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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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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还是要瞧瞧那刨腹术的,一来兴许能探出其中奥妙来,掌握这门手艺,再来说不定真是大辉的马医在唬弄人呢。
  故而那打头的西藩马医便道:“既如此,那便请大辉的马医们为我西藩人示范下此技能吧,若然瘤块割掉,那马不死,我西藩便认输,再无二话。”慧安闻言瞧向云大人,云大人已是点头,道:“如此老朽便献丑了。” 他言罢却又瞧向慧安,道:“你来给我搭把手。”
  慧安闻言一喜忙福了福身,贤康帝闻言,便吩咐在观赏台这边铺上了白布,又令侍卫们将那匹病马抬了过来,慧安冲一旁的侍从道:“去取棉布,棉纱,针线和麻醉汤……另备些热水和淡盐水。” 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不说那些西藩马医了,便是关元鹤在一旁瞧着也只当慧安真懂这刨腹的技艺,不少人瞧着她的神情已是又有了些许不同。
  云牧监见她如此,心中也是一定,他也是近来才摸索出此技的,并未曾在外展现过,手也有些生,如今瞧慧安起码是看过这方面的医书的,有她在帮相助,却是要好的多。
  待一切准备就绪,在众目暌暌下慧安随着云太医在那病马前蹲下,已有马医给那马灌下了麻醉汤,慧安怕那麻醉汤一时不能起到重效,马剧痛之下再发生意外,故而便施针在它的几处要穴刺捻止痛,云大人已是执刀和慧安对视了一眼,手起下了刀。
  血蜂涌而出,几乎瞬间就染红了那马身下的白布,本来这事就是闻之未闻,众人都瞪了眼睛瞧着这边,这下子不少胆小的女眷就都惊叫了起来。
  而慧安却从容不迫,神情镇定而专注地只留意着云大人的吩咐利落地寻到大血管,将其扎住,她虽没见过这刨腹之术,但是经常给伤了腿的马包扎伤口等,这些日子以来又因琢磨柳枝接骨术,对扎血管这些话计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众人只见她那十指素手上下翻飞,竟是灵动而优雅,只觉那血染红了手指,这般血腥的场景竟也生出几分可观性来。
  云大人已埋头将马的皮肉展开,一层层地分离了肌肉寻到了瘤块,慧安不时照着他的吩咐递送刀剪等物,又忙着止血,给血管打结,还急着去关注云大人的动作,早已忘我,神情却是异乎寻常的专注。待云大人将肿块割下,又缝合了伤口,慧安见他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不觉便道:“剩下的就是缝合皮肉了,大人若是信得过,可交给臣妇。”
  云大人闻言见她目光晶亮,不觉便笑着点了下头,慧安便接了手,将割开的肌肉一层层细细缝合,又洒上止血的药粉,待最后的马匹也被缝上,她舒了口气,笑着起身,天际的太阳却已是早已偏斜,不知不觉地竟是过了许久。
  那病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西藩马医见慧安起身,静默了一阵,那为首之人上前探了探马的鼻息,身子一僵,终究是认了输,冲云大人行了一礼,这才带着西藩的几位马医上前冲西藩国王请罪,道:“臣等技不如人,有负陛下圣恩,请陛下恕罪。”
  西藩国王面色难看,若是一早输了便输了,偏西藩的马医还还不认输非要闹了这最后一场,这般倒是更加显得西藩的医马术不如大辉了。
