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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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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紧紧盯着她的眼眸呈现出呆怔状态。



    穆又恩继续说:“这里指的离开是不见了,她死了……”



    穆又恩接下来的话被狠狠的掐在喉哝口,男人的拇指和食指按住了她颈部软骨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又恩手去抓男人的手,很近的距离她看着男人一张脸在扭曲着,赏心悦目的五官也因为脸部的扭曲变得狰狞,比狰狞的脸还要让人害怕的是他的声音,状若困兽:她没有死…



    害怕使得穆又恩不得不附和男人艰难的点头。



    男人放开了她,倒退一步,嘴里喃喃说着:她没死,她没有死……



    看了一眼香料铺的老板,那位好像没有半点见义勇为的念头,穆又恩只能自认倒霉,现在她也没有刚刚那么有底气了,趁着男人失神没有顾忌到她的机会穆又恩想偷偷的溜走,脚刚刚一移动就被男人狠狠的叱喝:站住!



    再看了一眼香料铺穆又恩无可奈何的停下脚步。



    “你说你不叫赵香侬?”



    穆又恩点头,在古玩市场她已经和他解释了很多遍了,她不叫赵香侬。



    她叫穆又恩,住在距离伊斯坦布尔二百多公里的小镇,小镇土耳其语为yeil,中文寓意是绿色,生机,小镇位于中北部地区以种植瓜果为主,那座小镇就和它名字的寓意一样生机勃勃,她来自于移民家庭,她的父亲母亲在她年满八岁时离开中国来到土耳其。



    此时此刻,穆又恩恨不得把自己家的族谱都背给这个男人听。



    男人点了点头,对她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你能给我念一个名字吗?”



    穆又恩忙不送点头。



    缓缓的,男人念出:“柏原绣”。



    属于某些女性的敏感触觉里,穆又恩觉得男人仿佛模仿着另外一个声音口气念出那个名字,有点的急有点的冲。



    “柏原绣。”穆又恩跟着男人乖乖的念,因为刚刚喉哝被男人紧紧掐住的关系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皱眉。



    一看到男人皱眉穆又恩心里就发慌,从男人脸上表情她推断出显然男人对于她的声音很不满意,慌忙清了清自己的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回到和平常一样。



    深深的吸出一口气,穆又恩缓缓的念出,那个名字。



    “柏原绣。”



    再次从她口中叫出的“柏原绣”让男人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那一刻,穆又恩感觉到男人的心是悲伤的,他眼眸渐渐变得暗淡,在白色斑驳的广场映衬下有种沉淀的神伤。



    他呆呆的看着她。



    穆又恩一动也敢不动,心里祈祷着塞娜快点找到她,她保证回去后一定乖乖听安拓海的话不再偷偷溜出来。



    土耳其横跨欧亚大陆,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这个国家成为了聚集人种最为多元化的国度,再加上西南比邻叙利亚,伊拉克,东部和伊朗接轨,所以,安拓海总是怕她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即使穆又恩已经二十八岁但在安拓海眼里她就是那个一直很胆小,每次上课总是不敢举手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姑娘。



    事实上,这次还真的是穆又恩瞒着安拓海偷偷溜出来。



    “先生,还需不需要我再念一次。”穆又恩讨好的问那个男人。



    男人眼眸底呈现出来的因为她这样的话越发得暗淡,在他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时眼眸里又有了一丝丝的希翼。



    “原绣。”男人开口。



    呃,这个男人的意思是指要她跟着念吗?



    “你念,原绣。”男人说。



    “你念,原绣。”穆又恩紧跟着男人念。



    她刚刚念完男人暴躁的声音响起:“赵香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不是你念原绣,是原绣,不需要把你念这个带进去。”



    呃……都说了她是穆又恩,她不是赵香侬,还有,她也不聪明,她是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人,是类似于路人甲那样的存在。



    穆又恩慌忙用一个OK,重新来一次的手势压下男人的情绪,她可不想她的喉哝再次被掐住。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目光里有若隐若现窜动着的柔情,念出:“原绣。”



    想必,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光里头,一定有一个人日复一日温柔的叫着那个名字,那个发音,或许在那个发音后面还有夹杂着淡淡的哀愁。



    否则,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又是从哪里来的哀愁?



