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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桌是珀西瓦尔。司徒登特同学。
　　有这么一个常识：一个人被捆绑起来拷打，未必会惨叫；但是同样是这个人完全意外时被针扎了一下，说不定会大叫起来。
　　司徒登特同学现在就是第二种状况。药水溅出来简直太意外了，他虽然也有反应侧了一下身，但是左手还是被药水招呼到了。哈利出手，司徒登特同学手上的魔药被清理掉，但是腐蚀的作用已经发生，那只溅上药水的左手变得像是炭烧的一般黑，他叫了一声，昏倒过去。
　　报废药水的不可控性让邓布利多手上的伤很难迅速痊愈。
　　TOM同学把司徒登特同学抬到医疗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下次见面会被某只猫踩得比挂在墙上的画还扁。
　　晚上，握着自己的新魔杖，TOM来到了地窖。
　　“我也要做那个手术，让我的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
　　“你真的考虑好了？接下来的四个多月你会很难受。”斯莱特林殿下用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这位后代。
　　“排除一切隐患，尽量做到完美。这是我的信条。”TOM下定了决心。
　　好吧，那也是我的信条。萨拉查在心中这么念道。

　　17　黄金流失

　　对于对角巷这样的地方来说，在魔法的保护下能很好地抵御初春的寒冷。
　　不过现在魔法部显然已经派不出足够的人手来维护这些纯巫师生存地界的基本环境了。大张的布告被贴在每一个角落，官方在宣传如何抵御非法袭击和进行安全防范的同时，还在力求吸收一些新的血液。不过看起来这些都是徒劳。
　　魔法部的人事部门现在很清闲，因为一张张不断被下一张覆盖的招募新公务员的海报应征者寥寥，而且最后那些应征者中大部分被查出来身上贴着食死徒或者凤凰社的标签。
　　“嗨！威尔逊！今天招到了几个好小伙子？有没有应征傲罗预备队的？”一个来送东西的傲罗和人事部门的一个工作人员打招呼。
　　“今天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来应征文书档案工作的，另外一个倒是希望进入傲罗工作，不过我看她差不多就是个哑炮，除了泡茶做饭恐怕什么都干不了，沙克尔，傲罗现在需要女管家吗？”
　　那个傲罗的面部有些不自然地抖动，那难看的表情类似于笑但是更近似于哭：“我们现在真的忙得不能再忙了，说实话我们现在大多数人连给三明治每几个小时加一次保温咒的时间都没有，你知道我现在脑袋上的这层臭烘烘的黑壳是什么吗？那是我的帽子，被食死徒藏匿的药水腐蚀之后，没有时间仔细清除干净，就只能等半个月之后自然脱落。”
　　“清理一新！”不大的声音，很稳定。
　　一顶残破的帽子从那个傲罗的脑袋上落到地上，虽然已经无法再使用了，但是它和它刚刚占据的脑袋彻底干净了。
　　转身，那个傲罗——金斯莱。沙克尔打量起这位刚刚从套间内走出来的女巫，她应该就是今天的应征者之一。一身宝石蓝色的巫师袍，全部都由上等毛线织造而成，加了很多的防脏咒语让这种容易受损弄脏的材料一直保持着整洁。虽然对于巫师来说这么一身打扮很平常，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就透露出了一点贵气。不过从这个女人只带了一串廉价的珍珠项链和提着一个有些磨损的布料手袋来看，她也不算富裕，更何况，她的手显然有些粗糙，抬手时还看到了被磨出的薄薄一层茧子。
　　“伊娃。格林女士，擅长家政，曾经在贵族家庭里当过管家。”威尔逊介绍道。
　　这个女人露出浅淡的但能表达出足够善意的微笑。金斯莱。沙克尔几乎要忘记了就是这个女人刚刚把他的部分头皮和破帽子一起清理掉，他的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很漂亮端庄的一位女士。
　　“格林女士，你想当傲罗？在现在这个时刻当傲罗意味着什么您应该清楚吧？傲罗必须经过长期严格的考核，虽然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但是我想您也能大概了解我们所要求的有多少。”金斯莱比较客观地说道，这些日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明显不够有才能的应征者，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给自己的亲人报仇，带着情绪过来的这些人中确实也有几个能达到预备队的水准，但是往往在训练或者进行简单的考察任务时过分情绪化，造成了一些损失。“看你的履历表上填写的是四十二岁，而且干过管家这种相对稳定的工作，您来应征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我丈夫，您可以去我家来看一看就明白了，我很早就失业了，我丈夫前些日子生了重病不能出去工作，我只是看到广告，您知道，现在治病的魔药越来越贵，宣传海报上写的傲罗指挥部的工钱最高……”说到这里，这个女人脸有些发红。
