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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痴情艺途:表演系女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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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现在让我们进去试试吧。
雷霆说：你也进去？不安全吧。
我不容置疑地说：没关系的，有董理佳在，他不会朝我开枪的。
在没有刚才的那番几十公里长的热吻时，我便主动地参与进来了；有了这番热吻，我更是当仁不让了。我是要去说服我未来的公公。我要让他活下来。
我对雷霆说：你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估计董伯伯饿坏了。
雷霆朝人喊：有没有吃的东西？
有人朝雷霆跑步过来，递上几样饼干、馒头、罐头、矿泉水。我接过来，用一个塑料口袋装了，提着，便对董理佳说：我们出发。
雷霆说：你们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我笑着说：放心吧，没事儿的。
我们在众多狙击手的枪口中往那个洞口爬去。那个洞洞口不大，掩蔽在一棵柿子树的后面。雷霆拿着一只电喇叭向里面喊话说：董生义你听好了，你儿子董理佳和他的同学杜媺，两个人，往洞里来了，你不要乱动，不要开枪。
他喊了三遍。
这时我们已经接近了洞口。
董理佳朝洞里喊：爸爸，我们进来了。你在里面吗？
《表演系女生》211
董生义生硬地说：进来吧。
我们到了洞口，慢慢往里走。我们看到了一个火堆。火堆旁是董生义和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大约是吓傻了，呆坐在石头上，没什么动静，看到我们进来，也是一副很木然的样子。
爸爸。董理佳走上前去，在他爸爸面前找了个石头坐下了，我则把几样食品和水递到他的手上，他几乎是抢到手里，拼命地下咽，好几次都被噎住了，急得翻白眼。我连忙旋开矿泉水瓶，让他用水把食品送下去。
吃得差不多了，董生义问：你妈怎么样了？
董理佳说：你还有脸提我妈？她这会儿正在医院抢救哩。
董生义说：你们带手机了吗？我要跟你妈通电话。
董理佳说：你的手机呢？
董生义说：没电了。
董理佳说：我们当学生的哪有手机？你给我买了吗？
董生义颓然地叹了口气：你来干什么？
董理佳说：你杀人了？钱诗雅是你杀的？
董生义说：我没杀人，她是自己死的。
怎么死在你的房间里？
当时她自己摔了一跤，可能是流产了，失血太多，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把她耽误了。要说有罪，这就是我的罪。
那还不相当于是你杀人？可你还抛尸荒野。
是的，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想受到法律制裁嘛。一个女人的尸体在我的房间里，你叫我怎么办？但是我真的没杀人。
好了。行了。我们是来劝你自首的。
我自首了有什么好？我说我没杀人，有人相信吗？
至于怎么定你的罪，我不是法官，我说不好，但根据你刚才说的情况，我觉得你不会是死罪。不是死罪就好，你就能活下来。你不想活下来吗？你想过没有？你有儿子，还有我妈妈，财产没有了，我们不怪你，我们一切从头再来，但你不能死，知道吗？你死了叫我们怎么办？只要你活着，总有减刑的希望，当你老了，出了狱，我还能养你的老，还能侍候你几年。但如果你逃亡——假设你逃出去了，你这一辈子哪能回家？你天天要过逃亡的日子。而且看现在，外面围得像铁桶似的，只要你一露面，多半会被打死。你还是自首吧。
董生义说：自首了会减刑吗？要是坐一辈子牢房，还如死了的好。
董理佳说：这哪里说得清？但我们会尽量地去帮你找人说情。
董生义开始犹豫了，他的思想在动摇。我知道，蝼蚁尚且贪生，在生与死之间，谁不想活下来。我插话说：董伯伯，如果您被判刑，我跟董理佳会常常去看望您的。还有，只要听到您自首的消息，我想卫妈妈的身体会很快好起来。
董生义仿佛现在才注意到我，问：你是谁？
我说：董伯伯，您是我的恩人哩。我就是当年出生在您的云来客栈的那个女婴，我妈妈当时难产死了。而且我知道，是您帮忙掩埋了我妈妈，还是您把我抱到到医院门口送给别人收养的。没有您当时养我一段时间，我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表演系女生》212
董生义眼睛明亮了一下：哦，你都这么大的姑娘了？
