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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能认识殷媛还真的是要感谢殷然同学啊！”武岳峰本不想针锋相对的，但是话一出口就显得有些剑拔弩张了，“如果殷然同学一直是个乖巧的学生，那么就不会有请家长的事情出现了。不过……也不会认识你姐姐这样优秀的姑娘，那还真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啊！”
　　“你？！”殷然握紧了拳头，他真是悔不当初啊！
　　“好了，好了……”一直冷眼旁观的邢蕊急忙上前打圆场，“这个毕业舞会的初衷本来就是让年轻人一起交流和放松的，大家有缘分才聚在一起的，何必要这样呢！来来，喝点汽水……”她示意武岳峰别说了，又麻利地端过来四杯汽水，“对了，殷媛，你的工作问题解决了吗？”
　　“哦，”知道她是想要转移话题，殷媛会意地说，“殷氏那边已经决定和我签订用工合同了，所以基本上就算是定下来了吧？邢蕊，你呢？”
　　邢蕊苦笑着摇摇头，“唉，我哪能跟你比呢？不过，我决定考研，用上学的途径再留上几年。希望我在未来的几年里能彻底解决我自己的问题！”她说着喝了一口水，本来甜味的饮料，在嘴里却像是苦涩的。
　　“其实你可以考个教师资格证，毕业后当老师不是挺好的吗？现在老师的待遇不错，特别是分配在比较好的学校里。”武岳峰也加入她们之间的谈话。
　　“得了吧，找好的学校那得找关系，我要是有关系的话还用得着考研来拖延时间吗？”邢蕊摇摇头，否定着他的意见，“再说，我希望能找一个有机会出去的单位，能够去法国是我的梦想……”她虽然把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找男人，托关系上面，但是她的成绩一直很好，每次考试都能够达到A，这一点就算是殷媛也是羡慕不已。
　　“姐姐，我突然想回去看书了……”百无聊赖的殷然说，“咱们快点回去吧！”既然这些大人的话题自己插不上嘴，那就找个理由把他们分开吧！
　　邢蕊一拍脑门，“对啊，然然你快高考了吧？！怎么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了……那别耽误了，赶紧回去吧，咱们散了，以后有时间再聚。”她推了推殷媛，让她带着殷然先走。
　　“哦……”殷媛应了一声，拉起殷然就要往外走。
　　刚刚走出十几步的时候，武岳峰追了过来，“殷媛，我送你……们……”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浪漫美好的夜晚，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那么就算是让殷然意识到他的姐姐始终是要交男朋友的这一点也算是值得了吧！
　　殷媛为难地看看殷然，好像是担心他察觉到什么一般。谁知道殷然却笑着点点头，毫无情感流露地说道：“那好吧，有劳咱们武老师了……”
　　蓝色别克车里，殷媛坐在了后面，殷然则争抢着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一路上，他东摸西看地研究着车里的那些个物件，嘴巴兴奋得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这不是平时他的样子，他在外人面前一项是少言寡语，冷漠得让人心寒，但是很明显，他现在的表现也绝对不是因为他真的高兴。
　　殷媛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前面那个非比寻常的晃来晃去的小脑袋，不由得心里有些难过起来。他一向敏感，不可能察觉不到她和武岳峰之间的关系，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觉得伤心？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占据着她所有的思绪。
　　在每次分开的地铁口，武岳峰像往常一样停下车来，转过头去看着殷媛，笑容甜蜜得能腻死人。一旁的殷然斜睨着他们，扬起嘴角说道：“姐姐，你不打算带武老师去我们家里参观一下吗？”
　　殷媛脸上有些发烫，因为关于她的身份和家世她从来没有和武岳峰说过。诚然，她也知道这是对于爱情的不够忠实，但是因为谎话说了太久之后，说出真相来就愈发困难起来。她局促地搓着手，尴尬地笑着，眼神在武岳峰脸上停留。
　　好在武岳峰也不想再继续夹在这姐弟两人之间，平添无谓的烦恼。于是，他摇摇头，笑着说：“今天太晚了，等到有时间吧。有时间，我一定登门拜访。”
　　殷媛的心情如同大赦一般，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冲着坐在前面的殷然招招手道：“你还不打算下来？”
　　里面的殷然看了她一眼，又回头对武岳峰说：“谢谢你送我们回来，我们姐弟俩都承蒙你的照顾，还真是感激不尽啊！不过，我马上就要考大学了，这段时间不希望被人打扰，老师都是以重教为本的，所以武老师一定知道该怎么做是吧？！”
　　武岳峰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希望自己能够搜索到一句既能把意思表达清楚，又能化解自己难堪的话来回击他，但是却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些词穷了。是啊，身为这个孩子的辅导员，却利用职责之便来追求人家的姐姐，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只得耸耸肩，向外面的殷媛摆了摆手。
