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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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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香芷旋对首饰、衣物如何搭配的话题很有兴致,不由笑起来,“我还让针线上的人给我做了两件白底绣红色花朵的小袄,穿的时候也能戴这种首饰,更能衬托出这样的好成色。”
含笑点头笑着称是。之所以跟赵贺一起大手笔的花钱添置名贵的首饰,也是平日就看出来了,四奶奶的首饰不是很别致新奇就是很名贵。此刻四奶奶对着这套鸽血红宝石头面讶然,可自己却有一套祖母绿的头面——看那极好的成色,在京城可也是需要八|九千两才能买下的。不论是自己添置的,还是别人给的,都已足见四奶奶的日子都不是一般的锦衣玉食。
再说了,这样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帮她添置首饰,等着日后装扮起来看看效果,也是一桩乐事。
主仆两个逐一品评了几样首饰,说了半晌衣饰搭配的话,结论是香芷旋很喜欢含笑给她添置的这些东西,唯一有些不安的就是花的银子太多了。
其实她自心底挺不理解自己的:以往花自己的银子都是二话不说,现在怎么就心疼了?他自己都说了,养她不成问题,瞎心疼什么呢?多余。
首饰收起来的时候,袭朗回来了,先摆手让丫鬟们退下,又交给她一本书,“打开看看。”
书是一本食谱,书页里则夹着几张银票,是从二老爷手里拿到的八万两银子。
“余下的八千两,我让弟兄们分了。”袭朗在她身侧落座,抚了抚她颈部。
香芷旋笑着看住他,“这么多银子……是你还是请叔父帮忙存到银号里好呢?还有之前那笔银子,我自己傍身带着总是不踏实。”
“这事儿我跟叔父一起办吧,两边都算做个中间人,出了岔子也有人给你做主。”他刮了刮她鼻尖,“叔父这人可不简单,我就算是头脑发热想在这方面出幺蛾子,他也会针锋相对,我占不到便宜。”
“又胡说。”香芷旋知道他是怕自己还不够信任他,有意这样说,“都一样的,我对你们是一样的信任。”他要是真在意这笔银两,还会亲手交给她?
“那就好。可事情还是要按我说的办。这样,叔父才会放心。那么疼你,让他放心也是应该的。”
“好,我听你的就是了。”香芷旋转而说起老夫人的一番话,“她说此事还需要香家帮衬,是假话吧?香家现在不是听你的么?她明知道这一点,还说是大老爷的意思,我是觉得奇怪,没当真。”
“聪明。”袭朗眼含赞许,“这件事你不用管,完全不需与你大哥提及。”
“嗯。”香芷旋就又问,“你们在面上答应下来了,真会让钱家升官么?让那边升官也行,就像你说过的,绑在跟前才能及时得知他们有什么举动——”她满心疑惑,“其实就算老夫人不提,你们也会这样做吧?万一钱家惹出不好的事情来,坏的可是大老爷跟你的名声。”
袭朗轻轻地笑起来,“又被你说对了。只是钱家不似你们家,没有你大哥那样心思灵活的人,再者,老三夫妇也只能站在二房那边,种种相加,只能照着老夫人的意思去办,不需卖人情给钱家。就让他们以为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此最好。”
关于老三夫妇那一句,香芷旋听到了心里,知道钱友梅日后只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便是不情愿也要如此。如此一来,钱友梅今日说的话,就完全不能当真了,那些疑虑都不需查证了——钱友梅的话便是出自真心,也是没用,迟早会做出与言辞大相径庭的事。
袭朗叮嘱她:“之前大夫人在府中都没站稳脚跟,老夫人找到你头上的时候,我必须为你出面。如今大夫人不比以往,我也就不需时时帮衬你。遇到什么事,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只管去找大夫人商量。”
“尽量不会麻烦她。”香芷旋笑着对他扬了扬眉,“我知道,之前你不为我出面的话,老夫人用长辈的身份就能压死我。这些我都清楚。但是日后么,只要不是老夫人亲自发话给我出难题,我自己就能解决一些是非。到底顶着个破落户的名声,怎么会任人算计。再说了,看我有难处,即便不说什么,大夫人也会帮我的。”大夫人最聪明了,怎么会不帮他房里的人。
袭朗提醒道:“只一样,不准逞强。遇到棘手的事情,还是要知会我。”
“我才不是逞强的人,不让你头疼、迁就都难。”这点儿自知之明,香芷旋还是有的。
袭朗由衷笑开来,将这一把温香软玉揽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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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刚到垂花门,碧玉已赶了过来,曲膝行礼道:“老夫人病情加重,要见大老爷、大夫人和四爷、四奶奶。”
香芷旋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衣饰,并无不妥之处,问袭朗:“现在就过去?”
