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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躲着我下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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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你在忙什么？”张旸故作轻松的走过去。
林冬阳不露声色的将所有文件都掩盖不让她看见，张辉不久于人世，所有的事情都急切起来。“没什么，就是公司一些业务往来。”与往常一样，并未露出马脚。
冬阳，看起来你早已深谙这等演技，到底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我好难过。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张旸都看在眼里，因为爱所以从未想过拆穿，你一定是有对我们未来的打算的，我还是愿意相信你。
“嘿嘿，爸爸如果知道你这么拼命，一定会为你欣慰的。”张旸顺势讲到张东勋来。
“如果董事长在这，我根本无需这么拼命，他一定运筹帷幄，轻松搞定。”林冬阳合上电脑，站起来：“走，我们去吃饭吧。”
“嗯，好啊。”
西餐厅里。
难得这里有一位驻唱歌手，看他样子却是蛮受情伤，弹起吉他也是低落的调调。
寻得到尘封小店
回不到相恋那天
灵气大概早被污染
谁为了生活不变
……
“这首歌听起来很忧伤。”张旸听完整首，差点都要哭出来。
“不如不见。”
“啊？什么？”张旸像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
“歌名《不如不见》。虽然还有感情但因为什么事情而分手离开，即使再次相见才知道不如不见，因为物是人非，谁都不可能不变。”
“咦，你怎么会这么文艺，还有时间剖析歌里的情愫。”听到这样的话从自己男朋友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林冬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阳光爱听他的歌，陈奕迅。”
“那我喜欢谁的歌？”一句话就教她吃了醋。
“……”不知道，没见你听过歌。
“胡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陪我。”终于彻底生了气。
“好啦，不逗你了，我错了。大概是后街？”
“还有呢？”
“泰勒？”
“还有呢？”
“约翰尼德普？”
“那是我喜欢的电影明星。”
“泡芙配牛奶？”
“那是我喜欢的零食。”
“《双城记》？”
“那是我喜欢的书。”
“罗宋汤？”
“那是我喜欢喝的汤。”
“……要记得东西太多了，暂时记不起你喜欢的歌手有多少个了。”林冬阳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无奈的讲。
但这些足够张旸满足，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他也像自己爱着对方，很爱很爱的那种，要不然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林冬阳将贴好的牛排换给她，“吃吧，别看着我花痴了。”
“哦。”甜腻腻的回答。
吃饭并不适合谈论沉重的话题，张旸暂时不再想这件事情，欢喜的与林冬阳享受着午餐时间的美好时光。
“林总，张总已经答应将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以之前谈妥的价格转给您名下。”吃完饭回来，助理早已等待许久。
“好。”
离自己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张东勋我不信你不回国，看看你出色的女婿是怎么一点一点的打击你坐稳的事业。
“与I。E公司联系和李英桓约时间见面，”林冬阳吩咐助理。
32
“张小姐，您父亲的情况已不容乐观，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我父亲还能坚持多久？”
“大概不足一月。”
看着靠氧气罐维持生计的父亲，曾经也是在商场英姿飒爽的传奇，张亦心坐在张辉的病床旁，泪水已盈满眼眶，小心翼翼的握起爸爸的手，“爸爸，过生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短短几个月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爸爸，您睁开眼看看我，看看你的小丫头好吗？
爸爸，我其实不爱哭的，可是您看看您还没走，咱们家已经散了。