　　“咚”的一声，车门被大力地关上，车厢里只剩下残留的、十足的火药味。看着外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灯照射不到的黑暗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几乎让武岳峰流下泪来。他苦笑着启动了车子，开始在霓虹闪烁的夜里极速狂奔。
　　在回家的沿途上，殷然一直沉默着，这与他之前的兴奋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这更让殷媛紧张起来。她走在他的旁边，一眼又一眼地扫视着他的表情，却无奈灯光太过昏暗，根本无法看清。她又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但是又觉得说什么也都是尴尬。
　　开了门，紧接着，灯亮了，彼此的脸都清晰地呈现在对方眼前，逃避和躲闪都无所遁形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冷漠。
　　殷然低着头自顾自地往房间走去，却在与殷媛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她叫住：“然然，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或者是想要问的吗？”
　　“没有……”他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身体晃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在走到楼梯口处的时候，他才又转过身来，冷冷地说，“不过……我想要提醒一下姐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会在我十八岁生日前谈恋爱，我希望你不会食言。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骗了……”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决绝的冰冷，看得殷媛不寒而栗。
　　“当然……我不会……”殷媛答得有气无力，她觉得他的双眼像是两个有杀伤力的火团，灼烧得她浑身疼痛。
　　伴随着一声门响，客厅里只剩下在谎言与良心的矛盾中挣扎的殷媛。她的肩膀垮了下来，瘫倒在沙发上，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命运会如此这般地折磨她呢？

　　第十五章　悔不当初的生日夜

　　我从来不曾后悔过爱上她，却曾经因为在我十八岁生日这晚做过的事情而痛悔得夜不能寐。若我知道，那件事会把她和我彻底地划成两边，那么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殷然
　　知道今天是殷然的十八岁生日时，武岳峰非常雀跃，因为他的生日就意味着他和殷媛的感情可以大白于天下，他可以拿出一个“姐夫”的姿态来坦然地面对那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孩子。所以，一大早他就去蛋糕房订了一个大蛋糕，并且很周到地买了一块手表作为生日礼物。下班后，他就驱车来到了殷氏大厦的楼下，等待着殷媛下班出来。
　　殷媛也没有加班，而是专门推掉了手里的事情按时出门的，她深知这个日子对于殷然的重要，所以也跟着莫名地紧张着。礼物早就选好了，一套量身定做的正装，领带、皮带还有白金的领带夹一应俱全，作为未来殷氏的继承人，这样的东西将来定不会少的，但是她窃窃地希望着这第一件是由她来置办的。
　　出了写字楼，就看见武岳峰那辆宝蓝色的别克闪了闪车灯，笑笑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她轻声道：“对不起，今晚恐怕不能跟你出去了，我弟弟……”
　　“上车吧！”武岳峰打断她，“耽误不了你的事……”
　　从装帧漂亮的西饼店出来，武岳峰又带她去了咖啡厅，他们选择了靠近街边的位子，能够看到外面匆忙赶路的行人。他把蛋糕放在桌上，又掏出了包装精美的装着手表的小盒子，放在殷媛的眼前。
　　“这是我送给殷然的生日礼物，你带给他吧，希望他能喜欢……”他悠悠地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没有那么踏实，“我知道，让殷然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可能比较困难，但是我想我会努力做好，并且让他慢慢接受的！”
　　殷媛抬头，对上他善良的眸子，一股暖流流向心间，自己一直不是一个对生活要求很高的人，也没有期待过惊天动地的爱情，她只是默默地祈祷着能遇上一个对自己、对殷然好的男人而已。很幸运，她觉得自己遇到了。至于殷然，他还只是个孩子，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认清自己的感情，并且会找到自己生命中的那个女子的。
