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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火丹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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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吓坏了萧仲，‘不可伤害同族’乃是萧氏的铁则，若只是击伤，无论伤的多重，萧仲仗着三长老与萧楚轩撑腰，大可以说是切磋神通所致，如此便可逃过责罚。但若是闹出了性命，那么无论是有谁撑腰，他都只有被驱逐一途。当年萧暔贵为丹试武比的冠军，原本前途无限，便是因为破了这铁则，终究落了个被逐出药谷的下场。
“萧……萧乱尘……你……你没死吧……”萧仲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而周遭的族人，眼见出此事故，不约而同的便四散开去了。他们心中有一个共同的声音在回荡：
“开什么玩笑！这个不知好歹的萧仲，唤我们过来看看热闹也就罢了，如今竟是闹出了性命，族长和大长老要是真追究起来，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罪责难逃啊！”
萧仲本也想跟着四散的人群一同遁去，但他随即想到，若他真就这样走了，后果当是不堪设想。他当即决定，去检查一番萧乱尘究竟是生是死，若是萧乱尘已然死透，那么他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将萧远谋也送入黄泉，然后将这父子二人的尸骨带入雾灵山中，毁尸灭迹。这样一番作为，他在装疯卖傻一番，想来那些族人也不会去告发自己才对，毕竟他们身上也多多少少有所干系。若是萧乱尘命硬，还有一口气在，那么他只要忍痛掏出两颗回春丹，保住这父子二人的性命，他也就能逃过责罚了。
只是，萧仲万万没有想到，萧乱尘虽然修为尽失，但他的身体早已经过煅体炼骨。身体的强度并不会因为丹海破损、真气走失的缘故而削弱，所以萧乱尘较常人来说，身体强上了不是一点半点，也就是因此，他才经受住了萧仲厚重的一击。
萧仲正准备上前检查，忽见萧乱尘挣扎晃动了两下之后，竟是自己站立了起来。他一时缓不过神来，当即傻愣在了那。
萧乱尘扯着衣袖抹去了嘴角涌出的鲜血，又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轻揉了几下，整个人竟平静的可怕！
“小子，你明白了吗？没有实力，便只能置身砧板，任人鱼肉！”久违了的言卿的声音再度响起，竟是有一丝沧桑的感叹。
萧乱尘也不言语，只是他的心中，似乎因此而种下了某个决定。
言卿见此，却是叹息了起来，只听他道：“唉，你这小子，也是坚韧过了头，被人欺成这副模样，竟没想过借我之力……”
“我不想令你失望……”萧乱尘平静道。
“傻小子！我虽不希望你依赖于我，但却也不曾说过，会任凭他人，欺凌于你！”
一瞬间，丹力涌入，萧乱尘再一次感受到了充沛的力量！
第十九章 灵明石斗拳
“萧！仲！”
萧仲被萧乱尘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但也只是一跳罢了。他此时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喜悦。一来萧乱尘未死，他也免去了被逐出药谷的风险，二来看如今萧乱尘仍然生龙活虎，他也便能够继续欺辱他，这才是令他心中最为愉悦的事！
萧仲被这种几乎病态的心理缠绕，竟是没有发现此时萧乱尘的修为与他一般上下，同样是达到了后天圆满的境界。但就算他发现了，恐怕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萧乱尘早已是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实力飞涨呢。
而萧乱尘之所以修为没有上涨到先天顶层，完全是他拜托言卿的缘故。萧乱尘考虑到，若是今日再度借用了言卿的全部丹力，自己免不了又要躺个十天半月，那么恐怕他便真的要与洛轻烟失之交臂了。
