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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痒化报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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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警或者马上滚,你自己选。”苏槿冷冷一句。
  苏苒了解妹妹的个性,知道这时候再不阻止可能会出事,适时接下话尾:“益贤,阿槿现在很难和你沟通,你今晚先回去吧。”
  厉益贤抹了一把脸,他是精明人,看出情势不对,憋出句“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才走了。
  简姑娘站在厨房门口,端着茶牛饮了一杯,茶味居然也有些沉闷,她抿了抿唇,呆呆道:“凉了……”
  再热的茶,也会凉,直至凉透。
  那么感情呢?要想不凉,谁去添火加柴?
  “唉——”
  水般的夜色里,一声叹息幽怨地划过,惊出几圈涟漪。
  自闭眼起,超过半小时无法入睡即可定义为失眠。简姑娘掐指一算,承认她失眠了。
  对策往往与问题同时出现。
  她在想这句话,这话恰是十八岁的小姨教会她的。漂亮、聪明、自信,拥有得天独厚的张扬资本,这是七岁的她对苏槿的全部印象,并且至今根深蒂固。却没想到碰上了感情/事,强势的小姨照样束手无策。
  简默去翻了新华字典,查到黄昏迎女为婚,女之所因为姻,前者表结婚时间,后者表结婚对象。可是这年头看多了婚变,而根据偏旁,婚姻大事又似乎与女人关系密切。
  她大胆给出定义——婚姻是女人昏了头种下的恶因。
  可听说大多数的女人用上半身思考,故结婚对象无非两类:最爱的和最合适的。就算女人为了钱权势而婚,也在于对象可供,同属最合适一类。
  说得正经点,就是补偿机制。男人没有貌,可以有才,没有才,还可以有财。至于什么都没有么,什么都没有你还敢追我?挺有幽默感的啊?嫁了!
  归根到底,多数情况下,男人谈的是“感”,女人谈的是“情”。
  那么,就是男人,也即是女之所因出了问题?
  翻来覆去想不通,简默坐起身,入秋的夜很凉,她披着被子,发了条短信给明霏。
  谁知明霏很快回电,语气相当乐呵,“有钱的男人容易变坏,不论这个钱是谁给的?这神结论不像是你能玩味出的啊,简仙子?”
  “唔,发生点事。”
  “凡人推断与仙夫无关。”
  “没事我挂了。”
  那头明霏总算止住了笑,“Ok,不调侃。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家钟先生绝对有这个贼胆,但没这贼心,understand?”
  这句话貌似不太中听啊?简默思忖着要不要说句“他敢”以表威仪,想及自己的熊样还是算了,凉凉地问:“我有这么弱?”
  “不,你不强谁强?但强也是相对的,简默默,四四拍里的强弱次强弱,懂么?”
  “懂。”简默闷闷的,想起那些没被接起的电话,未经过求证,她不打算贸贸然告诉暴脾气的明霏,于是转开话题,“对了,你和楚衡怎么样?”
  “和他?忘了和你说,我的猜测错了,他在美国没惹上桃花债,但欠下了菊花债。”
  “……”
  “我算长见识了。历史上似乎只有两女侍一夫者如娥皇女英,两男侍一夫者如易之昌宗,真没见过三人行还男女通吃的。”
  闻言,简默眨巴下眼,觉得今天的明霏有点天真,“历史上的皇帝大多有豢养男宠的癖好,尤其是汉代,基因的作用强大得无法直视,属于N人行还男女通吃。至于女皇没有面首三千,一来谋朝篡位需要低调,二来考虑老太太的需求问题。女宠方面,其实武则天几番容情,上官婉儿也算其真爱。”
  “咳,少跟我拽史实,你声音不对,真有什么事?”
  这么多年的闺蜜也不是白做的,明霏早早听出简默心情不佳,问出这话就是心里有了底,见她答不上来,默了片刻,敲打她,“小默子,最近我想通句话,十八个字,你听好。过去的,别计较;现在的,须抓牢;未来的,要瞅好。”
  “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楚衡被接收了?”
  “这是给你的忠告!补充一点,就算收了他,也是回收。”
  简默直接定义该行为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傲娇向,心头宽了不少,也开起了玩笑,“接收可以退货,回收经过筛选,主动性更强,你确定是回收?”