爸爸，我是您收养的，以前一直还抱怨妈妈为什么不爱我，原来我并非您亲生，谢谢您这么些年对我的疼爱。
最近因为家里的股份分割闹得很不愉快，按照妈妈来讲我不该得到一分钱，可是真是这样吗？我不甘心。
我没想到哥哥会如此帮我，甚至不惜和妈妈闹翻脸，爸爸如果您听得见我说话，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病房里很安静，听得清点滴滴滴答答的流动，也听得到爸爸吃力的呼吸，在没有人看见的病房张亦心的眼泪早已肆虐。
“爸爸，别丢下我……”
李英桓此刻站在门外，一路他跟着张亦心来到医院，平时都不会见她会这样，这次如果事情不能顺利解决，张亦心所依赖的安全感会全面崩塌。他轻轻的走进病房，“亦心？”
“你怎么来了？”听到李英桓的声音，张亦心首先赶紧用手背擦干眼泪，才勉强微笑回过头。
“担心你。”李英桓满脸的心疼。
“我没事。”
“我知道。”
坐在回家的车上，张亦心已经恢复到往日的风采，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难过的事情一样，“李英桓，你说如果以后我要是没有半点陪嫁嫁到你家，现在你爸妈会不会根本就不会给我嫁给你的机会？”
“你不会的。”李英桓肯定的回答。
“要是会呢？”
“那我的给你。”李英桓说的很坚定。
“傻瓜，就会说漂亮话。”
“但是我女朋友高瞻远瞩，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的。”李英桓笑得很神秘，“昨天晚上和林冬阳见过面，他已经收购了他们公司小股东的份额，成了名符其实的董事长，也是我们的董事长了。”
“什么？”张亦心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难以置信，“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这么大的事情，你爸妈一定会生气的。”
“不会的，他们早说过随我折腾。”李英桓握着张亦心的手，给了她一个最安稳的微笑，“我已经将里面公司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写到你的名下，你仍旧是艺术总监。”
“谢谢你，英桓。”
“到了，我送你上去。”李英桓说，“听说今晚阳光不在。”
“我都不知道，你从哪听说的。”张亦心早已会意其意，看来今晚要请男朋友上楼喝咖啡啦。
“打电话旁敲侧击，”此刻倒是放肆的调皮回答，“我猜大概和你哥在一起。”
“同意的不能再多。”两人相视一笑，“可是他们并不公开，我们只当不知罢了。”
“好。”
33
“妈，这么晚你有什么事？”李娜突然造访张亦琛家，本来林冬阳搬与张旸合住，我一直很大方的来这给他做饭，甚至打扫。只不过这次太过措手不及，看着铁青着的脸的李娜，心里真是恐慌无不及。
所幸李娜看了我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亦琛，你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这么些年我们对她已算慈悲，我可以答应到时候给她一笔足够的钱，但是股份的事情想都不要想。”李娜看上去气急败坏。
“妈，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这么做不会影响您以后在公司的地位，如果你愿意你就是董事长。”与李娜相比，张亦琛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极力的劝慰着自己的母亲而已。
“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应该得到更多，如若那百分之十是我们的，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我们手里，我们是绝对的继承者，你明不明白？”
“我当然知道，可是即使没有，我们依旧是最大的股东。爸爸也一定希望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得到很好的生活，这样他也会心安。”
“女儿！”是张亦心，他们在讲张亦心，这是怎么一回事，张辉叔叔还未离世，家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真是令人无限心酸，可是我知道我在这里没有说话的权利。
“亦琛，你太仁慈。”
“妈，她是我的妹妹。”
“你早知道她是收养的，为何还这般袒护？”
“妈，她是我们的家人，是我妹妹。”张亦琛坚持。
李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样做会显得我太过无情，但是我不会改变。”说完眼睛终于集中到我身上，“阳光？”
“阿姨好。”我慌张的打过招呼。