只是，当洛轻烟的身影在萧乱尘的脑海之中浮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失信于她的。
所以，萧乱尘在与言卿商量过后，决定还是借用言卿部分的丹力，毕竟要对付的只是萧仲这个草包，杀鸡又哪里需要牛刀！
“哈哈，萧乱尘，你果然没令小爷我失望！”萧仲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要将萧乱尘狠狠羞辱的模样。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此时此地，竟已没有第四人在场，这难免令萧仲内心的愉悦下降了一个等级。
想到这里，萧仲不由的轻淬了一口口水，决定要将这损失的愉悦，全都报诸在萧乱尘父子的身上。只见他左手轻捏一式印诀，右手化掌为拳，一个轻身纵步，便来到了萧乱尘的面前，随着扭曲的笑容绽放，他的这一式灵明石斗拳便印在了萧乱尘宽阔的胸膛上。
灵明石斗拳共分十式，乃是萧氏一族之中流传最广，也是习练门槛最低的一种拳法。可以说，灵明石斗拳几乎是每一位萧氏族人炼气入门的首选，但也正因为此，几乎所有族人在入门之后，便将此式拳诀草草丢弃，转而修习其它法诀去了，根本不会在这低等的拳诀之上，耗费什么心力苦工。直到那一个人，在那一天，以这低等之极的拳诀，发挥出了超人意料的威能。
萧乱尘记得，那是在他八岁那年，那个人一袭白衣，傲立于武台之上，任凭他的对手使出如何缭乱的法诀，他只彷若无人，将那灵明石斗拳一式接着一式演练而出。在台下此起彼伏的非议声中，他的拳势一式比一式刚猛。如果说前三式是他受制于人，那么从第四式起，他便已与对手势均力敌，直到第七式，他已稳稳的站在了上风。等到第八式一出，无论他的对手使出何种法诀，均是在他刚猛的一拳之下，化归为无，他的对手除了伏地认输之外，便再无它途。
这时，所有人才明白这灵明石斗拳修习到深处，竟会是如此厉害。他们在赞叹的同时，又不由的觉得可惜，所有人都想知道，光凭第八式便能击溃先天顶层对手所有法诀的灵明石斗拳，到了第九式，乃至第十式，又会是怎样的骇人耳目。
也许，上天便是听到了所有人的叹息，才教那落败之人迷了心窍，竟是在那个人毫无防备之下，掐起一式碎心诀，往他的丹海气穴一印而去。
碎心诀专破丹海，把它列为药谷之中最歹毒的法诀也不为过。若是这一击击到了实处，那个人空负一身的修为，恐怕也要一付而去。
只是，虽则是在毫无防备之下，但他毕竟修为精深，匆忙之下抖手使出灵明石斗拳的第九式，随着一声轰鸣巨响，偷袭之人如离弦长箭，直飞数十米远。
灵明石斗拳一式一式接替使出，其威能也便一层一层叠加起来。要说他的缺点，便在于使用之人必须要将之从第一式有序使起，若是像那人一般，将之使到了第八式，若他不继续使出第九式，便只能从第一式起，重新叠加。按照当时的情况，那个人可以说是别无选择，第一式威能之低，根本就无法抵御碎心诀的攻势。
所以，所有族人都理解那个人，贬低痛斥偷袭之人。只是，数日之后，那个偷袭之人，也便是萧楚轩的大哥，三长老的长孙——萧昊，重伤不治而亡。
于是，族规无情，那个人，五年之前丹试武比的冠军——萧瑀，被驱逐出了药谷。
萧氏族规，无人能够更改。族人在叹惜了好些时日之后，碍于三长老之威，也便不再提起了。只不过，因为萧瑀的缘故，灵明石斗拳又在萧氏一族之中，掀起了一股热潮。
这股热潮持续了将近两年之久，才慢慢平息下来。因为所有人发现，这看似门槛极低的拳诀，愈是修习到后面，便愈是困难。这时候，才有人不禁感叹了一声：恐怕萧氏之中，能将这灵明石斗拳习成之人，也便只有萧瑀一人了！
但也正是这一叹，给那人带来了无限的麻烦。三长老利用职位之便，将那人好好的给恶整了一番。这番恶整，持续了整整一年之久。
这时，所有人才知道，堂堂药族萧氏的三长老，竟是一个睚眦小人。当然，这只流传在了所有人的心中，于表面上，自然是笑脸相迎，拇指上翘。
萧仲比萧乱尘要年长一岁，但因为种种缘故，他们可以说是同时开始入门炼气，同时接触这灵明石斗拳。萧仲的性子浮躁，难以静下心来苦修，所以直到萧乱尘步入先天初层，他还不过在后天徘徊，若不是萧楚轩的培元丹，他恐怕连后天圆满都还没有到达。而对于灵明石斗拳，他更不可能坚持修习。
