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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妙不可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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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要短暂的恋爱关系,还是希望能发展为永远呢?郝妙完全没底。事情一路发展下来,她不但失了身,还渐渐把颗心挂在他身上。对于他的要求,她一向有求必应。但要离开M城,离开父母,那便万万不可。说她没大志,什么都好,在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她但求能凭自己努力,给父母安定的居所便满足了。或许很多人会以出国为荣,但她不是。更别说要二人关系还没明朗化的情况下,跟着他东奔西跑。
  不知几点了,被突然吵醒,睡意全消。她无意识地盯着墙角,胸口像被石头压着,很是沉重。还是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
  郝妙掖掖被角,把身子往温暖的被窝里缩去。合上眼,脑内尽是他病得苍白的脸。他这人倔得要命,只怕会把身子累坏。
  怎么办?她睁开眼,茫然地瞪着漆黑的天花板,首次觉得,爱情真是个让惆怅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我变成了一条废柴,码不出字来了!

  32

  这段时间郝妙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对着手机发呆。那晚通过电话以后,终于又在三天后盼到他的来电。
  她一股劲的把这些天想好的话语吐出来,像个罗嗦的老太婆,将自己不能答应去法国的原因一一列明。
  他就只淡淡地倾听,没有插话。最后,才浅浅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郝妙呼吸微微一滞,想说的话只在舌尖溜了个圈,竟找不到话语回应。
  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他,之后发现他的手机已正常开通,于是一天总会发十来条短信试探问候。知道他忙,所以偶尔才盼得他一两句的回复也没怨言。
  俩人通电话的次数不多,一周就那么两次,有时候郝妙相思难耐给他打电话,要不是时差不对,便是他正好有事。
  这种情况是郝妙始料未及的事情,当初原以为他不在,自己可以喘口气。可是现在她想他,好想好想,怕他吃不好,怕他会累坏。这种思念如蚀入了骨髓,每每静下来便揪得她的心脏紧紧的痛。想见他,想听他的声音,那怕只是电话接通了不说话,只要听到他浅浅的气息,也满足。
  也不知怎样度过这样的日子,十二月就过了大半。
  M城的冬天来得晚,十二月的天气仍和暖如初秋。不过偶然会来股冷空气,一天内降个十来度是正常事,仿佛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让人感受到冬天的真正来临。
  临近圣诞节,一股超强冷空气突如其来,前天还穿短袖,第二天便要出动羽绒大衣。郝妙被这忽暖忽冷的天气打败,连着几天鼻涕连连,连郝妈妈的中药医疗攻势也没用。感冒茶灌了不少,情况也没见好转,加上叶文远演奏会举行在即,每天密锣紧鼓地练习,她已有一周时间没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更是郁闷难消,整个人就像萎蔫的植物,无精打采。
  外面街道的商铺为了迎接即将而来的节日,已经挂满了各种圣诞装饰。就连郝家面店也迎景地在墙上贴了几个圣诞树的贴纸。
  郝妙因为生病请了假,躺在床上听着不知从哪传来的圣诞歌曲,突然相思成狂。把手机拿出来,拔了他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听,彼端的背景有点吵闹,隐约还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
  “什么事?”
  “……”冷淡的声音,带着几分疏远,郝妙纵有千言万语,也被弄得意兴阑珊。她顿觉委屈万分,多日以来的思念和不安,差点因为他这不愠不火的态度而崩溃。
  “没事,只是因为……”想你了。但她最终没把这三个字说出来。
  因为感冒,她的声线沙哑,电话那端的人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等了一会仍未见她接下去,于是不悦地道:“怎么了?”
  “没,你在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她匆匆按下收线的键,狠狠地喘了口气。
  刚才他是不是不耐烦了?她承认,最近自己是太粘人了,短信轰炸不止,还不分时候的给他打电话。她甚至有个冲动,如果他再要求她去法国,她肯定会答应。只是那晚以后,他没再提起此事。那是郝妙意料之中的事,骄傲如他,哪会让自己再次吃闭门羹?可是他越来越冷淡,越来越让人摸不清。郝妙已经不知道自己跟他算不算在恋爱。真正的恋人,不是应该你侬我侬?哪有像他们这样,
  兴许人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思海里浮现起那回她生病的时候,他在一旁鞍前马后地照顾。那时他的温柔体贴,过后还让人回味。
  是不是男人在得手后都会这样?他总是随随便便就生气,只消三两句话,便能左右她的情绪。突然发现,他们的恋爱顺序似乎也颠三倒四,她甚至还没好好地享受被追求的过程,然后就委身于他了。
  郝妙想着想着,忽就觉得自己很可怜,细细的抽泣声从被窝里传出来,连手机响起也不知道。直到音乐停顿了一会又再响起,她才拎起手机细看。
  是他的号码。不是在忙吗?
