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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的逆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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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也是这样的一张纸条,也是这样的一间茶室,蒋开和她说:“许慕晴,我挺欣赏你的,好女人嘛,多一个男人不算多,要不咱俩试一试。”

    当年看似直通通行事不拘的蒋开,现在也学会委婉地诱逼了,而当年那个虽然过得辛苦但觉得生活圆满幸福的自己,在这短短五年间,已然失去了父母、兄弟,还有她曾经深深相信的爱情。

    她已孑然一身,那么,现在要不要应下这个约?

    应下了,她就能拥有自己的厂房,有了它,她才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实业,可以降低成本,扩大经营,而不是只赚那一点点中间的差价。

    而更重要的是,有了它,她才可以真正拥有和萧方舟相对抗的力量。

    她慢慢将纸条握进手心,蒋开见状,笑着饮完了手上的茶,说:“那好,那我今天晚上就在那等着你过来了。”

    他起身离开,即便笑声已歇,旁人也能感觉得出他的得意洋洋和意气风发。

    他哪里是真的欣赏她,非她不可?他拿低价作诱饵引她动心,他不差那一点钱却在即将签约的关键时候又去和萧方舟谈这一笔生意,很显然,他不过是咽不下当年屡屡败于萧方舟和她手下的那口气罢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

    许慕晴撑着头微微失笑,杯子里的水温慢慢变凉,茶香也已渐渐散去。

    只有低低沉沉的音乐还在缓缓流淌,轻柔慢捻,像一双无所不在的温柔的手。

    面前的坐位上又坐了一个人,是秦力。

    “你会去吗?”他有些好奇地问她,看了眼她虚虚握着的手心,那里依稀还能看见纸条的一角。

    许慕晴无奈:“你偷听啊?”

    秦力无语,伸手指了指:“我就坐在你背后。”

    许慕晴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位置比较低,但和这边也就隔了一堵低矮的小隔墙罢了,不由得再次失笑。

    看来指望秦先生有什么君子之风是不太可能了。

    秦力却又问她:“你会去吗?”

    “你这么关心?”

    “我不关心。”

    秦力反驳,板着脸的样子很有几分周正的味道。

    或许是他脸上的神情总是过于疏离冷淡,所以看起来,温和儒雅的萧方舟似乎远比他要更加可亲,但此时此刻,许慕晴倒觉得他挺可爱的,比永远端着一张好男人面皮的萧方舟要可爱很多很多。

    因为他至少还肯真实,真实地表达出了他想要在一边看戏的好奇和愿望。

    也许他留下来不走,就是想看看她是怎么去应对去面对这些悲惨的现实人生?

    许慕晴觉得,自己似乎真相了。

    所以他之前问她,是不是怕自己爱上他,并不是玩笑,也不是勾引,而是嘲讽,明明白白的嘲讽。

    在她的生活里面留下来,不是他多么想知恩图报,而是,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个看戏的路人。

    而且还不是免费看戏,偶尔伸手帮点力所能及的忙,便是他付的戏票钱。

    那是他给她看的价值,也是他留下来的凭恃。

    他是有多无聊啊。

    许慕晴叹气了。

    她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走吧。”

    她终究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等到晚上的时候,秦力也不关心了。

    因为那天晚上,许慕晴没有回来。
第57章 打趣
    许慕晴想,她这会儿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

    猫猫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倒是抱着她扑到她怀里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就晓得你会想歪……呵呵,放心,不是和刘维铭呢。”

    那和哪个又有什么区别?许慕晴无奈,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扶起来:“婚姻不是儿戏。”

    “我没有把它当儿戏啊。”猫猫收了笑,却并没有顺着她从她身上爬起来,反而就那么趴在那儿,仰起脸看着她,“那个张桢,你还记得吗?”