“你是亦心的好朋友，这话你倒可以说给她听，教她不要惦念张氏股份。”
“妈，她是我女友。”张亦琛抢在我前面说话。
“哦？”这下轮到李娜吃惊，“这倒新鲜，没想到你们会有这等缘分，亦琛这次是认真还是玩玩？”大概因我是亦心的朋友，所以句句带刺，字字犀利。
“妈，不会比这次再认真的时候了。”张亦琛搂住我的肩膀，“我们会好好交往。”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帮人究竟还能给我做下什么果子来。”门被响亮的带上，因为惊吓身体还颤抖了一下，张亦琛放开我调侃：“想不到你这么胆小，只不过门响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张亦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满脑子的困惑。
“没什么，家庭纷争。会处理好的。”
“亦心知道吗？”我很担心张亦心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很难过。
“嗯。”张亦琛点头，“当然，但是放心，以她的个性，是不会轻易倒下的，更何况有我还有李英桓，她此刻肯定和李英桓在一起。”
想起之前李英桓打电话问自己今晚会不会在家，看样子是要陪她。原来是这样，这么想着心里也轻松了一些，本还想给她打个电话安慰，还是算了，何故扰人约会。
“我想吃泡面。”
“啊？饿了？”对于我急转弯的话题，张亦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别吃泡面了，多没营养。”
“可是你这里只有泡面啊。”我哭丧着脸，居然还会拿“没营养”这样的借口来反击我。
“算了，我带你去楼下吃有营养的。”
“不，我想吃你亲自做的爱心宵夜。”我都会在他面前游刃有余的撒娇了，看着我调皮的样子，他还是妥协了。
“好，等着。”
时光如若可以停在这一秒，从前以后都没有误会，你说该有多好。我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性感的背影像一块充满魔力的磁石，引我紧紧的想要抱住他，然后真的就这样做了。这种感觉有种稳稳的幸福感，“张亦琛，你说我是你交往最认真的人，不管是曾经还是往后，是真的吗？”
“哪里还有什么往后，你就是我以后的全部。”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握住我抱着他腰的手，“我会给你安稳的。”
“……”
34
直到张亦心父亲的丧事归于尘土，大家从墓地离开，“大家今晚去喝一杯怎么样？”张亦心一脸的轻松，丝毫不像前些时候哭的伤心欲绝的那个女儿。
“不太好吧，你父亲今天才刚刚下葬。”我说。
“没关系，逝者安息，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该放松一下了。”张亦琛也附和。
“林阳，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是不是也该庆祝我劫后余生。”
“……”
叔叔似乎是听到张亦心哭述似的，在最后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着急的叫着所有的人聚集在病房，在律师的面前重新制定了遗嘱，按照张亦琛拟草的文件重新确立了张亦心的遗产，李娜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事后，我曾问过张亦心这件事情，她却像完成了一次成功表演，“三分真七分假的表演，虽然流了不少眼泪，但结果倒是满意。”
几乎，几乎在她讲完这句话我都快不认识她，张亦心你怎么会变得这样，这样无情。那是疼爱你，宠你二十多年的叔叔啊。可是我没有说出口，大部分时候她还是没有变的，和往常一样，没有变。
“张亦心，你不是张家的人，那你还认张亦琛这个哥哥吗？”饭桌上林冬阳打趣的问。
“当然，虽然我是收养的，但没有张亦琛我也不会得到现在的东西，”说着端起酒杯，“哥，我敬你。”
两人都一饮而尽。
“咦，阳光你小时候在家见没见过收养证这种东西？”张旸突然把话题引到我身上，而且居然是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大家也明显一怔，而林冬阳的表情却是陡然一变，只不过是二分之一秒的时间，没有人发现。
“额……没有。”我回答。
“喂，林阳怎么可能会见过，她和我又不一样。”张亦心不喜欢弱智，很明显这个问题在张亦心看来是问错人的弱智问题，只有弱智才能问得出弱智问题，只不过只有她和林冬阳心知肚明，另一个神秘的身世之谜即将公布于世。
“对哦，也是，我问错人了。”张旸无辜的笑着躲过了这次尴尬，但是却给林冬阳敲了警钟。
“领养证能什么样，就是一个硬皮小本，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领养证，”张亦琛打圆场，“林冬阳，你是不是应该带你女朋友多学习点科学文化知识。”
