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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衙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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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力知道泄露天机了,三倍产量的数字是前世看到的资料中的数字,现在的话可能还达不到这么夸张的程度,所以也就顺着徐队长的说法,摸摸小脑袋,然后作恍然状,说:“咦,好像是三分之一哈……”

“哈,我就说嘛……”貌似三分之一也比三成要多一点点,不过徐队长没顾上这茬,高兴而来,高兴而去。

随着早稻一天一天的长高,第二批兔子的交配也得以实施。只不过,天气渐渐炎热,兔子的得病几率也在提高。夏天期间,勤剪兔毛是免不了的,这么一来,收购等级就下来了,短的兔毛有时候只能算三级毛,三十块钱一斤,差距也太大了。

难道说好消息不能连着来?非要在其中夹杂一些坏消息么?丁大力闷闷不乐坐在屋外的板凳上。远远地,一辆邮局的绿色自行车飞快地来到他家门口,邮递员拿出一封给丁大力,然后又飞快离去。

“不会又有什么坏消息吧。”丁大力无精打采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看去,忽然“哟呵”大叫一声,挥舞着信封朝爷爷奶奶屋子跑去。

第三十七章 丁三坡回家

“爷爷,奶奶!”

丁大力冲到屋子里,气喘吁吁道:“我爸,我爸他考上了!”

“小三可不就是考上了么?”奶奶的思维还停留在丁三坡当年高考中榜那年月的事,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研究生,我爸考上研究生,将来一毕业就有可能当官……”丁大力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农村人一般讲究的是一个“官”字,说实话,大学本科和中专没什么区别,无非都是跃出农门,户口迁为城镇户口,而当官则不同了,这可是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终极梦想。

这回爷爷奶奶可都沉不住气了,就连在后屋照料兔子的丁五坡都听到了风声,赶紧的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丁大力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原来,本省的老牌重点大学临海大学虽说在江南省是首屈一指的大牛,和京师大学比起来却显然还差了点,所以,京师大学尽可以优中选优,招生考试之后再来一次面试。而临海大学招生却要简单地多,招生考试通过就行,这么一来因为没有第二次考试,也就不用提前发通知。难怪费要强接到通知要去京城面试,而丁三坡的研究生考试音讯却全无。

家里人显然对这段典故不怎么上心,拿着丁三坡的信,翻来覆去研究了许久,就是没找到里面有提及毕业即可当官的内容。

丁大力只好又费一番口舌,解释得口干舌燥的时候,老妈正好从农田里回家,找不到丁大力,来公公婆婆这儿一看,哦,在这儿……丁大力没辙,只好从头开始说起,解释了好一阵子,家里人才算明白了,合着丁三坡毕业之后,身份级别就相当于公社副主任。

国人向来有财不露白官不嫌小的处事之道,哪怕丁三坡现在还没开始去临海大学读研究生呢,却也一点都不妨碍爷爷奶奶小叔老妈出门串溜儿。当然串溜儿是假,天南海北的找话题闲聊也是假,归根结底就是要把话题扯到丁三坡身上,然后就顺势把丁大力的分析一五一十摆出来。

要说副主任科员,在上层看来等同于路人甲乙,在底层看来却是不得了了不得了。这天晚上的时候,徐队长和生产队会计又上门一趟,还是给了五元钱的补助。临走的时候,徐队长一再打探口风,问起丁三坡什么时候回家,还有那个省里的大干部什么时候来。

丁大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夏粮收成您不是预计增收三成么,公社里的干部应该不会找你麻烦吧?”

这话一说,徐队长干脆就不走了,还让胡会计把丁大力家的门关关好。丁大力的老妈就在边上,一看这架势吓了一大跳,赶紧说要去公公婆婆那里。

等家里剩下三个人之后,徐队长半是沉重半是自得地道:“今年的年景与往年并没有大的不同,可咱队全年的收成与往年相比预计足足增加了三成……踏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多舌,这事儿给县里的大官给知道了,打电话给公社里,问有没有这回事,公社里当然回说不清楚,要调查……可这是能经得起调查的么?所以公社里让孔支书传话过来,下半年是不是收一收……”

