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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上的恋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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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甘愿睡觉。”她超讨厌跑步。
  他闷声笑。“这样吧,春节有假,我们去日本玩?”
  “日本?你这么怕冷,去日本好吗?”她精神来了,离开他肩窝,拉开他未全部扣上的衬衫,检视他今日里头穿什么衣服。发热衣、长T……外加衬衫,想想他一定会再加上背心、外套……这个人能去日本吗?
  冷空气钻了进来,他按住她那双掀他衣服的手,笑道:“穿暖一点就好。”
  “如果去日本,可能只能三天,除夕我必须回去过年,我爷爷奶奶很重视团圆,除夕一定要大家一起吃顿饭的,而且我三个多月没回家了。”
  周师颐想了想,问:“初一我下去接你,跟你家人拜个年,初二出国?”
  “你不怕我爷爷又找你喝酒?”中秋前夕,回了苗栗一趟,还带上他;她第一次交男友,第一次带男友回家,她仍记得当时她是有些紧张的,却想不到他与她家人相见甚欢,尤其是爷爷爷拿出米酒头,直接灌了他一个碗公,他那次没起红疹,只是走不了直线。
  “没关系,老人家开心就好。”
  “不过,你上次喝完那一碗公米酒头,整张脸都是红的,其实很可爱。”说完,戳他脸。
  他轻哼一声,“你可以再差不多一点。”
  她哈哈笑。“但是我们现在才决定,会不会买不到机票?日本很热门。”
  “问问旅行社,应该还可以。”他拍拍她。“快起来整理,别偷懒。”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拉拉裙摆,走欢他房里,梳整着头发。
  周师颐跟进来,挑了条领带,走到她身后,见她颈背上方一缕发丝没抓着,他拿过梳子,帮她重梳好马尾。“会太紧吗?”发圈束上时,他问。
  “不会。”转过身看他。“技术这么好,是因为以前都这样帮你以前的女朋友梳头发?”
  “你吃这么多醋好吗?”他掐掐她脸。“是我妹。除了她,就是你了。”
  他其实不介意她问他过往感情、不介意她吃醋。这女孩第一次恋爱,全心全意待他,他能给她的,当然也是全心全意。
  “你真好。”她笑咪咪地凑唇,吻了下他。
  “少狗腿。”他笑两声,递过领带,微倾脸。“帮我打。”

  ☆、第 49 页 (2000 字)

  接过领带时,章孟藜红了脸。她低着眼睫,双手在他颈间忙碌着。
  他盯着她微泛粉泽的脸,“脸有点红,又不是没帮我打过,害羞什么?”
  “……”她瞪着领带,不说话。
  怎么跟他说,之前一晚他特别热情时,却不巧没了保险套,那一晚到最后,是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两腿间,俯唇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三个字。现在,每回他把领带递给她,对她命令同样的三个字时,她如何镇定?
  后来的某一晚,两人情动时,她杀风景地说:“我……今天那个来了。”
  他似不在意,只吻遍她全身后,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她手才覆上,他倏然埋首她肩窝无声失笑——难怪每递出领带,命令她时,她老是别扭古怪。
  原来是这样。
  番外篇:认罪告白
  吕彦峰是温仲莹的初恋,高中分类组后的同班同学;他品学兼优,拥有出色外型;而温仲莹在班上成绩也好,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张漂亮脸蛋。初同班时,两人并不对盘,她看不惯班上女生对他如花痴般的示好行为;吕彦峰也不懂她那么高傲的性子,为何那些男生要将她视为宝,评选她为校花?
