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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躲着我下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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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即将过去，要想得到你的原谅我应该又要等到明年，可是明年之后我还是看见无数个明年在等待着我，阳阳，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失去了父母，一定还要失去对方吗？父母的死是个意外，我答应过你们的，我会回来的，我只是想完成我的梦想而已，我马上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了，爱你的哥哥。”
终于决定回来了么，林冬阳，你终于肯回来了啊。
“我在想什么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和谐，是爱和美吗？只要有爱，亲人之间，爱人之间，朋友之间，甚至是陌生人之间，都会变得美好起来；只要有爱，我们会笑，会相信，会期待，会憧憬未来，对任何事情都会心存美好的向往。这实在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而美是一个哲理性的范畴，是抽象也是具象的存在，因为一个事物的形状，用途，材质自己喜欢而觉得美，因为一个雕塑流畅生动的线条觉得美，因为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觉得很美，然后发现这个世界是这么和谐，快乐。
而我爱你也如同爱着空气，无时无刻的依赖着，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最义无反顾的程度是我爱你却忘记了我一直在爱着你，就像我之所以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感觉窒息是因为依赖着空气一样，对于我来说，你和空气是最无法离开，也最容易忽略的，但是我只是要你知道，我爱你如同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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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漱石在日本文学史上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甚至在日元的纸币上都印着他的头像。初读他的作品是《虞美人草》，那个时候感觉就是晦涩难懂，通篇絮絮叨叨的讲解着大道理，结尾更是一句“此地只流行喜剧”，寓意深刻，其实并不喜欢他的作品，但是看完《我是猫》之后便还是爱了，“心也，置于何处？置于敌人之体力活动，则为敌人之体力所收；置于敌人之长剑，则为敌人之长剑所取；置于杀敌之念，则为杀敌之念所摄……总之，心也，无处留存。”
人的心应该存在哪个地方，才不会被藐视，被欺负，才可以被惦记，被爱护。
晚上我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家，张亦心早已经熟睡，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羡慕着她，洗完澡，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的街灯，心里却空落落的，我拒绝使用心来感知爱情，我拒绝使用寂寞来渴望安抚，这样的心注定是无处安放的，于是想起了郭沫若写的诗，是初中学到的吧，“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在安东尼的绘本里写过，“作家是描述生活的，好的作家会让读者联想到诗，诗人描写情感，好的诗人让读者想到生活”，这大概就是现在卖弄文字人的现状，为了生计拼命在网上每天码几千字，写出各种各样奇妙的感情生活，洗涤了无数女孩对爱情恋爱的感知，爱情势必会轰轰烈烈，势必是公主与王子，这根本也还算不上作家，至少这并不是真实的生活。而我一个编辑者，努力在这成千上万字的文章里找到现实，这是我的职责，突然觉得人要是生存下来真的很辛苦。诗人更是令人觉得艰辛的群体，他们浪漫又潦倒，精神上的空虚和极度不安让他们走向毁灭……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海子，惨死在轨道下；顾城更是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自杀。世上的幸福都雷同，不幸却有千万种，这句话写的也很贴切，就这样吧，我躺在床上，睡吧，陷入无尽梦魇，即使穷凶极恶，至少我也知道那是假的，在死去的那一瞬间，我可以睁开眼睛，回到现实，重新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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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因为世界太小才会变得有趣。
