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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家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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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了这么些年,她头一回这么放肆,我也舒心地长长出了一口气,看见她神情的灿烂。

李昊毕业后分配到沈阳电工机械厂,那是个国营大企业,全国都很有名气的。他学的是国际会计专业,和他的工作正好对口,可谓人尽其才志得意满了。他在学校时就入党了,厂里的领导和财务科对他很是器重,财务科就他一个人是“门里出身”。领导不止一次地对他说:“你学有所成,我们也是求才若渴啊,老科长眼看就退休了,日后就由你接替的工作。”话,说得诚恳;情,表达得真切,全厂上下都认为他有出息。财务科的一个老同志,还捷足先登主动给他介绍对象,前景一片光明。

家境的贫寒,父母终年的劳累,孩子们个个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处处体贴这个家。他们恨不得自己能替父母受苦受累,为家分忧解愁,我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们一走上工作岗位才知道,钱这东西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我问老二“什么时候结婚”,他笑而不答,只是说“我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都这么大了,自己的梦自己圆”。

他真诚地拒绝父母在为他们的结婚整日地操劳,自己的事要自己办,从来不提结婚得花多少钱的事。他知道,哥哥结婚只花了2000元……

电工机械厂近年来的效益不是很好,李昊的工资每个月只有150元。他回农村家里时,我们就给他带回些米面蔬菜大豆什么的,这样能省些钱。他也很能吃苦,从沈阳回家从来不坐车,骑车单程就是100来里路。尽管这样,他的工资也是勉强维持一个人的生活,拿什么结婚呢?我们只能期盼企业的效益好转,而李昊正在不声不响地寻求另外的就业之路。

终有一天,他从报纸上看到一则招聘信息,招聘单位是辽宁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公司要在铁西区筹建一个证券交易所。招聘的条件为,大专以上学历,有两年以上的实践经验者,面试合格者当聘。而他工作仅仅3个月,就去面试了。基本条件不合格,主考人自然会拒之门外的。李昊却锲而不舍,自己去找管主考人的领导要求和他面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结果出乎预料,他被破格录用了。

李昊在校时是学生会的干部,又是校报编辑部的主编。他写的文章很有文采和思想深度,曾多次获得省内外有关新闻单位举办征文活动的奖励。念初二的时候,就获得了河南体育报征文的大奖,有一定的政治素质和文学修养。现在刚刚毕业,专业知识自然能倒背如流。所有这些就是他的家底儿,也是吸引老板的光环。

那天的晚上,他来电话了,说去了新的工作单位。我问他工资是多少,他神秘兮兮地回答:“我们的工资,领导让保密,总之是以前的好多倍……”这本来是个利好消息,却由此埋下了祸根。

我们一辈子靠勤劳苦作生财,从来不敢异想天开。证券公司的小青年很开放,是那个环境感染的吧。这么说倒不是说他们贪占侵吞公款,而是说他们包括经理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操作透支炒股。大势所趋,李昊也是求财心切,总想不要父母一分钱成家立业,于是就在同事的影响下也这么运行起来。

谁知,股市的熊市一熊到底,一时间难以牛起来。几天过后,他亏了10万元,对于我们来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文数字,听起来毛骨悚然。眼看“结账”的日期到了,亏损的窟窿堵不上,就要被除名,直至法办,此类事件屡见不鲜。

情急之下,他打电话给在长春的哥哥。他们刚结婚,哪有那么多的钱为他解难?李靖只好打电话给我说明情况,实际上是让我想办法。这个电话发生在1994年5月7日上午10点。

听了这个电话,我没有觉得那么突然,知道该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只是认定已经没有什么侥幸了而已。

在这之前的几天里,我有预感。李昊曾几次把电话打到我的厂子里问我们的企业是否炒股。我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我也不赞成你去炒。他的电话使我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一片阴云在我的周围笼罩着,但说不上什么时候会下雨,心就不安。现在,一场急风暴雨来临了,因为有了“未雨绸缪”才没有惊慌失措。但是,这个燃眉之急该怎么处理,是我没有料到的,这数额太大了!