    “张桢?”许慕晴怔了怔,努力回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在刘维铭出现之前,这个名字倒是时不时会出现在猫猫的嘴里,但刘维铭出现以后,这个名字,就再没有听她提起过了,所以许慕晴还是很费了一点劲才把这名字又想起来。

    他和猫猫是以前相亲认识的,算是亲戚那边的亲戚的亲戚,那次相亲回来后,猫猫还掐着手指头把那种曲里拐弯的亲戚关系当成笑话一样数给许慕晴听过。

    猫猫对他没什么感觉,之所以时不时提起,是因为,当有很多相亲对象都仅只有一面或者数面的缘份后,唯有这个张桢,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他们是朋友,不过比一般的朋友关系又多了一点暧昧,期间两人各自相亲、恋爱,偶尔会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张桢还和猫猫说过:“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合适的,要不就我们两个在一起算了吧?”

    猫猫一直都没把这个人还有这个人的话当真,主要是,张桢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绵软老实,她不太看得上他。

    这会儿怎么就……

    许慕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猫猫解释:“说起来也挺巧的,我在北京的时候遇见了他,然后他就和我一起行了一段路。”行了一段路,也了解了一个人,“我就觉得,他这人其实也挺好的,虽然说老实是老实了点,可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而且对我,也挺好。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了,身边来来去去也有好些人了吧?忽然发现,到最后,还是只有他在我身边。正好,我妈妈觉得十一结不成婚要丢大脸了,我这婚姻问题都要成为她心病了,那我就孝顺一回,如了大家的意,就还是这个日子结婚吧。虽然新郎是换了个人,不过好歹新娘还是我。”

    许慕晴:……

    她看着猫猫,说这话时她的神情平静,不像是负气或者冲动之下说的话,但许慕晴晓得,她的确是负气,也的确是冲动了。

    她忍不住劝她,还是那句话:“婚姻不是儿戏。”

    “我知道啊。”猫猫点头,“我也一直都觉得婚姻不是儿戏,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肯将就,我就想着,我怎么能就这么结了婚?连一场恋爱都没有好好谈过,就必须为了婚姻而随随便便嫁给一个人,多不甘心呀。可现在不是一样了么?我爱过了啊,爱过了,不合适,那就回头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吧。”看到许慕晴还想要说什么,她摇摇头,阻止了她的劝说,“我明白你的担心,我真的是想好了的,想得好好了的。我也不瞒你,我这心里还难过着呢,我一直以为,我对刘维铭没有那么爱,可现在我知道了,其实我是很爱他的,真的爱他。他那人吧,坏得要死,可是他对我,也是真的很好很好的……”

    猫猫说到这里,大概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将头埋进许慕晴的膝盖上沉默了好久好久。

    许慕晴能感觉到自己腿上的湿意,一点一点慢慢地扩散开来,不过她没再说什么,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一下一下,抚着猫猫的头发。

    哭过一场,第二日再醒来,猫猫也就好了。

    至少,看起来很好了,精神也好好的,吃早餐的时候,还和隽东两人一起争杨阿姨包的“财气”饺子,小孩子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许慕晴和秦力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碗里的,对那一边的热闹孰视无睹,倒是许可高高兴兴的,今天她的画画班也开课了,老师说,她可以学着画素描了。

    许可一边吃东西一边还在畅想:“姑姑,等以后我学好了,我帮你做事好不好?我帮你画那些架子,画得漂漂亮亮的,这样秦伯伯就不会笑你了。”

    秦力吃完了饺子正在喝汤,闻言差点喷了出来,望一眼许慕晴后摊了摊手:“我这算是躺枪了么?”又点着小许可说,“你倒是蛮记仇啊,我就说了那么两回,你还真就上心了。”

    当然,许可讲这话也不全是无的放矢,这几日秦先生不是在生许慕晴的暗气么?所以她做什么,他都有话说,还特别特别毒舌,许慕晴自己听过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想到,倒让许可记到心里了。

    “那当然了。”这一回说话的是隽东,小家伙争赢了饺子得意得不行,摇头晃脑地说,“女人最小气了,可不能得罪她们。”

    哈哈哈,人小鬼大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猫猫伸手在他头上压了压:“晓得我们小气你还和我抢,谁告诉你的这话呀?”

