看一看。”
许老三白了成四方一眼，道：“你是谁？我许老三跟主子这么多年，都没当上管事，凭什么你一来便当了？”成四方一怔，心道：“看来不收复这帮人，我是不能在这里立足了。”于是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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