我心里很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更清楚孩子的所为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没有一句对他的责怪与批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筹集这笔巨款去堵塞那个漏洞,不然的话雨水就会冲垮这个家。

那时,我是在家里接李靖电话的,正在写一篇应市妇联之约的讲话材料。

顾不了那么多了,撂下笔我夺门而出。临走的时候对孩子的妈妈说:“厂子里有事了,可能回来得很晚,晚饭不要等我了。”

电话的内容她一概不知,我不可能告诉她半个字。

李靖在电话中说,李昊自己积攒了6万,还有4万没有着落。4万?是个什么概念?相当于我盖11座新房。盖一座房子我都掉了一层皮,这不是要命吗?那时候的农村有几个万元户?一年的工资还不到3000元,4万元不吃不喝也得……

我不敢去想这个数字意味这什么,眼下就得见到这些钱,今晚就的送到,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2 我的一家(举债安家)(10)

2我的一家(举债安家)(10)

凭我的为人借几万元钱是不成问题的,何况我们保安器厂就有钱应付我的急用。问题是,走出家门之后,有钱的单位都成了“没钱”的地方。

我们厂子的会计今天外出了,联系不上他,等于没钱;

洗衣粉厂的厂长是我的铁哥们,巧了,会计也没有在家,有钱拿不出来;

供销社掌握财权的朋友根本找不到,不知去向;

乡政府财政所空无一人……

那时都没有手机,没有办法联系上,急得我团团转,脑袋上顿时大汗淋漓。思来想去,唯一没去的地方就是银行了。

我们厂子的帐户上是有钱的,但会计不在家,盖不了财务章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不然还有我跑了那么多有钱的地方吗?现在是束手无策了,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只好去碰碰运气,也决心把钱从银行里取出来,否则……

还好,银行的一把手在家,没有他谁能做决定?

情急之下,我只好编个理由,敲开他那扇紧锁的大门。

银行的主任姓鞠,是我内弟连襟的哥哥。平日里我们经常见面,又有一层亲戚关系,对我编造的谎言,经过我几番说明它的严重性,他总算开了口。其实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这样做的,他也担着很大的风险,没有正式的手续就从银行里取款,严重地违反有关规定,是要受处罚的。

我没有演过戏,今天我成了主角。心急如焚的我,在他面前还得不让他看出破绽,还得一副心神安定、神情自若、一心为公的样子,真是难为我了。

那一刻,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4万元到我手里了,只打了一张白条,创造了一个有史以来的记录。4万元,没有一张100元和50元的大票,面值10元的5元的各占一半,装了满满一大包子,挎在肩膀上兜带压得我生疼。

到了乡政府,我立即打了一辆面包车直奔沈阳,这时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离“大限”只有两个小时。

紧急中我没有忘记两件事。一是离开厂子时,安排值班的坚守岗位不要离开电话。李昊来电话了就告诉他我正在去沈阳的路上,让她等我不用着急,给他吃定心丸,因为他比我还着急。

二是临上车前必须抓个保镖的,那么多的钱不是闹着玩的,以防万一。

还好,我的密友段景汇正好在乡政府还没有回家。上车时我没有告诉他去沈阳干什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走到半路,背着司机我让他摸摸我背着的东西,让他吓了一跳。我告诉他,下车后司机在前面走,你在我的身后,不得有半点闪失。

按我的意思,车开得很快,按预定的时间到达了,我一刻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第二天,按原来我和银行鞠主任的君子协定,会计换回我给银行的欠条。我没有去,因为那天我得按计划和葛教授去长春推销保安器。

此时此刻,孩子的妈妈还是一无所知。但我知道,我去长春这几天她都在做什么美梦。

孩子们念书时,她很要强,没想任何人借过一分钱。现在怎样还上厂子垫付给银行的4万元?

从长春回来前,大儿子给了我两万,我自己手里还能凑合1万,剩下的1万到哪里去找?

