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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重生记-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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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皇帝揉了揉眉心，忙问。
“前几日，有人假传圣旨，将宋川人带离家，说是入宫见驾了，可如今数日已过，音讯全无”李善长说罢长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宋川人的失踪，倒还好，可是偏偏这其中还夹杂着一条——假传圣旨！
第233章 一出好戏（）
朱樉只觉得眼前一黑，原本想好的说辞都忘到了九霄云外，李善长的话无疑给了自己响亮的一个耳光，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只是他不明白到底是谁，如果说利益冲突最大的莫过太子朱标，可是自己的亲大哥他了解，绝不会做这样的事，难道是老六朱桢？
想到这里，朱樉的眼神一厉，紧紧地盯着胡充妃和六皇子朱桢，似要挖心一般看出个所以然，只是此时的胡充妃显然不买账，冷冷的斜了一眼朱樉，将自己的儿子朱桢护在了身后。
“是谁？”皇帝的脸色难看异常，凌厉的双眉横起，双目圆瞪，怒不可遏。
李善长似是有些为难，几次张口又叹气不语，等皇帝问起，这才微微说道：“想来是有人假借皇子威名，肆意妄为，此事臣会彻查清楚”
“彻查个屁！”皇帝猛地一爆粗口，顺手将手中的茶盏丢了出去，砸在了朱樉的脚下，水花四溅，茶叶纷纷飘落。
不等朱樉开口，皇帝喝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朱樉只说了一个字后，便硬生生的说不出来了。
“将秦王给我押下去，其他人等交由刑部一一审讯。”皇帝显然是气急了，撂下一句话便要离开，走到李善长面前时，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李善长，道：“你跟我来。”
李善长心头一震，没有言语，忙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刚到御花园小路，皇帝急急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饶是李善长恭敬小心，也是微微一愣，忙停下了脚步，低着头不言不语。
皇帝似是看风景一般百无聊奈的看了一圈，最后摆手让侍从们都退了下去，这才看向李善长，冷冷一笑：“你今日倒来的巧。”
李善长苦笑，自知什么都瞒不过，忙道：“回皇上，倒也不是巧，只是安排的恰当罢了。”
“谁安排的？”皇帝也不恼，淡淡的看着李善长低垂的脑袋。
李善长忙拱手回答：“回皇上，是徐家徐君器。”
“徐君器？”皇帝微微愣了愣，半刻后恍然点头：“是他。”
李善长也跟着点了点头：“就是他，皇上可要见他？”
皇帝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看着御花园的风景，语气说不出的清冷：“皇家人却被一个平民给戏弄了，倒是奇闻，朕只是好奇，你在这里扮演的什么角色？”
李善长苦笑，忙低声道：“那徐君器虽然狂妄，但事情倒没有陷害，老臣此行无非是答谢了徐家当年的救命之恩。”
“如此说来，朕倒是不该怪你了？”皇帝冷笑。
李善长忙跪倒在地，恭敬的回答：“老臣不敢，还请皇上赐罪。”
皇帝一摆手，示意李善长起身，这才问道：“这个徐君器到底想得到什么？当初朕百般请他他都不来，如今倒是自己跳进来了。”
“听他所言，应是他的几个亲人、长辈被秦王所困，有些下落不明，这才出此下策，想借机救人。”李善长很是老实的知无不言。
皇帝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秦王确实跋扈了些，就当给他一个教训吧，另外放了宋川人。”
“臣遵旨。”李善长忙躬身回答。
皇帝摆摆手，转身要走，又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又道：“查一查徐君器要救的到底是什么人，朕倒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招。”
看着皇帝远去的身影，李善长这才直起了身子，双目朦胧的看着远处，不知心中到底想着什么。
秦王被监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徐自宏和徐自兰兄妹被押入刑部也是顺其自然，不出半日，宋川人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此时的徐君器也正坐在宋川人的家中，除了他们二人，自然还有出了宫的洪福仁，踏马而来的徐君文。