  她抿抿唇,把手机放回枕边,默默地听着音乐铃声在空气中回荡,一遍又一遍。
  迷迷糊糊地睡着,到醒来时,窗外天色已转黑。她猛地记起入睡前响过的电话,连忙查看,有六通未接来电,还有他发来的短信:该死的!接电话!
  又是这种语气,郝妙有点恼怒,随手把手机扔开,起身上厕所。
  郝妈妈夏美熬了粥,听到楼上有声响,抽个空档便把粥端上来。看着女儿因为生病瘦了一大圈,她心痛万分:“看你,天气一转就生病。假如没有妈妈在身边照顾,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所以就说,我离不开妈妈。”郝妙抱抱母亲,软软地撒娇。还是有家人好,不答应他的要求是正确的!
  “这么大个人还学不会照顾自己。”夏美边说边给正在吃粥的郝妙添了条围巾。这种鬼天气真让人受不了,而偏偏女儿总会轻易中招。
  “妈,吃完粥我到店里帮手。”
  “帮什么帮?你给我好好休息,别到处跑。”
  “可是我今天睡很久了。”
  “你快点好起来,就是给爸妈最大的帮忙!”夏美敲敲女儿的头,仍想再说两句,楼下郝福喊上来,她只好急匆匆去帮忙。
  小小的客厅只剩下郝妙一人,她把勺子放下,顿时没了胃口。清翠的铃声又在这时奏起,隔着小小的木板间墙,不容忽视地钻进她的耳孔里。
  郝妙踱回房间,看看来电,又是他。
  她暗叹了口气,坐回床上,接通电话。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连续几小时打了很多通电话?为什么不听电话……”
  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低沉威严的声音吐出来的尽是满满的责备,她自始至终只字不吭,保持沉默。
  大概是察觉自己过火了,叶文远顿了顿,清清喉咙放软了语气:“你在干嘛?”
  她这才闷闷地说:“在被你骂。”不就没听他的电话吗?之前她屁颠屁颠的给他打电话,他还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现在可好,原来对他,就不能太热情!你热他冷,你冷却下来,他才会追着你的屁股跑。郝妙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叶文远被郝妙这四个字一堵,一时忍不住便笑了出来,接近半个月的冷战,终于在淡淡的笑声中化解。“你感冒了?”他不是没留意到她声线的变化,像鸭子的叫声,难听至极。
  “是呀。”她悻悻地回答,有点堵气的大声呼气,明显地要让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对于他最近的表现,她也诸多不满!
  “又病了。”他动动嘴唇,声音很低,似在叹息。记起那次她生病,脑里自动浮现出她了无生气的模样,一阵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怎就这么不小心?”
  他轻声责备,郝妙仍是不语,她知道此刻,形势已逆转,她占上风了。
  “有吃药吗?”
  “有。”
  “好点了不?”
  “正在好转中。”她悄悄弯起嘴角,可是语气仍然清清淡淡。
  窗外响起“哒哒哒”的声音。“下雨了。”她小小惊呼了声,探头往外看了看,雨势颇大,敲打在玻璃上,清脆有声。
  “天气冷吗?”
  “冷死了!后天还平安夜……”湿湿冷冷的,真见鬼。
  “平安夜你有节目?”
  “能有什么节目?”你都不在!郝妙撇撇嘴,不可否认心底为此感到有点可惜。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平安夜,竟然是分隔两地。
  “你想要什么样的圣诞礼物?”他继续问。
  郝妙翻翻白眼,看着玻璃窗上闪烁的霓虹灯光,随口自顾自地接着说:“如果能放烟火就好了。”
  “烟火?”