  “……”你丫的这等好口才,以前怎么不进校辩队啊?屡战屡败,明霏越性不战,撂下话,“本女王要睡美容觉了,赏赐的金玉之言,卿务要三思而行。”
  “诺。”
  挂断电话,重新躺下,简默看着白乎乎的天花板,心情好了点,没忍住,编了条短信发给远在美利坚的人,收件箱内的“抵美皆安”依旧醒目。她又去翻看通话记录,与他的最后一通电话在十几天前。搁在平时,到达出差地,他会给她一个电话,通话时间通常在十分钟,内容覆盖衣食住行。现在只有短信也就罢了,字数还是个位数。
  发生这样的异常状况,她失眠一个晚上,也不足为奇吧。
  正纠结,手机突然震动,屏幕显示钟磬来电。简默心头大跳,匆忙接起,那头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请问是老板娘吗?”
  很年轻的嗓音,简默估计对方不会比她大,“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老板的秘书孙子琦。老板正在开会,我看您发了好几条信息,如果您有急事,我可以把手机拿给他。”
  简默怔了一下,强制镇定后嘱道:“不必了。我今天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纽约降温,请你提醒他别着凉。”
  依旧是恭敬而温柔的嗓音,小秘书道:“我会转告老板的,如果老板娘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挂了。再见。”
  “再……见。”
  简默收起手机,有一瞬的茫然。
  她很清楚他的习惯,他有洁癖且注重私隐,贴身或私人的物件从来不假手于人,更莫说让人看他的短信或用他的手机打电话。所以可能有二,要么是他指示秘书这么做,要么是他的秘书颇得他的信任。
  这两个可能,都让她不安。
  秘书啊……
  简默霍然想起那则让她印象深刻的新闻——丈夫婚内出轨和秘书发生了关系,再联想起明霏口中的神结论,不由打了个颤。
  有钱的男人都变坏,不论这个钱是谁给的。连拿女人钱的男人都变坏,更何况是自给自用的男人?
  感到脊背处又是一阵一阵的冷,简默屈指去抚后背,竟已微微见汗。
  果真是一念放纵,百邪乘衅,她兀自嘲了一声,起身去浴室冲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as long as you love me
  一夜醒睡交替,六点多时,简默被一阵叫卖声吵醒。她坐起身,门外传来动静,这才如梦初醒,她是在自己家呢。
  梳洗完,她打开房门。房门正对着餐桌,简父在料理早餐,简母对于女儿的作息了如指掌,自然诧异,“怎么不多睡会,看错时间了?”
  简默汗,在餐桌边坐下,接过老爹递来的香菇鸡肉粥,喝了口润嗓,说:“嗯,不幸把六点看成九点了。”
  “喝完粥再去睡会,黑眼圈都赶上眼影了。”
  简默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见苏槿不在,问:“小姨呢?回去了?”
  “你小姨早上才睡下,别去吵她。”
  “哦。”
  简默闷头吃着早餐,苏苒看她精神不大好,有点担心,“昨晚没怎么睡,是想你小姨的事?”
  “不是。”简默不知道怎么解释,知道老娘有多精明,索性否认。提及苏槿,她忽然想起昨天的一个疑问,“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孩怀孕的事?”
  “我仔细看了那些通话记录,前期你小姨夫和那个女孩子联系不多,通话时间也短。多是女孩子打电话来,你小姨夫基本上没回电。是你小姨生日前几天,两人的电话联系才频繁起来。你小姨夫的为人确实不够正经,往往三句话四句假,但感情/事上,对你小姨没有二心。况且他的钱都是你小姨给的,这方面也不敢出什么差池。这回想来是被那边逼急了,情急之下又做错了事。”
  简默十年如一日,边听边生敬畏:能从一堆记录中找出有用的线索,不愧是潇洒拒绝高校聘任的重高数学教师。
  她应景地问:“苏苒女士,你这么能掐会算,你老公知道吗?”
