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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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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轻抚,她心魂慢慢放松下来,有了倦意。可是……他这样的动作,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
困惑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了,这不是他抚摸元宝的手势么?就差没给她挠痒了。
她又气又笑,扭转身形,背对着他,“你把我当元宝……”打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准你这么哄我。”
袭朗失笑,“我把元宝当小孩子,哪个人不是如此?”又问,“想不想睡了?换个法子让你睡?”自然只是吓唬她一下。她心里不痛快,他自心底就没那种心思。
“……”她老老实实地转身面对他,手臂环住他。被当做小孩子是可以的,说起来,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很少把她当大人对待。
这一晚睡得虽然也不早,却睡得特别舒服,一夜无梦。
早间去请安之后,香芷旋对宁氏道:“下午我想回趟香家。”
宁氏对原由心知肚明,笑着颔首。
得了婆婆的允许,香芷旋才命人去香家传话,请伯父下午回家一趟,不然,她就等到他下衙的时候再过去。
没错,她要见的只是伯父,不是老太太或大太太。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不知道伯父知不知情,若是知情,又知道多少。摆到明面上说一说,起码能让伯父平时约束老太太和大太太一些——尤其是大太太。若当真是个拎不清的,那么,她就不妨让叔父出手,把伯父打回原形。
这样一个随时都会捅她一刀的所谓娘家,她要不起,不能一辈子都提心吊胆地度日。
她已经忍无可忍。婆家一再给她体面,娘家一再给她脸上抹黑,这种日子,任谁能过得了?
相见那边很痛快地给了回话,让香芷旋下午过去就行。
过了未时,香芷旋坐上马车,到了香家。
现在香家的宅子是上面拨给香家大老爷的府邸,比起先前的住处,更显阔气。
香芷旋哪次过来都不曾细细打量,总是来去匆匆。这次索性都不去内宅,直接去了外院的花厅。
香家没料到她有此举,几个人一同到了外院。
香芷旋上前去,逐一给老太太、香大老爷、大太太和香大奶奶见礼,站直身形后,对香大老爷道:“伯父,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您说。”
香大奶奶闻音知雅,笑道:“正好,我在内宅还有些事,等会儿再来与你说话。”
老太太不明所以。
大太太面色则是阴晴不定。
香大老爷转身对婆媳两个道:“既是如此,你们就先回内宅。”
老太太瞥了大太太一眼,眼神狐疑,点了点头,对大太太道:“你跟我回房,我有话要问你。”
大太太脸色变得颓败。
香大老爷与香芷旋落座后,前者神色温和地问道:“只找我说话,可是家里人做了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是。”香芷旋点头,细说之前,先认真地看了伯父一会儿。伯父与父亲有几分相像,只是伯父不怒自威,而父亲气质儒雅。因着那几分相像,她从小就对伯父有着不可名状的一份亲昵、依赖,只是不敢流露罢了。
如今不会了,再也不会。
她敛起心绪,娓娓道来,把大太太背地里做过的好事讲给伯父听,末了道:“夏家应该派人来递过帖子了,我叔父要见你。是,夏易辰是我的叔父,我把这异姓叔父看的很重,他待我和大姐实在是更似亲人。再有,我伯母做过的事,她一定与您说了,只是您没敢告诉祖母,您想装作不知情。”
