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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铸新明-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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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第一次当首辅没有经验,后又遭温体仁陷害,故而被当今天子罢免。
然才学不缺,又经心性磨难,若再度起复为相,改弦易辙,或可挽回大明颓势?”
张溥言语恳切,终于缓缓说出自己的心思。
这是他近期一直在谋划的事情,若是能说动秦浩明这个封疆大吏帮助,那么,不仅周廷儒起复为相的事情简单快捷许多,便是自己,作用也更加凸显。
此事若是能成功,在他看来,这是三赢的事情,大家都得利。
想秦浩明如此聪明人物,肯定不会拒绝。
面对张溥殷切的眼神,秦浩明无奈的苦笑一声,心里斟酌着说辞。
说句实在话,他大可敷衍一番。随着他的到来,历史已经改变,岳托和阿巴泰之死就是明证。
可张溥和杨廷枢不是别人,他们不仅是复社的领袖,更是他到大明的朋友之一。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
张溥的影响力遍及南北各省,走到哪里都是万人空巷,拥趸粉丝无数。
而且,这些粉丝都是时下学子生员,代表着大明的读书人。在没有媒体的年代,他们担负这喉舌的作用。
说一套做一套简单,但只能蒙骗一时,蒙骗不了一世,终究会被察觉。
若此,欺瞒他们,便交恶张溥和杨廷枢,影响自己名声,得不偿失。
更何况,他还想让复社学子为其所用。
此时,他们尚为踏入官场,还有这一颗赤子之心,想为国为民请命,属于大明的精英阶层。
当然,他们的部分想法必须改变,才能为他所用。
他相信一定可以慢慢影响身边的人,譬如张溥推荐的洪迪新和许杰就是最真实的榜样。
“乾度兄,不知你们是否知道?”
思虑良久,秦浩明方才对着张溥和杨廷枢缓缓开口说道:“周廷儒得崇祯帝重用之后,没多久,就要推阁臣。
周廷儒跟温体仁两个人,为了当上首辅,不惜结成政治联盟,残害忠良,最终的结果是周廷儒当上了首辅。
当他掌握一朝权力之后,就开始急切地安插亲信,想要重用自己身边的人。
例如孙元华、张廷拱等人都是他的亲属,甚至他还把自己的哥哥周素儒,予以冒牌的锦衣卫身份,并加封为千户之职。
最为可笑的是他把自己的亲戚周文郁任命为副总兵,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国事上,周廷儒擅长的不是改革创新,而是玩弄权术,使那些不服从自己的百官罢官,或者是无声地处理掉。
在生活作风上,他过着腐朽糜烂的生活,贪图酒色,他的恶行受众人唾弃。
由于他的家人都是他所提拔,深受他的影响,也变得横行霸道,受到百姓的指责。
周廷儒当上首辅,不是想着替帝王分忧,而是一心沉迷权力带来的快乐,自认为自己老谋深算。
不料,被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温体仁暗地里阴了一把,将其陷害,导致其罢官回家。
如此私德有亏之人,作为大明首辅,你们认为真的合适吗?”
秦浩明的语音不大,好像没有任何感情,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可愈是如此,却让张溥和杨廷枢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
周廷儒的德行,作为大明的精英人士和弟子,他们如何不知晓?更甚至,许多事情秦浩明都没有说全,已经算是相当公允。
半饷,秦浩明诚恳的对他们继续说道:“破虏做事,说一是一,但求无愧于心,绝没有政敌党派之间,希望二位理解。”
“无妨,是乾度造次,没有思虑周全,怪不得破虏。”
张溥起身行了一礼,脸上神情非常狼狈。
“其实,破虏还想问二位,尔等犹记得当日初心否?”