从长春回家的一路上,我始终在琢磨怎样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

我先给她一个惊喜。在出事之前,我有一个专利设计成熟了,是一个世界时时钟的技术。这个专利技术不需要对原来钟表的结构做大的改进,就可以生产世界时钟表,世界各地的当地时间一目了然。在去长春的火车上,我把我的设计讲给了东北大学的葛教授,他表示了肯定。到了长春,我也把它讲给了我的亲家,他们都说这是一项很好的专利。那时候我担心我人微言轻,就把这个专利交给了儿子,由他代替我申请,并取得了成功。那时,原以为出让专利可以得到一笔钱,可以补上“炒股”的漏洞,所以我也抱着很大的希望把这件事讲给了她听。

她很高兴。我话锋一转,说天下的事就是这样的,想得到的时候,往往会先失去一些。她表是我说的对,我才说:专利弄好了可以得到一笔钱,但现在得失去一笔钱了。她也知道专利的厉害,我们鞋厂用人家的“专利”开价不就是168万吗?也就是说,眼下的窟窿可以用专利堵塞的,我就想给她这个概念,我自己也在抱有希望。

从长春回来的那一天晚上,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终于知道了“炒股”这件事。起先她根本不相信,后来看我说得很认真,眼泪便簌簌地滚落下来。她不能不哭……

夏天卖西红柿常常被雨水淋个响透,汗和雨水和着泥,就是为了那10几块钱。到塑料棚子里割韭菜,腰哈得很低,爬来爬去地劳动,狗都受不了,人得将就,那钱来的容易吗?养鹅起早贪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用透支生命换回几个辛苦钱……几万元竟然在刹那间打了水漂,心疼、心酸,也心寒,她的心碎了,哭得太凄惨了。就是以后她的爸爸妈妈死了,我也没有见到她那么的伤心至极。

哭也没有用,眼前的1万元必须在明天有个说法,不然我就欠了厂子的钱,我没有那个习惯,厂子也用钱。怎么办?当晚我们决定卖掉自己一砖一瓦垒砌起来的房子,搬到老牛圈去住。

老牛圈是厂子另外租用银行的房子,我准备在这里上几个项目。其中的一个就是专利项目,后来被我取消了,不成熟,假专利,所以房子始终闲着。那时是迫不得已,怎么也不想走背井离乡这条路,但走了。

在老牛圈住了半年,二妹妹和三妹妹才知道我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便纷纷解囊相助。10月末我们在德盛堡买了一处房子,花了1万2千元。11月11日我们搬了进去,有了自己的家。

 2 我的一家(人生拐点)(11)

2我的一家(人生拐点)(11)

原来的家也属于德盛堡行政村,俗称叫“大桥”。现在的家属于德盛堡自然屯,和大桥是一个行政村,是村委会的所在地,两个自然屯相距一华里。我能搬到这里来居住,应该说是劫后余生了。

深秋时节我们住在老牛圈时,天气已经是一天天地冷了下来。晚上就要多烧点柴禾,不然炕就觉得很凉。然而,事不随人愿,银行的炕不好烧,也就是说炕和烟道不通畅,憋烟。那天半夜,我突然间感到一阵阵难忍的恶心,头疼得很厉害,迷迷糊糊,不觉呻吟起来。她被我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了,打开灯一看,只见我脸色苍白,满头是汗,便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我。好一会工夫我才哼了一声,像从噩梦中醒过来似的。这时我明白了,是煤气中毒了,险些命丧黄泉!神智清醒了,但脑袋依然嗡嗡作响,想要爆炸的难受。

我们所以搬回德盛堡,与这一次“惊险”不无关系。再有就是,母亲自打我们搬到老牛圈,她没有回过家,太孤单了,我要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不能让年迈人再四处漂流了。

说起来她绣花、卖菜也有六七年的光景了,那个黄金时期到现在开始下滑了。所以到了老牛圈后她决定改行,到我的鞋厂上班。

1993年初春,鞋厂正缺少一个销售员,她本着试试看的心理开始了工作。

推销产品极为艰苦,每天都要乘车外出,还要带上几十双鞋。以往她晕车,所以要试试看。当了推销员一次也没呕吐,她真是个挨累的命。鞋厂一连换了3任厂长,她就成了三朝元老。从1993年到1996年的四年间,沈阳、新民、法库、康平、彰武的路让她跑“明”了。上万双鞋都是见过她的肩膀抗双手拎出去的,几十万元的鞋款也经过她的手结算带回来的,没差过一双鞋,丢过一分钱。这也成就了她“失业”的苦恼到有事可做的转化,还有一定的经济收入,不让的话拿什么偿还一万多元的房债?