    “我爸爸呀。”隽东躲开猫猫的手,眨巴眨巴着那双和萧方舟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十分肯定地又补充了一句,“我爸爸告诉我的,他就说女人最小气了。”

    室内的笑声瞬间就歇了下来。

    猫猫看了许慕晴一眼,问隽东:“你爸爸是怎么说的呀,就说女人很小气?是说了你妈妈的坏话了吧……”

    “猫猫!”许慕晴打断她的话,摇了摇头,抬起筷子指了指隽东,“赶紧吃你的吧,晓得女人小气就夹紧你的小尾巴,咱们家,可是一屋子女人呢。”

    隽东闻言很疑惑,转过小脸儿,看着秦力问:“啊,一屋子女人啊?”简直惊叹了,“那秦伯伯也是吗?”

    无辜再次躺枪的秦伯伯:……

    “扑哧。”

    “噗!”

    此时彼伏的笑声,再次在屋里响起,猫猫最促狭,无视秦力的脸色,捉弄说:“是啊,所以你其实应该叫他秦阿姨。”

    这一下,连许慕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秦阿姨再见啊。”猫猫上了她自己的车,微微笑着遥遥和这一厢的秦力打招呼。

    秦力面无表情地关上车窗,看了眼嘴角也含着一丝浅淡笑意的许慕晴,说:“看样子她也没受什么打击嘛,没心没肺的。”

    许慕晴一边看路倒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那怎么才算有心有肺呢,天天哭着喊着痛苦着?”

    “也是。”秦力就笑了一下,“与其哭着让别人笑,还不如笑着看别人哭。”

    车子已经上了正路,许慕晴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力便挑眉,问:“怎么?”

    许慕晴摇头,说:“没什么。”

    秦力脸上就又浮起惯常的嘲弄的笑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肯定是想问,那我到底有没有让别人哭。”他自己提出了问题,却并没有答,停了片刻后突然问,“许慕晴,你晓得我今年多大了吗?”

    许慕晴就随便猜了个年纪:“四十八?”

    秦力:……

    他一下子就扑到许慕晴面前,在她耳朵边吼了一句:“你怎么不说我八十八?”

    他动作做得急,声音也很大,还好这会儿正在等红灯,倒没有出事之虞,饶是如此,许慕晴仍吓了老大一跳,被他几乎逼到了座位一角。

    等回过神来时,他离她已很近很近,近得她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有隐约的烟草的味道,也有清爽的沐浴乳的香味。

    然而更浓郁的,还是属于男人的,独特的气息。

    她往旁边躲开,他反而顺势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一手撑在方向盘中,就那么压迫性十足地居高临下地捉牢了她:“许慕晴,我发现一件事儿,”他微微笑着,笑得阴森森的,寒气四溢,“我发现你几乎从来就不问和我有关的事情,就算我主动想说,你也不愿意听。你是害怕,知道那些东西,会给你带去不幸呢,还是你其实是,在害怕我?”

    秦先生已经憋了几天的气了,这样的味道,就是在他小时候都未曾尝试过,他一向恣意,从来只有别人在他这里受气,还从没有别人让他感到憋屈过。

    可是许慕晴就做到了,他生了她几天气了吧?她那么聪明,何尝不知道,但她就是可以当作不知道,当作没看见,然后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秦力气完了才发现,跟她生气,纯粹就是自己找难受,她会关心他身上的伤,但他心里面的,她是从来就不愿意主动问上一句的。

    他的过去,现在,将来,只要不威胁到她,她也可以毫不关心。

    她会利用他,也会防备他,她很恰当好处地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哪怕他日日与她同进同出,天天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她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是,她可以把他当房客、当下属,就是,不是朋友。