  简父在旁应和:“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父女俩一唱一和倒是能干!”简母轻斥,眼却是笑弯了,显然是很受用一老一少的闹腾,片刻后才转回之前的话题,暗里也是提点女儿,“其实婚姻是双方的事,小到个人,大到两个家族。你小姨平时没少对你小姨夫冷嘲热讽,男人的面子也是紧要事。说到底,你小姨也有错。”
  婚姻是双方的事,小到个人,大到两个家族?简默有种被戳中的感觉,咬着调羹半天没吱一声。
  见状,简父低声提醒:“阿默,鸡肉粥要趁热吃,别净顾着想事情。”
  “好。”她心不在焉地应着,就听对面老娘轻飘飘一句,“吃完粥告诉我昨晚想了什么。”
  简默觉得这话熟悉,皱眉想它的出处,好半天才想起钟磬也说过这话,而且是好几次。
  简家姑娘默默泪了。这就是被高智商人群包围的感觉吗?她可不可以状告侵犯隐私啊?
  好在早餐后,一条短信发来,成功让简默逃脱被审讯的命运:学姐,我要滚回老巢了。Sorry,临走前才对你说。有时间来邺市玩就通知学妹我,包吃包住包打听。Bye!
  不必说,短信来自张小玫。简默一个电话call过去,张小玫当时在动车站,口气延续欢脱风,“学姐,你起了啊?千万别说是被短信铃声吵醒的,否则我只有以死谢罪了!”
  简默简单两句:“你怎么回去?几点的票?”
  “坐高铁,七点多。”
  “我知道了。”简默挂了电话,进房迅速换了衣服出来,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简母说:“妈,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
  “一个学妹要回家,我去送她。
  见她动作不似平日温吞,苏苒知道有状况,也没多问,“别急,开车小心。”
  “嗯,我送完她就回来。”
  动车站离简家不远,加上时间早没路阻,简默到站时看了眼手表,才六点五十。在车站的滚动屏上找到麓市到邺市七点多发车的动车,候车区在二楼。
  时间尚早,二楼人影稀疏,简默扫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她走过去,坐在了埋头正听音乐的女孩身边。
  一分钟后,女孩起身,拿起左手边的包挪了个位子,简默笑不露齿,跟着挪。前者继续挪,后者继续跟,最后女孩先破功,摘下耳机,斜睨,“学姐,你这是在制造笑料还是纯粹无聊?”
  简默作认真思考状,而后笑道:“不瞒学妹,两者都有。”
  张小玫“呜”了一声,一把抱住简默,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嗫嚅,“学姐,没想到你真来了,真心感动。”
  简默也不拆穿她,艰难地从外套中摸出纸巾递到身后,等她接了,才压低嗓音问:“确定要再见了?”
  “是啊。”张小玫控制着嗓音,哭音里带点好笑的意味,抱了一会才继续,“学姐,我最近在研究博大精深的大中国文化,发现它提醒我一件事。你看,心外有扇门叫闷,人外加个框是囚,吾被圈在里头为圄,连木头被围都叫困。我就想,老祖宗说得对,人都向往无拘无束,何况他这个从小不受拘限的大少爷,我没资格逼他。”
  “嗯……既然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应该尽量避免用小样本统计,而且你做的不是抽样调查,容易偏颇于主观。”
  张小玫吸吸鼻子,“学姐,临走前,和我说点人话好吗?”
  简默窘了,没话找话的时候,她擅长用毫无营养的专业术语以掩饰心虚。她讪讪地,“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太negative和subjective。”
  张小玫又吸吸鼻子,“学姐,其实这两个单词的中文意思,我懂。”
  “……”简默识相地闭了嘴。
  车站本来就她俩在演依依惜别的戏,两人的台词一断,室内的氛围登时从言情向转为恐怖向,报纸的曳动声、吃早餐的窸窣声以及小玫学妹的抽泣声皆声声在耳。
  大清早的,窗明几净的空间,两个搂成一团的女人,一个抽泣一个沉默,放在二十世纪还是姐妹情深,若放在连法海都能爱上许仙的二十一世纪,那就是一大爆点。
  张小玫许是也感觉到投来的目光,姿势由搂改为靠,目标还是简默的肩。
  “学姐,他去米兰了,说是去交流经验,其实是陪她前女友去观光……半个月,他就打了两通电话……你说我犯得着这么委曲求全吗?”数秒后,张小玫解释回娘家的原因。
  简默听到了重点,“你回邺市,他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我已经签好离婚协议书,也没拿他一毛钱,净身出户,他需要知道什么?”张小玫抹了一把泪,秀秀气气的哭法,颇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学姐,我觉得好累,比考‘专八’和TOEFL都累。他前女友不但HP高,MP也高,放的还都是boss级的技。反观我,学成遥遥无望。”
  “那回邺市,你准备怎么办?”