一定是这样的。伯父惯于不动声色装糊涂,惯于对大太太做的刻薄他人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始终念着大太太当初下嫁给他的恩情。
但那是香家的事,她无法去试着体谅理解了,因为从不曾有谁真正体谅理解过她。
香大老爷沉吟道:“昨日,你伯母的确与我说了一些事,她承认,当初是她办事不缜密,忙中出错……”
香芷旋微笑,“开脱的话就不要与我说了,我不信。您别把我想得那么不谙世事,她当初安的什么心,一想便知。那时疯传袭家四爷命悬一线,府里的人虽然都与我极力诉说袭家门第如何的好,其实心里都清楚得很,我嫁过去便是守寡的命。守寡还不算最差的,等到他人不在了,我要是还有点儿利用价值,能留下,没有利用价值的话,就会被逐出府去。一个寡妇,前程艰难,可我有您这个官员伯父,再嫁给商贾之子,也是说得通的一桩婚事。湛江齐家想走仕途,香家需要钱财打点——被我拿走了十万两,没关系,只要我到了任你们拿捏的齐家,那些钱财就会源源不断地送回到你们手里,并且,不止我拿走的那一笔银两。我伯母就是打得这个算盘,并且笃定能够成真,这才将我贴身的饰物私下里给了齐家,以此让那边放心。”
一席话语速平缓,不带任何情绪,只有冷静地分析。这让香大老爷有些意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郑重,“你这样说……等会儿我去问问你伯母……”
香芷旋眼中有了笑意,却是含着讥诮,“去问问她?您不知情?这话我不信。”她眸子微眯,上上下下打量着香大老爷,似是今日初次见到这个人,“齐家那位公子如何到了京城,如何去了国子监进学,您敢说不是您帮他打点的?您敢说,不是我伯母要您为他打点的?其实,我来的路上,不是不怀疑您从头到尾就知情的。您弟弟的亲骨肉,您就这般对待。午夜梦回时,见没见过我父亲?可曾有过哪怕一丝愧疚、不安?”
饶是香大老爷多年修为,听了这般犀利的质问,也为之色变。
香芷旋却愈发放松,笑道:“我看不如这样吧,齐家想闹事,那就让他们闹。我已经这样了,债多了不愁。再说了,您和伯母当真是为我煞费苦心,把我的一辈子都计算好了——这般有情有意的长辈,我岂能辜负。”
“你想多了。”香大老爷很迅速地调整了心绪,面色变得愈发温和,“你生气,我明白,是该生气。但越是生气反倒越不能赌气。我知道你聪慧,也不是与人置气的性子,此次过来,必是有了主意,要我照你的心思行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必会让你如愿以偿。”
第78章
袭朗遂了她心思,闭上眼睛。
香芷旋唤含笑进门。
含笑提着一个编制得很精致的大大的竹篮进门来,悄无声息地放在书案上,抿嘴笑着退下。
香芷旋松开了手。
袭朗睁开眼睛,看到了竹篮里竟是一条正在酣睡的小獒犬。
他由衷地笑开来,伸手过去,抚了抚它金黄色的毛,“这是叔父家里的元宝吧?”
“嗯。”香芷旋点头,“听叔父说,你很喜欢它,我就讨要了过来。”叔父会给每条小狗起名字,新添的一窝獒犬,以元宝为首,再往下排,便是二宝、三宝、四宝这种名字。
“你不是怕这种狗么?”袭朗一面柔声询问,一面含着笑意看着元宝。这是个最能吃最能睡的小家伙,心宽得很。
“我像婶婶一样,从小养着它,自然而然就不怕了。”香芷旋笑着携了他空闲的一手,“我们好好儿待它,当孩子养着,它总不会还排斥我。”
“我不是说过……”
香芷旋笑着打断他的话,“是说过,忙我一个都忙不过来——才怪,你每日忙着忙那,独独没有时间搭理我。”
袭朗笑开来,转头啄了啄她的唇,“谁叫你最让人省心的?”
“总是你有理。”香芷旋摇了摇他的手,“回去用饭吧?我等了你这半晌,也还没吃饭呢。”
“好。回去。”袭朗反手握住她的手,步出书房,让含笑将元宝带回去。
回到房里,碧玉带着几名小丫鬟过来了,送来了一道佛跳墙,还有几道小菜。这自然是宁氏的意思。
等到袭朗回房之后才送上,很明显是打听了一番,特地选了这时间送来的。
一件明明是好意的小事,还要费一番心思……香芷旋前所未有的明白,婆婆以往在这府里有多不容易。由此也不难想见,少年时的袭朗,能得到的喜乐少之又少。
相处越久,反倒越是心疼他。
袭朗对于这些倒是大大咧咧的,全不当回事,只是进门时看到了紫苏,眼含询问地看着香芷旋,“我是不是见过她?”