  她并不真想看烟火,只是他突然问起,便随意说说。“对呀,就是烟火,可惜要春节才会放。”
  “烟火有那么好看吗?”他有点不以为然。身后郭健行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要进录间室了,但他只扬扬眉,并未理会。大半个月的分离,他也想她,只是因为她不答应他的要求,所以一气之下,他才有如此冷淡的反应。
  开始叫她跟去法国,只是想试探她。要实现这事也不容易,签证什么的也要时间,但接二连三得到拒绝的答案,他好生失望。她为什么会拒绝?她居然拒绝!
  冷对待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他要让她尝尝,思念的滋味,谁叫她不答应?只是惩罚她的同时,他也不好受。
  “就是想看烟火,哼!”明知道不可能实现,郝妙仍是故意堵气地大叫。她只嘴上说说,他也有意见?
  “好吧。”他没好气地耸肩,眼角又瞄到郭健行催促的手势。今天一定要把录音工作完成,不然明天的计划没法完成。他朝郭健行回了个点头,轻言细语地叮嘱了几句才挂线。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真的太勤快了!!!!

 33

  平安夜那天,M城的气温降得很厉害,郝妙都不敢开那辆小小的电瓶车上班,只怕一不小心就被北风吹了去,所以早早便裹着厚厚的羽绒衣去挤巴士。
  因为过节,办公室里的人也无心工作,下午四点多就把桌面收拾干净等下班。今年平安夜适逢周末,即使天气严寒也无损人们的热情。以往叶小妞总会提前约郝妙去狂欢,只是最近那丫好像也忙,郝妙病了几天,她也只打过一次电话问候。
  早上出门的时候,郝福神秘兮兮地跟女儿说,今晚小面店会休假。郝妙自是明白个中意思,爸爸肯定又跟妈妈约会去了。
  在这种普天同庆的日子,大多人都安排好节目,连一向积极勤劳的经理余景天也早早不见了人,所以当办公室只剩下郝妙一人时,更显得她的孤寂。
  郝妙叹气,这两天叶文远都没打电话来,连短信也没,像他那种有身份的人,该有大把大把的宴会要参加吧?看看手机里时间显示为六点,她将几叠资料装订好,打算一会去买点吃的,然后回家。去了趟厕所,出来时便听到一阵悠长的铃声。她快步跑回座位,抄起手机接听。
  “你怎么还没下班?”
  传进耳朵里略欠和气的语调中尽是不耐,郝妙一愣:“咦?你怎么知道我还没下班?”
  “我就是知道!”叶文远粗着声说了句:“还不出来?”
  哎哟!“你在外面?”惊喜!绝对是天大的惊喜!
  “对!”
  他说完后重重地挂线,郝妙握着手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天啊!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用最快的速度关门,转身便瞧见对面街角那辆熟悉的四驱车。郝妙以百米冲刺奔过去,拉开副驾驶座那边的门,朝里面的人咧嘴大笑:“你竟然回来了?”
  叶文远冷着脸横了她一眼,语气仍是冷冷的:“磨蹭!还不上车?”为了给她意外的惊喜,他在公司门外等了快两小时,眼见门口陆陆续续出来很多人,就是不见她的身影,他火大得紧。为什么就不能是她首先发现他回来了?
  “好嘛。”郝妙嘀咕了句,嘟着嘴爬上车。绑好安全带,车还一动不动,她觉得奇怪,扭头一看,正正对上一双狭长而幽黑的眼睛,那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她讷讷地问:“干嘛还不走?”
  他眯起眼,盯着她歪着的小脑袋瓜,神色越来越严峻。“你没什么话要说?”
  “说什么?”
  他略一合眼,然后转过头望向前方,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紧了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他百忙中心急火燎赶回来跟她过圣诞节,这么大的惊喜,不是该热情地给他一个拥抱吗?而且他们还是久别重逢,她就不能有所表示吗?
  不再说话,叶文远用力地拉下手刹,把车开出去。郝妙只感到莫名其妙,他不远千里回来,难道就是想给她摆脸色?