秦浩明站起来还了一礼,目视二人,满脸沉重沉重问道。
不等他们回答,仿佛是在缅怀一样,自顾说道:
“娄东二张,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犹自得天启四年,与郡中名士结为文社,称为应社。
时有张采、杨廷枢、杨彝、顾梦麟、朱隗、吴昌时等十一人,后来遍及全国。
超过三千人,以文会友,兼又评议时政,一城出观,无不知有复社者。
天启六年,乾度兄二十六岁,愤而作《五人墓碑记》,风神摇曳,正气浩然,矛头直指权势滔天的阉宦。
二十七岁入太学,目击朝纲不振,丑类猖狂,与京师士子结成燕台社,作檄文揭发阉党罪行。
二十八岁召集尹山大会,乾度兄倡导南北士子组成复社,关心大明政事和民族兴亡。
崇祯六年,兄三十二岁时,召开著虎丘大会,山左、江左、晋、楚、闽、浙以舟车至者数千人。
当时,秦某闻兄之事,激动不已,曾和好友浮一大白以贺。
壮哉!真乃大明好儿郎!
一介书生,在大明风雨飘摇之际,兄满怀一腔热血,继东林而起,联合正义之士,欲只手撑起大明摇摇欲坠的汉家天下。
特别是兄一扫“宁坐视社稷之沦胥,终不肯破除门户之角立”的大明士习,打破门户之见,以国家为重。
就是在那一刻,破虏立志以兄为榜样,誓不让乾度兄专美于前。
故而,方有破虏只身北上投军,为的就是重挽大明于狂澜。
如今,破虏热血依在,难道诸兄血已冷乎?难道真要和朝廷尸位素餐的衮衮诸公一样,为己不为国乎?”
秦浩明的目光毫不掩饰无尽的悲哀,此刻,是他真实的心情。
年轻的张溥在阉势熏天的日子里,不计危殆,挺身而出,振臂而呼,树起了以文会友的旗帜,来绾结天下士人的心。
他匡扶正义的勇气,歆动天下。
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名声增大,渐渐介入肮脏的政治。
妄想在幕后操纵朝政,反被周廷儒利用,聪明反被聪明误,抱着遗恨而死,年仅四十岁。
第二百八十二节 振聋发聩()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惭愧,惭愧……”
每当秦浩明言及一句张溥往昔盛事,他便苦笑着说一句。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杨廷枢则失神的看着脸带哀伤的秦浩明,心里空荡荡的,一层纸被捅破,竟然不知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有何意义?
周廷儒私德有亏,天下人皆知,可现在他们干的叫什么事?助纣为虐?
“破虏,那吾等学子应如何才能匡扶大明,解民众于水火兵戈?”
半饷,杨廷枢语带悲切凄声问道。
“杨兄自幼生于官宦之家,想来应是衣食无忧,可知民间疾苦乎?”
秦浩明背负双手,目光炯炯,直视二人。
杨廷枢是南京兵部尚书庄简公杨成之孙、诸生杨大溁之子,何须为一日三餐发愁?
张溥虽幼年穷苦,可成名之后,哪有饥饿之虞?
“破虏此言何意?吾等岂不是因深知民间疾苦,方要朝廷减免税赋,不与民争利,可有错乎?”
杨廷枢原本有些颓废的心情陡然高涨,这些问题平时和复社学子讨论最多,大家观点一致,最有心得。
此刻,既然秦浩明说到这个问题,他又斗志昂扬,恢复信心。
便是旁边的张溥,也暂时压抑内心的悲苦,把目光投向秦浩明,听听他有什么新的见解。
二人的状况让秦浩明感到欣慰,终究不是官场老油子,还有自己的原则和良知。
东林党就算了,复社士子他还是要努力争取。
其实,不管是朝廷还是自己,今后和东林党反脸是势不可免。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利益之争。
一方面要重整河山,势必要集权和军国化,要把国家全面动员,充分利用大明庞大的国力。
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一团散沙。
国家实际上有过亿人口,却被一个几十万人的建奴灭国,并且剃发易服,文明陨灭,这是何等之耻?
“既知民间疾苦,可不知为何屡屡向百姓征收税赋,而官绅士子却丝毫不出?
以至于穷者愈穷,富者愈富!
还是说你们只是觉得官绅士子是民,普通百姓则是蝼蚁?”