香芷旋忍着笑解释道:“上次的事,就是紫苏替我上马车走了一遭,后来不是进府说了经过的么?就是她。”
袭朗释然,又问,“她怎么过来了?”
“她喜欢猫猫狗狗的,我喜欢她,叔父就让她带着元宝一起来了府中。”
袭朗颔首一笑。
一起用饭的时候,香芷旋坚持要他先吃完寿面才准吃菜。
以前大姐给她过生辰就是这样的,说好好儿地吃完寿面,生辰才算是没白过。久而久之,她就将这视为了一个规矩。
袭朗自然是顺着她的心思,先享用寿面。
热腾腾又劲道的面条,佐以卤好的牛肉、火腿片、浓汤、黄瓜丝、鲜笋丁、豆芽,鲜美爽口。
香芷旋笑着说这是自己喜欢的寿面,便让小厨房里照她的说法做了,他要是觉得不合口,来年再改一改做法。
他怎么会觉得不合口呢,本来就不是很讲究这些的。惬意地享用之际,偶尔抬眼看看对面的她,见她也吃得津津有味,神似一只呼噜呼噜享用美食的猫儿,煞是可爱。
他就想,她迁就他的喜好,决定养元宝,那么日后不妨再养一只猫,她一定会打心底的喜欢。
同类一般,怎么能不喜欢。
刚用完饭,秦明宇过来了。
两个人都有点儿意外。袭朗想到好友还没正式见过妻子,便携她一同到了厅堂。
秦明宇是到下午才想起今日是袭朗的生辰,忙不迭跑出门去,转了几家铺子才选到了一件合心意的物件儿,拿来送给袭朗。
见到香芷旋,恭恭敬敬地行礼,口中唤着“四嫂”。是按着袭府的长幼顺序来唤人的。
香芷旋侧身还礼,又唤丫鬟上茶点。
秦明宇在这期间,留心打量了香芷旋几眼。这女子的样子,完全不在他想象之中。
样貌娇柔,言行大方,但是透着点儿孩子气。那份孩子气,是源于容貌稚嫩,还是因为语声柔婉?他一时间分辨不清。
而在想象中,这该是一个透着市侩的破落户的女子——名声就是那样的。起先总是以为,传闻中袭朗对她的看重不过是为了跟长辈们较劲,到了今日,倒是拿不准了。由此,态度便又添了三分恭敬。
香芷旋也留意看了看秦明宇。
这男子有着精光四射的一双眼,面色如冠玉,唇畔噙着和煦的笑容,举止亦是恭敬有礼的,但是身上那股子落拓不羁的气息太重,任他言辞举止怎样的克制,还是让人觉着不拘小节。唇上的那一撇小胡子还没刮去,下巴上的胡子茬也很明显。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有着一张俊颜,偏不肯好生拾掇。
她心里想着这些,等丫鬟上了茶点之后,便寻了个借口避到内室。
香芷旋一走,秦明宇就对袭朗笑道:“四嫂看起来竟跟冬儿的年纪不相上下。”他自幼就常在袭府走动,与袭胧很是熟稔,知道她的乳名。
袭朗嘴角一抽,慢悠悠地瞥了秦明宇一眼。
秦明宇挠了挠头,“本来就孩子气,还不准人说了?”随后便岔开话题,将手里一把折扇递给袭朗,“别怪我,我到下午才想起今日是你生辰,在铺子里现买下来的。是前朝名家的手笔。”
“我都是到晚间才知道今日是生辰。”袭朗笑着拿起折扇看了看,“谢了。”又问,“你们家老太爷还不准你回府?”
“不准。”秦明宇沮丧不已,“说我什么时候答应照着他心思娶妻,他才准我回去。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我看哪,实在不行,我还继续去地方上做官得了,留在京城也是叫人看笑话。”
“你才不肯。离了京城,心里那点儿指望不就没了?”