兄弟见面，一阵寒暄。
宋川人却皱起了眉头，半晌不忍打断的开口道：“如今你此番怕是太过冒险了，皇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一切只怕他早就明了。”
徐君器淡然一笑，点头道：“宋大人说的不错，皇上恐怕比谁都清楚。”
“那怎么办？”徐君文自然是听清楚了前后缘由，不由担心的蹙眉。
“无妨。皇上既没有深究，也没有降罪，可见他是默认了的。”徐君器不以为意。
宋川人却深深忧虑起来，忙道：“但是皇上并没有真的怪罪秦王，只是关了禁闭，无关痛痒。”
“没错。”徐君器点了点头：“我们这位皇帝陛下，恐怕是想看戏”
看着徐君器悠远而深邃的神情，徐君文不由有些诧异起来，倒是洪福仁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摆弄着手中的茶盏，凝视着茶盏中的茶水。
“眼下不知道李太师可否帮得上忙，或许借由他”宋川人想了想开了口。
徐君器淡笑着摇头：“李太师是皇上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肯出面不一定是帮我，或许本就是皇上的意思，向他开口就不必了。”
“那你还什么都告诉他！”徐君文愣住了。
徐君器淡淡一笑，拍了拍徐君文的肩膀，道：“即便我不说，他想查也不难，与其让他查出来被动，倒不如坦诚一些，这样日后说话也方便许多。”
“确实。”宋川人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洪福仁，惊讶道：“没想到洪大夫医术如此高明，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也能手到病除。”
洪福仁闻言呵呵一笑，憨厚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异样，只是话语却出奇的惊人：“倒不是我医术高明，是二娘毒术了得，她配制的毒药，一般人确实束手无策。”
“这”宋川人大吃一惊，忙道：“这毒？”
“这毒是我下的。”徐君器倒也坦然，笑道：“虽然不是我亲手下毒，倒是我安排的人下手的。太子殿下素来坦荡勤俭，出门多是步行，从秦王府到皇宫这一路上下手的时间很多。”
“你们”宋川人瞪大了眼睛，许久才长叹一声：“太过冒险了。”
徐君器不知与否，只是淡笑道：“不冒些风险自然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太子殿下是他的心头肉，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那眼下我们要怎么做？大哥，你差了人让我回来，总不会就是叫我看戏的吧？”徐君文自然明白，城门口偶遇小太监的戏码也是徐君器的安排，从守防点换防回来自然也是徐君器的示意，所以他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自然是有用意的。”徐君器长长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轻柔的开口道：“三婶的失踪不是意外，三叔想要报仇便一定会利用三婶，而明叔的失踪也一定是他们的手笔，眼下，我要去一趟刑部大牢，没有你我可不容易进去，一切等我见了三叔才能确定，毕竟还有些人在暗处却没有动作”
第234章 夜幕（）
离开宋川人家后，徐君文便匆匆回了将军府，毕竟他现在身份不同往日，换防回来也不过一两日可以逗留的时间，太过明目张胆，只会惹人非议，给李将军带来麻烦。
而徐君器和洪福仁则一路漫不经心的回了客栈，一路上，沉默的洪福仁却突然开了口：“君器，秦王抓了宋大人，难道就是怕你求助宋大人这么简单？”
“自然是。”徐君器点了点头：“要知道，宋大人在皇上面前还是有发言权的，若是他一力相助，秦王也未必讨得好。”
“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洪福仁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显示出几分忧心。
徐君器倒是没太在意，远远的看着官道上来回的行人和偶尔飞奔的马车，愣愣的出神。
两人进城已是日落西山，漫天晚霞异常的好看，金黄色的祥云龙腾飞跃，偶尔几只鸟叽喳着寻找归家的路，似乎是走累了，徐君器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洪福仁有些疑惑。
“洪大哥，你先回客栈，我有点事要去办。”
“好。”洪福仁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率先进了城。
徐君器则站在城门口，看着两边的守卫，愣愣的出神。
很快，一道瘦弱的身影跑了过来，见到徐君器，二毛灿烂的笑了，上前道：“君器大哥。”