所以此时萧仲使出此拳诀，只不过是因为灵明石斗拳的第一式，乃是他所有法诀之中，最弱的一个。先前他未用任何法诀，便将萧乱尘击倒在地，他害怕一下子使用其它法诀，会不小心将萧乱尘生生打死，于是便决定从最弱的法诀开始，不停的增强，以达到欺辱萧乱尘的最大快感。
只是，此一时的萧乱尘哪里还是彼一时的萧乱尘，萧仲的拳印在他的身上，他连一丝眉头都没有皱起，反倒是怒容，堆满了俊逸的容颜。
那个人的惊天一式尚还在萧乱尘的眼前徘徊，灵明石斗拳早已经烙上了那个人的名！
就凭萧仲这种草包，哪里配使用那个人的拳！
萧乱尘拳头捏的格格直响，在萧仲惊疑的目光之中，只听他轻喝一声：“萧仲！你且看清楚了！这灵明石斗拳是如何使的！”
没有任何的花哨，也没有任何的威能，第一式——破石的威能便是如此的普普通通，击在如今同是后天圆满的萧仲身上，萧仲同样是没有皱起一丝的眉头。
“废物！你竟敢还手！”虽然破石拳对萧仲没有任何的伤害，但他觉得他的脸上被萧乱尘无形的一掌刮的生疼至极。满腔的怒火迸发而出，化为了全副的修为，只见他双拳交叠，运势而出，竟是使出了他最为拿手的法诀——崩山击。
从字面便可理解，破石，哪里可比崩山！
萧乱尘见势分毫不乱，灵明石斗拳第二式碎岩抖手而出。虽然拳势增强了近乎一倍，但终究还是未能与崩山击相抗衡。一触之下，萧乱尘直退了数米，才算是稳住身形。
“废物！”萧仲叫嚣着大笑一声，依旧以崩山击袭向萧乱尘，只是他的心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起来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只不过片刻，他便放弃了思索，强令自己继续沉浸于欺辱萧乱尘的愉悦之中。
“辟山！”萧乱尘轻喝一声，化拳而出，正是灵明石斗拳的第三式。
威势又一次得到了增强，辟山与崩山，孰强孰弱，分秒可知。
“碰！”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一次对碰，萧仲停在原地，不由的甩了甩手。而萧乱尘，退了两步之后，便站住了。
此时，萧仲才终于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心道：眼前这个，真的是那个已经变成废人了的萧乱尘吗？！
不可思议！
萧仲此时大脑呈现当机状态，思考不能。见萧乱尘再次举拳，他只能本能的使出崩山击回应。
第二十章 决定
萧乱尘自八岁那年目睹了萧瑀的风采起，便从未停止过修习这灵明石斗拳。但饶是如此，以他的天纵之资，也只修习到了第五式。
而萧乱尘如今的修为不过后天圆满，第四式便已是他的极限。
可以说，这一拳，是他现下所能使出的最强一拳，灵明石斗拳第四式，崩地！
开山、裂地，自不可同日而语！
于是，萧仲的崩山击与萧乱尘的崩地拳甫一对碰，萧仲便感受到了从双拳之上传递而来的恐怖劲力，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下一刻便不由倒飞而出，连滚了几个跟头，吃了满嘴的泥，才算是停住了。
“嘶……”萧仲面目扭曲，嘴里忍不住发出抽气之声，他轻甩了两下手臂，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痛的跳起了舞，想要让他在挪动手臂分毫，却是万万都做不到了。
“萧仲！你屡次三番伤害我父亲，今日我便一并与你报了！也教你尝尝受人欺凌的滋味如何？！”萧乱尘居高临下，睥睨道。
他下意识的举拳，才想起自己此时根本无法使出第五式。而萧仲却并不知晓这些，灵明石斗拳的威能在五年前他也亲眼目睹过，所以他对萧乱尘接下来的这一拳惧怕到了极点。
“不……不要……”萧仲惊恐的望着萧乱尘，下意识的想要摆手求饶，手臂牵动，引起一番痛彻心扉的嗷叫。
“萧……乱尘，乱尘！我当日举措，全是萧楚轩教唆的，对！是他，就是他！他与我言道，这一切都是得到了大长老的授意，我可以随意欺辱你父子，只要不伤及你们的性命，便不会追究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放过我吧……”
“你胡说！”萧乱尘气急之下，含怒一脚，又将萧仲踢出了数米之远。
“哎哟！”萧仲疼的直抽冷气，战战兢兢的望向盛怒的萧乱尘，心中的恐惧完全印到了他扭曲的脸庞上。
“大长老于我恩同再造，怎会授意你等小人如此行径作为！你若再敢胡说，我今日即便违背族规，也定要将你诛杀在此！”