秦浩明越说越气愤,声音逐渐增大,隐隐有斥责之意。
这些话自从来到大明,他没有向其他人说过,今日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复社和东林,代表的却是新兴资产阶级,代表的是本阶层的利益。
万历年间,税监和矿监确实侵害了大地主和大商人的利益,同时也损害了大量的普通百姓。
从这一点来说,东林党的一些攻讦似乎有些道理。
但更多的时候,就是纯粹的为了本阶层的利益而撒泼打滚……
“征收农税,士子减赋乃大明国策,两百多年来据是如此。
而万历年间征收商税、税监和矿监,乃是祸国殃民开始,人心松散,方有今日之危。”
张溥犹自辩解,这也是大明目前社会的主流说法。
“哈哈哈……”
这不是笑话的笑话,却让秦浩明笑得涕泪交加。
过后,他满脸无奈摇头,嘴角带着讥讽朝二人说道:“不知大明士子是否有人读史乎?难道竟然不知有国才有家,国破则家亡乎?
国破家亡,人财皆失!
时人短视,疯狂逃税数十年,自以为占了大便宜,却不知实乃地地道道的自杀之举,可悲可叹!
尔等不妨想想,若不是万历皇帝四处征收税赋,可有三大征胜利?若是三大征失败,大明又会如何?”
说到后面,秦浩明疾言厉色,不留丝毫情面。
想到建奴朝廷评价明史,竟然说是万历留下隐患,才导致灭国之灾。
而后世的一些所谓史学家,更是极力鼓吹,不顾历史事实,委实让人无语至极。
殊不知,大明的财政在万历之前确实是以农业税为主,但万历皇帝心知继续征收微薄的农业税,不但国库不够用,而且农民也无法忍受。
所以,万历想方设法从江南的资本家中征收税收。
由于管理外库的的户部不接受工商税,只收农业税,万历便把工商税收到内库,这就是所谓的万历贪财之迷。
而实际上,万历三大征所用的钱,正是内库的工商税。
通过廷击红丸移宫三案的精彩演出,东林党终于在万历死后第一次把持了朝政。
他们马上逼迫泰昌皇帝废除了各项工商税收,充分暴露了东林党作为资本家代言人的角色。
当时大明各地的发展及不平衡,江南工商发达,而几乎不用交什么税。
北方各省的农民则难以忍受高额的税收,一遇到天灾更是食不果腹。
辽东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怎么办?
正是这种背景下,魏忠贤出现了。怎么做,当然是找东林党人交税。
经过几年时间,国库开始又逐渐充足起来。
天启的死是好机会。崇祯站在了东林党一边。东林党欲杀魏忠贤而后快,然而崇祯只免除了他的职务,令其守陵。
后魏忠贤被赐死,崇祯临死前厚葬之。
只有当崇祯上吊歪脖子树时,才想起大哥天启临终之言,要依靠魏忠贤。
可惜年轻气盛的崇祯皇帝,只看到阉党的负面,却忽略了他们办实事的能力,遂有天下文人皆可杀之语!
张溥和杨廷枢二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想不到平日春风和煦的秦浩明,今日竟然大发雷霆。
杨廷枢有心分辨两句,却发觉无从说起。
今日秦浩明之言,对他触动很大,说是振聋发聩也不为过,让他对过往所做之事产生怀疑。
“江南富绅士子有多富有,相信无需秦某赘言。
象东林的钱谦益,复社的冒襄,都不算大富之家。可都有三五处园子,几十万两的身家,破虏应该没有说错吧?”
秦浩明拍着杨廷枢的肩膀,冷笑这问道,不等他回答,又踱着方步走到张溥跟前说道:
“大明人口众多,赋税一家再加,却是无兵可用,无饷可出,为何?
明明白银多的都通涨了?民间的士绅阔佬们钱多得烧手?明明地大物博,北方灾,南方富有,怎么还会如此?
二位自诩为国为民的大明精英,可曾想过?问什么?