  小玫移开脑袋,小脸肃然,“当然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洗……星革面?”
  小玫撇嘴,“最近上火,长了两颗青春痘而已。”
  偷笑不犯法,所以简默笑了。她刚笑完,另一道柔和的女音便响了,提醒乘客检票进站,正是张小玫的那班动车。
  小学妹大大的眼睛里还有泪光数点,末了垂下脑袋,低语:“学姐,我本来以为蓦然回首,站在灯火阑珊处的只有老爸老妈,没想到你也在呢。来时两个人,好歹走时一个人送一个人,我也算不枉此行了。”
  年轻的声音轻而嘶哑,砸在简默心上却是重而清晰,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女孩比她坚韧得多。
  即使是假设,要她放弃钟磬,她不夸张地说,自己会秒变精神病患者。
  她拍拍小学妹的肩,聊表心情。
  拉着行李箱杆到检票口处,张小玫朝简默摆摆手,放了票还没进去,又摆摆手,取了票还不放心,转身嘱咐:“学姐,记得来邺市玩,陪吃陪喝陪睡!”
  旁边的一名男生听到“三陪”工作,喷笑,简默扯动嘴角,点点头,这才见小玫往里走。
  娇小的背影平移缓慢,长廊到扶梯几十米的距离,耗时要几分钟。
  简默没有多停留,她转过身,方才听到的音乐居然也清晰起来。
  小学妹的耳机音量太大,她听到了部分旋律,那是一首经典老歌,她只会背最有名的一句:I don't care who you are,where you're from,what you did,as long as you love me。
  她记得十多岁时,小姨因为家里人反对其结婚曾很迷这首歌。
  那时她刚接触英语,歌名里的单词都认识,但词组量储备缺乏,最初她的想法是歌名是个省略句,原句应该是I love you as long as you love me。通俗翻译就是你爱我多久,我就爱你多久,公平合理,也挺通。
  然后,小姨一脸甜蜜地纠正了她,歌名是只要你爱我的意思,这首歌的中心思想乃是我不在乎你是谁、来自哪里,做过什么,只要你爱我就好。
  她的青春期从高中开始,当时怎么会懂。高中后,暗恋不期而至,她有时窝在床上想起这首歌,酸苦到一定程度就会生出满腔的干云豪气,红心泡泡里只有这样的联想:只要你爱我,我还计较什么?
  直到今天牵扯到一个伤心人,她才惊觉,这样的感情有多疯狂,就有多绝望——只有你连爱我都不好,我才会放最大的音量,待在一个人的世界,和回忆重逢再告别,自此,再也不见。
  难怪明霏常说,比起安静,喧嚣这货更擅长勾引回忆。
  一段不到半年的婚姻,一段长达十年的婚姻……她捏着手机,暗问,钟磬,我们的婚姻,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的表
  简默曾看到过一句话,有一家银行每天早上都在你的账户里存入86400s,不可预支,且每天清零。
  坑爹的是,这家银行连基本的单利也不计,意即,数字万年不动。理由么,大概是这存款只在一天里取现,比活期存款还活络,计什么利?再说,银行么,不坑怎么叫银行?
  唯一能让它增值的办法无非是自发搞通货紧缩,让它用得显价值。
  以上,说白了就是经济版的珍惜光阴论。
  之前,简默始终拿这个结论当宝,自钟磬走后,一周复一周,简姑娘没节操地叛变了,只觉着光阴似箭竟然也是个绝美的褒义词。
  因为她收到了一条短信,依旧是意简言赅的四个字:明天回国。
  虽说后来她噼里啪啦回过去的短信似石沉大海,简默还是高兴,高兴得等了大半个晚上。结果,没等到人。
  事实上,第二天的早上,简默是被门铃吵醒的。她打开门,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站在门外,大众脸,但嘴角的笑容得体,加上一对清澈的眼睛,容易让人心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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