“这倒是。”秦明宇一双剑眉蹙得更紧,“不管怎么着,我总得娶个合心意的人。”
“不管怎样,别弄得伤人伤己就行。”这类事,袭朗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
“但愿吧。”秦明宇眼神有些发散,很迷茫的样子。坐了一阵子,便起身道辞,“你得空就去跟我说说话,别把我当门客似的打发。”
袭朗笑着应下,也没留他。
香芷旋留在东次间,一直和紫苏一起看着元宝。
元宝三个多月了,正是最讨人喜欢的时候,对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也能很快接受。香芷旋逗了它一阵子,又有紫苏在一旁帮腔,它便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新主人,由着香芷旋抱着挠痒或是喂食。
袭朗送走秦明宇,折回来也逗了元宝一会儿。元宝对他并不陌生——在夏家,见到的陌生人屈指可数,袭朗这阵子又是得空就去夏家坐坐,一去就在园子里逗留好半晌。再者,打心底就喜欢狗的人跟一般人不一样,能让狗很快对他生出亲近感。是以,元宝在袭朗跟前,显得更活泼自在一些。
这一点,香芷旋是有点儿嫉妒他的。
洗漱歇下之后,他自然而然地把她揽到怀里,压在身下,唇齿交错,一手覆上右侧起伏,掌心摩挲着顶端。
香芷旋却不高兴,一再地拿开他的手。
他挑眉,以前她也没这毛病。
“总是这一边……”她咕哝着,“不行的。大小都要不一样了。”
袭朗实在是绷不住,侧转脸,笑开来,“怎么会?”
“怎么就不会了?”香芷旋一本正经的,“我总觉得那边有点儿发胀,不行……你不能总这样。”
他这样出于习惯的偏心,弄得她胸脯不对称了怎么办?自己岂不是要烦死?
袭朗笑意更浓,用手仔细衡量了一番,“瞎说,明明是一般大小。”
“真的么?”香芷旋对这答案还是很高兴的,随即还是警告他,“那也要以防万一啊,你可不能害我。”
袭朗哈哈地笑起来,无限宠溺地顺着她的唇瓣,“你这个小东西……”这个小东西,怎么一本正经的说事情的时候,还是让他满心笑意并且痒痒的呢?
“我说真的呢……”香芷旋很想正色告诉他自己的担心,他的手已落到被他一度“冷落”的那一边。
他指间肆意作乱,“我记住了,往后一碗水端平。”
“……”她抽着气,心说真想一碗水端平,就都别理了,那样才好。
他却完全跟她拧着来,唇落了下去。
情动时,她想到了一件事,手慌乱地摸到枕头下面,“还有东西要给你呢,你别急,别急啊。”
“什么?”袭朗忍不了,沉身入内。
她眉头微蹙,片刻后才舒展开来,无声地吁出一口气,手也已摸到了一块羊脂玉牌,“这个才算是正经的礼物。”说着话,帮他戴到颈间,“这是我十三岁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生辰礼,找广州手艺最好的师傅做的,玉质我觉得是最好的,那位师傅的手艺也的确不错。你不准嫌弃啊,嫌弃的话,以后都不给你过生辰了。”她煞有介事地威胁。
他腾出一手,拿起玉牌看了看,随即送到唇边,吻了一下,“两样礼物,我都喜欢得紧。”
香芷旋甜甜地笑开来,很快便因他的入侵而蹙了眉,气息不宁。
似是一阵又一阵霸道又温柔的雨点砸在身体最深处,又落到心头。
让那股子酸麻从脊椎蔓延到周身,让她心头发紧,让她头脑陷入混沌,直至似有白光闪过,如在云端。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紧紧地依附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那温润之处的绵密吸吮,让他闷哼出声,焦灼地寻到她的唇,扣紧她的手,带她一起步入云端。
之后仍是不肯退离,任再一次地情潮席卷彼此。
爱煞了怀里这一把温香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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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香芷旋在花厅示下的时候,听说香家大太太来了,却不是找她,直接去了婆婆房里。
她心下不解,可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之前袭朗命人去香家递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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