我跟佳佳同岁呀。我说：董伯伯，我们都希望您能好好活着，即使有罪，也不要紧，该承担什么法律责任的就坦然承担。我跟佳佳会时常去看望您的。虽然您犯了罪，但您也并没有因此便失去我们大家哩。
也许正是这份亲情，打动了董生义。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想活下来。他说：行。我听你们两个小辈的，跟你们出去自首吧。
董理佳说：是的，您自首了，我在学校里也才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
我说：那我们跟外面说话了。
董生义说：行，你们安排吧。但是我怕有人想打死我，我活着对有的人没好处。你们要让他们保护好我。
我不知董伯伯说的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希望他死。但这时匆忙中也不便多问。我只好说：理佳你跟你爸随后出来，我出去跟雷霆他们接上头。孩子我先带出去了。董伯伯，你放心吧？我要把孩子先带出去。
董伯伯无奈地说：随你吧。
我拉着那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手，一起钻出洞外。我挥挥手，对远处的雷霆喊道：我下来跟你们说话。
在探照灯明亮的照射下，我牵着孩子的手，从山洞那里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看到孩子也被我带出来了，雷霆放下心来，问我：董生义愿意自首吗？
我说：都说好了，他愿意自首。但是，你们千万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雷霆说：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我说：你们行动吧。
雷霆于是打开电喇叭，往山洞里喊话：董生义，你出来吧。
董理佳在前，董生义在后，一前一后地在山洞门口露出了头。他们相距不远。出洞口后，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来。探照灯光始终罩着他们。而那些狙击手的枪口，也随着董生义在慢慢地移动。
走到我们面前了，雷霆走上前，喝令董生义：把手伸出来。
董生义听话地伸出了手，让雷霆给他戴上了手铐。
雷霆从他的屁股后面，搜出了那支枪。
雷霆和两位战士带着董生义，把他带上了那辆越野车，拉开车门，让他坐上了后排。雷霆拉开前门，坐到副驾驶位子上。一辆警车在前，越野车在后，其他的警车随后，都响着警报哭，呜呜呜地开了出去。
我们把孩子交到他的母亲手上。他跟他母亲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可能是县电视台的记者吧，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伸出话筒来，递到董理佳的面前：你叫董理佳吧？我想采访一下，你是如何说服你的犯罪嫌疑人父亲投案自首的？一定非常精彩吧？
董理佳拨开话筒，歉意地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抱歉……
然后，我们上了跟随我们来的的士车，踏上了回县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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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系女生》213
95
我和董理佳赶到中医院，已是凌晨三点钟的样子。我们来到一楼医护人员值班室，问他们：卫妈妈在哪间房？值班护士翻了一下值班日志，抬起头说，在三楼十病室。
我们转身上楼，来到病房门口，董理佳轻轻地敲了门。来开门的是田颐敏老师，她惊喜地问：你们怎么样？
我说：我们说服了董伯伯自首了。
田颐敏说：很好，我为你们骄傲，你们做得对，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进来吧，不过轻点儿，这会儿，卫妈妈输完了液体，刚刚睡着了哩。她没事儿了。
卫妈妈却还是被惊醒了，她在问：是不是佳佳回来了？
我们连忙走进去，分别站到卫妈妈病床的两旁。我看到，卫妈妈的面色比下午那时候，已经好多了。董理佳简单地告诉卫妈妈，我们已经让董伯伯向公安和武警自首了，您就放心吧。卫妈妈说：砍脑壳的，他要是真被枪打死了才好哩。董理佳一笑，问：妈妈，您好些了吗？医生诊断您是怎么啦？
卫妈妈说：我已经好多了。我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惊吓，焦虑所致，都是你爸爸害的，弄得我哪里还有脸哪。如果不是想到你，佳佳，妈妈哪里还活得下去呢？真麻烦你田老师了，今天她一直在照料我，还买饭我吃，煎鸡蛋……