  明明互看不对眼,却莫名其妙滋生出情意,成了班对。
  温仲莹的父亲在街上开了家自助餐馆,母亲是保母,在家中为人带小孩;两人学历虽不高,但务实、脚踏实地的性子也展现在教养态度上,严格禁止孩子在未成年前恋爱;可这是初恋,热情浇不熄反对的声音。
  那一天,吕彦峰知道双亲会晚归,两人终于有独处机会。
  吕彦峰解着她制服钮扣,她红着脸,紧护胸口。
  “那个……彦峰,我那里很平……”都高三了,只长身高不长胸,也未有月事,她曾对此疑惑,但母亲
  说每个人发育时间不一样,不用急。她不急,只是担心平胸让他不满意。
  他对上她含羞的眼神。“有什么关系,你皮肤这么好,这么美,身高又高,那些模特儿不都和你一样的身材?再说了,我们还在发育,还会长大的。你别遮,让我看。”他拉开她手,解开所有扣子;他推高她胸衣时,不是不失望,甚至觉得自己的胸膛可能都要比身下女孩还来得大。
  然而,她肤色很漂亮,胸口还能见着肤下分布的青筋,尤其顶端两点嫩红如梅,他着迷地俯唇,在那上头落了吻,他热唇不断在她脸上、唇上、颈项、胸口落下湿吻。她笑着:“会痒……”
  这么甜的声音,听在他耳里,只觉得是种诱惑,甚至是邀请。他手往下探,滑进她裙摆下,她一颤,按住他双手。“我怕怀孕……”
  他想了想,说:“射外面就不会了。”
  她信任他,松手,让他爱抚,也羞怯地被他领着去摸他腿间。他手指钻入她底裤里,彼此互相探索、抚慰,他粗浓的喘息与他手指带给自己的欢快,令她对自己再平坦不过的身材渐渐有了点自信。平胸也能让他这么兴奋啊……所以,她还会发育,不用着急,但即使不长了,也没关系。
  不知是他第一次做,没有经验,还是她太窄,尝试几回才顺利把自己的坚硬送入她体内,很紧、温暖、潮湿,摩擦的快/感令他兴奋不已。他汗滴落她胸前,那是多性感的风景;他下/身像要爆炸,一阵酥麻感漫至头皮时,他退出她身体,在她小腹上释放。
  抽纸擦净她肚腹,不经意看见她大腿上那一缕血丝,心疼不已……
  余韵后,身体那种快慰感平息,温仲莹见他呆坐不动,疑惑坐起身。吕彦峰看看她,指尖又在她腿间一抹,手指移到她眼下。
  “这什么?”
  她怔怔看着他指尖,红着脸摇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目光下移,盯着她腿间,指尖去抚弄,看见那里又渗出一滴液体。“从这里流出来的。”
  “我、我第一次做,我不知道会流这个,我——”
  “衣服穿一穿,我送你回去吧,我爸妈应该要回来了。”他不再说话,背对着她穿衣裤。
  她未觉他态度变化,只爱慕地望着他背影,拾起衣裙穿上。
  风势带起裙摆,温仲莹停步按压,待风势稍减,她拉了拉书包背带,低眼继续走着。她一脸清秀,清汤挂面的发型仅一根黑色细发夹夹起刘海,身上白色制服保持早上出门前的干净洁白,那件深色学生裙下,是简单的白袜黑鞋。她衣着再简单不过,偏偏生得一张美人脸,招蜂引蝶。
  自小听多了她很漂亮、她很美这类的夸赞,甚至也有人对着她说“红颜多薄命”,但她对自己样貌早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评论的她,这几日却常陷入为何这张脸再也吸引不了他的困惑当中。
  几天了?上回见面后,他不再出现,不再邀约。他不喜欢她了吗?还是像邻居那些三姑六婆说的那样——未婚就和男人上床,不会被珍惜?
  他这么肤浅?要的只是她的身体?她低着脸,看着自己的黑鞋和被拉得长长的影子,突觉伤感。她做错什么了?
  眼泛潮气,没瞧见前头几道鬼祟身影,路过小巷口,听见什么声响,试图回首探看时,一条手臂冷不防从她身后窜出,捣住她的口,腰上也缠上一条手臂,将她往巷里拖。
  “唔!唔……”试图喊叫,嘴被撝得严实,身后那人力气强大,她挥着双手猛打腰上那条手臂。
  “靠!你们是不会帮忙?还在那边看!”身后人压低声音说话。
  反应过来现场还有他人在时,两脚被人抬了起来,挣扎中,看见抬她腿的那人,还有拉住她手的人,是同校的,她见过,忘了哪一班。
  “乖一点,等等就让你走。”捣她嘴的人忽然松手,她欲放声大喊,一个物品随即塞进她嘴里,她瞪大眼,激烈扭动反抗,发出唔唔声。

  ☆、第 50 页 (2015 字)

  忽然就被放了下来,才看清被带进几乎不会有人走进的防火巷,身前人双手一压,她背抵墙,双手被对方举至头顶,牢牢压制,她动弹不得。
  她看清对方脸孔,机工科的许朝翔,平日素行不良,校方却睁一眼闭一眼,听说他父亲是现任立委,爷爷曾是议长,家族政治背景雄厚,黑白两道通吃。
  果然一家从老到小都是败类!她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忽意识到自己双腿能动,右脚一抬,打算往对方两腿间狠踢一脚,被避了开。
  “我有那么笨?”许朝翔一双细眼将她从上到下看个仔细,他朝身旁两人使了眼色,那两人上前,在她两侧蹲下,抓住她脚踝,往两侧拉开。裙下双腿被迫大张,一只手掌伸入,拉下她底裤,冷凉一片,她颤栗着双腿,死瞪面前那张脸孔,眼角泛泪。
  许朝翔俯近,摸上她脸颊,她突着泪湿的双眼瞪他,唔唔出声。许朝翔啧啧两声,手指顺着向下,在她锁骨上停留一会。
  “皮肤这么嫩,长得又这么美,这里……”一把掐住她右胸。“怎么会这么平?”