徐君器笑着点头，迎上前：“查的怎么样？”
二毛点了点头，很是佩服的看着徐君器道：“秦王被紧闭后，秦王府异常的安静，可是就如你说的，秦王府厨房的那个小厮依然每天去得味楼买菜。”
徐君器点了点头，早些天他就注意到这个小厮了，堂堂秦王府竟然每天要去京城这么一个普通的酒楼定菜，不得不让他侧目，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消息却引起了徐君器的重视，于是他让二毛带人日夜守着得味楼和秦王府，结果发现，这个小厮每日午时之前必然要去一趟得味楼，每次也都买一些简单的吃食，在得味楼也不过停留半刻钟的时间。
听到二毛的汇报，徐君器了然于胸的点了点头，笑道：“倒是辛苦你们了，明日就不用守着了，我会亲自去得味楼看看，另外，让人将徐自宏徐自兰被抓的消息放出去，不管什么小街小巷，都要传到。”
“没问题。”二毛咧嘴一笑。
别了二毛，徐君器静静的走在马路上，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热闹的京城慢慢恢复了寂静，街道上偶尔的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归心似箭一般往家赶，只有徐君器一个人静静的走着，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是在散步。
漫不经心的走到一栋门楼之前，徐君器轻轻抬起头，“刑部”两个字异常显眼，在昏暗的月色中，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淡淡的看了一圈，徐君器这才缓缓转身，以他那漫不经心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
而此时李善长的书房中，有人恭敬的回禀着徐君器的一举一动。
李善长微微皱眉，轻声喝问：“他真的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是。”
“现在他在哪里？”李善长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刻应该已经回到客栈了。”
“继续盯紧了。”李善长吩咐了一句便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漆黑的夜里，微亮的烛火映照出李善长狭长的脸型，平静的面容中透露出几分寒冷。
话说徐君器刚进客栈，洪福仁就迎了上来，低声道：“气氛不对。”
徐君器轻轻笑了，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差，轻轻抿了一口，低笑道：“从我们进城开始，这一路可不少人盯着我们呢。”
“真是让人讨厌。”洪福仁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徐君器也不在意，只是径自喝着茶，半晌才道：“这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李善长善于猜度人心，权谋诡计，但是他却未必真的懂人心。他既然这么想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人，那就让他知道好了。”
“你的意思是？”洪福仁跟着坐了下来，目光闪闪的看着徐君器。
“我们找不到的人，他一定可以找到，说不定他会很乐意去找。”徐君器幽幽的开口，转而又问：“君文可来信了？”
“来了。”洪福仁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上前，低声道：“我先回客栈的时候，路上窜出来一个乞丐，撞到了我身上，便多了这么一封信。”
徐君器点了点头，这是他安排的接洽方法，有二毛他们在方便许多，接过信淡淡扫了一眼，徐君器露出了笑意，低喃：“今夜可就精彩了。”
刑部的大牢里，刑部当值的官员例行公事的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和疏忽后，这才轻松的走了出去，只是刚走出去不久，就听后面的小吏大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官员微微一愣，转而皱起眉头转身折了回去。
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吏，气喘吁吁的喊道：“大人，有人畏罪自尽了。”
“怎么搞的！什么人！”官员有些恼火，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偏偏出现在自己当值的日子里，着实晦气。
“回大人，是上周在街口抢了官粮的小子。”小吏忙解释，顺带着引了官员走进了阴湿的牢房。