　　“岳峰，谢谢你……”她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眼前人那张真诚的脸也放大了许多，“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为我自己，也为了殷然。”
　　武岳峰笑得像个孩子，“那就是说你默认了，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殷媛低下头，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泛起一层温暖的红晕，让人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艳红的嘴唇向上弯起，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武岳峰看得一阵心跳加速，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吻在唇上，揉进骨髓。他努力地平复着澎湃的热血，移开自己的目光，喝了一口咖啡。
　　殷媛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若再不回去，殷然的电话就要打过来了吧！她这么想着，就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有些抱歉地说：“岳峰，我得马上回去了，然然一定在等我。”
　　“好，我送你！”
　　正好避开了下班、放学的高峰时段，交通流畅了很多，所以很快就到了殷媛家附近。武岳峰把车停在路边，一只手拉住了殷媛，眼神如炬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殷媛读出了那目光的危险，急忙本能地闪开，压抑着狂跳不已的心脏，她小声地说：“我……我要下车了……”是说给武岳峰听的，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嗯，”武岳峰应着声，却没有移开目光，更没有放开紧握的手。
　　殷媛的头垂得更低了，连耳根都红了起来，“我……是说，我要下车了……”
　　“嗯，”他依旧保持着不动的姿势，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殷媛只得拉下了门锁，刚要推开，就觉得被左手被大力地一拉，那道门又紧紧地关上了，自己也一个不稳，跌入了武岳峰的怀里。
　　“别……”她的拒绝还没有说出口，嘴巴便被他封住，于是那半截没有说出的话，变成了让人无比兴奋的呻吟。
　　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愈来愈急促的呼吸，还有偶尔发出的唇齿相撞和吸吮的声音。温度越来越高，欲望的火焰也越燃越烈。
　　“殷媛……殷媛……”武岳峰带着喘息，魅惑地叫着她的名字，殷媛也一阵意乱情迷。她热情地回吻着他，小巧的舌头稍显笨拙地挑逗着他的舌尖。
　　一双灼热的大手从上衣的下摆处探进，沿着泛着凉意的光滑皮肤一路向上抚摸着，然后在背后的胸衣挂钩处辗转着。指尖轻轻抬起，将那质地绵软的内衣拉起，“嗖”地一下，细细的连接分别弹向两边，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刚想向前进犯的时候，尖锐刺耳的音乐声响起。
　　殷媛一下子清醒过来，慌张地推开了武岳峰，任那手机高亢地唱了几分钟，待自己的呼吸平稳后才放到了耳边。
　　“然然，我马上回去……”她拍拍急剧跳动地胸口，暗自庆幸着这个电话的及时。
　　有些狼狈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对上武岳峰稍显哀怨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得回去了，然然都着急了……”像是补偿一般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落荒而逃般地下了车。
　　在进入家门的时候，殷媛用身上带的湿纸巾擦了很久自己的嘴唇，希望不要留下刚刚激吻的痕迹，却不知那红肿充血的双唇不是靠擦拭就能够抹去。
　　殷然迎她进来的瞬间，眼睛在那唇上停留了几秒，虽然没有太多接吻的经验，但是凭借那点常识，是傻瓜也能够知道的。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心头升腾起来的怒火烧化了，她果然没有守住对自己的承诺，竟然会与那个男人做那么亲密的事情，而且是在自己生日的晚上！！那个说为了自己而生的姐姐到底把自己置于何处呢？拳头握得死死的，连指甲都嵌进了手心里，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更疼的是自己受伤的心。
　　“看，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这个……”
　　“是武岳峰送的？！”殷然冷冰冰地说。
　　“嗯……你怎么知道？”这句的确听起来很让人窝火，她真的拿别人都当傻瓜了吗？
　　“生日蛋糕啊？！我好喜欢！”他一把拎起那个蛋糕，然后高高地举起，又突然放下，再抬脚从已经散乱的蛋糕上面踏了过去，然后调皮地抬头看看殷媛那张气得发白的脸，耸耸肩膀说，“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拿住，又没有注意它在我脚底下……不过，姐姐是不会为了一个蛋糕而责怪我的，是吧？！”