族规乃是铁律，任何人违背族规，伤害同族，轻则驱逐出谷，重则当众掌杀！萧乱尘如此，足以可见他对大长老的崇敬，简直到了超越一切的地步。
“我……我没有胡说……这些、这些都是萧楚轩与我说的，就算是胡说，也是他胡说才对……”萧仲此刻真是怕极了萧乱尘，不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萧楚轩的身上，反正萧乱尘与萧楚轩这二人之间的怨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多这么一点，也不嫌多了。
“哼！”萧乱尘轻哼一声，有心想要出手再好好的教训萧仲一番，但抬眼望了一眼萧远谋，最终还是放弃了。
“拿来！”萧乱尘伸出手，轻喝道。
此时的萧仲，便如惊弓之鸟，萧乱尘的每一声轻喝，都如洪钟巨响，敲击在他的心头，他畏缩道：“拿……拿什么？”
“回春丹！”
“哦……好……我这就……嗷……”萧仲疼的直抽凉气，好一会儿，他才战战兢兢的望向萧乱尘，其意不言而明。
萧乱尘见了眉头微皱，但他始终是个明理之人，实在是做不出那番苛责他人之事，不由叹了口气，弯下了身子，往萧仲的衣袍内摸索了起来。
别看萧仲平日里一副横行霸道的模样，说实在的，他还真是寒碜的可以，萧乱尘摸索了半天，也就总共摸出了两枚回春丹。
他当下也不与萧仲废话，三两步便纵身来到萧远谋跟前，拿出一枚回春丹，便给萧远谋喂食了下去。直等到萧远谋将回春丹咽下，脸色渐渐转好，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萧仲，今日之事千错万错在你，我本该好好教训你一番，好教你知晓受人欺辱是何种的滋味。但我萧乱尘绝不如你这般小人作为，今日既取了你的回春丹，我便暂且放你一马，若你日后痛改前非，我便将此揭过，不再与你计较。但若你依旧死不悔改，那我便连本带利，好好与你算个总账。”
“是、是，我知错了，我一定改、一定改……”萧仲匍匐在地上，好借此掩盖痛色与喜色夹杂的扭曲面孔，至于他心中如何作想，旁人便无法得知了。
“还有！若是我再听到半句诋毁大长老之言从你口中传出，届时不论你将谁推出，又有谁作你靠山护你，我也定要将你诛于拳下！”
“是、是，我一定不会了……”萧仲唯诺应道。
萧乱尘见萧仲如此，也不再与他多做纠缠了，当下扶起萧远谋，一步一步，往家中行去。
“小子，他多番欺辱你父子二人，你就这样与他算了？”言卿的声音在萧乱尘的脑海荡起，意味难明。
“萧仲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罢了。我受他欺辱，只能怪我自己修为尽失，实力不济。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
“哦？”
“我修为尚在时，我敬人，人也敬我。当我修为尽失，那些敬我的人，一个一个便变了一副嘴脸，说到底，他们敬的只是实力。”
“唉……”听到这番话从萧乱尘的嘴里说出，言卿不由的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小小年纪，便能够领会到这些，真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
“自然是可喜……”转眼，萧乱尘眼中的阴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澄澈与光明。
“在我修为尽失之时，我有爹爹相陪相护，现在又有言卿你相辅相助，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有一句话，萧乱尘没有说出来，而是深深的放在了心里。数年后，当言卿遭遇大劫，萧乱尘舍生忘死，他以他的行动，诠释着那句埋藏在他心中多年，没有说出来的话。
涌泉深恩，当舍生忘死以报！
“我不欺人，却也休教人欺我！”萧乱尘手掌轻握，顿时，一团火焰迸发而出，熠熠火光，将他的脸庞印上了火色。
“实力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啊！”萧乱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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