袭朗点头,和她相形到了松鹤堂,经过厅堂,转入东次间。
东次间内,坐着大老爷、宁氏、二老爷、二夫人和袭朋。
袭朗与香芷旋分别上前见礼。
大老爷和宁氏面色和善,二老爷和二夫人看着夫妻两个的目光却似淬了毒,只是不敢当场发作罢了。
袭朋勉强站起身来拱一拱手,“四哥、四嫂。”
香芷旋侧身还礼,并不说话。
袭朗则语气松散地道:“还活着呢?”
袭朋冷笑,“扣押我的人到底没胆色把事情做绝,可不就活着呢。”
袭朗微笑,“当心何时再有人拿着借据上门讨账。”
袭朋面色涨得通红,一双不大的吊梢眼恶狠狠瞪着袭朗,“那债主就是你吧?”
“是不是的,你不都认准是我了?”袭朗笑着落座,意态优雅闲适。
香芷旋看看二夫人,再看看袭朋,母子俩样貌相仿,都是八字眉、吊梢眼、大嘴巴,唇角向下垂得有些厉害。不笑的时候看着就似在生气,真生气的时候便会显得特别凶狠。
大老爷轻咳一声,视线轻飘飘落在袭朋身上,“这次的事到底是因你心术不正而起。你爹娘不惩戒,你身子也不妥当,我就不说什么了。只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准再提,空口白话的有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冤枉,便自己去请衙门的人帮你查查事情原委。老四刚见好,我还指望着他早日进入官场光耀门楣呢,你别生事叫他心绪不宁。”
他一直笑呵呵的,视线却是凉飕飕的,让人看了不免生出三分畏惧。
“居然帮着老四说话了,这倒是奇了。”二夫人语声含着讥诮,说着话却抬手示意袭朋落座。
“我自来如此,帮理不帮亲。他即便有过少不更事的时候,却是如何也办不出老六那种事。”大老爷又看向二老爷,“你膝下子嗣行事五度,日后要尽心管教才是。不要让我亲自出手。”
二老爷干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是恭敬的:“日后我自当尽心管教,不需大哥费心。”真要大老爷这个当家的人亲自管教,袭朋性命堪忧。
辛妈妈撩帘子走出来,道:“四奶奶先坐一坐,喝杯茶,其余几位进去吧,老夫人要见你们,商量一件要事。”
既是要商量事情,香芷旋一个做孙媳妇的,没资格在场聆听。分量还不够。换了谁家都会这般行事,香芷旋明白,等几个人进去之后,落座喝茶。
这时候,门帘又被人撩起,钱友梅走出来。
在屋里服侍的丫鬟就对香芷旋笑道:“四奶奶见过三奶奶吧?您二位可是同乡呢。”
香芷旋微眯了眸子看过去。钱友梅身穿一袭大红,容貌娟秀,只是神色间盈着几分愁苦。放下茶盏,她起身行礼,笑盈盈唤道:“三嫂。”
钱友梅忙快走两步,侧身还礼,扯出一抹笑,“四弟妹。”站直身形后,打量着面前人。
香芷旋穿着沉香色对襟褙子,白色挑线裙子,绾了高髻,银质垂珠簪钗,戴了珍珠发箍、珍珠耳坠。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沉郁晶莹的光彩,却夺不走翦水双瞳的光华,脸庞分外白皙莹润。
很久没见了,香芷旋出落得愈发标致。这丫头因着不足之症,一直比同龄的女孩长得慢一步,到了十三四才不再显得太稚气,到了今时,模样仍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再过两年,定会出落成少见的美人。
钱友梅心里多少有一点儿嫉妒,嫉妒香芷旋的样貌,还有那般的好福气。方才她与袭朗打了个照面,险些愣在原地。袭脩已算得男子中样貌出众的了,比起袭朗,可就差了太多。
钱友梅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则指一指座椅,“我们坐下说说话。”
香芷旋笑着回身落座。
钱友梅道:“在闺中的时候,只远远看到过你几次,倒是不知你记不记得我。”
不记得。香芷旋真不记得,嘴里却道:“以往也只是遥遥相见,我又是迷糊的性子,记得不是很清楚。”
“早知有今日这缘分,以往定会与你多多走动。”钱友梅笑道,“可是如今已做了妯娌,定要常来常往的,是不是?”