这一天林冬阳拖着他简单的行李也平稳的来到了曾经居住五年的城市。却是情理之中陌生感，格格不入的他带着异乡的气息，想融入却还是疏离。
“好久不见，林冬阳。”
“好兄弟。”张亦琛帅气的站在出口处等着他的好朋友出现，又可以在一起创造神话了。
“大学的时候，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会是我的兄弟，如今果真是这样。”张亦琛一边把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一边开着玩笑。
“是啊，满眼金发碧眼的大学，也就我俩长得还算近亲。”林冬阳接着话茬继续打趣。
“对了，先搬去和我住吧，我一个人生活也怪无聊的。”
“不要吧，”一想到张亦琛以前随便带女人回公寓睡觉，半夜传来不绝于耳的销魂叫声就受不了，“你以前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我还是自己找房子好了。”
“不会的，我现在和你以前一样，女人从不带回家。”
林冬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错嘛，但为什么啊，你不是在别的地方睡不着吗？”
“现在不会了，去宾馆，或是她们家，睡完了再回家继续睡。”一样都是“睡”这个字，表达的却完全是不同的意思，他们彼此心领神会。
“啧啧，死性不改。”在以前就是这样，张亦琛都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也见识过他玩弄女人的能力，现在恐怕是有过之而不及吧，林冬阳想着，却也最终默认了和他搬去一起住的提议。
“你和张旸怎么着呢？”兄弟的感情史是用来关切的，在回公寓的路上，张亦琛找了个话题闲谈起来。
林冬阳一直有一个稳定的女朋友，虽然叫做张旸，为人却很低调加之小家碧玉的类型，天真，漂亮，在她的眼里似乎一切事情都是美好的，她的爱更是毫不保留的给予的，何况家庭条件也算优渥，老爸在澳门有房产，在内地更有事业，甚至在法国还有一片葡萄园，自酿葡萄酒，以供消遣。这些林冬阳在他们熟识以后，便无所不谈，丝毫不介意他会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大概是相信自己有令人讶异的能力和创造力吧。细说起他和张旸的感情，其实根本就不会令人艳羡，一个男人整天和没有刺激感，平淡无奇的漂亮女人谈情说爱，无异于是真人版的充气娃娃而已，况且就连张亦琛都觉得与这样不可接近的漂亮女人在一起会影响**质量，更何况是要于此共度一生的林冬阳呢。
但另一方面对于已经习惯了的林冬阳来说，早已经对此麻木了，甚至还会乐于享受这样的状态，毕竟有一个天真，对自己唯命是从的乖乖女朋友，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们，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十年都不会变样子。以后这样的话就免问了吧。”林冬阳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
“今晚我爸生日，你陪我回家吃顿饭，下半夜我带你体验一下新生活。”
“无所谓，我先睡会。”
对于即将上场的见面仪式，各大主角似乎都没有太多的察觉，这本就是一场无声无息的生命活动，我们都是在无知和好奇的等待和探索里前行，所以生活才会有这么刺激的情节和血脉喷张的场面，所以未来怎样，请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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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亦舒的印象，只停留在《喜宝》这部书里，也许对于亦舒的记忆，只是塑造的姜喜宝这个角色而已。常常在想，如果我也出生在香港，未必会比现在过得还差，也许我还会有我的父母，也许我一直视之英雄崇拜的哥哥，会爱我，宠我，一如既往，从未离开。就算我孤苦一人，至少还可以遇见一个勖存姿，来待我如同公主。只可惜上帝没有给我安排这样的情节，我还没有机会坐过飞机来偶遇我的勖聪慧，也没有资质考上剑桥大学，更何况我早已毕业，来不及等人**，来不及当一个有城堡的公主，便早已开始自力更生。
待我想完这些的时候，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我自己，其余加班的人都已经结伴散去，而张亦心也在我循环听了十二遍陈奕迅的《兄妹》之后，华丽丽的来了电话，通知我下楼。