“这样啊……事情复杂了哈……”丁大力沉吟不语。

事情的确复杂了,本来多好,大家都装聋作哑,生产队里完成了任务,上级也收回部分历年积欠,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偏生县一级的领导,正挠头怎么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呢,也就听风就是雨了,要总结经验——可这经验能总结上去么。

“哎,这事弄得,纸包不住火啊……”徐队长长吁短叹。

“要不,搞两本账,一本应付县里的检查,把今年夏收收成数字弄难看一点,另一本真账,到了年底再折算成工分……”

徐队长和胡会计相继苦笑,或许一、二十年以后农村生产队做假账的日趋普遍,这年月谁敢试试,人民群众的政治觉悟高着呢。

“得,算我没说,我费伯伯前一段日子到首都去了,你看,这不马上要七月份了,或许咱们在这儿说着呢,费伯伯已经回到江南省也说不定……行了,七月份我爸也会回来,到时候让我爸来想办法。”

“对,还是找三坡靠谱……”徐队长和胡会计又相携而去,只留下丁大力在家里自个人翻白眼。

公社里迟迟不派工作队下乡检查合力三队早稻生产,这在往常是非常不正常的,但在今年,队里的社员都巴不得工作队永远不来。然而,大家伙儿都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区别在于什么时候而已。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合力三队的社员们却首先迎来了费要强和丁三坡。

丁大力还是从大队干部口中得知父亲要和费要强一块儿来队里。

这一天是1979年7月9日,正好是小暑的日子。

一大早,合力生产大队的孔支书来到丁大力家,告诉丁大力说丁三坡坐今天的车回家,大概是出于卖好的缘故,孔支书还告诉丁大力,他已经派了畜牧场的拖拉机等在县城。

丁大力向孔支书表达了谢意,顺便邀请孔支书晚上来他家里做客。等到孔支书走了以后,丁大力首先找到在田里干活的老妈,先把这个喜讯传给她。老妈倒是很淡定,“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干活,在她想来,丈夫回家固然是大事,留在田里干活计赚工分无疑更实在些,请假可是要扣工分的。

回家以后,丁大力又找到丁五坡,在他那儿支取了五块钱。七月初的时候,丁五坡把所有的兔子身上的毛都剪了个干干净净,为此又有了一百多块钱的收入。现在丁五坡已经完全看不上生产队那点工分,经常和队里那些出名的壮劳力做私底下的交易,让他们帮他把活给干了,而丁五坡付出的承诺则是按年中每工分价值折算成钱买他们的劳动。

立荣公社大院所在的那条街上已经形成了一个自发地集贸市场,货物通常都是农户自家养殖或种植的农副产品,还有自家打捞的水产品,不过,一般来说,来得早才有东西买,可怜丁大力得知父亲要回家的消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七点了,在老妈和小叔那里又耽搁了点时间,到达集市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货物可买。

第三十八章 晚宴乐融融

集贸市场俗称“黑市”,一直以来都是严厉打击的对象,可一直以来却从未被真正取缔过。到后来,所有的大小干部也都麻木了,县里或者公社里要搞yun动了,那就突击打击一下,刹一刹歪风,而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是鸵鸟就行。尽管如此,由于农村购买力较之城市要远远逊于,大多数农户家出产的农副产品更多的是拿到县城或地区去卖,真正在本公社卖东西的不是说没有,但很少。

丁大力在集贸市场等了一个上午,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收到一只鸡一只兔子。鸡是农户抓到的野鸡,丁大力拎在手里直流口水,心说费伯伯的口福不浅;兔子却是丁大力一直鄙视的日本兔子,卖兔子的人连叹晦气,五斤重的兔子两块钱卖给了丁大力,据说是原价,抓来的时候也是这个价,饲料、草料以及其他的花费已经懒得再和丁大力算清楚账目了。

回到家里草草吃了午饭,丁大力就开始忙碌起来。一只五斤重的兔子,剥皮、去内脏,剩下的肉大概三斤不到一点,哪怕晚上来的人不会少,也总够吃了吧。

弄好了之后,丁大力却不敢下手,兔子的肉按传统方法烹调,总免不了土腥味,而野鸡的肉则出名地越炒越老——可红烧野鸡的肉味肯定是最香的。想来想去,丁大力还是决定去请师父出马。