  贤康帝见状,不觉哈哈而笑,却道:“我大辉幅员辽阔,人才济济,在医术上胜过西藩也不足为奇,西藩国王不必在意。”他言罢,面带红光地又瞧向慧安等人,大手一挥,道:“今日劳诸爱卿为大辉争光添彩,朕当重赏,特赐黄金干两,云牧监等人官升一等,至于东亭侯夫人,一会儿便不必参加太仆寺的选吏了。现在便拟旨,东亭候夫人有乃母之风,巾帼不让须眉,联特允其充任太仆寺主事一职,食朝廷俸禄,钦此。”
  慧安闻言忙和云大人等人一道跪下谢恩,贤康帝笑着请他们起来,下去休息,又叫了歌舞,气氛倒是又热烈了几分。
  慧安随着侍从退下,只觉背后盯来的目光更盛了,只是这会子众人心中都作何想她却是无暇顾及的,只因她的心中已被付出艰辛后收获的喜悦充斥了,她的面上焕发出自信而充实的光彩来,竟是别样的夺目。
  待慧安再次回到女眷席时,本以为免不了要受些冷言冷语,却不想竟是无人多言,众夫人们只目光复杂地瞧着她,不乏那惊惧的目光。想来众夫人小姐们觉着她连这等血腥场面都不手软,是真有些怕了,慧安也不在意,只步履优雅地往关府的席面上走,而她尚未行至席边,崔氏已是笑着道:“累了吧,快过来歇下。”
  慧安忙笑着福了福身,道了谢,这才坐下。新雅公主已被慈仁贵妃唤回,慧安和关礼珍姐妹说着话,半响才听远处传来些窃窃私语。
  “这东亭侯夫人如此厉害,如今又被皇上如此赏识,看来以后是没人敢得罪她了。”
  “谁说不是,这么个人物,那安济伯一家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还有端宁公主,哎,便是身份再高贵,没有夫家的支持到底也就那回事……”
  “是,这还不是说被罚便被罚了,淮国公夫人可是半句都没为她求情呢……”
  慧安听闻这些话只浅浅笑了下,感受到东面似有道锐利的视线盯着自己慧安扭头正撞上姜红玉的目光,慧安冲她颔首一笑便自顾低了头。
  方才姜红玉怂恿着叫她下场救治追云,这事慧安可还没忘呢,而她从来便就不是大度量之人,惹她她可是会睚眦必报的,慧安目光不觉闪动了下。

    187

  经过方才一番闹腾,不少受不得血腥,胆子小的女眷已是早早离去,一时间方才还热闹非常的观赏台便显得空落落了,那边百官和公子们自不会被这些血腥之事吓坏,贤康帝一走,众人便兴致极高的相邀着去蹴鞠,比骑射等。
  关元鹤被几个官员拉着,只他恐慧安累了想要早回府去,便推脱了两句,实是盛情难却这才寻了几个借口脱身过来问慧安的意思。慧安此刻心中正愉悦,倒也不觉着太累,加之马场天高气爽,风也宜人的紧,慧安倒也不想早早回去又被一堆的俗事缠身,故而便道不累,想在这里多呼吸下青草的味道。
  关元鹤闻言吩咐冬儿几人用心伺候着,这才自顾而去。崔氏自去寻人说话,关礼珍姐妹又和玩伴一块骑马去了,慧安因方才体力透支的厉害便和文景心一起在场边儿上散步,说起方才的事。
  文景心不觉一脸的羡慕,心中既有对闺蜜好友的祝福,却也是有些嫉妒的翻酸的,便道:“你如今可真好,既能做喜欢的事情,又有一心疼爱你的夫君,倒是叫满大辉的女子都嫉妒的眼红心热了。”
  慧安见文景心神情有些黯然,不觉握紧了她的手,道:“可是你的亲事,伯母又逼你了?”
  文景心闻言见慧安一双眸子满含了担忧,不觉便打起精神,笑道:“我母亲你还不知道,整日里也就惦记着这些事情,巴不得将所有适龄的公子都看上一个遍,好早早地给我订下亲事来。”
  慧安闻言犹豫了下,到底还是道:“前两日我听我们爷说汪二公子领了运送西藩战马的差事,如今应是快回京城来了。那西藩战马购回来如今都拘在离这里不远的天子六厩,起码也得二三个月待马儿适应了我中原气候条件,这才能往边疆运,故而这回想来汪公子至少也得留京两个月。”
  慧安言罢,文景心的心便是—跳,脸颊微微一红,目光跳动了下却瞧向慧安,狐疑地问道:“是不是你和你们爷说了什么?”