我穿了红色的亚麻长裙，配着白色T恤，这是我一直喜欢的颜色搭配，红白白红，鲜艳纯净，看起来很舒服，顺便我也把长发编了起来，突然觉得这样的打扮像极了内地网络买卖市场——蘑菇街里的模特，想起这样的对号入座，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漂亮了些，极满足的坐上了张亦心的车，丝毫不在意她每天都这么惊艳，打扮的像个夜总会的鸡头，我这么说其实也是嫉妒，更是对她这些年对我恶语相向的复仇，仅此而已，她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但如果有必要，我也不介意要她知道。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在她的压迫下也变得恶毒起来了。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张亦心的大本营，但是每一次来都会换一种格调，比如上一次客厅还是欧式风格，上上次是中式风格，这次差点要我以为是西伯利亚风格，木色纹络的墙壁，要我有一种进了东北木屋的感觉，只能说张亦心的妈妈真是爱好广泛，经得起随意的折腾，张亦心的爸爸更是脾气好的没话说，每天生活在甲醛味道里，依旧营造你侬我侬的老年爱巢的兴致不减。
“喂，张亦心，你妈造屋的能力简直无敌，我觉得再盖一个火炉，前面铺个地毯，放个藤椅，简直就回到18世纪中，感觉随时巫婆和恶魔还有圣诞老人都会从烟囱里自由进出，啧啧，你家简直是新时期屋内设计的典型。”一进门我就在张亦心耳朵边碎碎念，这个装修风格简直是看醉了。
“少废话，我妈也就这么点本事，设计的什么的东西，真恶心。”张亦心对此真是深恶痛绝，以至于现在我们住的公寓弄得好像如家宾馆似的，简简单单，最称她的心意。
见了张亦心的爸妈，被热情的叫到餐桌上，张亦心和她妈妈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唯有张辉爸爸好像环卫工中了一百万彩票似的说不出的高兴，大肚腩上的肉随着他的快乐也一上一下的摇摆着，“再等等，你哥哥马上就回来了。要不说是亲兄妹，”说着瞥了李娜妈妈一眼，继续说道“你哥也带了他上学时候的好朋友回来了。”
“是吗？”张亦心倒是不感兴趣，她以为哥哥的朋友自然也是登徒浪子没错的。
“对啊，刚从国外回来，感觉真好，就像又多了一双孩子一样。”看起来今天张亦心的爸爸是真心的高兴。
“说的好像鞋子似的，还“一双”，您就不能通俗的说“两个”么？”张亦心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击她的老爸。
“好好好，两个，这孩子。哈哈哈哈。”笑声似乎都要传到上帝的耳朵里了。
“我们回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当我回头看向他们的一瞬间，世界终于还是留出空白给了我和林冬阳。突然间这么多年的憎恨和脏话全都腾出了我的脑海，我的哥哥回来了，长得那么帅气，那么阳光，好像我的名字一样，也许真如他所说的一样，他真的有把我记在心里，所以他身上有阳光有热量，将我的冷慢慢的解冻，也许真的是孤单太久了，在别人面前的坚强和独立，此刻在多年未见却血脉相通的人身上想要把所有的软弱给他看。可是，理智告诉我，挽住我的自尊，它说要平静，眼泪就在那即将湿润的一瞬间，关闭了所有的泪腺。不自觉的站起身来与他四目相对，我想看到他眼睛里是不是也还有他要照顾我，不离开我的记忆；有没有担心我，关怀我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的念想。可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也许他什么都忘记了，因为忘记了独自受苦的我，所以才会这么没心没肺自由的成长，成熟，就连阳光都只是大自然给他的恩赐，而非与我有半点关系。
“阳阳。”至少我还听得到他欣喜讶异的叫我的名字，可是刚才的脆弱只是一瞬间的给自己看，你不配，林冬阳。
“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手好痛，心也那么痛，“林冬阳，你混蛋。”
当我记起这是一场家庭生日聚会的时候，早就游荡在街灯如繁星的大街上，手机早已关机，张亦心找不到我，谁也不会找到我，就要被我搞砸的生日会所要承担的后果来得迟一些吧，比起突然见到林冬阳这件事，再没有比他更令我烦恼的了。
而我所不知道的那个逃离的家里，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我如此唐突的反应，张亦心更是看呆了我会做出打人耳光这样的事情，深深的看了林冬阳和张亦琛一眼，“果真是好兄弟，连辜负都是一样的狠毒，”说着便拿起手提包便追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只有爱情才会伤人，要人念念不忘，只要是被爱过的人欺骗，背叛，丢弃，便有了经久不忘难以抹去的伤痕，能赐之于我精准无比的那个人便是我的亲人，唯一想依赖的男人，我的哥哥，林冬阳。