　　金斯莱继续往下看了看表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疏忽了，这个女人的国籍上明明白白地填写着“西班牙”，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魔法部一向把傲罗指挥部称为“公共安全员指挥中心”，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傲罗”是何许玩意呢？自然也就不会了解其中的危险性，盲目地为了高薪来应征。
　　最终，这个女人被安排在了人手短缺的投诉处理中心这一新部门里打杂。金斯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结果摸了一手的红色，他不禁为刚刚那个把头皮都清除了一部分的清洁咒而感到后怕——万一脑袋也被清理一新……
　　把脑袋上的伤简单处理之后，金斯莱掏出魔法笔记本，记上了一笔。
　　那个女人是需要观察的对象。
　　合上笔记本，金斯莱摇了摇头，需要观察的对象简直太多了，值得信任的人太少，类似食死徒和凤凰社暗桩的人已经多到无法全部记清了，再这样下去，傲罗指挥部的正常工作会束手束脚，该不该接受凤凰社的邀请呢？现在都不好说啊。
　　还是先处理一些比较基本的问题吧。
　　比如现在马尔福家族的资金脱逃问题，真的很让人头疼啊。
　　如果不是知道现在的小马尔福家主确实是父母一死一失踪所以独自当家，真难相信现在的马尔福还能有这么大的动作。绕开魔法部的视线，把家族财产在麻瓜市场进行洗钱后大批转移。巫师世界的金加隆和麻瓜钱的兑换比例长期固定，造成巫师世界的金价远远低于麻瓜世界的价值，马尔福家族作为古老世家，储存在古灵阁的黄金数量相当可观，现在小马尔福家主把这些金加隆直接熔炼成为金块，拿到麻瓜市场上抛售，赚到了大笔的差价，然后再次回到古灵阁用麻瓜钱兑换金加隆……虽然不违法——因为制定法律的人根本没想到过会有这种情况，但是造成了古灵阁黄金大量流失、有些人的恐慌情绪开始滋生。如果黄金都被套走了，那么巫师们将来用什么买东西？像麻瓜一样用印制的花花绿绿的纸片？笑话，巫师世界只需要贵金属这种通用的货币。
　　不过到了古灵阁银行的时候，妖精们提供的材料让金斯莱失望。
　　几份整整齐齐的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证明妖精们同意了马尔福少主的全部兑换请求，大批的金子就这么从古灵阁流走了。
　　“他是本人在上面签字的吗？”盯着龙飞凤舞的签名，金斯莱质疑。
　　“这是马尔福先生本人的签字。我们制作魔法商约的技术足以保证签字人是在自愿、清醒的状态下签署这些文件。”接待的妖精用尖利刺耳的嗓音不耐烦地说。
　　“这会让大量的黄金从古灵阁流出去，马尔福靠在这里换加隆然后到麻瓜那里卖黄金赚大钱，你们的黄金会越来越少。”金斯莱几乎不相信，妖精们会任凭马尔福靠着他们储藏的黄金来套钱而自身几乎分不到什么利益。
　　“我们无需让你知道我们的想法，人类就是人类，愚蠢而又有小聪明，永远理解不了我们的计划。”那个妖精干脆利落地把傲罗巫师顶了回去，弄得金斯莱半天都莫名其妙。
　　四天之后，带着申请到的搜查证，傲罗们搜查了马尔福庄园，当然，“德拉科。马尔福”也被要求陪同。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马尔福家族在试图恶意套取黄金，未成年巫师“德拉科”分外无辜，并表示自己只不过是要尝试一下一种新的换钱方法。由于一个少年偶尔有些新奇的想法也不算违法，傲罗和跟随过来调查的魔法部人员们失望而归。
　　金斯莱倒是和马尔福同学讲了一番大道理，黄金如何如何对巫师世界至关重要，“德拉科”似懂非懂，不过脑袋点得很勤快。
　　几百英里外，某位魔王正对着一帮食死徒手下每天都发牢骚：为什么收来的“捐助”之中，黄金这种硬通货越来越少了？让他怎么随便购买外国的物品？有些很有用的东西掌握在外国世家手里，在拿到之前必须对人家客客气气付款的。

　　18　关于钱的话题

