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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再嫁&闲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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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源泊用手指按着眉间,苦恼的摇了摇头,栾大看着邵源泊,也笑了起来:“爷,这是常理,官要回避,不能知原籍,可吏,那都是地头,盘根错节,代代相传,这呼和县极北之地,又穷又苦,六房三班都不齐,已经算是事少简单的了。”
“唉!”邵源泊长叹了一口气,用手重重的揉着额头:“这府里来了文书,今年要清查户籍田赋,秋末要查完,我这收到文书,就这会儿了,哪里还来得及?还有这春赋秋赋,这事我得写折子递上去,这呼和县这么个极北之处,一年就一季收成,哪来的什么春赋秋赋的?!这也太缘木求鱼了!”
“爷,这是成例,这六房三班,陈规陋习,曲曲弯弯极多,清查户籍田赋的事,爷别急,只管交给户房,让老赵和老吴去盯着就成,老赵看过户房的册子,到底米粒小县,没见大世面。至于这春秋之赋,爷可千万别写那什么折子,这是祖宗成例,这么几百年都是这么征的,这里头有讲究,爷知道,这春秋两赋,都是收齐了一起送进府衙去的,这四成春赋,不过是个样子,若是附郭之县,做的象样些,就找富户借了粮,先入库,等秋粮收上来,连本带利再还了就是,那富户一来收了利息,二来陈粮换了新粮,自然是求之不得,若是咱们这样的小县,不过是粮书和户房帐上过一过,也就算是春赋已完。”栾大细细解释道。
邵源泊惊讶万分:“还能这样?那利息钱谁出?”
“爷,这粮是衙门替百姓借的,这利息自然是加到秋赋里去,至于加多少,这得看衙门里了,爷也知道,这粮赋里出息极大,要不然,宋典史的儿子能去做这个粮书?这中间的事,说起来话长,这事,回头让老顾过来细细说给爷听,老顾在这赋税上极通,爷有事只管问他。”栾大笑着说道:“我们十几个,都是邵家家生子儿,从小被老太爷选出来,读书识字,送出去学那钱粮刑名上的事,老太爷想的长远,府里爷们出仕为官,上头再好,这六房三班里的事若没有可靠的人,也是要吃大亏的,吏滑如油。”
邵源泊听的动容,跳下炕,长揖施了一礼:“往日是我不懂事,慢待你和几位了。”
“唉哟!爷这是。。。。这是要折煞小的了,小的们学了大半辈子手艺,早就等着府里有爷们出仕,也好有点用处,不算白学了这几十年,小的们要好好的给爷磕个头才是呢。”栾大扎着手站起来,说着竟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邵源泊忙上前扶起他,扶着他坐下,笑着说道:“今天晚了,明天把老赵几个都请进来,让燕语准备桌酒席,我给几位陪罪!”
栾大又站起来连声的不敢,笑的简直要开出花来,邵源泊亲自送他出了院子才转回来。
李燕语歪在炕上,见邵源泊回来,笑语盈盈的感叹道:“老太爷真是想的长远,这么多能吏,只怕老太爷是盼着子孙多成才,都能出仕为官呢。”
“唉!燕语,我都有点想祖父了,走前去辞行,他也没见我!”邵源泊垂头坐到炕上,又是感慨,又是伤心,李燕语挪过去靠在他肩上,温软的劝道:“三年也快,你好好用心当好这个知县,挣个三年卓异回去,拿着这个回去见老太爷去,老太爷指定高兴,嗯,你好好写封信给老太爷吧。”
“好好写?我那信哪封不是好好写的?”邵源泊奇怪的问道,
“你那不算,就几个字,安好勿念,干巴巴的,连半张纸都没有,你细细写,就象跟我说话这么写,也别那么文邹邹的,跟老太爷说,你今天什么时辰起来的,外头天气好不好啊,吃的什么啊,跟家里比哪能啦,看到什么景致了,碰到什么开心事了,栾大说了什么了,你想祖父了,越细越好!”李燕语摇着邵源泊的胳膊说道。
邵源泊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写信的?写文和说话,岂是一回事,这叫什么?”
“你跟老太爷写信,又不是让你写文,就当这写信是跟老太爷说话,你平时怎么跟老太爷说话的?也之乎者也?”
“那怎么写?那都是大白话!”