    “原绣。”她压低着声音,淡淡的温温的念着。



    从心底里生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得穆又恩希望着,她口中念出的名字会驱散男人眼里的阴霾。



    这里是伊斯坦布尔,爱琴海的湛蓝孕育出伊斯坦布尔的蓝天,伊斯坦布尔的蓝天容不下谎言和悲伤。
第100章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有微风吹动着她的裙摆;质地极好的布料在她的脚腕上蹭啊蹭着,很是调皮的模样,偶尔她垂在半空中的头发被细小的树枝刮蹭到了,闭着眼睛穆又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熟悉的环境气息让笑开;她到家了;安拓海把她接回家了。



    不用睁开眼睛去看穆又恩就知道他们刚刚走过他们房子门前的苹果树,那是她爸爸妈妈在她过五岁生日种下的苹果树;刚刚刮到她头发的正是苹果树的枝叶;他们说:又恩长高时苹果树也会跟着长高,又恩变得亭亭玉立时苹果树也跟着亭亭玉立,只是,当又恩变得成熟的时候苹果树却开始变老也不在开花结果;而……她爸爸妈妈也不在了,穆又恩想到这里心里很难过,她记住他们和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她总是记不住他们说话的神情,是不是也像别家的爸爸妈妈一样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不过还好,阿拓还在,他一直在陪着她。



    想到这里她的脸往着那个怀里蹭了蹭,有着小猫儿对于窝眷恋和爱,此时此刻,他正抱着她回到他们的家。



    不用穆又恩睁开眼睛,她就知道此时的天光是亮蓝色的,天亮时的曙光对于他们家总是有着固执的偏爱,最耀眼的那一束光辉从他们家的房顶开始,然后铺天盖地的,当天空变成亮蓝色时无错小说 (m)。(quledu)。()是露珠们最为极盛的时期,在太阳出来之前它们释放着了所有的能量来表达对于大自然的眷恋和爱戴。



    轻轻嗅,穆又恩嗅到了露珠和着青草的香气。



    比起露珠和青草的气息更让她迷恋的是她男人的气息。



    他抱着她从苹果树下走过,他抱着他上了三个台阶走上了木质的走廊,承载着两个人重量的木质走廊走起来嘎吱嘎吱的,在静寂的黎明时分显得尤为突兀,她猜他一定在想,再这样下去穆又恩得醒来不可,于是,他放慢了脚步,嘎吱嘎吱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声了,意识到他的心思她躲在他怀里笑,心里欢喜又得意。



    走完了走廊他又下了三个台阶,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她的手滑落了下去,他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把她滑落的手重新放好。



    继续走,他们走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小径上,微风轻轻的拨动他们头顶上葡萄叶子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就像是仲夏夜可爱的小夜曲,让人昏昏欲睡。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穆又恩脑子里迷迷糊糊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她被安拓海放到床上。



    嗯,他在帮她脱鞋,脱完鞋他一一拿掉戴在她身上的首饰,再之后是拉链声音响起,她的礼服被他剥下来。



    “剥下来”迷迷糊糊中穆又恩想起了这个觉得好笑。



    礼服脱下来之后她身上就只剩下了衬裙,脚步声远去。



    迷迷糊糊中有沾着温水的毛巾在她的脸上抹着,力道温柔得她想要更多一点,于是,看也没看,手勾住他的脖子“安拓海,我要洗澡。”



    “等醒来之后再洗。”他说。



    “不要。”穆又恩扭了扭腰:“我今天走了很多路,我脚酸,而且,我也流汗了我觉得身体黏糊糊的,我要洗澡。”



    安拓海没有说话,毛巾从她的脸上移动。



    分明,他这是不答应的意思吗?