正像没有不散的宴席那样,乡镇企业也没有不黄的厂子。鞋厂的厂长一蟹不如一蟹,亏损额年大于年。1996年冬,鞋厂转包了他人,她也和东奔西跑彻底地拜拜了。

就这样,靠我们的双手建立起一个新的家业,靠我们的辛劳供三个孩子念书,靠我们的毅力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可以说,没有她我则孤掌难鸣,甚至是凶吉难测。她左一次弃业又一次转行,都是在风口浪尖上求生的,都是在坎坷崎岖的旅途中跋涉的。期间纵然有些兴致的瞬间,其歌也悲壮,其心也苍凉。

1996年末,我们总算还清了外债,一共是13500元。

有道是,无官一身轻,五债情亦同啊。只是二儿子和小女儿一个未婚,一个还没有毕业,轻松也是暂时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用在那时我的身上再也恰当不过了。

事到如今,她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算得上“江郎才尽”了。闲不住,就养些花来卖,还做起了加工蛋糕、做湿巾的小买卖,混个咸菜大酱钱吧,倒也其乐无穷。我则在单位单枪匹马孤舟独将地向前维持着。

1996年初,李昊原来的对象黄了。原因很清楚,那是我们欠的外债还没有还清,拿不出来一两万元给他的女朋友装修房子。他也不让我们出钱,有说不通她的父母,一气之下了断了。以上是我的判断,李昊只是说她当不了她父母的家,今后过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对此即是遗憾也是教训,只差那么一点点的钱,可我们没有,还在经济危机中喘息着。

说遗憾,是我们觉得那个孩子很好的,稳重。说是教训,是说我们的口风太紧了,总想在孩子的花费上求得一致,也就是平衡。李靖结婚时只花了2000元,他们最少要花2万元,作为父母的怎么做交代?事后我才想起来那句话,叫做“赶上驴骑驴,赶上马骑马”,忘记了灵活机动因时制宜的原则,其实这都是贫穷惹得祸。

孩子一日不成亲,父母就一日难以安心。

1997年仲夏,李昊从沈阳打来电话,说他经人介绍又处上了一个女孩。她就是我们现在的二儿子媳妇马娜。

对孩子们的婚恋我是早就有原则的,也曾向他们说过,他们也都明了在心。我的原则是:不看门第看人品,不看长相看才智,不看金钱看感情。只要你们自己认可,父母绝不干预。

马娜和父母和我一样的实在,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算是皆大欢喜了。

马娜是个知名人士,曾16次获得国内外轻量级的举重冠军,我们也是新民的老乡,她家在大民屯的腰堡。

十几岁时马娜就离开了父母去了体校学习,退役后就业了。开始是在新民体校做短跑运动员,很有爆发力。后来,她的启蒙老师让她学举重,不想一举成名。退役后,她被分配到沈阳市人民体育场工作,一直没有处对象。

马娜的成名教练张佳民先生经常去李昊那炒股票,他是50万元以上的大股,正好由李昊负责,渐渐地认识了。张教练很是欣赏李昊的人品和业务水平,心中对他便有了十之八九。

又一次,张教练又约李昊去吃饭。这次同往常不一样的是,席间张教练有意请来一个三陪小姐来作陪。李昊见此情景惶惶然连忙拒绝,继而夺门而出。张教练什么也没说,付了饭费各回各家。

一星期过后,他打电话再次约请李昊,说有一件事要和他当面商量。

李昊如约,张教练笑了,说明上次是他玩的“阴谋”,试探他的人格道德……并把他的学生马娜介绍给他。不久,李昊和马娜一同回家来见我们,也算是确定了恋爱关系。

1998年3月7日,马娜的母亲病故了,我们俩骑摩托前去大民屯吊唁。那一次是我和她父亲第一次见面。

直到他们结婚,马娜和父亲从来不提一句关于彩礼和钱的问题,也没有任何要求,让我很受感动。

他们结婚用的房子,是沈阳市政府奖励给马娜的,她获得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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