也不见得啊。妯娌不合的话,也只能关起门来各过各的日子。香芷旋心里想着,面上只是一笑。
钱友梅寻了几个由头,将房里服侍的丫鬟都遣了,坐到香芷旋近前,低声道:“四弟妹,我与你说几句交心的话。”
香芷旋神色诚挚地道:“三嫂请说,我洗耳恭听。”
钱友梅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嫁过来,不需细说,你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别说以前了,就是到此刻,我还要被老夫人拿捏着。我心里不想,可也着实没法子,总不能灰溜溜地回娘家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香芷旋笑着点一点头。大夫人一度都过得不如意,何况这府里别的女子了,各有各的不得已。毋庸置疑,钱友梅这一番话是发自心底。
钱友梅抬手指了指里间,“老夫人让我平日里给你下绊子,许给了我好处——此刻让四位长辈、两位爷进去,就是用病重的身子压人,要大老爷、四爷同意帮我父亲升官,只要他们同意,老夫人就将这件事交给二老爷去办,让二老爷拿着大老爷和四爷的名帖周旋。”
下绊子?自然不是那么简单。老夫人是很贪婪的人,习惯了好处拿大头的事,今日肯为钱友梅的父亲在明面上说话,要钱友梅做的事,恐怕是打的要让袭朗休了她的主意。而这样一来,老夫人也将钱友梅推到了更为难的处境,谁都会认定钱友梅是老夫人那一头的人。
钱友梅继续道:“老夫人决定了的事,我没法子左右,可也真是不想刁难你。但是……”她用力地咬了咬唇,眼中已有泪光闪现,“但是日后我总要做出样子来,不然,我父亲别说升官了,被人整治都未可知。”
香芷旋手指轻抚着褙子衣料,触感微凉,“所以,三嫂的意思是——”
“日后不论老夫人要我怎样行事,我都事先知会你一声,你提前做好准备,见招拆招。”钱友梅身形局促地动了动,“你让我想别的法子,我是想不出了,思忖整日,觉得也只有这一条路。四弟妹,我也要活下去,也要顾念着双亲,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香芷旋静静地对上钱友梅的眸子。有那么一刻,她是相信钱友梅这一番说辞的——合情合理,由不得她不信。谁都不会喜欢树敌越来越多,谁都希望与人相安无事,她亦如此。只是,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脑筋飞快地转了转,她明白过来,是这地方不对。
钱友梅这一番话,不该在松鹤堂里说起。松鹤堂里的丫鬟秉承了老夫人的脾气,向来眼高于顶,别说钱友梅了,便是大夫人恐怕都支使不动。
但在方才,丫鬟们竟然都是乖乖听从钱友梅的吩咐。
进门第二日,就赢得了松鹤堂下人的看重?她可不信。
思忖间,钱友梅已道:“我清楚,这番话本不该在这儿说起,可是我也听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见人,大夫人都不允许谁去扰了你和四爷的清净,我便是有意过去与你闲话家常,怕是走到半路就被大夫人房里的丫鬟拦回去了。若是在路上咬耳朵,不免被人说我们不懂规矩,反倒连累你被人看轻。”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半日,老夫人都留着我在这儿,我在一旁服侍着,也将这里的下人打点了一番。小事上,她们还能将就我一二。”
香芷旋心头微微惊讶。是钱友梅的话句句发自肺腑,还是脑子转得太快了?她刚起了疑心,立刻就得到了解释。
她唇角缓缓上扬,“看三嫂说的,难不成我还不相信你说的话么?”顿了顿,又道,“三嫂这京话说的字正腔圆的,起先还以为我们闲谈时要说家乡话呢。”
钱友梅就笑,“不怕你笑话,我自婚事定下到如今,每日都在苦练京话,就怕到了这府里惹人嗤笑。”
香芷旋笑着点头,“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日后你能事先给我提个醒,自然是再好不过。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着,来日会报答与你。”
钱友梅眼中有了发自心底的喜悦光彩,“这话就见外了,日后与我勤走动就好。”说完这些要紧的,才问起香绮旋,“你二姐怎样了?”