　　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黄金少了。这让自认无所不知的Lord　Voldemort（当然现在只是一片）感觉到少有的挫败。
　　高层的食死徒们一片死气沉沉，现在派什么人去检查黄金减少的原因是不实际的，黑魔头不需要原因，只需要知道一个结果。集会散会后，贝拉特里克斯抓住了某位魔药大师的袍子示意他留下来，但是对方并没有给她什么面子。
　　“我想刚刚黑魔王的意思你应该听懂了，我当前的任务是加工足够数量的高品质魔药，你也知道现在其他那几个药师只能加工出什么水平的产品，虽然我并不介意看见某些蠢货因为缺少魔药的助力被凤凰社或者傲罗踩到脚下，但是我不想让别人怀疑我的水准。”斯内普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想说的是什么，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的财产，这个疯女人肯定已经想过无数次把自己外甥的财产弄来送给她的主人黑魔王了。
　　不过马尔福家的大宗财产只有家主才能掌控，如果硬性抢夺过来，金加隆会被马尔福家族的古老禁制在三秒钟内变成废铁——除非黑魔王再花时间叫卖不值钱的废铁渣，否则就得不到他想要的。
　　“德拉科他会知道！他是一个纯血，应该把自己的财产贡献给伟大的事业！”贝拉声嘶力竭地对着斯内普的后背说道，而斯内普已经准备大踏步离开。
　　“那请您自己去告诉他这有多么伟大吧，你知道，我一向比较笨拙。”斯内普转头说道，眼睛里闪烁着一些贝拉特里克斯看不懂的光亮，不过，这足以让她气恼了，因为是她刚刚在集会上向主人黑魔王提到斯内普过于笨拙，没能很快挖清楚凤凰社的内部情况。
　　地窖的壁炉闪出了绿光，走进来的黑袍教授脱下了外面的黑袍，解下了黑袍下面的龙皮披风，全身纤尘不染。然后他打了个响指，一个小精灵出现端上了一杯饮品。
　　把味道香醇的饮品喝下，原本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开始闪烁光点。
　　“怎么样？今天还是那些关于钱的无聊话题吧？”从里间走进来的是另外一个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点也不无聊，非常有意思。”逐渐从斯内普变成一个微胖的十七岁青年，萨拉查。斯莱特林脸上带着点胜利的微笑：“那些行动已经收到不错的效果了，我想如果两个月之内食死徒那边再不想出硬通货的来源，就必须开始从他们的基本支持者那里搜刮了，那些背后动作的家伙就不得不进入同一个龙穴里面。”
　　“你不是说还有别的途径找硬通货么？你说他们会不会想到用第三种方案？”斯内普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他其实也不相信高傲的食死徒和他们的首脑会选择最简单最有效的第三种方案。
　　“你是说从麻瓜流通货币方面入手？我想可能会有人想到用这种方法。”很轻飘飘的语气，萨拉查一点也不担心：“不过如果你是一个食死徒，你会对你的主人提建议说利用麻瓜货币进行交易吗？”
　　那等于找死。斯内普都不用多想就能得出结论。麻瓜货币作为一种硬通货，其实能够在大多数场合起到和金加隆一样的作用，并且比金加隆更容易获得和伪造——金加隆是妖精发行的，有独特的制造工艺，而仿制麻瓜纸币并不困难。
　　“当然还有第四种途径，做一块魔法石。”萨拉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慵懒地一笑：“不过那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可怜的尼可。勒梅，说不定他还真的会被盯上。”斯内普嘴里这么说，但是一点担忧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我想现在谁也没办法把他和他夫人找出来了吧？”
　　“当然。”说完，萨拉查哈哈地笑了起来：“除非在普通的麻瓜学校里还有食死徒卧底。”
　　远方的斯梅廷中学，一个十五六岁灰色头发的男生和他同桌的女生突然同时打了个喷嚏，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皱起眉头继续看他们课本上比古代魔纹更难理解的东西——不过是麻瓜物理学基本知识。他们身边壮硕的达力。德斯礼同学看见他们脸上的难色，表情愈发地舒畅——这些日子有了这两个傻瓜转学生垫底，他的日子好过多了。