“就是写大白话!你是给祖父写信,又不是给皇上上折子,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写的高兴,老太爷看的高兴,这就行了,自家人写信,哪那些讲究?!你试试,老太爷看这信,不就象你在旁边跟他说话一样么?他肯定高兴。”
邵源泊呆怔怔的眨了半天眼睛,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好吧,我试试。”
李燕语也不叫人,自己跳下去,搬了笔墨纸砚过来,在炕几上铺好,研好墨,坐在旁边探头看邵源泊写信。邵源泊提着笔,怔了半晌,转头看着李燕语问道:“那称呼怎么写?”
“你在家和老太爷喝酒说话,都是怎么叫他的?”
“老头子。”邵源泊低声说道,
“那就这么写啊。”李燕语笑着应道,邵源泊想了想,真就以‘老头子’起了抬头,接着写了‘安否’两字,又卡住了,转对看着李燕语,苦恼的说道:“这写不下去!”
“唉!”李燕语长叹了口气,从邵源泊手里抢过笔说道:“你就当说话,唉呀,这样好了,你闭上眼睛,就当老太爷在你前面,你想跟他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来写,回头你抄一遍。”
邵源泊闭上眼睛,开始还生涩的语不成句,渐渐说的顺了,还真唠叨了不少,李燕语飞快的录下,邵源泊一边笑一边摇头一边誊了,封了漆封,让人送了出去。
56、中枪
第二天,邵源泊也没去衙门,陪着栾大等人吃了顿酒,又细细商量了一下午,隔天,老赵等几个就被邵源泊打着呵呵放到了各房各处,这不懂业务和精通业务,果然是两样,不过几天功夫,让邵源泊难为心烦了小半年的诸乱七八糟,就被‘打手’们理的清清爽爽,写了节略出来。
邵源泊心里有了底,让李燕语备了桌酒席,在内宅花厅请了吴县丞等一干县衙骨干地头蛇,有软有硬的放了话,爷邵源泊,堂堂探花郎,有才有钱,咱上头还有人, 来这穷乡僻壤,一任三年,别的都不缺,不过求个三年卓异,好升官走人,这三年,好聚好散,谁也不犯着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吴县丞和宋典史都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人,又被‘打手’们清理的正心惊肉跳,听了邵源泊这话,大喜过望,自然是极力奉承应诺,拍着胸脯保证,定给邵大人争 个三年卓异回来。这一场酒下来,邵源泊这知县才算真正坐稳了,忙了没几天就安安心心的又闲下来,呼和县小的实在没什么事好忙。
邵源泊闲极生事,和李燕语商量着要巡乡去,年前天寒地冻,这巡乡的事也只好先放着,如今闲极无聊,正好做这巡乡的事,李燕语极力赞成,这样不冷不热的时候,最适合到处游风赏景。
两人准备了一天,坐着李燕语那辆看着朴实,实则舒适奢华的大车子,带着栾大等几人,后面几辆车拉着锅碗铺盖,启程上路了。
呼和县人稀地却广,村与村之间离的极远,旷野中林木稀疏,花草繁盛,两人看着哪儿好,就停下来看个够,李燕语东西带的齐全,吃喝住行都舒适,这一趟‘巡乡’巡得鸟语花香、春光烂漫,逍遥无比。
两人直巡了十几二十天,将呼和县所有的村子,一个不落全走遍了,吴县丞、宋典史极力奉承不已,邵知县之勤政之爱民之守责,乃呼和县有史以来头一位!