下午时分,日头还是毒辣辣的时候,丁三坡和费要强风尘仆仆来到了丁大力家。丁大力连忙打了一脸盆的井水,又拿了一块全新的毛巾,让费要强洗一洗身上的风尘。

费要强看到了丁大力自是一番欢喜,把丁大力抱起来甩了一圈,又说李阿姨每次接到丁大力的来信总是要有一番抱怨,抱怨他这半年里没有去看她。丁大力直挠头,说道:“我哪敢再上门啊,要不回来的时候又要被李阿姨塞满东西了……”费要强哈哈大笑,拿着簇新的毛巾心底里又是一番赞叹,这些虽是小节,可也看出这孩子的心思是何等的缜密。

井水擦了脸,费要强意犹未尽,来到河边,一个猛扎子跳到河里。丁大力很羡慕,爷爷奶奶和老妈小叔看得紧,好几次他提出要游泳,老妈要死要活的,扬言说和他脱离母子关系。对此,丁大力也很无奈,只能屈服。

八十年代之前的河水非常的清澈,农村人有胆敢往河里倒污水杂物的,通常要被小孩子和半大孩子追在后头乱骂,而且,小孩子不懂某些动词的基本含义,骂起人来特别的恶毒、尤其的能够恶心人。为此,这样难得的河水让费要强好一阵子舒坦,在河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恋恋不舍结束了游泳运动。

费要强来丁大力家的消息走漏的很快,各种各样的虾兵蟹将有事没事都在往丁大力家凑合。当然,广大的人民群众最基本的礼仪还是了解的,凡是自认为有资格在丁家享用晚餐的都留了下来,那些自认为没有资格的,也都走了,只不过走是走了,总还要留一根尾巴,委托自己家的小孩子盯着丁家,要是晚餐完毕,一准又会上门。

夜色逐渐笼罩了立荣公社的大地。费要强笨手笨脚帮忙把丁大力爷爷家的大八仙桌搬到丁大力家门前的场地上。这片场地上生活着各种各样的昆虫,尤其以蚊子最为活跃,为此,丁大力点燃了五根蚊香,东南西北各一根,然后在东南风的上风处多加一盘,蚊香的气味虽说有点影响菜色的香味,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罗老锅充分发扬了御厨传人的大牛本色,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几枚鸡蛋几枚鸭蛋,水田里的泥鳅、河里的鲫鱼,馋得等待着的人们暗吞口水。尤其是罗老锅处理的兔子肉,一改农村人惯常的红烧、五香口味,而是烤、熏、炖等等烹调手法,满满六大盘,丁大力尝了之后大呼师父威武,这口感,分明是尝不出半点兔肉的土腥味,反倒近似于少了膻味的羊肉一般。

费要强到底是官宦世家出身,换好了干净衣服,入席之前,首先就握住罗老锅的手,连说神交已久,对于罗老锅能够教导出丁大力这位小名厨表示感谢,连说他一家子都跟着沾光,最后诚意邀请罗老锅一起入席。

罗老锅倒也不矫情,落落大方与费要强谈笑风生,只是入席一事却坚辞不就,说到底,今天来的大队与生产队干部,多少在当年都参与过迫hai他以及他过世的老婆子,这心里的疙瘩又岂是几句话能够消除的。

桌子上摆放着四瓶白酒,却不是丁大力掏的钱。孔支书和李大队长二人以私人名义贡献了一瓶郎酒和一瓶董酒,徐队长和胡会计带来的是两瓶洋河大曲,也不知道是私人掏腰包还是记公账,想来还是集体出钱居多。

一张八仙桌,大队支书和大队长两个,生产队的徐队长和胡会计又是两个,费要强和丁三坡、丁五坡以及丁爷爷,正好八个人。

有酒当然就有气氛,而且气氛相当之好。话题倒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局限性,只是天南地北海吹一通,等到酒至酣时,话题逐渐就有了针对性。

徐队长是有备而来,他和生产队会计走一块儿,意思就是要让胡会计这位权威人物向费要强汇报夏收成果。果然,当费要强终于问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徐队长和胡会计的话闸顿时一开,滔滔不绝起来。

徐队长先介绍了生产队的情况。合力三队计有58户、177口人,其中整劳动力93人,全公社粮食生产实行一年三熟制,以粮食为主的轮作,轮作形式是三麦(大麦、小麦、元麦)套种绿肥(非单一品种,小孩子特别喜欢把这些绿肥割了回家喂兔子),早稻,后季稻。