“我也不知道。”香芷旋道,“还没去派人问我大哥。”
“……”钱友梅心说这话说的,未免太没心没肺了些,生怕让人知道你和你二姐不合不成?
香芷旋笑,“我跟我二姐不合,你最清楚,当着命人说暗话实在是没意思。再说了,与她手足情深又有什么好处,人们不都说物以类聚么?”
钱友梅的笑容微微凝滞。香芷旋这话是坦诚相待,还是另有所指?物以类聚——以前她与香绮旋可是走得很近的。
这时候,大老爷等人走出门来,妯娌二人连忙站起身来。
辛妈妈也随着走出来,对香芷旋和钱友梅道:“老夫人要你们进去说话。”
这倒好,都不给她询问、准备的时间。老夫人这一病可不要紧,行事竟比以前缜密了。是病症让头脑愈发清醒了,还是得了聪慧之人的点拨?香芷旋扯扯嘴角,与钱友梅相形进到内室。
35|4。09|连载
袭朗昨夜去了外院,直到早饭后才回来洗漱歇下。
他要歇息,也不让香芷旋起——这么说也不对,香芷旋如常起来洗漱用饭,硬被他扯回了床上。
他搂着她,并没入睡,脑子里一直思忖着朝堂官场上一些事。
他沉思时,香芷旋没打扰,到他敛起心绪的时候才嗔道:“躺着倒是睡会儿啊,也不睡。不睡倒是起身回府啊,也不回。”手指戳了戳他胸膛,“你还没真正痊愈呢。”
“不乏。”袭朗的手不安分起来,“我缺了的觉,你帮我睡足就行。”
香芷旋笑着拧着身形,“歪理。别闹,等会儿我们就得回府了。”
“回府去做什么?”
“三爷续弦,今日要认亲啊。不是说过要回去露个面么?”
“这事儿啊,回去没多大意思。”袭朗解释道,“老六已经回府,认亲时我要是在场,他不闹一场才怪,反倒让大夫人为难。”
“那就不回去?”香芷旋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但是,不妥当吧?”
“不妥的事情从来不少,听我的。”袭朗额头抵着她额头,“现在,我们还是办点儿正事为好。”
“不。都说了,不准胡来。”虽说帘帐重重,室内光线一如暮光降临时,她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忽略真正的时辰。到这会儿还陪他赖在床上已经很为难了。最要紧的是,他还没痊愈呢,总这样折腾,不好吧?她又不是让他省心省力的人。
“留在外间服侍的不都是清风阁的丫鬟么?”袭朗知道她在计较什么,“下午再起身沐浴,不是挺正常的?”
“正常什么啊?”香芷旋不依,“晚上再说。”
“不。”袭朗索性也跟她耍赖,“这事儿也要听我的。”说着手已滑入她衣衫,以吻封唇。
衣衫褪尽时,香芷旋委屈地看着他。水光潋滟的一双明眸,猛一看似是充盈着泪光。
他吻了吻她眼睑,语声略显沙哑:“真这么生气?”他从来不愿勉强任何一个比之自己处于弱势的人,见她真的不高兴了,兴致就消减大半,“那就算了。”
“不是。”她咬了咬唇,“只是有一点儿不高兴,再有就是怕你这么——这么放纵,会影响恢复。”她可不想做延缓他恢复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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