李燕语回到府衙后院,就叫了常嬷嬷进来,指着自己带回来的满车的小白菜,矮黄、黄瓜、茄子等等吩咐道:“嬷嬷看,这些菜,这会儿乡下便宜的简直就是白送, 我有个法子,趁着现在天气好,把这菜晒成菜干,先试这一车菜,若是晒得好,让人去乡下多多收些来,都晒了,咱们冬天就有菜吃了。”
常嬷嬷连声答应了,李燕语跟着到了厨房大院里,七八个丫头婆子照着李燕语的吩咐,先将菜细细洗干净,又大锅烧了开水,断了火,趁热将菜放热水里烫过,烫到将要变色赶紧捞出来,一根根挂到绳子上晒着。
北地雨水少,晒了两三天,就晒成了黑白分明的菜干,李燕语大喜,让人当天就用菜干炖了锅排骨汤,一家上下都觉得这味道还真是极好,这回也不用李燕语多吩咐,栾大拉上太平车,满乡收各式各样的菜去了。
哂了几天,李燕语翻着晒好的菜干,生了点小主意,叫栾大进来吩咐了,让他照常价略高些收菜,能收多少收多少,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银子。又让人平了后面那个极 大的院子,菜也不种了,常嬷嬷出去寻了十几个帮手过来,天天忙着洗菜,烫菜,晒菜。这一夏天,竟晒了上千斤干菜,堆的那么大的院子没了空屋子。
邵源泊不管这样的事,秋赋过后,邵源泊拿着那份分成,和李燕语商量了,干脆拿着这银子去修了县学,将破败不堪的县学修整一新,各间屋都加砌了火夹墙,吴县 丞和宋典史捧场之余,叫了县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竟然凑银子在县学门口立了块碑,说了这邵知县拿私银修县学之义举,
邵源泊尴尬不已,栾大等人一边笑一边劝他,说到底,那也爷的私财,这么说也不算过,爷也受得。呼和小县,邵大知县能忙的事不多,空闲下来,就给邵老爷子写 那大白话信,这信倒是越写越顺畅,什么巡乡趣事,燕语晒菜干便宜了满县种菜的农人,还让人见样包了些菜干,和信一起送回了京师府里,这信隔个七八天就是一 封,反正他就当和老太爷喝酒闲扯了。
下头一场雪的时候,驿站送进来的大包书信里,竟然有一封邵老太爷的亲笔信,邵源泊拿着信,除掉外面的大封套,看着里面小信封上熟悉之极的笔迹写着‘小六 启’,还没拆信,竟然捧着信号啕大哭起来,李燕语吓了一跳,想了想,也没劝他,看他哭过了,亲自端了热水帕子过来,拧了块热帕子给他,邵源泊接过帕子擦了 脸,却是满脸笑容:“老头子肯给我写信,就是不生气了,这信里指定是骂我的,往常我在家,他一天不骂我就闷气。”
邵源泊一边说,一边拆开了信,拉了李燕语一起看,邵源泊的信是大白话,老太爷的信回的更是白话,连篇的都是混帐货糊涂东西,倒也没什么重要的话,邵源泊连看了七八遍,才满足的叹了口气,将信仔仔细细的折起交给李燕语:“帮我收好。”
李燕语接过信,寻了只黄花梨小匣子放进去收了起来,邵源泊心情愉快的翻着其它的书信,有李谦的,李谦比他还能写信,驿站来一趟,至少带个四五封过来,还有 周守礼的,也写的极勤,周守礼点了余杭县通判,也是个清闲的差使,有的是写信的闲情,京师诸人的信就稀少的多了,他们忙着寻花访柳,没空写信。
今天这一包信里,居然有胡七一封信,邵源泊忙惊讶的先挑出来拆开看了,信很短,聊聊数语,却看的邵源泊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李燕语端了杯茶过来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两京道海学政上折子弹劾我,说我日常奢侈无度,散漫不理政务!”邵源泊愤愤的说道,李燕语惊讶的取过邵源泊手里的信,几眼看完,转头看着邵源泊,邵源泊 长长的吐了口气,伸手揽过李燕语安慰道:“没事,这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这政务上,他也挑不出什么来,他一个学政,管的也宽了些!”
李燕语沉默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接话,这事,她帮不上忙。
胡七这信,要么没有,要来竟一起来,也就隔了一天,驿站又送了几封信进来,其中,又有胡七的信,邵源泊忙拆开看了,这回信写的长了些,好歹翻了页,胡七先 骂了一通混帐货海学政,接着说趁父亲不在,偷溜进父亲书房看了皇上给海学政的批复,把皇上的批复抄在了后面,竟是把海学政的弹劾直驳了回去,严厉斥责他妄 听人言,诽谤同僚。
邵源泊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里,松了口气接着往后看,胡七偷看倒也偷的彻底,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海学政妄听人言,那个人,就是呼和县教谕史敬业,最后,附了一句,整死这个混帐王八东西!敢欺负咱们哥们!
邵源泊恨的牙根痒,将信投到火里看着焚化了,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七八圈,拎起斗篷胡乱披了,出门寻栾大去了。
两个人细细商量了半天,定了主意,隔天,邵源泊到签押房,叫了吴县丞和宋典史进来,笑呵呵的说道:“这眼看着要入冬了,冬日夜长无事,正是读书用功的好时 候,我听说史教谕学问极好,可咱们县里连着十几年连个秀才都没出过了,真是令人惭愧,我看,从今年冬天开始,咱们县,要以教化为重,我想初五召集全县的学 子童生,出个题,先考考看看,看看这一年到底学的如何,你们看,合适不合适?”
