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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之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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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浮现。
吕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自从他成为入梦者以来，各种怪事屡见不鲜，一本旧书变新这种事在是没法影响到他强大的心脏。
光芒逐渐收敛，他伸出手，就要将浮在空中的狂炎法则收起来。但当他将手摸到书本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左手之上，本来安安静静的梦印忽然亮起，赤红交加的火焰骤然爆发，将书本包围起来。
吕洋想要收回火焰，却发觉梦印根本不听使唤，左手牢牢地粘在了书本表面，无论怎样都无法分开。
火焰开始疯狂注入书中。
力量不由自主流失的感觉让人恐惧，虚弱感渐渐向吕洋袭来。
吕洋有些后悔，自己太着急了，没有询问过调酒师跟小兰就贸然使用梦宝。
吕洋将手中的书本狠狠磕在地上。
左手的伤口崩裂的更厉害了，但这本书就像是长在了他的左手上了一样，怎么也甩不掉。倒是殷红色的火焰接触到鲜血后陡然升腾。
吕洋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顺着左手缓缓流走，十分钟后，火焰仍在继续，而吕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强烈的虚脱感将他淹没，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昏沉沉的，左右摇晃。
会被这玩意儿吸成人干吗？实在是不甘心啊……对了，书包，书包里有几十块梦魇结晶，应该可以救急！
吕洋把手探入口袋，摸索出一块结晶贴在左手手背上。
紫色液体渗入，吕洋感觉稍微好了点，左手上的火焰也明亮了几分。但不到五分钟，疲劳感再次出现，吕洋又掏出第二颗结晶，立马使用掉。
接着，第三颗、第四颗……第三十八颗、第三十九颗……
一颗接着一颗噩梦拼死拼活赚回来的结晶被消耗掉，吕洋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而且这本书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难道会死在这本书上吗？
最后一颗结晶用掉了，狂炎秘典的吸引力仍然源源不断。
那就毁掉它吧！吕洋艰难地举起右手，梦印·焰龙棘发动！
榨干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后，吕洋的右手中多了一柄长枪，将枪头对准狂炎秘典后，他只觉得两眼一黑，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咚！
吕洋栽倒在地，右手紧握的长枪化为火星消失，而左手上的火焰慢慢熄灭。
狂炎法则封面之上，白色六芒星的两个角分别被赤色与血红色填满。
一个多小时后，吕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入梦者不会入睡，最多昏倒，所以恢复知觉的速度十分快。
左手上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还紧紧地握着狂炎秘典。还好，恐怖的吸力没有再次出现。缓缓翻开书本，纸张与正常的纸张区别不大，但书页上的文字却像火焰一样流转着赤红光芒。
可以确定的是，吕洋并不认识这种文字。但当他看到这些的时候，文字的意思准确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赤日焚炎，拥有焚烧万物的能力。
殷红血火，拥有灼烧灵魂的能力。
这是什么？
吕洋感觉十分奇怪，几十页写的密密麻麻的字就只有这几句话的意思？后面还有好多白页又是干什么的？
吕洋合上书，恰好看到封面上的六芒星。
我记得这六芒星是全白的吧，什么时候两个角的颜色改变了？难道是炎烈恐爪的火焰被它吸收了？
这么说，书本上介绍的火焰就是他本来所拥有的。
将书本合上，吕洋揣摩着这本书的能力。
狂炎秘典可以吸收火焰，然后显示出火焰的能力。这种能力算是鉴定的一种。
那么，其他的能力呢？吞掉我那么多噩梦结晶不会就只有鉴定这一个能力啊！
盯着两个分别变成赤红跟血红的角，吕洋叹了口气，废了那么大工夫竟然弄来一个自己不会用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心灰意冷。
或许，自己可以把这玩意拿到酒吧，让小兰鉴定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她还要收费，这该怎么办？她也是入梦者，应该会收噩梦结晶，但自己的噩梦结晶已经全部用光了。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吕洋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书本上。
对了，刚刚发动焰龙棘时，自己身体里好像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能量，就好像是自己的力气一样的东西，凭借那个自己就可以发动梦印，但那是什么？
吕洋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因为一开始他使用梦印时，只能靠梦境里的东西提供能量，而这一次他直接将自己身体里的那种能量注入梦印就可以发动。
一边想着，吕洋一边将左手的梦印再次释放出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本书带来的？
疑惑越来越多，吕洋一边思考一边将气力缓缓注入手中的狂炎秘典。书本上的六芒星阵缓缓发出光芒，吕洋又感觉到了一股吸引力。不过，这次的吸引力不是来自于书本，而是其他地方。