    秦力以为自己并不需要朋友,他只需要能利用的和能合作的,他也一向觉得,让人畏惧是一种成功,但是,现在……

    所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其实自己也有些吃惊。

    但他还是问了,所以他继续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等着,等着看看面前这个女人,还能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第56章 生气
    这事儿过去之后,许慕晴就一心投入到了恒信的订单当中,除此之外,她还多了一样“爱好”,就是拉着秦力帮她练球技。

    她手上的伤已然好了,只留下一些浅淡的疤痕,秦力的也一样,他肩上那个血洞已然恢复如初,那些伤痕掩在麦色的皮肤当中,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一如他过去,受到的大大小小的伤害,哪怕当时再鲜血淋漓,可随着时间过去,也还是自动愈合了。

    底下人都催着他快些回去,秦力没兴趣。

    他看似安然地享受着一个普通小业务员的生活,看许慕晴这个女人,一点一点站起来,慢慢朝她心目中的目标走去,看着她一路把自己割裂成细细小小的碎片,把那些她能承受或者承受不住的伤害,随着小碎片一起藏到心底深处,而露在外人面前的,永远都是那样一个看似温婉平和,却又坚强不肯不服输的许慕晴。

    他很好奇,她到底能走得有多远。

    她有很坚强的心性,也有很细腻的情怀,便是在别人眼里演戏,她也要演一个尽善尽美的结局。

    比如她当初和程国兴说,她没事就会打打球,然后她现在果然就默默地抽时间苦练着球技,以至于等到她再一身球服捧着球拍出现在程国兴面前的时候,程国兴只和她打了一个回合就忍不住说:“许小姐技术很不错了。”

    秦力就在一边默默地哼哼:那当然了,也不看她的师傅是哪个。

    哼完了,就听到许慕晴很谦虚地对程国兴微笑着说:“那是因为程总技术更好啊,带得我这样的菜鸟也显得水平不错了。”

    这马屁拍得……真是让师傅心碎!

    心碎的秦师傅于是默默地卯足了劲要把“技术更好”的程先生撂倒,结果程先生没倒,许慕晴倒是先不行了,勉力又打完一局,摆摆手说要休息一下。

    她坐在球场边默默地回复着急喘的心跳,突然一瓶水递过来,许慕晴抬头看是程国兴,不由得笑着接下来,说:“谢谢。怎么您也没打了?”

    “你那个同事水平太高,打不过就退下来啦。”程国兴倒是坦然得很,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许慕晴微笑,瞥了一眼场上英姿勃发的秦力,不好替他谦虚,只能转换话题,说:“程总打球有很久了吧?”

    “也没有,以前年轻的时候忙,不注意,生过一场病以后才晓得健康很重要,所以没事才锻炼锻炼身体。”

    “那……没什么事了吧?”

    “没,好了就好了,所以现在才开始注意了……哦,对了,一直想问你来着,刘总还好?”

    “不清楚,好像他一直都在忙新场子的事。”

    提到这个,许慕晴就不由又有几分阴郁,想到在外面漂泊一直没有回来的猫猫,心里像塞了一把将燃未燃的稻草似的,又堵又熏。

    不过到底有外人在,她很快就敛了心绪,顺势问:“萧方舟后来还有,嗯,麻烦你吗?”

    程国兴笑:“倒没有。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只不过有些急功近利了些。而且他手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就是我们那天去吃饭的时候,让他看到了。”

    许慕晴颌首:“我猜也是这样。”

    程国兴就赞了一句:“许小姐很聪明。”

    许慕晴脸红。

    程国兴一笑,说:“真心的。能懂得适时收手,也知道权衡利弊,许小姐照这么走下去,前途无量。”

    他都这样说了,许慕晴再不好装娇羞,只能大大方方地:“那我就谢程总吉言了,可惜此处无酒,否则,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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