  慧安听她这般问,便也笑道:“我说没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自己的心。你若真觉非他不可,那便得想想法子,总得探明了他的意思不是。若他也有意,这事便不能再拖着,到时候你便不用管了,我叫我们爷与他说去。若他真无心,景心你便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伯母中意的人该瞧你便也留个心,眼见着你也不小了,伯母着急也是应当,你总得顿全了老人的一分心不是。”
  丈景心闻言面上红透,目光忽闪了几下终究是沉定下来,冲慧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安娘。”
  先前慧安总觉着文景心是没有瞧中的人这才舍得自己的婚事一直拖着,只自知道了她的心意后,慧安才发现不管文夫人给她说什么人家,文景心根本就不上心,显是一门心思还念着那汪杨松的。这男人没什么,可女子也就这么两年,若是耽误了,文景心这亲事也便更加难寻了,故而慧安见她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也便松了口气。
  见文景心沉默地想着心事,慧安便摇头一笑自顾看向马场远方,那边关元鹤正和淳王等人比试骑射,慧安瞧着他端坐马上的英挺身影,不觉唇角便荡开了温柔和满足的笑容来。
  文景心回过神来瞧见慧安那笑容,不觉戏谑一笑,沿着她的目光瞧去,果然就见关元鹤正拉弓瞄射,文景心便扑哧一笑,道:“在自个儿家里还看不够,如今倒是在这里酸人家的牙,真真也不害臊。”
  慧安闻言瞧向文景心,迎上她满是打趣嘲弄的目光,不觉面色大红,扬手便拍向她,两人笑闹了一阵,慧安才想起汪明茵和沈童的事情来。前些天童氏已经亲自前往成国公府探过成国公夫人的意思,国公夫人自是满心的愿意,两人的事依慧安看也就差走个过场了,童氏这两日正在寻思着去请喜夫人往成国公府要汪明茵的庚帖呢。
  寻思来寻思去,又想着当时慧安大婚便请的是鼎北王妃,童氏瞧着如今慧安日子过的红火,便琢磨着也请了鼎北王妃,估摸着这两三日童氏便会上鼎北王府去。
  文景心果真还不知此事,听慧安一说,登时便乐的拍起手来,道:“你那二表哥我瞧着是个好的,汪大姐姐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慧安便笑着道:“二表哥亲事定了,我可还有两位哥哥没主儿呢,可也个个都是好的呢,要不改日我去寻伯母说说我这两位好哥哥?”
  文景心听慧安又打趣自己,不觉嗔恼地抬起拳头去追打她,慧安便咯咯的笑,越发嚣张地又道:“哎呀,我忘记了,咱们景心小美人心中已经装了人了,怕是瞧不上我那两位好哥哥。只若是将来汪大姐姐能嫁进我们沈家来,来日景心你再入了成国公府,你我岂不是也能攀上亲了,这可真真是好呢。”
  文景心听慧安越发胡说八道,当即倒是真急了,涨红着脸便道:“这京城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户人家,真要算起来,还真都能拐着弯儿的攀上亲。你这死蹄子再敢拿着八字没—撇的事取笑我,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慧安见她急了又见不远处有人过来,生恐有人听到她们的话便也住了口,两人又说笑两声,便有一个穿着紫红秋裳,猩红裙子的年轻女子带着个丫鬟笑着走了过来。
  慧安瞧着那女子一面过来一面冲自己笑,又觉面生的紫,便抿了抿唇,接着才颔首一笑,倒是文景心靠近她,低声道:“这位是马府的少奶奶,听说是个泼辣的,瞧着倒是专门过来寻你的,我先过去了。”
  文景心言罢见慧安还是一脸茫然,便又道:“就是马鸣远新娶的那位。”
  慧安闻言一愣,接着目光微闪,冲文景心点头,文景心这才对那马夫人福了福身,转身而去。
  马夫人便笑着道:“早闻东亭侯夫人和文小姐感情甚好,妾身老远便听闻两位在这边说笑,这便想过来凑个趣儿,倒不想竟搅扰了两位,妾身这刚过来文小姐便走开了。”
  慧安闻言便道:“景心早便想过去寻王小姐几人说话,是我非要拉了她在这边躲清静,如今夫人来了,景心自是寻了由头快快地跑了。”
  她说着便眉宇挑起,笑着道:“却不知夫人是从何得知我和景心感情甚好的?” 慧安自不会觉着这位马夫人是来凑什么热闹的,她也没心思和她绕圈子。这马夫人会找她,慧安思来想去也就孙心慈一事了,故而便如是问道。
  那马夫人果真便笑着道:“自是听夫人的妹妹,哦,也就是我们马府的孙姨娘说的。”
  慧安听她这样说,就沉声道:“夫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我是母亲的独女,哪里来的什么妹妹,再来我姓沈,你那府上姨娘既是姓孙的,自不会和我有半分的关系。”
  慧安言罢那马夫人便笑了起来,拍着自己的嘴,却道:“是我说错话了,夫人您身份高贵,自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要攀扯便能攀扯的上的,回去妾身定要撕烂了那孙姨娘的嘴,叫她再不敢胡言乱语。”
  慧安闻言却只作一笑,道:“那是夫人的家事,于我何干?我累了便先回去了,夫人自便。”
  慧安言罢便转身而去,已经许久不曾想到孙心慈这个人了,如今猛然被人提起她,慧安还真有些恍惚。她虽不知孙心慈又出了什么事,也无心多加探究,但显然方才这马夫人是在探她和孙心慈的关系,慧安自是要撇的清清楚楚,她如今对孙心慈早已失去了报复的心思,对她来说,孙心慈已是过往,瞧着她自生自灭,自食恶果便已足够。
  现如今两人身份早已经是天壤之别,慧安早已不屑也没那多余的心思去惦记这么一个已活在煎熬中的人。只是若孙心慈还想利用她,拿她做靠山威慑人,那却是不能的。
  那边马夫人见慧安走远便冷冷一笑,道:“那贱人还整日的将太子妃和东亭侯夫人挂在嘴边,好像人家和她走的多近一般,瞧瞧,人家根本就不认她这个人。”
  马夫人身旁的绿衣丫鬟闻言便笑着道:“奴婢早便听说那*人在风阳侯府时便多番的陷害东亭侯夫人,东亭侯夫人如今没有落井下石已是人家的仁厚了,怎么可能自跌身份顾念着血缘和一个卑贱的小妾扯上关系,躲还来不及呢。这下夫人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便是一不小心弄死她,那也是没人肯为她出个头,多说一句话的。”
  马夫人闻言便道:“弄死她?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人,再者说了,便是东亭侯夫人和太子妃还念着一份旧情本夫人也不怕,这是我马府家事,一个小妾本夫人想收拾便收拾,谁还管得着!”