那是因为大明官绅不交工商税就算了,还有田产隐户、投充、献田,花样繁多,变着法儿的吸国家的血。
更有东林党人,明明有庞大的政府,却为了利益,故意抵制,让大明行政效率十分低下。
究其实里,是大明权威已经荡然无存,本朝的士绅阶层,已经自成格局,不再为大明效力了。”
秦浩明自问自答,类似于咆哮,所言所有,不要说大厅中的二人,便是远远的都能听见。
第二百八十三节 君臣相宜()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张溥和杨廷枢二人失魂落魄,秦浩明的话句句直指要害,把东林党和复社众人的问题分析得一清二楚。
并且言之有物,不容辩驳。
张溥长叹一声,朝秦浩明拱手作辑,“朝闻道,夕死可矣!破虏言之有理,愚兄受教。
然舆情已成,弊病顿生,非一朝一夕之力可扭转,更兼到手的利益无人肯放手,怕是难于上青天?”
他原本就是聪慧之人,如何不明白秦浩明所说的事情?
可正如他所言,东林党和复社喊着不与民争利的口号,几十年来,便在一个特定局面下,形成了一个循环。
如此一来,整个江南官绅、富商就形成一个同仇敌忾的格局。
原本大明的官绅阶层,因为低薪政策无法脱离本阶层而存在。
就是说,一个人官当的再大,他也不能背离本阶层的利益而完全为皇家服务。
因为薪水不够,他必定要屈从于一些本阶层约定俗成的东西。
譬如投充和隐户,拖欠正赋、把持地方财税等等劣习。
特别是大明工商业展到这个地步,本身的利益就已经联结在一起。
再加上江南特有的科举文化传承,一个权力、金钱、还有文化相结合的庞大利益集团,就这么成型……
“苟若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破虏便以此句送给两位兄长,望相互勉励。”
秦浩明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最怕的就是他们明知是错,却不承认,如此才相当棘手。
大明的精英阶层就是这些士大夫、地主、读书人构成。
把他们全部搞掉,无疑也就等于把民族的脊梁打断,华夏的文明一样大踏步倒退!
只有打倒一批、拉拢一批,改造一批,才是正确的发展方向。
屠刀是向外用的,不是用于本民族。
这便譬如自家的子弟犯了错误,骂也好打也罢,那都没什么问题。但若要打杀,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复社学子充其量是热血学生,被人利用而已。
但他们的本质是为了国家进步,才学也没有任何问题。
便如张溥和杨廷枢推荐的洪迪新、许杰等人,都是政务上的一把好手,现在秦浩明还真离不开他们。
“苟若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杨廷枢和张溥二人喃喃自语,相顾动容。
这需要何等的境界,何等的情怀,方能有如此的胸襟和气魄?
他们和秦浩明相比,委实不如太多矣!
整天纠结于绳头小利,却置国家大义于不顾。从古至今,怕也只有大明朝廷如此宽容?
“破虏今日之言,乾度得回去好好整理。如今思绪已乱,暂且告辞!
另外,破虏能否准备一下,明日却是想请您到国子监和士子们讲讲道理,如何?”
张溥临走前,向秦浩明发出真诚的邀请。
今天秦浩明给他的冲击,可谓石破天惊,特别是最后一句,苟若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更是让他感到惭愧和惶恐。
想想自己所作所为,不屑于从小官做起熬资历,奢求一步登天,异想天开通过周廷儒达到掌控朝局的目的,此举岂不跟奸邪小人无异?
跟秦浩明脚踏实地相比,更是自己凸显卑微丑陋。
好在他是做大事的人,认识到错误,能够立马纠正并且进行反省。
当然,也跟他自己不是朝廷高官,毕竟陷得不深,没有太多的利益瓜葛有关。
秦浩明答应了张溥的邀请,能够说服他们,他心里相当有成就感。
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说明,并非所有的士子都不爱国?同时也代表着并非所有的士子都是利益阶层中的一员?
而这,需要他在大明四处宣扬,那哪里还有比国子监更好的场所?
秦浩明上午跟张溥和杨廷枢的谈话,下午就一字不落的呈现在崇祯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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