    那蛮横劲头一上来,她手一用力,顾着给她擦脸的人猝不及防间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逮到那个机会腿配合着就像八爪鱼一样,手和腿一并缠上了他。



    “安拓海,我要洗澡。”腿和手一起发力,让他见识她的力量,穆又恩得意洋洋的威胁,意思就是说不让我洗澡的话你想都不要想从我身上离开。



    可是……他,如此不费吹飞之力挣脱她的束缚。



    于是,腰肢扭得更欢了,她软软拉长着声音:“阿拓……”



    于是,她听到了他无可奈何的叹气声音。



    穆又恩如愿以偿的躺在浴缸里了,在把她放进浴缸前他用一条浴巾围住了她的身体。



    “穆又恩,你今晚喝酒了。”弄完一切他问她。



    穆又恩老老实实点头,今晚她是喝了点。



    “穆又恩。”安拓海声音迅速僵硬了起来。



    “阿拓……”穆又恩慌慌张张拉住安拓海的手,一股脑的把她喝的红酒成分年份一一背出来,她喝的红酒是医生允许她喝的其中一种,她没有由着性子乱吃东西。



    背完后穆又恩还添加了一句:“柏原绣和厨师仔细求证过,他问得很仔细。”



    “他!问得很仔细吗?”他问她。



    穆又恩再次老老实实回答:“是的,而且,是因为我想喝的,他最初不让我喝来着。”



    “你这里的他是指柏原绣吗?!”



    “嗯。”穆又恩继续点头,之后期期艾艾的:“我看到那些穿着漂亮衣服的女人们都点红酒喝来着,所以……”



    “所以,你也觉得你是漂亮女人来着。”



    “嗯。”应答了一声,穆又恩又觉得好像安拓海说错了,慌忙纠正:“是穿漂亮衣服的女人。”



    “这么说来,你也喜欢漂亮衣服来着。”



    呃……好像安拓海说话语气不再和刚才一样柔和了,温水散发出来的蒸汽让穆又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安拓海或许是在生气柏原绣送她的礼服比起安拓海给她买的衣柜里的任何衣服都来得漂亮吗?



    一定是那样的。



    “阿拓……”她伸手去拉他的手,想告诉他她不在乎那些,可是她的手被他避开了。



    这还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带赌气来着。



    穆又恩在着急之余一下子从浴缸坐了起来,倾身,手去找他的脖子,唇去找他的唇,手触到了他的脖子,勾住,整个身体挂上去。



    隔着浴缸沿,她坐在浴缸里,他在浴缸外,半张开的眼睛去观察他的表情,她看到他微微敛起的眉头,舌尖轻轻从他的下唇瓣舔了一圈。



    还在敛着眉头啊。



    两片唇瓣含住他的下唇瓣,把他的整个下唇瓣含住,合拢,用最为温柔的力道,轻轻的吮。



    眼睛再去观察他,他眉头是有开始微微展开,可眉心那一块还在纠结着。



    就是说他心里还在纠结着了!



    于是开始转移阵地,细细碎碎的吻沿着他嘴角一路来到他的鬓角,又从鬓角一点点往下,然后她听到他微微的喘息声,那种喘息使得她心里欢喜,从而更为卖力了,舌尖在他的耳垂又逗又弄的,于是他的喘息声更大了一点。