望了望吸引力来源的方向，吕洋非常想去但又担心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刚刚获得的能力可以让他摆脱不能经常使用梦印的麻烦，可这种突如其来的能力让他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要不要去找调酒师杨威问一问呢？
吕洋略作思考，就走出寝室大门，朝着幻梦酒吧走去。
此时已经是十一二点了，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酒吧里的客人大多都是林大的学生，没有生存的压力，也没有可以追求的目标，只能在这个消费低廉的酒吧里释放着自己多余的。
穿过略显拥挤的舞池，吕洋来到吧台前，再次坐到了吧椅上。
“先生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还是，感受到了我们的诚意，继续来做交易的？”杨威将调好的酒送出，转到了吕洋身旁，同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杯子擦了起来。
“抱歉，我既不是来喝酒的，也不是来做交易的，我这次来，只是想问几个问题的。”吕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只要不是敏感问题。先生。”杨威笑笑。
第十一章 长谈
“好吧，我想弄明白的第一点：我的力量发生了变化，我可以直接靠自己身体里的奇异力量释放梦印，而不是完全依靠梦境产物的支持。这是怎么回事？”吕洋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的实力增强了，更适合在梦境中生存了。”杨威不紧不慢地说道，“几乎每个入梦者都会有的变化，这点你不用担心。那种神奇的力量，我们称之为幻力，恭喜您的实力更进一步。”
吕洋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虽然和杨威只是刚刚认识，但他却给吕洋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对了，你说的那种突然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是入梦者的本能，具体是什么意思？”
“这个在我们总部里叫做‘梦感’，只知道成为入梦者之后我们就都拥有了这个能力。就像鱼生下来就会游泳一样，但医学上却给不出任何解释。不过总部说，它是我们的‘直觉’进化出的产物……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清楚，先生。”将手中擦的干干净净的杯子放下，杨威又掏出来个杯子继续擦。
“你和小兰都提到过‘总部’，那又是什么？”吕洋继续问道。
“抱歉，先生。这个问题就有点敏感了，恕我不能详细解答。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入梦者的数量并不少，而有些入梦者的能力又实在太过强大，虽然现实世界会对他们的实力有所压制，但万一他们起了坏心思，该怎么办呢？”
“所以需要一个部门来监管入梦者，而你们……”吕洋喃喃地说道。
“你很睿智，先生。毕竟入梦者迟早会引起国家的注意。”杨威笑了笑，朝吕洋丢下了一个重磅信息。
果然，这种事很难瞒住庞大的国家机器。恐怕自己的特殊之处早有人注意到了，而且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和自己的反应在外人看来也实在是太过怪异，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自己出事没关系，但这事绝对不能牵扯到家里。
看着吕洋阴晴不定的脸色，杨威安慰道：“先生，其实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触犯法律，国家不会随随便便制裁任何人的。何况，哪条法律规定成为入梦者就犯法了？”
杨威的劝解与玩笑让吕洋的脸色稍有放松，而杨威则转身拿起调酒壶开始为顾客调酒。
银白色的调酒壶在杨威手中如一只白燕，灵巧的上下翻飞。吕洋放松心情，看着舞池里扭动身体的各色男男女女。随意一瞥，吕洋看到了一个熟人。
任堂。
他就是吕洋第一次进入梦境那一晚，113寝室留下的那个人！
自从那一晚过后，原本就孤僻的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而且，他很少回寝室，课也很少来上，甚至断掉了与其他人的联系。最重要的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吕洋。
吕洋陡然爆发出浓烈的杀意。
恰巧任堂的目光也移到了这边，看到了吧椅上的吕洋。
四目相对，任堂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火海之中，周围猛烈的火舌舔拭着自己的皮肤。
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他从上衣口袋里胡乱掏出一把钱放在桌上，急忙转身时不小心打翻了面前未喝完的酒水，接着慌慌张张地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酒吧。
人群中出现了几声谩骂，之后就又回到了刚刚热烈的气氛。
吕洋想去追，但又想到杨威刚刚说的“总部”，又坐了下来。
“你刚刚吓跑了我的一个顾客，先生。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杨威调完酒，转过身对吕洋说道，但语气和表情都说明了，他并不生气。
“抱歉，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我猜这个解释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调酒师，我也要听。”软糯的声音响起，小兰坐到了吕洋身旁的吧椅上。
杨威朝吕洋投去了歉意的目光，而吕洋已经开口讲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故事讲完了，吕洋的眼睛红了，而小兰则摘下眼镜开始擦眼泪。
“抱歉，先生。没想到这是个这么悲伤的故事，”杨威缓缓说道，接着话锋一转，“其实你冤枉刚刚的那位先生了。”
“冤枉？”
“是的，冤枉了他。首先，他不是一名入梦者，只是个普通人。还有，你是知道的，我们入梦者不会入睡，更不会做梦，但我们又不可能不睡觉，因为那样会死。所以我们就只能进入别人的梦乡了，而这个‘别人’，就是普通人。”