  他看着她满脸的湿漉漉,慢慢解开她制服衣扣,那身白皙滑嫩的胸肤入眼,他呼息渐浓;他双手猛力将胸衣往上推,露出她胸前两抹红,他瞪大眼,紧盯那两处。他吞了吞唾沬,伸指搓揉,嘴角露出笑意。“平归平,颜色很粉嫩。”
  温仲莹扭着身子,浑身因害怕而剧烈颤抖,恨不能咬他一口。
  他拍拍她脸,咧嘴笑。“不要猴急,先让我看看这里……”他一面说,手往下探入她腿间,她猛然僵了身躯。
  “这么僵硬干嘛,骗人不做过哦?少装清纯,我听说你跟吕彦峰在做时很热情,听说也很会叫,还很湿是不是?我摸摸啊……”
  吕彦峰?她怔忡,忘了挣扎。
  “快点把裙子掀起来,这样看不到啦!”抓着她腿的李伟生早心痒难耐。许朝翔索性将她裙摆往上翻掀,在腰上卷成一团,露出女孩隐密地带。三人瞠大了眼,盯着她大张的腿间。
  那里,干净美丽,稀疏的毛发带点诱惑,
  许朝翔松开压制女孩的双手,蹲下身子,凑近脸观察。“这里,真的硬起来了……”
  李伟生和吴宗奇也凑脸近看,喷出的鼻息让她颤了下,她回神时,似乎已缺乏力气,只觉羞耻。她眨了下眼,泪流不止。
  忘了自己怎么回到家,只是把衣衫不整的自己关在浴室里,她不停冲水、搓揉全身,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她听见妈妈喊着她,她没应声,感觉自己好像只剩下嚎哭的能力,脑袋一片空白。
  也许是被她返家的模样吓坏,妈妈喊了一阵后,最后不知用什么开了锁,将她从浴缸里拉出来。她身上有被他们掐揉后留下大小不一的红痕,还有她自己搓揉皮肤的痕迹,妈妈一见被她扔在地上那染上污痕和液体的衣物时,大哭出声。
  爸爸从店里赶回来,将她的衣裙、袜子鞋子等包成一袋,带上妈和她往派出所报案。她记着那三人离去前撂下的话,想着许家在地方上的势力,她没勇气开口,最后禁不起妈心碎的哭声哀求,她据实道出事发经过。
  双亲以为警方会安排她验伤,警方却说她都已洗过澡,不可能验到什么,并以已有那袋物证为由,直接打发他们,只告知会传讯那三人,让他们等候通知。
  担心她在校又遇上那三人,双亲决定让她休学,待那三人毕业,再返校完成学业。休学在家的她,白日在爸爸的自助餐馆帮忙,一面进行官司诉讼;她才知道人无耻到极点,用禽兽不如来形容都还太客气。
  三人笔录完全一致,称事发当天三人在许家打电动,许家人证实那天孩子放学后便带着同学返家,李、吴两家亦供称孩子曾向策人提起要在许家打电动。
  当初身上能证明对方侵害自己的证据几乎全被她洗去,警方劝说撤告和解,双亲坚提告,案子移交地检署。
  检察官叫刘治方,很年轻,她听大家都称他刘检,她也跟着这样称呼他。他让她去医院验伤,她不愿,因她无意将自己身体袒露他人面前。刘检鼓励她,甚至答应她一定起诉那三人,只要她愿意去医院,才可能有证据起诉他们。
  不明白已有她事发衣物,为何还要验伤,她提出疑问;刘检告知警方移送书上仅有侦查卷一宗,未提到有衣物证物,又思及警方不断劝说撤告和解,爸妈才想到恐怕证据已被湮灭。
  温仲莹在双亲与刘检陪同下前往另一家医院验伤。预料中,在她阴道里,未采到任何男性检体,却也意外验出她应是双性人。关于她平胸、她只长身高、她迟未有月事、她性行为高潮时会有男性射精现象,皆获得了解答。
  她的世界崩塌离析。
  都是那三个人!都是吕彦峰!若非他们,她不必承受这些,她心里发誓一定要报复这些人;她暂抛伤痛,积极配合刘检的调查,只愿能还她公道。
  她不知道一个人的道德良知可以如此浅薄,许朝翔那三人有事没事出现在自助餐馆,有时不讲话,只坐在那一面吃饭一面盯着她的胸口和下体;有时嫌菜难吃、饭没熟,甚至造谣餐馆卫生不良,最后演变成拍桌,吓跑不少客人。