这就是我俩久别的第一次相见，我的内心经历了冷漠，软弱和放弃，才响亮决绝的打出了一个耳光，我那么想原谅你，可是怎么就那么难那么难那么难。
11
之后的很多天都是一如既往的如齿轮一般的转动，重复，在一模一样的咬合，我每天依旧是早出晚归，和张亦心抓得住我的时间里吵架拌嘴，卖笑讨好，大部分卖笑的原因当然是前些天我砸了她老爸的生日会，早出晚归的原因依旧是好好工作，变成白富美，迎嫁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的不靠谱的美好设想。有关于林冬阳这个人的记忆就好像从未发生一样，害我以为只是一场梦，隐隐的恨意下慢慢生出一点点的失落和悲伤，然后相信终于我又是一个人了吧。
我并不喜欢外国的文学作品，尤其是西方文学，其中的大部分总是觉得不太符合我个人的阅读习惯，也许是我太挑剔吧，大部分长长的名字总是要我眩晕，从初中开始就想要看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偏偏看得云里雾里，最后改旗易帜津津有味的看完了《**》，完全是从天上坠入泥土的感觉。上大学的时候老师给班里留的任务是每人做一部小说的PPT，向全班讲解这本书里面的情节和思想，我清楚的记得我分到的是果戈里的《钦差大臣》，这是一部多幕剧的喜剧，我看着开篇每个人很长又相似的名字就头疼，至今想起这种感觉都会不寒而栗。只是曾经极度排斥的东西，以为会永远厌恶的事物，原来总有一天会因为你的心情你的认知不同而改变，而我也终于拿起了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也许我会在密密麻麻泛黄的书页里找到沉迷的麻醉感，好让我忘记一些些的不愉快。
“每个人都会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有的人缺陷比较大，正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他的芬芳。
生命、生活，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被人感觉出它的美好的，在平时往往被人忽略的内涵。其实生命的真正意义在于能够自由地享受阳光，森林，山峦，草地，河流，在于平平常常的满足。其它则是无关紧要的。”
这本书里很多句子都写得很好，让我突然很想去旅行。
去领略一下我所未见过的白沙和海浪，阳光和雨丝……
12
“那个女人我见过。”在夜店里张亦琛皱着眉头说。
“她是你妹妹的朋友，你怎会没见过。”林冬阳低落的回答，“只是没想到世界会这么小，我还没有准备如何面对她，她却给了我这么响亮的态度。”说完苦笑的咽下一口酒。
“下手确实很重，不过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并不是通过我妹妹，而是不久前在这里，她的前男友和别的女人上床，她在这里与那个男人分手。”张亦琛挑眉说着，丝毫没注意林冬阳越来越严肃的神情。
“她一定很难过吧。”
“呵，这个女人不简单着呢。本来我对她还有一些好感，出了这里随她进了附近的一家书店，想与她搭讪一下的，没想到……”想着这件糗事，张亦琛就觉得没面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更强烈的吸引了林冬阳的注意力。
“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没想到你们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放不下她，难道是初恋？”张亦琛对他俩的事情也越来越好奇，可是林冬阳对以前的事情似乎总是有所忌讳，看到他又沉默了，张亦琛只得把自己被这个女人羞辱的事情说的仔仔细细，并且加上结语，再也不会与这样的女人有半点接触，搞不好会被羞得体无完肤。
“呵呵，现在她都这么能说会道了么，记得以前她总是话很少，却很赖着我。”林冬阳低头认真的转动着桌子上刚刚喝完的酒瓶，周边的低气压让张亦琛有一种想离开的感觉，悲伤或是低落的情绪是会传染的，现在他也被这种气压压得难受起来，“这个世界是靠讨论几本书，几本小说，几个作者就可以改变的吗？所有人都会愿意耐心听她说这么废话，还像你一样计较自己受了羞辱吗？总是把这个世界想得这么纯粹，依旧还是个傻瓜。”
“你知道吗？你俩心情不好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却很相似呢。”张亦琛总算发现了一点线索，可是却不敢确定他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的，“难道……”，又是欲言又止。
“难道什么？”林冬阳抬起头反问。
“没事，总感觉你俩关系没这么简单而已。”
“呵呵，我俩的关系很简单，也许因为不像你和你妹妹的名字那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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