“那他为什么那么害怕的样子？”
“很简单，你们进入了他的梦境，他自然会有所感应。梦到了五个人身死的场景，这不算什么。真正恐怖的是梦成为了现实。现在看来，他被吓得不轻啊。”
“这么说，我冤枉他了。那为什么在梦境里我没有找到他呢？”
“如果你能在梦境里找到他，那他也会变成入梦者。”小兰将眼镜重新戴上，回答道。
“为什么我们只能进入噩梦，而不能进入美梦呢？”
“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但是至今还没有准确的答案。有人说，这是神灵的惩罚，要让我们这些有罪的人去噩梦的地狱里赎罪。也有人说，这是一种奇特的进化方式，因为去了噩梦里的人，会变得更为强大。这两种是主流的说法，但具体怎样，很抱歉，先生，我并不清楚真正的答案。”
“那么第一种说法一定站不住脚了，毕竟从噩梦归来的人大都成了‘超人’，这可不是惩罚，倒更像是奖励。”
“坚持第一种说法的人只要说那是赎罪后的奖励，或者说是恶魔的欺骗……反正一旦牵扯到宗教就会出现许多顽固的人，死都不接受真正确的说法。不过，真理毕竟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是吗？先生。”
“嗯，你说的对。”吕洋心不在焉地答道。比起这个问题，他更关心狂炎秘典带来的吸引力，以及将白衣人揪出来报仇。
杨威又转身继续招待其他顾客，酒吧不大但也不算小，而顾客却有不少，由于酒吧人手不多，杨威身兼数职，几乎忙得不可开交，能抽出时间和吕洋聊一会儿已经很是不易。小兰也离开吧椅去应付顾客。
作为入梦者，每度过一个梦境就能长时间不睡，而且不会困。吕洋点了一杯饮料，来到角落。这种时候寝室已经锁门了，他打算在这里呆上一夜。
第十二章 杨兰
吕洋在角落里坐了一夜，等到天蒙蒙亮时，叫小兰过来结账，准备离开。
看着吕洋面前的空杯，小兰假装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先生，昨天赚了那么大一笔钱，结果你就只舍得喝这么点儿东西吗？亏你还问了那么多问题，连点小费都不舍得给吗？”
“我可是个穷学生，没那么多钱。”吕洋无奈地摊了摊手。
“什么穷学生，昨晚你可是收获了四十块噩梦结晶的！那可是四万块钱呐！”
“什么意思？难道一块标准级噩梦结晶顶一千块钱？”吕洋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那当然，这是我们总部的收购价。要是在黑市，这价钱会更高！先生，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没事吧？”看着吕洋欲哭无泪的表情，小兰急忙关切道。
“没事，没事。只不过坐了一夜有点累。”吕洋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心里却突然有了把狂炎秘典撕成碎片的念头。不过木已成舟，此时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了。还不如去看看什么地方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
结完帐，吕洋走出幻梦酒吧，独自朝吸引力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将近两个钟头，吕洋坐在路边休息。
疲劳让他忍不住回想到那四十块噩梦结晶。如果兑换成现金，就是四万，哪怕折一下，那也是二万块，这点钱足够他干很多事了。可以买一辆自行车，这样自己就不用走那么累了；可以买更多药品，自己就不用总担心受伤后的医药费了；可以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晚上没有地方住了……入梦者原来还真是个高薪的职业啊！
想入非非的吕洋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白色身影从他的背后悄然靠近。
白色身影缓缓伸出手，拍在吕洋肩上。
“小气鬼，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甜糯的声音响起，吕洋看了眼拍在自己肩上的毛茸茸白色手套，慢慢转过身体。
拍他肩膀的正是酒吧里工作的小兰，此时的她已经换掉了工作时的装束，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还戴上了一顶白色的帽子。羽绒服腰部收紧，更显得她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摘下眼镜后，那一双眸子更显清澈鲜亮，而让吕洋误会的及耳短发，则让她看起来十分活泼灵动。
如果不是声音十分熟悉，吕洋绝对不会认为站在他对面的人就是小兰。短暂的失神之后，吕洋忽然想逗一逗面前的美女。
“是你啊，小兰。酒吧里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先生，下了班就叫人小气鬼，你这态度可不太好啊。”吕洋调侃道。
“你还好意思说，见到女士连介绍下自己的礼貌都没有！”小兰假装不满道。
“好吧，我姓吕，名洋。吕布的吕，海洋的洋。无业，单身。”既然美女都这样说了，吕洋也乐得演下去。
“听你的语气就像是在参加相亲节目。”小兰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是吗，那我希望能有个美女给我留一盏灯。”吕洋笑着道。
“好啊，我给你亮灯。”小兰不假思索地道。
“这么干脆？”吕洋有些惊奇。
“只要你能打得倒我哥。”小兰补充道。
“你哥，很厉害？”吕洋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对，他叫杨威。”小兰笑着回答道。
“杨威，调酒师？！你们是一家的？”吕洋露出惊诧的表情。
“对，我叫杨兰。他说，如果有谁想当他妹夫，他就阉了谁。”小兰，其实应该叫杨兰，早已经预料到吕洋知道这个消息会十分吃惊，但当她看到吕洋的表情时，还是感觉十分好笑，大眼睛眯成一道弯弯的月亮。
“……”
吕洋一边走一边和杨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年轻男女之间闲聊的内容，多多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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