  那丫鬟忙连声称是,而慧安已回了观赏台,正瞧见云怡陪着姜红玉正在那边和太子说着话。慧安望去,却见太子一双眼睛尽粘在云怡身上,云怡红着脸一个劲儿地往姜红玉的身后躲,姜红玉倒是不见什么怒容,脸上甚至还挂着宽容得体的笑。
  慧安虽对太子不算了解,但也知道太子非是那贪恋美色,荒淫无度的,瞧太子那样儿倒似对云怡真动了几分情意,只也难怪,云怡那么美好的姑娘……再者云怡尚未嫁进太子府便已叫太子的死对头淳王吃了个大亏,被传欺凌民女,贪恋美色,想来太子对云怡只会更加看重。加之这男人们多是犯贱的,越是抢来的越是珍爱,如今太子眼中哪里还能看到别人,也难为了姜红玉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那边云怡显然也看见了慧安,见她过来忙冲姜红玉说了什么,接着又冲她和太子福了福身便走了过来。她上前扶住慧安的手道:“嫂嫂似乎倦的很,可是要回去了?”
  慧安这会子却也觉着累了,闻言便点头,云怡便道:“我也累了,方才见大夫人和准国公夫人等人往那边遛马去了,想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去的,我便和嫂嫂一起回去吧,也能相互照应着。”
  那边太子的目光还一直盯着云怡,慧安见她显是在躲太子,便冲冬儿道:“你去和太子殿下说,就说我觉着身体不适,云姑娘不放心便和我一处先回府了。”冬儿闻言而去,慧安又叫秋儿去寻关元鹤,这才和云怡一道向关府的马车而去。
  两人还没上马车,关元鹤竟也匆匆过来了,慧安知他不放心自己独自回去,心中暖暖的,正要和云怡上车,谁知姜红玉便也过来了,笑着冲云怡道:“如今东亭侯亲送夫人回府,云妹妹还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可别碍了人家夫妻的眼才是。云妹妹今儿便是本宫接来的,自该也由东宫的车架送妹妹回府才是,不然本宫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云怡闻言不觉心中发苦,只姜红玉已经如此说了,见东宫的车架已经过来,她便也不能再推脱,故而云怡便冲慧安笑了笑,道:“如此我便不陪嫂嫂了,嫂嫂回去好好休息,明儿我再去瞧嫂嫂。”
  慧安见远处太子也往这边来,当然知道姜红玉这是要给太子制造和美人相爱的机会,她只觉姜红玉这太子妃也做的太过大度,见关元鹤一直未曾出声,慧安心中一叹,便只能冲云怡笑道:“无妨。”
  见云怡要扶姜红玉上车,慧安却笑着打先一步扶住了姜红玉,道:“妾身一直将云妹妹视为亲妹妹,如今瞧着太子妃如此厚爱她,妾身实是感激不尽,还请太子妃允妾身献一回殷勤,伺候太子妃上车。”
  姜红玉闻言狐疑地瞧了眼慧安,只是这众目暌暌的她也不怕慧安会耍什么花招,只当慧安是有什么话要说,故而便忙笑着道:“那可真是有劳东亭侯夫人了。”
  慧安扶着姜红玉上了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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