　　收拾好教案，斯内普走出了地窖，下午第二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如果没有萨拉查替他参加食死徒聚会，他根本没时间准备教案，这些日子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走到班级，面对一帮提不起精神的学生，斯内普的脑袋里又出现了过去时的记忆——那是建校时期，巫师被处处围杀需要艰难求生的年代，小巫师们营养不良天天担惊受怕，但是在上课的时候全部精神焕发——哪怕他们中有伙伴刚刚被攻击死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生存目标和需要坚持的东西。
　　现在这些学生，也许他们的知识和身体素质都强于千年前，却没有了那种无畏的精神和坚定的信念，他们不明白，他们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同黑巫师的一场战争而已。也许他们中的有些人能够意识到自己应该不畏惧牺牲，但是让他们意识到该做怎样的变革来挽救魔法世界，他们还有很艰难的路要走。
　　“今天我们复习无声咒，我希望你们都在课堂之外做完了我布置的四十组练习，下课前无声的铁甲咒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七十的笨蛋，加练八十组，我将随时派人监视。”嘴唇里吐出的字句让一个个学生们开始躁动不安。
　　“其实已经是很低的标准了。”知道内幕的TOM同学向哈利解释道：“小马尔福两个月前的训练就要求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五。”
　　哈利也不是不明白斯内普如此高压训练学生们的目的，百分之七十成功率，其实一般水准的学生只要认真完成四十组练习，就绝对有把握达到，问题在于学生们现在的心情浮躁，为学习以外的诸多事情——比如关于食死徒的坏消息等等干扰，他们很少用心练习。
　　没有用心练习就没有底气，鼓着腮帮子念无声咒的学生们一个个痛苦得像被龙监视着。
　　一堂课结束，也许是斯内普阴沉的脸色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战战兢兢的学生们还是有大部分完成了任务。斯内普也没有过分苛求，还给伊恩。马尔福加了两分——注意此时正版马尔福是个葛莱芬多而斯内普是现任斯莱特林院长。看来斯内普也清楚，这时候不能再弄些让四个学院出现隔阂的事情了。
　　晚餐时分，菜色不错，哈利正在照例大口用餐时，TOM提醒了他一下，然后用一个传音咒语把远处几个拉文克劳的谈话引了过来。
　　“……我吃不下去了，我妈妈在家里只能吃廉价的果酱，现在连姑妈家都必须精打细算了，他们打算改从麻瓜商店里偷偷买东西。”一个手里拿着精致奶油起酥点心的女生说道。
　　“还是吃吧，多吃点，说不准哪天我们就必须离开学校了。”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生快速地吃了一块点心，但显然她的胃口也并不好。
　　哈利听到这些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点心，还是大口大口地啃了好几块。
　　魔法世界的物价在飞涨，尤其是食物，麻瓜的食物在许多巫师眼中是限制食用的，即便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也会尽量减少使用麻瓜食品——谁也说不准那会对巫师产生什么影响，偶尔有些人拿麻瓜食品尝鲜而已。但是现在竟然有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吃东西都不得不改变选择，巫师世界的经济真的已经出问题了。
　　“我听说是马尔福家族在倒卖黄金。”哈利从魔法部那里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是萨拉查先祖在倒卖黄金。”TOM说道：“要拖垮食死徒的财力，必须暂时造成些动荡。”
　　哈利也明白，不过还是为不得不暂时忍受物价上涨的巫师而叹息。

　　19　避风港

　　霍格沃茨越来越像一个避风港，而二十几个德姆斯特朗学生齐刷刷地站在霍格沃茨大厅里转学而来之后，代理校长米勒娃。麦格教授那一向严肃的脸上不但再也看不见笑容，更是加上了一层少见的忧郁。
　　德姆斯特朗，远在外国的学校，竟然已经被食死徒控制了。这让许许多多还认为逃离国家就可以自由自在的人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他们的处境。
　　“你们这里简直太幸福了，知道吗？我们那里来了好几个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