牢房里散发出阵阵恶臭，偶尔几个虫鼠穿过，微暗的火把燃烧着飞舞的蚊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官员捂起了鼻子，即便是当值巡查，他也不曾走这么深，每次都是大概浏览一圈作罢，今次真是倒霉透了。
走到深处的一个牢房门口，就见里面横躺着一个人，额头渗出血丝，破烂的衣衫上沾染了灰土和稻草，另外有个小吏正在旁边探查。
“怎么样了？”官员捂着口鼻不耐烦的问道。
“回大人，伤的不轻啊。”小吏忙回答。
“赶紧找个大夫，别让他死了。”官员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若不是案件还没定案，他才懒得管人是死是活，既然自己当值，总不能让人死了的。
“是。”小吏忙点头，看着官员远走，这才直起了身子，原本唯唯诺诺的模样荡然无存，眼神凌厉的看着官员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几丝冷笑。
而此时的客栈也上演了一幕闹剧。
一个夜投的客人不小心从楼梯上踏空摔了下去，一身的泥土血腥，吓得客栈老板脸色苍白，声音惊动了客栈不少的人，当然也包括洪福仁，作为医者，他主动为人勘查了伤势，亲自扶着进了自己的房间，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后又将人送了出来，客栈老板也是拜恩代谢的这才安顿了客人。
而李善长在听到这些消息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打发了下人继续紧盯着。
第235章 探狱（）
已是深夜，月色却格外的鲜亮，照的整个京城都亮堂堂的，深街小巷中，却显得阴沉，刑部大牢的小吏急吼吼的走着，后面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两人快步到了大牢门口，看守的人立刻喝道：“什么人！”
“是我是我。”小吏忙上前一步道：“我找来了大夫，再不治只怕那人就要死了。”
守牢的将士自然是知道晚上发生的事的，闻言都笑了，这种罪犯的死活并不打紧，重要的是，当值的人看守不当可是要受罚的，就连当值的刑部官员也不能幸免，虽说无非是罚俸之类的，但是说出来总不好听的。
“快些进去吧。”一个守卫将哈哈一笑，让开了身子。
小吏苦笑，转而对着大夫喝道：“快些！要是治不好你就别活了！”
大夫似乎很是畏惧，微微抖了抖身子忙点头，弓着腰跟着走了进去。
阴湿的环境本就没什么人，加上又闹出这档子事，不少人都不想沾了晦气逃之夭夭，几个当值的小吏逃不掉，也都叫苦不迭，见来人带了大夫来，忙道：“赶紧的去看看吧，真是晦气。”
“可不是嘛。”小吏苦着脸道：“要不几个老哥出去松口气，我来看着这大夫？”
“这样也好。”众人一听喜笑颜开，乐呵呵的走了出去，只剩大夫和领路的小吏。
见人都散了，小吏终于沉下了脸色，转而低声道：“徐大哥。”
徐君器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小吏，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麻烦你了。”
“徐大哥客气了，君文大哥是我的恩人，他的话就是吩咐，小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吏拱手回答。
徐君器淡淡一笑，点头道：“那两个人关在哪里？”
“就在最里面”
“我自己进去就好。”不等小吏说完，徐君器开口道：“你帮我看着点。”
“好。”小吏点头，忙道：“徐大哥您看着点时间，别太久了。”
徐君器点了点头，径自走进去了，刑部的大牢分为几个等级的，分别关押不同类型的罪犯，而像徐自宏、徐自兰这样谋害太子的行为便是灭九族也不为过，自然是关押在最里面的。
徐君器绕过两个回廊，走到最里面，终于看到了昏暗烛光里两个瑟瑟的身影。
徐自宏显然已经清醒了，蜷缩在角落里，浑身的污渍和血迹，触目惊心。而徐自兰则瑟瑟发抖的躲在另一处，此刻的她泪痕斑斑，脸上的憔悴让人看了不忍，目光中带着怨恨深深地看着眼前自己的三哥。
徐君器没有任何波澜的扫视了一圈，最终抬步走了过去。
感受到人影的靠近，徐自兰猛地抬起了头，一双惊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徐君器，突然间，似乎有话卡在嗓子口，愣是没有说出来。
徐自宏也懒懒的抬起了头，此刻的他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艰难，很明显，刑部的人不允许他死，所以帮他处理过伤口，可是即便如此，依然看起来甚是痛苦。
“怎么是你！”徐自宏有些微怔，目光闪烁的看着徐君器。
“三叔，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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