　　殷媛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开了，但是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向他发脾气，再说今天晚归确实是自己不对，于是什么也没说迈步往饭厅走去。
　　“是啊，我准备了很丰盛的生日晏，不知道咱们家殷董能不能赏光陪我喝上一杯，”话中带刺，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舒服。他在越过殷媛的时候，突然逼近了她的脸，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酒味。
　　“然然，你在家里喝酒了？！”殷媛盯着他的脸，没有特别的颜色变化，就是眼神带着些许涣散，“你真的那么喜欢喝吗？那我陪你！”说着，她拿起酒瓶，斟满了桌上的两只高脚杯，一杯塞给殷然，一杯举起一饮而尽。然后，又重新斟上，连饮三杯，然后挑起眉毛说道，“恭喜你，是个大人了，也希望长大的不仅仅是年龄！不早了，我要睡了……”说出这番话，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了？不是想好了要给他过一个有意义又难忘的生日吗？
　　看着她要转身回屋，殷然拉住了她的衣摆，眼角闪烁着点点亮光，带些颤抖地说：“姐姐……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殷媛身子一颤，好像回到了他向自己表白的那个夜晚，怎么经历了这么久，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呢？她有些心疼地看着殷然，轻声地叹气，“唉，傻孩子，我们是姐弟啊！”
　　“可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殷然固执地说，“姐姐，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只是……只是你不能接受姐弟恋，对不对？”他的目光一闪，好像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殷媛的手慈爱地落在他头上，声音回响在她耳边，“这个……有区别吗？”
　　回了自己的房间，放上房门，她低头看向门锁的位置，踌躇着要不要把它锁上。当初姐弟两约好不会为对方设锁是源于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因为担心晚上会做恶梦，他们一直彼此照顾着，但是现在明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而且他也过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年纪，锁上也是应该的。于是将门锁好，她坐在了床边，心里却始终觉得这么做对于殷然来讲是一种伤害，于是又站起来把门打开，才安心地去了浴室。
　　匆匆地冲了个澡，殷媛裹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那种衣服没有扣子，只是把腰间的带子随意地一系而已，一边走一边手拿着毛巾歪着头擦拭头发，在手臂的挥动间，胸前春光若隐若现。很自然地坐在床边，才觉得身下压住了什么东西，低下头来，只见殷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眉头深锁着，紧闭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滴，看样子像是睡着了。唉，谁让他喝那么多酒呢？殷媛站起来，俯下身叫他，“然然，别睡了，回屋去……”
　　“姐姐……”殷然睁开眼，费力地认出眼前的脸后，伸出手来就将她揽进了怀里，“姐姐……我好爱你……”
　　被他扯倒在床上，殷媛有些窘迫，刚想说几句话来安慰他一下，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这个姿势暧昧且让人浮想联翩，她挣扎着想要逃开。
　　“不要动，姐姐！”被他一喝，殷媛还真的愣住了，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便热烈且疯狂地吻了上来。他的力量很大，像是在发泄着郁积多年的情感，用一只手便制服了她胡乱挥动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很自然地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
　　殷媛瞪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这个自己一直看作是世界上最亲的弟弟想要做什么？她不敢想象下去，她甚至希望是自己的思想太过龌龊才会想到这一点，可是那只覆上自己胸部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啊……殷然，你……疯了吗？放开……放开我！”她想要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