    酒精让她的心挣脱了矜持,在心跳如雷中她把平日里只敢放在脑子想的东西一一放到现实中来。



    她把他的耳垂整个含在嘴里,掌握好她认为最恰当的力道让舌尖灵活得宛如鱼儿一般,用牙齿细细的去刮蹭散落软组织部位。



    于是,她听到他吸气的声音,他喘息声线更为粗重了起来,而她就像是得到嘉奖的孩子,把无师自通的那一套玩得风生水起。



    当她的舌尖小鱼儿般的钻进他的耳廓时,她听到了来自于他的那声低低的吼。



    下一秒,他的声音往着身上压。



    浴缸的水因为加上了另外一个人的重量沿着浴缸沿四处流窜,伴随着水声他的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手紧紧的抓住了浴缸的边沿,头竭尽全力往后仰,她的膝盖卷起,膝盖内侧往着里面拐,去轻轻的蹭着他的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触即发间,巨大的水声响起,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从浴缸离开,被水淋湿的头发和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那曲线……



    觉得喉咙干涉,穆又恩勉强吞咽了一口空气,怯生生的唤了一句“阿拓。”



    他站停下来,每天回头,说:“回到床上去。”



    “阿拓。”



    “你在水里呆得太久,快点回到床上去。”他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浴缸。



    目光落在紧紧关闭着的浴室门,确信安拓海不会再打开那扇门之后,穆又恩痒痒然的拉回目光,目光往下移时看清楚浴缸里的光景时脸刹那间红透。



    鬼鬼祟祟的拿回了刚刚被他扯落在浴缸沿的浴巾。



    穆又恩乖乖的回到床上去,身体一触到床她的眼皮就变得又重又沉,一身骨头就像是散落掉一样,她今天,不,应该是昨天了,她昨天走了很多的路。



    好长一会儿过去,安拓海才回到床上,迫不及待的在他怀里找一个舒服位置靠,潜意识里她在等待着他,她有一些话要告诉他。



    脸去蹭他,她和他说:阿拓我不在乎我的衣柜里有多少漂亮衣服,我只在乎我衣柜里的衣服是谁给我买的。



    “嗯。”他淡淡的应答着。



    小会时间过去,他问了她一句“你喜欢漂亮的衣服吗?”



    她的男人啊,有时候是不解风情,她得教他一点东西。



    “阿拓。”



    “嗯。”



    “马车,水晶鞋还有漂亮衣服是每一个女人心里的梦,这个梦永远会活在她们的想象当中,也许她们没有要拥有马车和水晶鞋的念头,但不妨碍她们去想象,你明白没有?”



    她听到了他淡淡的应答。



    这黎明时分,这只有他们两个人居住的房子,穆又恩觉得她心变得贪婪了起来,她讨好的去拥抱他,她的声音拉得长长的,阿拓,我还想听……



    “什么。”



    “就是……我不是有打电话给你吗,我在电话里不是和你说我想你吗,那个时候我说完想你之后问你一句话,那个时候你有回答我,阿拓,你那个时候回答我什么来着,怎么办,阿拓……我好像忘了你那个时候你说什么话了,你也知道我记忆力不好。”饶了这么大的一圈,无非也是为了再次听到他在她半是威胁中说出来的话。



    “好巧啊,穆又恩,我也忘了。”他回答。



    这个混蛋,那么就给他来点素的。



    “安拓海,你忘了没有关系,我可以不睡觉等你,我会等到你想起来才睡觉。”她和他说。



    于是,穆又恩心满意足的听到了她想要听的、让她已经在心里偷偷回味很多很多次的话。



    “我也想你,我也和你一样你一不在我身边就感觉到手表坏了,秒针太老了它走不动了。”



    那话就像是棉花糖一样,软软的,会发酵,舌尖一沾,甜甜的。



    次日,临近黄昏,站在门口穆又恩抬头看着被染成金黄色的天空,伸手,她对着天空挥手,一边挥手一边对着天空说:“再见,柏原绣。”



    也许是因为她和住在柏原绣心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关系,再加上几次接触之后莫名的穆又恩感觉到她好像和柏原绣认识了很久,那个失去爱人的男人脸上挂着的想念遮都遮不住,让她觉得心里怜悯。



    柏原绣搭乘今天下午四点四十分飞美国的航班,想必,这个时候载着柏原绣回家的飞机正好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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