吴县丞和宋典史莫名其妙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邵源泊这是又生了什么主意,这是夸史教谕,还是说他没做好呢?虽说没想明白,可答的却快:“好主 意!正该如此!说起来,我和吴大人早有这个心思,大人可是探花郎,这要是能给咱们县上的学子童生们指点个一句半句的,就够他们终身受用的了,正该如此,早 就该叫他们来县里考考了,我和吴大人这就去办!”
邵源泊笑眯眯的送了两人出去,翻着书出了题,只等着考试。
知县大人一声令下,初四日,家远的学子童生提前一天,就到了县里,各自寻处住下,只等着第二天考试。
考试就在新修的县学里,虽说这考试不年不节,也说不上个什么考,可祭圣人拜先贤,敲锣打鼓,该热闹的地方一样不缺,惹得满县的百姓都出来看这个热闹,冬日 无趣,县衙里过节,那简直比唱戏都不差什么的事,这热闹,自然是人人来看,一时间,县学门口挤满了人,院外树上,也爬的满是人,邵源泊也不让人驱赶,笑呵 呵的准备与民同乐。
57、精神与物质
吴县丞和宋典史精神抖擞,跟在县太爷邵源泊身后,恭恭敬敬的给圣人磕了头,三班衙役引着众童生学子,规规矩矩的进了当考场的几间课堂,这几间屋子早就烧得 温暖如春,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与往日气象大不相同,童生学子们又是稀奇,又是激动,邵大人一甲出身,果然与众大不同。
考试时候不长,极短,一会儿就收了卷子,邵源泊竟然吩咐史教谕当地批卷,他要当场宣布这次考试的成绩。史教谕满身满心不耐不满,可也不敢当场驳回,只好当场胡乱批了卷子,选点了一二三名,给了邵源泊。
邵源泊似笑非笑的看着史教谕,山青接过卷子放到邵源泊面前的桌子上,邵源泊挥了挥手,水秀奔出去,高声宣布着邵大人的吩咐,叫了正在各课堂内伸头探脑的众 童生学子进了县学正堂,正堂不大,人多,只好从堂里排到了院子里,邵源泊干脆站起来,走到正堂台阶上,看着众人,笑眯眯的说道:“往年在下在京读书时,常 听太后训导,治学之道,须择良师而从之,史教谕训导本县十数年,这良师必是当得的,在下今天就说一说史教谕这卷子评点,替大家解一解史教谕这评点之妙处何 在。”
吴县丞和宋典史面面相觑,两个人这会儿才算明白了,只怕是邵大人要拿这史教谕开刀了,这史教谕哪里得罪他了?史教谕脸色变幻不定,忙转头看向吴县丞,吴县丞扫了他一眼,垂着眼皮,再也不肯抬起来。
堂上堂下众童生学子均新奇不已,这当众点评,还真是头一回见。
邵源泊在山青手里捧着的卷子里翻了一会儿,笑眯眯的抽了一份卷子出来,高高挑着眉梢,哭笑不得的念道:“史教谕这点评,啊,哈哈哈哈。”
邵源泊大笑了一阵子,放下卷子,环顾着莫名其妙的众人,止了笑,转头看着史教谕,脸渐渐冷下来:“我说咱们呼和县这样人杰地灵之处,怎么这十来年,连个秀才也考不出来,原来……你误了多少人家的子弟!哼!”
邵源泊转过身,高举着手里的卷子念道:“君子不器,器,具也!这样的破题,真是闻所未闻!原来这君子不器就是君子不是东西!”堂内堂外静寂一片,突然不知 道谁‘噗’的一声笑出了声,这笑声瞬间传染到各处,整个县学院子里狂笑成一片,史教谕面色惨白,额角渗出密密的汗珠,他怎么不记得批过这样的卷子?他刚才 就扫了一眼,自己是怎么批的?
邵源泊环顾着众人,等到笑声落下来,抬手止住笑声,转头盯着史教谕看了片刻,才举起卷子念道:“史教谕评道:说理尚算透彻,这样的说理,竟然尚算透彻!原 来不是君子不是东西,是先生不东西!看这评点,看来把君子不当东西这事,倒也怪不得这位学生,乃师无知,误人子弟!”
邵源泊语气骤然转厉,回身将卷扔到史教谕身上,点着他骂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堂里堂外站的,这些年青子弟,句句称你先生,你胸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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