  已经是下班时候了,街上很多人,有情侣,有拖家带口的,好不热闹。汽车在人多的马路上走走停停,他明显有些烦躁,不断地按喇叭。郝妙心情大好,但因为他正在闹脾气,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她咬着指头,偷偷看他。
  今天他穿着黑色大衣,头发又长长了,随意用橡皮绳扎成一条马尾,颇有艺术家的气质。背着车窗外的光,侧脸陷在浓烈的阴影里,可是这样看起来又很帅。
  郝妙抿抿嘴,想笑,又忍住。她发现自己有点花痴,大概是因为,他的出现,现在是怎么看他便怎么顺眼。
  “感冒好了吗?”他两眼直视前方,嘴上却冷不防冒出一句。
  “呃?嗯。”
  “可是声音还沙哑!”这次音调提高了点,显然对这个答案有所怀疑。
  郝妙耸耸肩,这怎能怪她呢?痊愈也得有个过程嘛。
  叶文远回头瞪着她低垂的发顶,胸口没由来的一阵气闷。他一下飞机,几乎都没休息过便马上来找她。但看看她,居然就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去买药!”话音刚落,车子便如箭般飞了出去。
  “……”这时候不是应该先解决吃饭的问题?况且,她已经快好了。罢了,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随他吧。
  节日到处挤满人,商场外车满为患,郝妙往里看了下,转过头跟他说:“要不我自己进去买吧,你在车上等我。”
  “反正来了,一起进去!”他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径自打开门下了车。
  她为他的行径彻底无语,为了一盒她已经不需要的感冒药,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吗?而且他有独立药房不去,偏要跑到超市里的药房去,等会排队结帐就够他受了。
  “快走!”他不耐烦的大叫,郝妙只好垂着肩跟过去。
  进商场的超市后,他直接拉了辆大大的手推车。
  “我们不是买药吗?药房在那边。”她拉住他的手臂,指了指远处的药房。
  他不理会,推着车走到冻肉区。冰柜散发出来的寒气迎面扑来,郝妙不禁打了个颤,他马上把她拉到另一边,用高大的身躯把寒气挡住。
  很细微的动作,郝妙有点感动,嘴角一翘,手悄悄插‘进他曲起的臂弯里。
  “我今晚要吃这个!”他指着牛排,低头跟她说。
  郝妙一怔,狐疑的回望他:“很晚了哦,来得及吗?”
  “我们又不赶时间!”他说着,已拿了两盒牛排丢进推车里。
  见他主意已决,郝妙也不再多话。“那再做个土豆汤,还有,做个意大利面,好不好?再加个沙拉。”她扯着他的手臂,碎碎念道。啊!回去后再腌牛排,不知来不来得及入味。
  “你喜欢吧,反正干活的不是我。”
  他无所谓的一句,糟到郝妙的白眼一枚。“还要其它不?”
  “随便!你喜欢就好。”他一手揽过她的腰,转到红酒区。望着酒架上的葡萄酒,仔细的挑选着。
  有见及此,郝妙也很快进入状态,一颗心便扑在晚餐上。“那今晚就做黑椒牛排吧,意大利面就用茄酱。嗯,如果时间许可,再做个蛋糕甜点,应该够了。”
  他把挑好的葡萄酒放进推车里,见她还在喃喃自语,超市内的暖气薰得她的脸红红的,煞是可爱。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小声催促:“想好了没有?快点走!不然真的晚了。”
  “要不要买烤火鸡?”她突然大叫,显然没意识到刚才二人的亲密。
  “你确定吃得完吗?”望里推车里满满的一堆东西,他有点犹豫。
  “可是,平安夜呀,没有火鸡怎么行?”
  “那去吧。”他手改搭上她的肩,往熟食区走去。
  买完所有东西,排了好长的队,结了帐,俩人推着车往大门口走去。经过饰品区,郝妙又指着一堆圣诞树大叫:“叶文远,忘了最重要的东西啦!我们买棵圣诞树回去,好不好?”
  “买这个东西干嘛?”小孩子玩意!叶文远不屑。
  “买嘛买嘛!”看见那些闪着灯光的圣诞树,她心里那个激动,眼里闪着渴望的光芒,双手不断的摇着他的手臂。
  小鬼一个!他没好气地叹气,“又得重新排队了!”
  捧着圣诞树进了屋,她迫不及待的把它放到沙发旁的茶几上。圣诞树不高,但配饰却买了一大堆。她拆开灯饰,想把它缠到树上。
  叶文远把手上的几大袋东西扔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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