董理佳抬起头，对田老师说：田老师，太感谢您了。
田老师说：我没事，这都是应该做的。理佳，我希望经过这件事，你不仅不会沉沦下去，反而会使自己成熟起来，你会仍然能够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勇敢地面对生活，仍然能够好好学习，保持在班上的学习成绩的领先，振作精神迎战高考，好吗？
董理佳说：田老师，我会的，不然，我也对不起您一番心意了。
田老师说：班上的同学们会有一些议论，你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对不起沈老师，这些思想情绪，都希望你能好好地克服。你有信心吗？
董理佳说：我会的，田老师，您放心吧。
他指着我对卫妈妈说：对了，妈妈，我还没来得及给您介绍哩，她是我的同学，名叫杜媺，不过，说起来您也很了解她哩。您猜猜看，您一定知道她的。
卫妈妈把头转向我，握着我的手：杜媺？你是哪家的闺女？
我微笑着说：卫妈妈，我十七年前，是在云来客栈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我母亲难产死了，您还喂我吃了半个月您的奶哩。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有机会到您面前来，叫您一声妈妈！卫妈妈，以后，您把我当您的女儿好了。
田老师也大感惊奇：还有这样的事呵，这可真的都是巧事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的，当年我跟董理佳两个人一起吃卫妈妈哩。你没见董理佳长这么瘦？都是因为我抢了他的口粮。
卫妈妈说：孩子，快别这么说，想当年，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好把你送给别人收养。想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哩。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想，你到哪里去了呢？长什么样子了呢？没想到，成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呵。
《表演系女生》214
我说：卫妈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如果不是您收养我那半个月，我也许都已经夭折了。
田老师说：好。我看你们关系也好，要相互鼓劲，一起考个好大学，为学校争光。
我说：我们当然会努力的。佳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沉住气，把书读好，不辜负田老师的这番心意，好吗？
我跟董理佳击了一下掌。
董理佳突然想到什么，对田老师说：田老师，您知道沈老师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沈老师一定伤心欲绝的。不知道现在他妻子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我在想，作为沈老师的学生，我应该去他家里吊唁；作为我爸爸的儿子，我应该去那里磕头谢罪……
我惊讶于董理佳的男儿胆量。是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如果只是回避，其实良心的负担终究还是在心里，且会一日比一日的沉重。我想，不管沈老师夫妻之间如何的矛盾与失望，他们俩总归是夫妻，而钱医生也总归是钱诗雅的父亲。是的，董理佳应该去吊唁。董理佳的形象，在我的心里一下子变得伟岸起来，他再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的纨绔子弟了。于是我说：田老师，我陪他去，我会努力保护他的安全……
田老师说：现在，都下半夜了；我也想去，但不知道人家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董理佳说：正因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我才急着要去看一下，设想，如果明天钱诗雅已经安葬了，我们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是的，那将是无可挽回的。我感到董理佳的话，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有力量。
于是我说：田老师，我陪理佳再跑一趟，麻烦您跟卫妈妈还在这里。