  他们也曾经在吃饭时对着店里用餐客人说她同时跟他们三个人交往,气得父亲抓着扫把就从柜台冲出来赶人。
  不为父亲添麻烦,她回家帮母亲带孩子。那阵子带的那个孩子是个妹妹,妹妹的双亲是双薪父母,有个读国中的姊姊,那个国中生叫陈葳。
  陈葳放学返家前会来家里带妹妹回家,大概听说了她的事,每日来接回妹妹时总会带点心给她,有时红豆饼、有时小蛋糕,有时是一根梅心棒棒糖,那个国中女孩是她遇事以来唯一交到的朋友。

  ☆、第 51 页 (2024 字)

  案子还在进行,对方三人家长要求和解,爸妈坚拒绝,家中开始不平静。门口被泼漆、爸爸的车子被打破车窗,报了案却迟无下文;同时间,刘检忽然被调派,换了另一个叫张金安的主任检察官接手承办她的案子。
  家中的纷扰影响了母亲保母工作,陈葳的母亲说要辞职自己带小孩,理由听来正常,但他们都知道,陈葳的妈妈定是怕被他们家的事连累了。
  陈葳最后一次来接回妹妹时,抟了一个学校家政课烤的蛋糕给她;陈葳要她坚强,安慰她时,自个儿还哭得很伤心。
  那场官司最后因被告三人罪证不足,裁定不起诉处分。
  那一年,温仲莹知道了司法天平只倾斜于势力强大那一端。她记住那个名叫陈葳的女孩,也记住了那位认真查案,她还来不及道谢就听闻被调派的检察官刘治方。
  一场官司耗尽心力,餐馆生意被许家闹得做不下去,她也被诊断出忧郁症;为了医好她的病,父亲先为她改名,之后又决定卖掉餐馆,另觅它处重新生活。她的同胞哥哥在台北念书,最后决定搬移到北部,爸妈因她的事发愿茹素,干脆开了家素食自助餐。
  她白日一面服药治疗忧郁症一面帮忙餐馆,晚上补习准备回校园;哥哥没课或放学后也在店里帮忙,日子渐渐稳定,只是她的伤口未曾痊愈,每到夜晚,总要隐隐作痛。她知道她还是不甘愿,又怎么可能甘愿?
  进入大学的温雅琦生活多采多姿,她开始和同学跑夜店。也许是她遭遇的事令双亲心疼,他们待她的态度几乎是纵容,只要她不做傻事,什么都可以。
  她在夜店被一名模样有点像陈葳的女孩搭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蓄着一头俐落短发;短发女孩有点害羞,似乎真的喜欢她;她看短发女孩顺眼,抱着“男人不可能爱她,不如和女人在一起”的心态,放任自己与对方交往看看。
  短发女孩看着纤瘦,举止秀气,却是个TomBoy,温柔体贴,遇事时又会第一时间跳出来为她争权益,她有一种被男人呵护珍惜的感动;她从初期的交往看看,到后来是真的爱上这个短发女孩,两人交往到大学毕业前,她却被甩了。
  女孩提分手时哭得好伤心,说分手不是有第三者,是因为她是男人;说在这段感情里她一直在适应她像男人的身体,最后真的适应不来,只能分手。
  再次被爱情抛弃,温雅琦痛得像要死掉。她不禁想,她犯了什么错?男人玩弄嘲笑她的身体,连女同志的T也因为她的性器官对她提分手。
  她是男人吗?她像男人吗?她明明是女的,她从出生就被当成女孩教养,爸、妈、哥哥,还有许多人都认定她是女孩,为什么就是有人认为她是男的?但她又真的是女的吗?爱情是否只能以性别决定?皮囊真的很重要?
  她跟爸妈要了笔钱,去隆乳、打女性荷尔蒙,去打胶原蛋白丰唇,把内双眼皮割成外双,还开眼头。她变得爱美爱打扮,每日将自己装扮得性感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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