“与去年相比,三麦亩产由410斤提高到506斤,早稻的亩产去年850斤,今年预计能够达到960斤,再加上晚稻的收成,全年应该能够达到增收三成……”徐队长自信满满说道。

丁大力噗嗤笑了出来,徐队长这节骨眼上还在浮夸,按他所说的,三麦增加两成,早稻增加一成,加起来就是三成——这算法也太金手指了。

满桌子的人也在笑,不过,这显然就是欣慰的笑。

费要强对于这个增收的幅度不是很满意。不过,转念一想随即释然,江南省向来是鱼米之乡,天下粮仓,粮食生产一向抓得紧,农业生产向来强调“以粮为纲”,说实话,能有这种幅度的提高,也是非常非常的不容易了,这就好比mei国的GDP增长1%与卢旺达的GDP增加1%,这个“1”的概念能是一样的么?

“那……社员的收入怎么样?”接下来,费要强开始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第三十九章 酒后吐真言

徐队长高兴地说:“那肯定是比去年要好,”又加了一句,说道:“实际上去年的收成也不坏,是过去十二年来仅次于大前年的第二好年景……”忽然压低嗓门说:“差不多是十三年前的两倍……”

徐队长的说法很是隐晦,去年、前年又十二年,绕得丁大力直感头晕,而费要强却苦笑着表示理解。

胡会计显然也没个准数,他说:“现在只是预分,和收成暂时挂不上钩,只有到年终结算的时候才能知道社员收入到底增加多少,具体的数字需要秋收以后才能知道。”

费要强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千万不要瞒产啊,否则好事要变成坏事哟……”

徐队长老脸一紧,瞒产私分他是万万不敢的,老石头就是被他举报,他岂敢再蹈覆辙,连忙说:“不会不会……”

到底会不会瞒产,现在也就是徐队长口头上这么一说。农业生产,尤其是粮食生产,向来都是执行的国家“统购统销”政策,即征购和配售(又称计划收购和计划供应),所谓交公粮,卖余粮,剩下的才是自己的口粮。公粮是必须交的,余粮也是必须卖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有一点,国家对于余粮的收购价是低于市场价的,所以就造成了不瞒产收益有限,瞒产则大有可为:瞒下来的产量,出,则可以市场价在黑市出售;入,则可抵口粮之不足,毕竟农户的口粮不够吃了,去粮管所买或黑市买,价格都要高于夏收秋收时农民卖余粮时候的收购价。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社员们反而拥护那些敢于瞒产的社队干部,丁大力很担心到时候徐队长又要顶不住来自队员们的压力,到最后来一个变相瞒产,比如说提高留种、饲料、机动与储备粮的比例等等……又因为今年合力三队增产已成定局,即使少卖余粮,其完成收购总数还不会比去年低,很容易就能够蒙混过关。

得盯着他们……丁大力暗暗决定,尽管知道这么做最招人恨,可为了老爹和费伯伯的前程,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徐队长到底是喝多了酒,性子上来了,说话也没了顾忌,又开始大放厥词,说道:“年年喊‘农业学大zhai’,学得人都变懒了,以前记工分,还有按时计酬、按件记分这些方法,推行大zhai式评工记分制度以后,取消定额管理,只记个人劳动天数,一个月评一次工分……结果哩,‘大zhai式’变成‘大概式’,干多干少,干好干差,根本就不加考察……”

孔支书酒也喝多了,他这个大队支书毕竟是靠苦干干出来的,对于大zhai式计工分造成生产积极性下降颇有微词,所以也顺势说道:“现在的社员下田劳动都有顺口溜,叫做‘出工叫人,田头等人,干活看人,收工轧人’,这怎么行唷,看今年的合力三队,精神面貌就很不一样……”说着说着,就意识到说溜嘴了,不是说春耕时节孔支书忙得都没空来三队的田头视察嘛,怎么他还能知道队员的精神状态?

孔支书不停地拍打额头,连连自嘲说:“喝多了,玛德,贪杯就是不好……”

费要强似有所思,皱着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丁大力早有准备,一会儿之后递给费要强一张纸,纸上写着的正是徐队长和孔支书二人的酒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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