田老师说：不过你们想得真周到，就连我，也该去走这一趟哩。不过，今天真是忙到现在……
我说：田老师，我们会帮您把心意带到的。
我跟董理佳连忙下楼。现在是深更半夜了，钱诗雅会在哪里？她有灵堂吗？是在县医院里还是在她家里？现在电话都没办法打了，也许人们都在休息了。不过我对董理佳说，好在只有两个地方，我们去碰一碰吧。
街上我们熟悉，那些卖白事用品的商店，往往整夜都会有人值班，我们敲开了一家白事用品商店的窗子，买到了两个花圈，一个是董理佳的，一个是替田颐敏老师买的。我们自然还买了些鞭炮火纸冥币等用品。
街上没有车，我们便一路小跑，一会儿便跑得汗流浃背了。我们商量好先到县医院，看有没有设灵堂，如果设了灵堂，有可能就在天平间那间阴森森的大屋子。
进了县医院的大门，在大院右侧的一个单独的两层附属建筑物那里，是太平间，我们看到那里亮着灯。没有鞭炮声，因为毕竟是下半夜了，该放的都放过了。但我们几乎断定那里就是钱诗雅的灵堂所在。我们在路灯的阴影里站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我们问了一下，果然是钱诗雅灵堂，而且钱医生和沈老师都在这里守夜。听说明天早就要把尸体送去火化了。我心里暗想，幸亏我们来得及时。
作者题外话：董理佳有如此男儿的气量和胆量，的确值得媺媺去爱。为媺媺加油，请收藏本书，以及给本书投票！！！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表演系女生》215
董理佳说：我们还是要放一挂鞭炮的，算是通报一下我们的到来。
我问：你怕不怕？
董理佳说：怎么能不怕呢？但是不管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终要面对；只要面对了，比当逃兵的好。
我再一次的揽过董理佳，我深深地吻了这个浑身胆气的男生，我说：不要怕，我会陪着你进去的。如果他们打你，我就挡住他们，让他们先打我。
董理佳说：你真好，太连累你了。本来应该是我一个人来的。
我说：佳佳，到这会儿还这么说话，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董理佳镇定了一下情绪，说：好，你往前走几步，我放鞭炮了。
董理佳点燃了那挂职鞭炮，把它丢在地上。立即，县医院的大门前，霹雳啪啦地响起了震耳的鞭炮声，清江对面的山崖上传来空谷回音。
董理佳几步便赶上了我。我们肩并肩往钱诗雅灵堂走去。
董理佳在前，我在后。我一眼看出，这个灵堂布置得比较简陋。按照本县风俗，只有年老人去世，才被认为是顺头路，当作红事一样的隆重热烈。而年轻人的丧事，则往往是一种灾难，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往往办得相对简单。灵堂里不间断地播放着哀乐。这会儿，灵堂里守灵的人数不多，有一些跟钱诗雅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估计是她生前的同事好友。沈老师自然也在这里。
董理佳出现在灵堂里的时候，沈老师一愣。
这时，那些客人中发出了一些叽叽喳喳的议论。有人说：这不是董生义的公子吗？他还敢到这里来？有人说：讨打。有人说：对，打死他，也算是给钱诗雅祭灵。
有几个不相识的小伙子冲了上来。有人抓住了董理佳的衣领，恶狠狠地对他说：你来干什么？
看那个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连忙冲上去，把董理佳挡在我身后。我说：你想干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说：你又是什么人？
我说：你别管我是什么人。亡者为大，来的都是客。董理佳既是来吊唁钱诗雅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
沈老师这时也上来了，对那几个人说：董理佳是我的学生，你们别为难他了。
我趁势说：大家让开一下，让董理佳给师娘磕头吧。
董理佳径直走到钱诗雅的遗像前，点了三炷香，烧了纸，便直挺挺地跪下。
我也陪着他同样上了香，烧了火纸，磕了三个头，便站了起来。可是，董理佳却不肯站起来。我悄悄地拉了一下董理佳，想拉他站起来，可他却仍然保持着直挺挺地跪姿，不肯站起来。
我只好让他跪着。幸好现在是安全的，没有人再跟他为难。我看着沈老师，他现在也是一副可怜样儿。钱诗雅的死，而且是在隐私曝光之后的那样一种不光彩的死，让沈老师不仅伤心，而且觉得在人前好没脸面，他作为一个男子汉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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