“一定，”林冬阳哈哈一笑，“一定做好家庭教育。”
吃完饭，冷风都吹得人清醒。和张亦心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才记起上一次这般独处静夜还是大学，穿着黑色大衣在寒风中戚戚而行，看上去确实悲壮，“张亦心，我们放着车子不开，走路回去是不是很傻。”我不禁为自己的矫情文艺范感到抱歉，“对不起，我一时兴起，不知会这么狼狈。”风吹得头发都变得凌乱，张亦心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发脾气：“没事，这样挺好。”
“不是吧，你居然会说没事？”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张亦心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女神范，“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么难以伺候和取悦的吗？”
虽然不想折她面子，但人贵在诚实，所以我老老实实极为真诚的回复了一句，“是。”
“喂，林阳光，别让我抓到你。”
就这样两个22岁的女人，旁若无人的在大街上追逐笑骂着，毫无风度和顾虑，就像回到了大一时候，两个人为了学长的分享报告会，在人头攒动的报告厅门口，手拉手挤来挤去，却不会担心彼此迷路……
“张亦心。”我回过头投降，“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不能饶我不死。”
“什么事？”
“我恋爱了。”
“和谁？我哥？”
“喂，太快说出答案会使事情变得无趣。”我严重抗议。
“不好意思，我冰雪聪明。”张亦心得意洋洋的炫耀。
“难道你就不关心我们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可以脑补的出来。”张亦心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在欠扁，后来才知道，不感兴趣其实是早已知道，甚至她根本就是这件事情的推动者，最劳苦功高的那个幕后人。
我可以很大方的告诉张亦心，我恋爱了。
我亦可以很大方的告诉林冬阳，我恋爱了。
才发现我恋爱了之后，周围人早就是不孤单的，张亦心是，林冬阳也是。张亦琛大概认识我之前也是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而不想被束缚，如今大家却聚在了一起，想来也是因了一个“缘”字，只是没有料想的到，往后会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和波澜壮阔，而我也学会了更多的生活。
35
直至海枯石烂。
在瑜伽馆看见张旸确实有些意外，以至于打招呼还未从意外的表情里完全改变，“hi，好巧。”待她走近，我先开口。
她穿着无袖的运动装，与我一样，不过并未流汗，身体干爽的好像还没开始运动，“一直都知道你瘦，但没想到你瘦的这么好看。”大概难得看到我穿的很少，暴露出的身材教她觉得满意。
“因为常常锻炼，看起来瘦，其实都是肌肉。”
“看起来你常来这运动。”
“嗯，以前不爱运动，现在觉得身体还是蛮重要的，便成了这的常客。”我解释。
“现在时间不早了，”张旸看了眼手机，“走，我请你去楼下喝咖啡。”
我也常来这家咖啡厅，不过大都是一个人坐一坐，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风景，喝杯咖啡，打发时间罢了。但也算这里的常客，和服务员也算相识。
“林小姐，和以往一样？”服务员的问候最令人觉得亲切。
“嗯。你喝什么？”
“与你一样就行。”
“你根本不知我往日喝的什么咖啡，为何偏要与我一样？”等服务员走后，我问她。
“我对于咖啡没什么特别要求，相反我更乐意品味你们的咖啡，这是比喝咖啡更令我觉得有兴趣。”她解释，似乎更合情合理，不过这更适合作家体验人情冷暖，写五光十色。
“你很特别。”
“这算得上夸奖吧？”张旸被我这句话逗乐，“谢谢你。”
“您的咖啡，请慢用。”服务员周道的端来我平日喝的咖啡，我想大概这是会令她失望的吧。
“希望你的期待没有落空。”
“怎么会，”张旸拿起汤匙搅拌着，“你不爱浮华，与这杯咖啡一样，最是朴实，不着花样，原色原味更能接近本性。”
“你说的太过，我也常常幻想有你这般身世，配不上不爱浮华的美称。”我半开玩笑的将她的褒扬收纳。
她的汤匙顿了一顿：“你幻想有我这样的身世？”眼神里有看不懂的情愫。
“对啊，从小衣食无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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